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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說海登是不是驚呆，艾比蓋爾居然真的把照片和記錄都調了出來，拿給海登看。那裡不僅有小小的卡蓮，綁著個綠色的馬尾辮，抱著獎盃的模樣。還有當時其他上等人對她的評價。二十年前的那些神族，居然個個都說卡蓮神似她父親，是孔雀明王之血的優秀繼承者，將來一定會成為戰鬥神族中的精英——諸如此類。

「雖然您沒法『徵用』孔雀的力量，但您和卡蓮小姐之間卻有著特別的緣分。如果只是想要『借用』朋友的力量，想必是有辦法做到的。」

這話可不太公平。我只是她的朋友，又不是她男朋友——不過海登沒傻到把這話說出來。

她說完這話，轉頭便望向了艾比蓋爾。

雖然海登幾乎沒怎麼上過班，但他還是想象得出來——如果你上班的公司對於你的事情，無論工作事務也好，私人事務也罷，全部瞭若指掌，這將是一種什麼樣的體會？

「密特拉在幾百年前崛起，打敗了古代印度的舊神，這事大家都知道，就不多說了。但孔雀明王——那時候祂還不是『明王』——並不是被密特拉打敗的舊神。祂從沒有被打敗過，只是加入了密特拉集團而已。」

「迦樓羅，或者說大鵬，和孔雀明王有血緣關係，這個我剛剛已經說過了。而在古波斯地區的傳說和童話……例如《阿拉丁神燈》裏面，曾經提到過一件事——古代波斯的大鵬，是當地所有精靈族的王。」

海登這是連想都不敢想啊！

海登還記得她這個動作，立刻感覺頭皮發麻。艾比蓋爾從沒見過，但她很快也要見到了。

「有翼……飛天……吞噬魔神……」

大部分新時代的「神族」儘管身份高貴，卻也仍然沒有脫離高級打工人的層次，其中也有被其他更高級的神所剝削的。然而對於那些享有股權分紅的股東們，這可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到了那個層次，祂們就已經不再僅是「神族」那麼簡單，而是擁有單獨「尊名」與「位置」的「神」。

而海登呢，他倒是稍微習慣了一點。所以他仔細看和*圖*書了一會，終於從那些文字的字縫裡看出字來——那數億甚至數兆行，甚至可能更多的文字里，滿滿都寫著一個詞，【taus】

所以海登皺著眉頭問：「你說這孔雀明王是專職戰鬥的舊神轉變而來，但祂現在怎麼是密特拉集團的人力資源總監？公司不應該是讓他去軍事部門嗎？」

上求菩提，下化眾生，故為菩薩。

這確實是海登過去不知道的眾神隱秘——沒想到孔雀明王居然不是新神，而是從古老的西亞地區舊神轉變而成。可是，這似乎也算不上多麼了不起的秘密，僅此而已罷了。

「孔雀明王啊……」

原來精靈的源頭是遍布全世界的嗎？

「迦樓羅天？」艾比蓋爾果然接下話頭，「她確實曾經是古代西亞的鳥神，金翅大鵬之鳥，而且和孔雀明王有著血緣關係，能每日吞食五百毒|龍。我記得她如今正在亞洲，是密特拉集團主管亞洲事務的副設計總監。」

「唔姆，不是盜用。」安潔拉皺了皺眉，「這應該算是……徵用吧。」

「不只是精靈，獸人實際上也是一樣。實際上我們人類、精靈、獸人可能有著共同的祖先……不過這就只是還沒被證實的學術理論了。有些舊神可能知道吧，但祂們也沒和人類說過。而且這就扯偏題了。」

「『明王』這個詞，我記得是密特拉集團內部的一個神明等級。」

菩薩。這個詞也來源於古梵語，那麼究竟什麼叫菩薩呢？

但下一秒，她又用左手的食指輕輕劃過去。於是虛空被取代，重新顯現出色澤如綠寶石般發亮的液體。海登眼疾手快，從腰帶上抽出一個空瓶子施法把它們吸納進去。進入他手中的這些許液體是如此沉重，以至於他的手都開始顫抖起來。

明，即破除黑暗的智慧光明；王，自然指的就是地位多麼尊貴。

不過關於卡蓮的頭髮為什麼會是綠色，海登現在倒是明白了：孔雀的翅膀和漂亮的尾巴確實都是綠色的嘛！

「而且主人應該也可以做到類似的事情。」

然而一個問題的解https://www.hetubook.com.com決，卻也帶來了更多的問題：既然卡蓮實際上繼承了與她父親那麼相似的神通，那她為什麼還要叛逆，這麼討厭自己的家庭背景？退一步說，她到底又為什麼會是精靈啊？

「等等，精靈族不應該是源於北歐和凱爾特系的種族嗎！？」

……這還真他喵的有道理。

雖說是答應了要告訴海登有關卡蓮家庭背景譜系的事情，但艾比蓋爾顯然提不太起勁。她拿起長煙管，啪嗒啪嗒吸了兩口薰香，皺起眉頭。

是啊，是挺方便的。只不過對於被公司管理的員工來說這可就很恐怖了。

黑魔女頓時嗤之以鼻：「你難道不知道印歐眾神有著相同的源頭嗎？精靈怎麼可能是只出身於歐洲的種族？全世界好幾個神群里都有精靈的親族呀！」

然後，就出現了奇迹。

密特拉集團的核心，八位能夠行使超級企業無上神力的骨幹董事，就是所謂的菩薩。

海登當然是點頭的。

他一邊思考，一邊開口說。

「這種神明的秘密，光談論就是一種禁忌。我這間辦公室裝上了幾乎所有我知道的保密和防護措施，所以出去之後你可別再提這些東西，行嗎？」

「為什麼她後來會和家裡鬧翻，為什麼她之前會白龍魚服像個社畜——我又不是神，只是像古代的巫女一樣的人而已，怎麼會知道？倒不如說，我本來還想從你嘴裏打探出這些秘密呢！」

光是想象就足以讓人毛骨悚然了。

艾比蓋爾挑了挑眉毛，反問道：「如果你是密特拉集團的董事會，你會讓以前那個專門弒神的古代戰神，在打完仗之後，仍然在你的公司里負責掌管軍事部門嗎？現在密特拉集團的軍事部門總監仍然是其他的明王。」

所以海登揉了揉額角：「說到密特拉集團的鳥神，我記得還有一位……」

徵用！？

歸根究底，這孔雀明王曾經是舊神。祂的根腳來歷，還是和密特拉集團那些新神組成的核心高層不一樣。

這個說法實在出乎海登意料，甚至讓他人都懵了。

啊？httｐs://ｍ•ｈeｔｕｂｏoｋ•cｏm•ｃom

「密特拉集團內部的『神』，根據高低應該是分為三個位階。最低級的是『天（deva）』，像持國『天』王這樣的副職高管基本上都是這個位階。」

艾比蓋爾嘆了口氣，有些氣呼呼地說，

「不，我說的不是那種厲害，不是靠魔葯和道具的厲害。」黑魔女擺擺手，「實際上，我聽說她十歲之前是以武勇在幼年的神族中聞名的。我這裏還有她九歲那年參加北美兒童武術大賽拿到冠軍的記錄。」

專門弒神的戰神，破壞神，吞吃毒蛇的孔雀明王

卡蓮製作的「夢想花」薩布妮卡芙能夠吸取周圍環境的毒素與污染。

他和艾比蓋爾這樣扯了半天，也有些累了，主要是一驚一乍層面上的累。所以海登回頭看了看一直站在他身後的安潔拉……才發現安潔拉現在的表情似乎有些奇怪。

神話里的龍與蛇本為一體，是可以根據立場和強度互相變化的東西。這是古代魔法中基本的道理，海登自然不會不懂。

安潔拉右手食指劃過的地方，空間都破碎了。她的手指似乎把空間本身給「吃掉」了，連光都消失了，讓那裡只剩下虛空。

然後，還沒等海登和艾比蓋爾反應過來，還沒等他們來得及做出任何事，安潔拉就伸出手，對著虛空輕輕一戳。

不過這部分就有點扯遠了。現在還沒必要多提這個。

就肉眼來看，安潔拉只是伸出手輕輕一戳。然而從魔法的視角，那一戳就是不可思議的魔法語句在瞬息間變化。那一戳，就是極高密度的文字列，是寫成數億行，甚至是數兆行的咒言。

雖然不同，但這兩者確實十分相似。

這種奇迹顯然與她自己過去表現的「風」與「生命」的屬性都沒有什麼關聯。

這話終於讓海登皺起了眉頭。

在阿拉伯-波斯一帶的古老語言里，這個詞的意思就是「孔雀」

「然而明王們並不是被降伏的舊神。除了孔雀明王這個特例以外，其他明王都是在戰爭中一開始就跟隨密特拉的新神，而且還是專門負責打敗舊神的新戰鬥神。祂們代表的hetubook.com.com是密特拉集團內部最強大的戰鬥力。所以直到現在，在密特拉集團內部，祂們都仍然位於第二級的位階，非常尊貴。」

「我不知道該怎麼教導主人，畢竟我一直都不擅長教學……不過，艾比蓋爾小姐應該會有辦法指點您一二吧？」

……啊？

毒

她皺著眉頭，看起來有些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麼。

清除不凈

「況且孔雀明王在人事部做得其實很不錯。所謂孔雀的尾巴，就是成百上千隻的眼睛；成百上千隻的眼睛，就意味著全知的神力。孔雀是千眼看遍世界的天鳥。這樣的尊神來主管人事，對公司其實是很方便的。」

詠唱著奇妙的語句，安潔拉輕輕揮動手指，在空間中劃過。她說出來的那些語句大部分海登都能聽懂，但唯獨有一個他的耳朵和大腦都抓不住的名詞，直接繞開他的認知，消失不見。

戰鬥神族型的卡蓮？

「我知道的事情大都和你說了。我不知道為什麼那位大小姐和家裡關係不好。實際上，我這邊的情報來源反而告訴我說，那位大小姐小時候是很厲害的。」

「倒頭來你也不知道嘛！你這個朋友怎麼當的？」

艾比蓋爾敲敲煙管，讓海登回過神來。

艾比蓋爾光是直接目睹這些東西，就幾乎要因為驚恐而發狂了。

翻譯成人話，簡單來說，他們就是在上次大戰中度化了舊神，降伏了妖魔，改變了世界，定義了新時代規則的大能者。

「為什麼那位大小姐會是精靈，我確實也不太清楚。」艾比蓋爾皺著眉頭，又啪嗒啪嗒吸了兩口香，「不過我有一些猜測。」

安潔拉揮手把空間本身吞噬掉，轉變成了甘露。

「早在新神崛起之前，古代波斯的孔雀神就一直都是專門狩獵在世上橫行的妖魔，擅長吞噬惡神，專職戰鬥的有翼飛天之神——換句話說，就是專門吃毒蛇的孔雀。祂本質上是一種戰鬥、毀滅、破壞之神，能夠殺死消滅一切不凈。」

只不過卡蓮是把這個現象和過程以「花」作為媒介表現出來，而且她沒有辦法把污染毒素完全分解消滅——可能是因為她m.hetubook.com.com畢竟不是她爹，所以缺乏那麼強大的破壞力。但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卡蓮乾脆把毒素和污染提純凝結成一顆一顆的珠子，這反而是一種很聰明的變通。

艾比蓋爾大概也知道這不算什麼，所以她繼續往下說：

又是吞食毒|龍啊？

海登撓了撓頭髮：「她現在也很厲害啊。那種魔葯和魔法花，我自己肯定搞不出來……」

「最後最高的位階，當然就是密特拉集團的董事會成員。包括董事長密特拉在內，總共八位擁有投票權，可以行使控制和管理公司之權力的董事。祂們就是密特拉集團內部最高的位階——『菩薩』階層。」

海登這句話讓艾比蓋爾點了點頭。然後她繼續往下解說：「所謂的『天（deva）』，雖然現在很多都是從神族和凡人中提拔的新神，但最初密特拉集團剛成立的時候，『天眾』其實都是曾和剛興起的公司作戰卻敗北，被降伏吸收的古代亞洲舊神。」

明王

更可怕的是，安潔拉的話還沒說完，

「被密特拉集團接納之後，祂就成了所謂的孔雀明王。據說孔雀明王能吞吃一切毒災病苦，而且祂既能破壞毒害，也能反過來賜予甘露。」

啊這

「benave████pakedeluvanumehraban——（以純潔、仁慈、慷慨的██之名——）」

「孔雀明王，實際上是古代波斯，也就是現在的伊朗-伊拉克那一帶的舊神。祂的歷史比密特拉還要古老。」

不過事到如今，有一部分真相他也已經明白過來。

所以黑魔女終於開始說了：

這些全都是和海登目前觀察到的東西扯得上關係的關鍵。

艾比蓋爾更是駭然。她和海登一樣本質上都是「巫」，因此更能看出這一行為的本質，忍不住直接大喊出來：「你盜用了孔雀明王的神力！？」

海登確實知道印歐神系就和祂們的語言一樣有著共通的源頭。這事不算太大的秘密，因為有些知識就連眾神都沒法完全藏住。但這仍然是他未曾設想過的隱秘，讓海登不禁目瞪口呆。

……啊！？

她爹孔雀明王也能夠吞噬毀滅一切毒蛇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