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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栩笑道：「把人家姑娘打成那樣，你說是胡鬧？」

徐志穹看了看武栩。

「別，別，爺爺，留我這條腿！」

乾脆冒險走一趟？

徐志穹揮起短刀，砍了腳下那男子的一隻手，男子慘叫一聲，喊道：「小人叫王志！」

武栩抬起腳，沒踩。

「別，爺爺，我走，我走！」

「我們沒要賣，就是順嘴胡說。」

武栩道：「我且問你，你們要把這姑娘賣給誰？」

史勛投來了艷羡的眼神，姜飛莉卻有一絲擔憂。

這是兩個慣犯，不知糟蹋了多少好女子。

紅燈之下，武栩分外猙獰。

「我准你兩天假，回去歇歇吧。」

姑娘嚇壞了：「說，說甚來？」

看《曆書》作甚，這是要改行算命么？

他們所說的魏老二也不是真的，在這信口胡柴，只是為了拖延時間，爭取能拖到官府。

武栩上前又踩斷了耿午一隻手：「就十五兩？」

圍觀者罵道：

懷裡有一枚范寶才的犄角，勉勉強強二十顆。

說完，兩人轉身離去，擦坐姑娘對著兩人的背影不停的磕頭：「小女名叫蔡十三，給兩位恩公磕頭了。」

「什麼也沒說，武栩也沒想讓他說，沒把他們帶回衙門，也沒怎麼審問，直接就把他們兩個給殺了。」

這位內侍，正是吳安福酒肆里的夥計，郝全。

徐志穹心頭大喜，轉而又覺得奇怪。

「他天天在武栩身邊，咱們可不好動手。」

武栩看的全神貫注，許久才把書放下：「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

武栩笑道：「和-圖-書你們是人牙子？」

梁玉明皺眉道：「是我們的人？」

……

武栩不讓回家，他就去不了罰惡司，去不了罰惡司就換不了功勛，換不了功勛就無法晉陞。

徐志穹知道他在看什麼，他想看這兩人臂彎上有沒有傷疤。

梁玉明放下手，嘆口氣道：「先讓他多活幾天，難得武栩消停下來，又何必再把他激怒？」

梁玉明一笑：「這是鍾參給他的命令，武栩這塊石頭，終於服軟了，那個酒肆里的提燈郎找到了嗎？」

沒走兩步，擦坐姑娘突然追了上來，嘶聲喊道：「恩公留步！」

有這等好事！

說話間，梁玉明的臉上鼓起個痘。

鍾參臉都氣歪了，咬著牙道：「看你那嘴臉！」

這不是鍾參第一次要給武栩陞官，可每一次都被武栩拒絕了。

武栩上前踩斷了耿午一隻手：「我再問你一遍，賣給誰？」

王志喊道：「你們敢！你們是什麼人？怎敢隨便……」

從方巾變出來的燈籠竟然也裝著機關，武栩修過墨家吧？

「那就不要再找他們做事，」梁玉明道，「這群流痞靠不住，剩下的事情，讓我們自己人做。」

武栩伸手向徐志穹，高聲道：「這是我們掌燈衙門徐志穹！《醉春風》是徐志穹寫的！」

王志喊道：「老爺，我們是第一回，我們以前從來沒做過這種事情，我家裡有老母重病在身，急等著用錢抓藥，老爺，您饒我一回，饒了我吧！」

姑娘顫巍巍道：「他，他們，他們打我，要掐ｈetｕbooｋ.cｏｍ.com死我，要把我賣了！」

「好呀！好！」鍾參放聲笑道，「伯封做得好！這才長我皇城司威風！」

鍾參一撇嘴道：「要說賞錢，卻不俗氣了，我已經寫好了奏章，舉薦你做皇城司鎮撫使！」

王志跟著徐志穹一瘸一拐來到了巷子口，武栩把耿午丟在地上，徐志穹刺穿了王志的膝彎，王志也趴在了地上。

圍觀者發出一聲驚呼：「這是人牙子！」

郝全搖頭：「不是我們的人，這兩個本來就是人牙子，收了錢，替我們做事。」

「我們不是人牙子！」王志喊道，「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憑甚砍我手，咱們見官，咱們見官去！」

到了掌燈衙門，武栩正在看《曆書》。

「說，你叫什麼名字？」

這一聲喊起來，圍觀者全都跟著叫好。

……

「冤枉！冤枉！」耿午喊道，「老爺，我們不是人牙子，我們就是喝醉了酒胡鬧，見官也就打個十板子！」

「你知道疼惜自己孩子，那姑娘卻不是爹娘的心頭肉？」徐志穹一笑，抹了耿午的脖子，摘了他的罪業。

王志道：「我就是抱了一下，摸了兩把，什麼也沒做。」

耿午道：「小人吃醉了酒，看這姑娘俊俏，就上前搭個話，小人沒碰過這姑娘。」

圍觀者盯著屍體愣了許久，忽聽一聲喊道：「好啊！殺得好！」

武栩雙手一叉：「你不給錢，我就不走了。」

「那位徐燈郎也是英雄！他殺了周家一隻老虎！」

武栩伸手道：「賞多少！」

武栩m•hetｕbｏok•ｃｏm.cｏｍ看著屍體道：「留此二賊，在此曝屍！」

「這群畜生該殺！」

他放我假，卻不怕梁玉明派人來殺我？

徐志穹和武栩轉過身，擦坐姑娘跪在地上道：「二位恩公是提燈郎吧！」

「找到了，他叫徐志穹，昨晚還跟武栩在一塊。」

徐志穹抽抽鼻子：「苦不至於，就是悶了些。」

話沒說完，徐志穹揪著他頭髮，一刀抹了他脖子，等人死透了，順手把犄角揪了下來。

「拿去花吧，太遠的地方別去，祁信安還在勾欄等你。」

姑娘喘上這口氣，哭道：「他們扯謊，他們打我，要掐死我，還要賣了我！」

鍾參皺眉道：「升了鎮撫使，你知道一年有多少俸祿？」

過往的行人聚集上來，武栩對那姑娘道：「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武栩沒說話，扯起耿午的手臂，擼起袖子看了看，又扯過王志的手臂，也看了看。

「你們深夜糾纏這姑娘想作甚？」

這顆痘順著腮邊滑落下來。

不行，萬一有人來了小舍，發現我不在，就穿幫了。

「這腿留給你也多餘，要不我把它砍了吧。」

王志的犄角超過三寸，運氣好的話，這一次就能把功勛攢足了！

兩個男子不敢說話，徐志穹道：「再不開口，就砍了你們。」

「死之前，說過什麼？」

徐志穹在小舍里抓耳撓腮，他實在待不住了。

徐志穹有經驗了，遇到大事，肯定是屈金山來找他，遇到小事，來的都是肖松庭。

是肖松庭。

徐志穹在後面打燈，服侍千戶裝逼和圖書。

耿午哭道：「小人知錯了，老爺，您饒我一回，我任你打就是了。」

言罷，武栩拎著耿午往巷子外面走。

耿午忍不住疼，張嘴喊道：「賣到城外八十里蘭鋪縣，一個老漢叫魏老二，他一輩子沒娶媳婦，願意給我們十五兩銀子。」

「好呀！這就是武千戶，看著就是個英雄！」

「這些日子，被他們拐了多少女子？」

皇城司鎮撫使，從四品，武栩要陞官了。

奇怪了，怎麼這麼順利？

鍾參轉臉對史勛和姜飛莉道：「你們兩個也好好學學，見了人牙子就給我殺，我就不信殺不下這股邪風！伯封，你這事做的合我意，當賞！」

另一名男子喊道：「小人叫耿午。」

果不其然，武栩又拒絕了：「我是個俗人，不要官，就要錢。」

沒看到傷疤，武栩有些失望，回身對眾人道：「依大宣律，當街拐帶婦人，是死罪，今掌燈衙門已查明案情，兩人當即處決！」

等了片刻，武栩道：「沒開口。」

這兩份罪業，加起來六十多點，這就九品上了……

徐志穹道：「你已經見到了！我們就是官！」

徐志穹讓王志起來自己走，王志起身就跑，徐志穹上前刺穿了他一條腿。

倒也不能說難聽，貧苦人家的孩子，起名就是這麼隨意，想必這姑娘是某月十三生的。

要是能把耿午殺了就好了，可耿午就在武栩腳邊，看樣子，武栩要一腳踩死他。

武栩從懷裡掏出了一袋銀子，遞給了徐志穹，大致一掂量，差不多三十兩。

「徐志穹，」梁和圖書玉明點點頭，「又是這個人。」

「爺，就十五兩，我認罪了，我跟你們去官府，爺，您饒我一條命！」

梁玉明正在書齋里看書，一位內侍走了進來：「世子，武栩當街殺了兩個人牙子。」

蔡十三，這名字起的……

徐志穹道：「他們怎麼對待你的？」

之前吃了四十六顆功勛，還差五十四顆升九品上。

「好呀，掌燈衙門都是英雄！好！」

徐志穹沒多想，上前揪住了耿午的頭髮。

說完，武栩走了。

徐志穹摸摸王志的腦袋：「要不我把這頭砍了？」

武栩笑道：「鍾指揮使要抓人牙子，你說怎麼這麼巧，就被我遇到了，帶他們去敞亮地方說話，莫說咱們冤枉了他！」

糾結間，忽聽有人叩門：「志穹，千戶叫你去明燈軒。」

真會胡扯，這兩人頭上的犄角都在三寸以上，怎麼可能是初犯？

耿午喊道：「爺爺，我家還有吃奶的孩子，您饒我一命！」

升了官，就意味著武栩不再掌管掌燈衙門，也不會再給鍾參惹是生非。

他看了看徐志穹，示意他來動手。

他太喜歡這顆頭了，這頭上面的犄角過了三寸。

徐志穹伸手向武栩，高聲道：「這是我們掌燈衙門武千戶！這兩個人牙子是武千戶判的！」

郝全又道：「掌燈衙門殺了這兩個人牙子，嚇壞了不少人，如今已經沒有人牙子願意為我們做事了。」

……

這些老人牙子在官府都有些人脈，多花些銀子打點一番，或許能保住性命。

徐志穹一摸燈籠桿上的機關，一把短刀彈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