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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他就要扣下扳機，艾登立即拔槍，擊落了對方手中的槍。

「獲得信徒的感覺怎麼樣？」復讎女神站在他身旁，朝他問道。

「我答應過的事情，不至於跟你反悔。」復讎女神回答得輕描淡寫。

他進來的時候，這些傭兵正在圍著祭壇做著奇怪的禮拜，祭壇上擺的是一堆頭骨，據復讎女神所言，這些是他們仇人的頭骨。

「你！證明給我看吧！！」復讎女神指向一名信徒。

「那是因為他們信仰的對象其實是我，而不是你，你還不能完全感受到權柄在手的感覺。」復讎女神笑著看向一名信徒，「需要我證實一下他們對我的信仰嗎？」

「怎麼？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復讎女神有些疑惑。

「不怕我倒時候翻臉不認嗎？我可是個反覆無常，隨時都會違反規則的神明哦。」復讎女神猙獰地笑道。

這不根本就是死亡flag么？

「如果能活下來這種說法，聽起來就很不吉利……」艾登在心裏和*圖*書嘀咕。

向復讎女神獻上信仰的人大多數都是為了報仇，有為私人仇怨，也有為家仇國恨，他們犧牲了自己精神的一部分，向復讎女神獻上了無法逆轉的絕對忠誠，而復讎女神則賦予他們復讎的力量。

「是的，犧牲之主宰！」

「……」艾登突然沉默了。

「我沒法完全信任你。」艾登說。

「沒什麼特別的，感覺自己像個被供奉的吉祥物。」艾登回答。

艾登披著復讎女神的外形站在高高的祭壇上，底下是一眾屈膝跪下的傭兵。

「你寄宿的那具身體，還有好幾年刑期呢，你想走就走，這樣我很難做啊。」

「我也沒稀罕過啊。」復讎女神回道。

「看到了……」艾登的關注點完全不在這上面，「原來你的信徒真的會用那些稱號叫你啊。」

「你突然間這麼理智，讓我有點不適應啊。」艾登笑笑。

那名信徒立刻抬起了臉，拔出腰間的手槍抵住了太陽穴，高喊起來：wｗｗ.heｔｕｂoｏｋ.cｏｍ•coｍ「向血洗世界的鮮紅的獻上忠誠的證明！！」

「就算不考慮得那麼遠，我也不希望我的神位被其他人奪走。那個男人，拿走了湮滅之手之後就能完成復讎儀式了不是嗎？」復讎女神說道。

「是的，我等復讎者的守護神啊！」

「聽起來還真是怪噁心的。」艾登回答。

「我最擅長的，就是懲戒違反規則的人了。」艾登也笑了出來。

「我的尊名？我以前跟你講過的啊？這都記不住？」復讎女神朝他挑了挑眉。

當然，正如復讎女神前面說的，交易成立的大前提還是艾登得在這件事件里活下去——絕對不能讓血衣先生拿到湮滅之手。

「你一開始眼光能看這麼遠，我跟你交涉也不用那麼辛苦了。」艾登說。

「那就讓她在監獄里蹲著好了，反正對我來說，只是睡一覺就過去了。」復讎女神回道。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老實啊。」片刻的沉默，艾登突然說道，「你和-圖-書真的打算把這些人交給我當棄子用？」艾登向復讎女神確認。

「夠了。」復讎女神笑著叫停了這場鬧劇，然後一臉愉悅地看向艾登，「看到了嗎？」

「我改主意了小子。」復讎女神瞥了艾登一眼，「如果你這次能活下來，我們就交易吧。」

「但這個交易確實是我想要的，我答應你。」艾登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本以為你會悄悄搞些什麼小動作，警惕了你一路。」艾登說。

「你這人真麻煩啊。」復讎女神抱怨。

那些「犧牲」信徒一齊高呼，只是在稱呼上出現了分歧。

進到這座被布置成神殿的山洞里之後，附身在他身上的復讎女神當場宣明了身份。正常來說，復讎女神的聲音只有艾登的意識聽得到，但效果卻是立竿見影，當場就有人承認了他的身份，向他跪拜——很顯然，這幾位傭兵便是復讎女神的「犧牲」信徒，復讎女神就是他們的主人，他們能在近距離下感應到復讎女神的存在，聽到復讎和-圖-書女神的召喚。

「不是很好聽嗎？」復讎女神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

「是的，反叛的女王！」

之前復讎女神一直慫恿他利用這些信徒，艾登對此保持警惕，只將其當做最後考慮的手段。

艾登心說認真的？

隱約間，他能感覺到自己和復讎女神之前已經開始形成一種微妙的默契，正是這種默契，讓他們之間的交易成立變成了可能。

所幸那些「犧牲」教徒在傭兵團里擔任著祭司一類的宗教核心人物，再加上艾登當場用自己的權能表演了一道「神跡」，馬上就折服了整個傭兵團。

「我的信徒啊，你是否願意為我獻出生命？」復讎女神振臂高呼。

艾登沉默了很久，這些事情對這個唯我獨尊的女神來說，確實是不小的讓步。

「你幫我奪回神位，我將全力讓你獲得自由，在那之後，我離開你所在的國家，徹底避免所有可能跟你存在的衝突。」復讎女神回答。

「可以試試，但不要——」

「目的達成，那麼，該回hｔtｐs://ｗｗｗ.hetubｏｏｋ•coｍ.ｃom去了。」艾登平靜地說道，「回去看看我們的女巫們做得怎麼樣了。」

「沒有意義，幾個信徒而已，能掀起多大的風浪呢？」復讎女神幽幽說道，「我失去的東西太多了，要奪回的也很多，你身上有讓我討厭的『氣味』，我沒法喜歡你，但你確實是個可利用的人。你這人很簡單，比我見過大多數都簡單，只要不違反你的原則，不主動招惹你，基本上什麼事情都好說。比起跟你作對，還是賣你個人情好。」

也有人表示了懷疑，在這裏的傭兵並不是每個都是復讎女神的犧牲信徒，有些人是後面擴招的士兵，有些則只是單純的自發信仰，他們感覺不到復讎女神的存在。

「——耍花招！行了我已經知道得很清楚了。」復讎女神的笑容扭曲起來，「跟你這麼一起待著，我大概遲早有一天會變成你肚子里的蛔蟲吧。」

「你的信徒這麼叫你，你不覺得尷尬？」艾登問。

「嗯？」艾登快速地眨巴眼睛。

「既然如此，談談交易內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