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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到了！」

「你去聞氯氣當然會中毒……」格雷特下意識的回答。他忽然反應過來：

「老闆，我為啥會中毒？」

「也不是法師家族……家父是個子爵，做點兒小生意，賺了錢就送我來學魔法。後來就被法師塔推薦來尼維斯，再後來，被老師收入門下啦！在塔里待了三年的樣子……學魔法？學魔法到現在一共五年……」

卡萊爾大法師已經揚長而去。大法師一走，他的弟子們嘩啦嘩啦，跟著走了個乾淨。只剩下奧羅拉·沃頓和格雷特兩人，一個朝里，一個朝外，面面相覷。

他甚至反射性地往後一跳。奧羅拉一下子卡住，愣了愣，小心倒退兩步：

三個人集體轉向，起步，往格雷特的房子走去。越走路面越窄，越走兩邊越黑，奧羅拉·沃頓騎在馬上左顧右盼，張望了半天，忍不住詢問：

但是糾正野蠻人顯然還是算了。格雷特思緒偏移了這麼一下，面前這位，已經一口一個「老闆」叫上了：

兩人聊著天乘上小火車，哐ｈttps://wwｗ.ｈetubook.ｃｏm•ｃｏｍ當哐當，一路下了伊戈爾峰。一沾地面，帶著魚腥味的海風一吹，奧羅拉·沃頓瞬間滿血復活：

五年學習生涯，在伊戈爾峰頂就宅了三年，難怪一副無憂無慮、絲毫沒有機心的樣子。格雷特這樣感嘆著，完全不考慮自己也跟他差不多，別人打破頭搶的重要知識，說扔出來就扔出來……

「這是伯納德，我的第一個追隨者，來自北方冰原。——伯納德，這是奧羅拉·沃頓，未來幾年也跟著我，你們認識一下。」

扔到水裡就能炸給你看的！

「要的要的！回頭老師發現我沒轉給你，能當場打死我！——對了我該怎麼稱呼您？大人？閣下？主人？」

「老闆，我們去哪兒？你的房子？……這麼偏嗎？」

會制出鈉啊！鈉啊！

奧羅拉·沃頓雙眼一亮。湖水般的藍眼睛瑩瑩發光，雪白的面頰上，也跟著透出了淡淡的粉紅來。看著像是大腦在顱腔里咯吱咯吱飛轉，風扇散熱跟不上，和圖書帶得體溫都高了一度。格雷特趕緊揮手：

……對了，一樣是追隨者，伯納德是怎麼稱呼他的？格雷特搜索了一下記憶，答案比較悲傷：野蠻人要麼喊他的名字，要麼就是「喂」或者「哎」……

「你……你好？」

老闆就老闆吧！格雷特比對一下前面幾個稱呼，覺得「老闆」也不是不可接受。最起碼，能申請下來項目、帶著一幫副教授講師博士碩士幹活的大教授，都被下面的人稱呼「老闆」來著。

「好的，老闆！」

格雷特快樂地扔出了三桶消毒水。野蠻人一聲不吭，扛起一桶。格雷特自己也打開一桶，奧羅拉左看右看，終於明白剩下一桶是自己的任務，忍不住發出慘叫：

金髮魔法師當場僵住了。他抬頭，再抬頭，再再抬頭……頸椎痛苦地嘎吱了一聲……

「伯納德！奧羅拉！來，把消毒水給實驗室噴一遍！」

「對了今天晚上怎麼過？我是不是要跟你一起？別的追隨者都跟著老闆的……你家在哪？離車站遠么？——這位是誰？」和-圖-書

「替我把這些實驗都做一遍！測定產物性質！寫論文！注意事項我都寫明白了，驗證就靠你了！做錯什麼會爆炸，做錯什麼會中毒，起火了要怎麼撲救，一定要寫明白！」

「算了，你跟我走吧，今天不要做實驗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和你一起做！」

「老闆，接下來有什麼活兒讓我做？」

追隨者二號和伯納德能不能處得來，格雷特暫時不得而知。但是，他立刻就要面對一個問題：

「不是啊？我是貝里克郡的人。」面對格雷特的詢問，奧羅拉·沃頓飛快搖頭：

「那叫什麼？……老闆？」

「老闆，多謝救命之恩，算上沒讓我滾去新大陸，你救我三條命了！」

他回憶著周圍法師的追隨者，對其追隨對象的各種稱呼，一個詞一個詞往外蹦。格雷特已經狠狠打了個冷戰：

格雷特翻身下馬。夜色中，「格雷特·諾德馬克生物實驗室」的大理石牌子，在圍牆上反射著燈火，熠熠發光……

一、二、三。三秒、六秒、十秒。奧羅拉忽和圖書然如夢初醒，跳起來，長長舒一口氣：

「貢獻點就不用轉給我了，拿去買實驗材料，申請實驗設備！」

格雷特的回答是扔給他一大堆實驗方案。

大人、閣下也就算了，主人什麼的，總有種特別糟糕的聯想……

「對了，你幫我寫篇論文——你寫論文水平怎麼樣？」

「沒讓你做的實驗一定不許做！比如電解燒鹼什麼的……」

「不用了吧……？」格雷特捂緊自己的徽章。奧羅拉衝到他面前一步，緊急剎車，雙手交握成一個祈禱的手勢，上下搖晃：

「我不要啊！！！」

「別！」

奧羅拉·沃頓肉眼可見地黯淡了雙眼。他把實驗方案塞回自己的空間袋，垂頭喪氣，跟著格雷特出外。一步三回頭地離開實驗室，走出通天塔，越走步子越慢，整個人像是被從法師塔拔了出來，根須都扯斷了似的……

他和沃頓法師，該怎麼相處？

「多謝你了！不是你說情我就真完了——新大陸那個地方絕對不是人待的！在海上飄就要飄一個月，我還暈船！我要是被和_圖_書老師趕走了，老爹得哭死……對了，徽章拿來！貢獻點轉給你！」

艾瑪，這是真的要看好了啊！電解個飽和食鹽水最多產生氯氣，及時通進石灰水就不會闖禍；這要是把燒鹼熔融了拿來電解——格雷特毫不懷疑，塑能系法師召喚出的火焰，能達到熔化燒鹼的溫度……

格雷特不由得側目而視。這麼戀戀不捨的樣子，你不會從小就生活在塔里吧？

他現在假假也有好幾個項目……如果電解冶鍊秘銀的這個項目做出成果來，發PAPER的時候，他也能掛通訊作者來著！

「老闆，這五年我就跟著你幹了！」

「電解飽和食鹽水……電解水，加點燒鹼……電解水，加點硫酸……電解……」

「是，老闆！」

不把這些實驗都寫清楚了，那些法師們，能把手裡的所有東西都拿來電解一遍！到時候爆炸的、中毒的，除了利好黑鴉沼澤，其他學派，那是要一片一片受傷送命的啊！

「放心！我寫得可好了！我在《普通魔法師月刊》、《點金石》和《雷鳴》上都發過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