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 你把什麼塞進膀胱里了?
唐納德神官向病歷冊扔出一個清潔術,不幸把前面幾句話都刪掉了,趕緊重抄中……
這兩個神術,足以應對大多數病痛了。所以,到底是什麼情況?
「哈林頓爵士,對治療者撒謊,可不是好主意。你不說實話,病根永遠除不掉的。」
「你騙我!你居然騙我!一直對我說假話,難怪我治不好你!」
過中庭,繞走廊,進診室。一進門,桌邊的一個年輕人就抬起頭來來。衣著華麗,一頭捲髮,臉上塗得雪白一片。格雷特看了一眼就暗自皺眉:
腹平坦、軟,肝、脾無腫大,上腹部無壓痛、反跳痛,雙腎區無叩擊痛,膀胱有壓痛。他扭頭問唐納德神官:
嗯,稍微有點感染,發燒是不是因為這個,還不好說。繼續聽診,兩肺呼吸音清晰,心音有力,心率75次/分,心律整。格雷特把他拎到床上,繼續按壓查體:
發燒……血尿……尿頻尿痛……別是腎炎吧?格雷特暗暗思忖。腎炎的話,感覺【移除疾病】應該能治好,腎癌和-圖-書就說不準了。但是當然,得先查個體:
只一眼,唐納德神官目瞪口呆。嘴唇開開閉閉,閉閉開開,像一條離了水的魚。好一會兒,才掙扎著詢問:
來看醫生,你塗一臉鉛粉——鉛中毒啥的我就不說你了——給醫生的面診,帶來的困難太多了!
格雷特晃了晃手中的溫度計,水銀末端當空劃過,現出一道白光:
你倒是把臉上的粉擦乾淨啊!
「他說,就是莫名其妙就開始肚子疼,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只能當成技術儲備了。格雷特捲起袖子,自己動手做實驗:從對方使用的試劑倒推,這種方法,測的到底是什麼?
「來,量一量。我總得知道你是高燒還是低燒,還是現在已經退燒了。」
哈林頓爵士掙扎著反駁。格雷特在後面加了一句:
「你覺得是什麼情況?」
「你、你……我沒有,我沒有……」
「我退燒了!我——」
「感覺像是腎炎。」唐納德神官一臉沉重:「尿急,尿
和*圖*書頻,尿痛,總是腎有問題。我親眼看過了,他確實有血尿,當場治了就好,沒幾天又複發。」
鑒定術倒是給了試劑的名稱,但是鑒定術給的名字,並不是他前世熟悉的名字……
格雷特也不繼續逼問,請患者站直,順手把【無盡墨水筆】送到他身後。【偵測魔法】一亮,格雷特立刻就想嘆氣:
一句話出口,兩個人同時跳了起來。唐納德神官手掌砰地一聲,把墨水瓶掃了下去;哈林頓爵士往後一縮,后腰直接抵在檢查床上:
「神志清楚,兩下頜可觸及輕度腫大淋巴結,質韌,活動度良好,有觸痛。來,張嘴……張大!張大!兩側扁桃體I度腫大,充血,無膿性分泌物。」
「你把什麼塞進去了……那是什麼……」
他伸手橫劃了一道,一時不知道怎麼表述。一條不算長、也絕不算短的細管子,一頭瑩瑩發亮。橫亘在盆腔當中,一眼看上去,觸目驚心。
「唐納德,你用【偵測魔法】看一眼。」
「那個……我這裡有www•hetubook.com.com一個病人,總是不好……」
格雷特忍住沒翻白眼……同時也忍住了手指上鉛粉的怪異觸感,繼續檢查:
格雷特好奇地跟他出來。唐納德神官已經在五級牧師上停留了兩三年,經驗豐富,【治療重傷】和【移除疾病】的熟練度都相當高。
而有錢人,常常有些奇怪的病,和窮人不太一樣……
格雷特埋首實驗室,折騰各種瓶瓶罐罐,忙得不亦樂乎。忙了兩天,忽然被唐納德神官從實驗室里拉了出來:
「怎麼啦?」
腎上腺素?
他從頭開始查體,唐納德神官抱著病歷冊,在一邊刷刷記錄:
當然,唐納德神官碰到的病例,和其他治療者也有些區別。他出身貴族,在橡樹林醫療所算是少數派,這讓他很受貴族、富商病人的歡迎。
他忍住沒有當場丟個清潔術,把那臉鉛粉弄乾凈。仔細打量,年輕人手按小腹,歪歪扭扭地坐在凳子上,一臉糾結,雙腿夾得緊緊。這個樣子……是泌尿系統疾病?
「這位是諾德馬克法和_圖_書師,我們醫療所的主持者。這位是哈林頓爵士。」唐納德神官飛快地介紹。年輕人向格雷特投以期待的眼神,然後哎喲一聲,又是一臉痛苦。
「他說了為什麼會發病么?」
「來,讓我檢查一下。」
「哈林頓爵士?」格雷特在他對面坐下,和顏悅色地詢問:「哪裡不舒服?」
行吧,問不出來也挺正常,這種病史,隱瞞才是常事。
一到手就有點失望。黑鴉沼澤用的技術路線,主要是使用藥劑,採取化學反應沉澱滴定。格雷特依稀記得,測血鉀、血鈉什麼的,用的彷彿不是這個法子……
哈林頓爵士不自禁地向後縮了一縮。格雷特不動聲色地看著,臉色平靜,把溫度計遞在他面前,動也不動:
抱歉,現在暫時還檢測不了。
甲狀腺素?
「就是這個啊!」
格雷特如願地用血管造影術,換到了黑鴉沼澤的血液檢測方法。
「你有沒有把什麼東西塞進身體里?」
「沒說!」唐納德神官非常有把握地搖頭,燦爛金髮隨著他的動作晃來晃去,和-圖-書幾乎要掃到格雷特臉上:
「誰騙你了!」
「我都看見了。」格雷特聲音淡淡:
那叫小腹疼痛,膀胱疼痛,不叫肚子疼。以及,神官先生,你問病史的功力,有待加強啊。
「他發燒,血尿,尿頻,尿痛,好些天了。」唐納德神官在旁邊搶著回答:
嗯,你既然看過了,那麼尿常規我就不做了。肉眼能看到血尿,鏡檢肯定也能看到血細胞,估摸著還有白細胞。至於尿蛋白?
「我給他用【移除疾病】,當天能夠退燒,過不了兩天又重新開始。據他說,之前已經在泉水神殿治療了一個多月,一直都是這樣,來回複發。」
他打開醫療桌抽屜,隨手抽出一支水銀溫度計,遞給患者:
「脈搏75次/分,呼吸16次/分,血壓……120/75。嗯,這些都好的。來,抬起頭,讓我摸一下脖子下面……這句不要記!」
年輕貴族張了張嘴,又緊緊閉起,滿臉通紅。不等他說實話,唐納德神官已經跳了起來,直衝到他面前:
「來,量量體溫。」
HC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