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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沈晨在堵陽議事廳召集三名大將，張綉最先進來，見到沈晨拱手說道：「左將軍！」

雖說這樣通訊手段依舊落後，但由於大軍開拔時間較為緩慢，輜重太多往往漢代平均兵馬行進速度只能達到每日四五十里，所以單人報信騎馬，甚至走路都要比大軍快很多。

而文聘善守，所以沈晨命令文聘帶著部將張泉、王介二人領五千人鎮守丹水防備武關。

鄧昭和沈真都五六十歲了，已經退伍回家，頤養天年。

沈晨說道：「我早有安排，鷹騎將軍張綉何在？」

他這樣回答。

廣袤的地平線上，沈晨軍原地駐紮，他的北面是昆陽縣，南面是舞陽縣，正面則是曹洪營寨。

其下又有張泉、沈桃、劉威、周堅、王介、吳碩、韓湖、趙濬、李穎、霍漾、吳當、吳濤、單彝、州泰等人為軍中校尉、司馬。

九月八日，沈晨抵達南陽前線堵陽。

沈桃繼任黃門兵統領，每日維持三千黃門兵卒脫產訓練的基本要求。

好在沈晨培養了大量年輕軍官，軍隊的老弱裁減也落實得較為徹底。留下來的精銳都是之前二十來歲上過戰場打過仗的老兵，現在也大多在三十來歲，正處於壯年。

說起來這裏面還有個輩分問題。

南陽八萬兵馬，皆以這些人為統率。

「諾！」

否則以他在曹魏那邊殺曹昂、典韋、曹安民的罪責，大抵也就跟歷史上一樣，憂懼而死，然後子孫又被曹丕被誅殺滅族。

現在南陽軍其實還面臨一個問題，那就是高級將領老年化，其中大部分中高層將校來源都是早年荊州軍蔡瑁張允等人的部下。

如今這新的五千騎兵就由張綉統領，這對於一名曾經蛇鼠兩端的人來說，已經是極大的信任，亦是讓張綉對劉備心生敬佩，難免感懷，從此低調做人，安於聽令。

此時沈晨主動出擊，他早就對曹軍的布置和兵力狀況了如指掌，雖說曹軍時常換防，不斷調整，可依舊瞞不過是沈晨的眼睛和圖書。

「張將軍坐。」

只是自此之後他就開始夾著尾巴做人，他原來那一批西涼鐵騎是跟著他叔父張濟打天下的，現在年齡也普遍都在五六十歲左右，基本上已經失去戰鬥力。

「末將明白。」

沈晨一直叫他叔，但鄧洪是沈晨母親的堂叔，是他的外祖叔公。

文官方面有周不疑、鄧艾、謝暉、張黎、胡沔、李求等數十名師弟、弟子為軍中參謀、文書。

因此可以說南陽盆地屬於四面漏風，光靠堵是堵不住的，就連沈晨八萬大軍駐紮南陽，與曹洪十萬大軍對峙，靠的也不是堵，而是威懾。

沈晨笑道：「放心，此事在上個月我就已經報告給主公，主公讓我全權處置，一旦曹操對武關進行大規模動兵的話，他會立即出兵攻打長安，曹操也不會想丟了關中。」

要換了曹魏大抵就是奪了兵權給個閑散官職或者找借口處死了，但劉備見他當初出兵有功，於是叮囑沈晨，希望能夠妥善安置好張繡的問題。

這樣武關由文聘帶著張綉之子張泉，以及部將王介率領五千人以外，後方宛城、順陽、穰城、堵陽等地還各安置了約兩萬部隊，以做武關和南陽前線的援軍。

沈晨臉色很凝重地點點頭說道：「待我主力出動之後，你就與張將軍一同走中陽山至朗陵，曹洪必然以為那只是偏師，不會派大軍過來，只要你們包圍朗陵，你就即刻帶上十日糧草，星夜趕往陳都去，不奢望你能打下來，但若能擊潰嚴匡，便是大功一件。」

「唯。」

沈晨擺擺手，都是老朋友了，沒那麼多規矩和講究。

因為對於北方百姓逃難至南方，荊州這邊的態度是並不禁止。

「末將在！」

「唯。」

不過雖然被三面包圍，沈晨卻怡然不懼，僅僅只是派人砍伐了一些樹木，製造了柵欄將營地圍起來，然後帳篷和輜重就全都在營地里放著。

甘寧作為前軍領八千人開路，后軍一萬人則由呂常和-圖-書統領，這樣他的主力部隊大概是四萬多人左右。

三人當中，呂常年齡最大，今年五十七歲。張綉次之，也已經五十五歲了，頭髮黑白交錯，變成了灰色。甘寧最年輕，五十二歲，體魄依舊雄偉。

所以這樣安排往往十分危險。

八萬對十萬，看似少兩萬人，可沈晨凶名在外，誰敢說自己帶十萬人能打得贏他八萬？就連曹操大抵也沒有十足把握。

三人當中雖然甘寧和張綉都是二千石雜號將軍，但在地位上甘寧最高，呂常次之，張綉最低，因此按照座位排列，甘寧坐在了沈晨右下方的第一個位置。

呂常沉吟道：「將軍，是否應該與大王先取得聯繫？若曹操從武關出兵，我們豈不是要被前後夾擊？」

呂常則是沈晨早年發掘的人才，甘寧當初建立軍隊，招募士卒，呂常就在其中，跟隨參与了幾次進攻許都，因功勞漸漸升職，最後婁發沈彌等人病故后，成為了甘寧的副手。

沈晨負手走出廳門，又勒令左右道：「前往軍中，明日開拔。」

南陽盆地不像關中盆地，雖然也是三面被大山包裹，但縫隙太大，像東面的大別山山區，以及北面的伏牛山脈，有大量的平坦寬至幾十里的道路可供選擇。

很快。

沈晨到堵陽之後，立即召見了甘寧、張綉和呂常。

如此一來，到了建安二十二年九月十一日，位於定陵的曹洪就已經得知了沈晨抵達葉縣，即將出兵進攻昆陽和舞陽的消息。

這麼做其實很省事，往往是大軍野外駐紮的時候才會用，基本上只需要一兩天功夫就能把營寨修好。

「呂常何在？」

甘寧說道：「將軍，那我們應該如何出兵？」

由於甘寧跟鄧洪情如兄弟手足，所以是沈晨的長輩。

甘寧激動地站起來。

沈晨就對他說道：「此次我北上出兵，攻打曹軍，是因為陳都後方有人要起義，雖然敵我力量懸殊，他們成功的可能性不會很大，但還是需要援軍。我令和圖書你疾行五百余里，趕赴陳都為援。」

沈桃來之後，沈晨對他說道：「木子兄長，有個任務要交給你。」

當下他不敢怠慢，親領四萬人馬馳援。

不一會兒甘寧和呂常也進來，甘寧不用多說，雖然五十來歲，卻走路虎虎生風。歷史上他就常年帶兵為東吳西陵太守，死的時候不是公元215年，而應該在公元219年年末或者公元220年年初，也就是明年或者後年。

自此那些西涼老卒就在南陽落葉生根。

「末將在。」

張綉一直沒有說話，陡然聽到自己的名字，一個激靈站起來拱手道：「末將在！」

「甘寧何在？」

作為漢中王麾下左將軍兼太子太傅，為坐鎮南陽的邊關大將。

等到了九月十二日的時候，沈晨的四萬人，就已經在昆陽、舞陽等地，曹洪總計六萬多人馬相持在一起。

現在黃門兵統領已經不再是沈晨的舅舅鄧昭，父親沈真，而是堂兄沈桃。

並且軍隊也不斷補充年輕精壯，使得底層軍隊的構架是三十來歲的精銳老兵為伍長、什長等下級軍官的結構加上二十來歲精壯精英的新兵組成。

但因沒有花時間挖壕溝、建造碉樓、修築寨牆以及製造拒馬、地坑、高櫓等防禦設備，會導致營寨的防禦力量極為空虛，很容易被人攻破。

在沈晨早早準備充分之下，第二日，沈晨就親領兩萬餘人，開赴葉縣。

由於曹洪抵達之後，就立即開始修建營壘，扼守中央，使得大軍不能過去，沈晨也只能選擇就地安營，與敵人對峙。

當年張濟從關中帶了一萬鐵騎過來，與劉表打仗，與曹操打仗，幾番戰鬥，剩餘不過六七千人，他們的家屬也帶了過來，曾經被劉表控制，現在也都讓他們團圓。

沈晨說道：「你領本部人馬為先鋒，直取昆陽。」

多年訓練加上偶爾與曹軍實戰，戰鬥力還是非常高。

「你領本部人馬，為後軍。」

這些人當時都已三四十歲，現在普遍年齡https://www.hetubook.com.com在五六十歲左右，如劉威、周堅、王介、吳碩、韓湖等人都是如此。

何況曹洪本身沖將有餘，智將不足，遠不如曹仁那麼厲害，所以面對人家八萬駐守的南陽，是以防守為主要目的，扼制各處交通要道，根本沒有想過進攻南陽。

「將軍請說。」

早年因為蛇鼠兩端的問題讓他在軍中地位其實沒有想象中那麼高。

沈晨下屬四名主要將領，分別為虎威將軍甘寧、討逆將軍文聘、鷹騎將軍張綉以及建威中郎將呂常。

張綉就老實坐下。

之所以別人應唯，他應若，是因為他與鄧洪是好友。

沈桃領命而去。

再加上派出去的張綉和沈桃偏師，出動的總兵力約有五萬三千人。

但這種事情無傷大雅，也沒人計較，生活中也不妨礙沈晨尊甘寧為叔伯長輩。

其餘兵馬散落在南陽各地，又以宛城、堵陽、博望、葉縣等地為主。

沈晨又叫來了沈桃。

「你領五千鷹騎，走中陽山直取朗陵。」

沈晨見三員大將到齊，於是說道：「去歲大疫，致使南陽死傷了十余萬軍民百姓，幸好得張先生相救，方才幸免於難。但我們雖遭受瘟病，曹軍也絕不會比我們更好，如今正是我們出兵作戰，建功立業的好時機。」

沈晨伸手制止道：「主公與曹操正在關中交戰，屢戰屢勝。陳都又有義士願意起事與我們響應，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應該好好把握。」

而且依舊嚴格按照宗族選人法，有些類似明末的家丁，但已經不再只從黃門亭選人，範圍擴大到了新野各大宗族。

他們這邊一動，曹洪那邊也很快得到了消息。

因此當沈晨大軍開拔的時候，南陽的曹軍探子當然第一時間披星戴月趕回去報信。

甘寧一聽頓時興奮了起來，起身說道：「將軍早就應該出兵了，末將願為先鋒。」

當下他就離開了堵陽府衙，前往軍中。

沈桃應道。

因為《三國志·潘璋傳》在當時還有對甘寧的記載，說219年年https://m.hetubook.com.com末天下又發生大規模瘟疫，甘寧大抵是染了瘟疫病死，於是孫權命令潘璋接管了甘寧的部隊，可見甘寧一直活到襄樊之戰前後。

他知道曹洪主力在昆陽、舞陽、西平、定陵、郾縣一帶，因而自己提兵北上，曹洪必然如臨大敵，那麼張綉和沈桃的偏師，自然可以長驅直入，前往陳都救援。

只是後來，南陽新軍組建之後，沈晨就提拔他為中郎將，負責獨領一軍。

後世都說秦嗨漢諾，實際上應該是秦嗨漢唯諾。

不過幸好關鍵時刻清醒過來，在平亭之戰出兵幫助了劉備，這才能夠混到一個雜號將軍的名頭。

下達命令之後，三人迅速去執行。

這樣因為大家都是來自新野的各姓，其中又以鄧姓居多，同鄉互幫互助，戰鬥力自然也更強。

所以喊甘寧做叔叔，是把甘寧叫矮了一輩。

之後又利用當初張綉從關中帶過來的馬匹，讓張綉軍中的獸醫專家進行培育，繁衍新的馬匹種群，同時徵召精銳士兵，以及那批西涼老卒中兩子以上家庭的長子入伍，訓練出五千騎兵。

當初那批跟著沈晨打許都的士兵們，最年輕的都四十余歲了，大多都已經退伍或者轉入其它隊伍成為軍官，但這支隊伍的軍魂卻保留了下來。

葉縣目前只有五千守卒，由將領周堅以及沈晨弟子吳濤統領，二人曾經多次與昆陽前線的曹軍進攻小規模交戰，雙方互有勝負。

特別是去年瘟疫橫行的時候，潁川汝南等地，有數萬百姓扶老攜幼逃至南方，曹洪不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還大開方便之門，在裏面摻了不少沙子。

「唯。」

唯是下位者回應上位者，諾是長輩平輩或者上位者回應下位者。

沈晨於是在當初的全員裁軍當中，將那部分年齡偏大的西涼軍騎兵都安置在了地方務農，讓他們與家屬居住，成立村莊聚落和鄉亭。

「興霸叔莫急。」

雙方于台亭對峙，台亭位於昆陽東南，舞陽正北，是南陽與河南的正中間要道。

沈桃拱手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