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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拉不會是用什麼交感連接把他們的意識都連起來了吧？

沃爾科夫家族很熟悉新雅圖南面的荒原走私路線，但就算有了他們幫忙，人手恐怕也還是不夠。

「這個嗎？」安潔拉歪歪腦袋，「是我根據卡蓮小姐給的地址，剛才在北邊抓到的野生大蛤蜊。」

剩下的「報應」員工都有自己的住處。安潔拉也不要求他們每天真的跑到公社這邊來。有什麼工作委託基本上她都可以通過網路直接說明清楚，然後讓大家自己跑去現場做也就是了。

這乍一聽有些不可思議，但仔細想想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因為現在新雅圖有三家大公司在互相爭奪市場和影響力。要說密特拉集團是想投資一些錢換來好名聲和公共形象也很正常，說得過去。

更讓人稱奇的是，海登發現他們大多時候根本不需要看彼此。一邊說閑話聊天一邊不停地運球，一切都是那麼順暢自然，根本無須刻意為之。

艾力克聞言先是一愣，好在他也不蠢，立刻反應過來：「那位私底下委託我們的高級助理也是神族。就算她不敢動用太多公司資源以免被老闆發現，她自己好歹也是高管的助理，不可能變不出連我們都有的預言法術。」

相較之下，最近，新雅圖的空氣真的很好。

啊？

報應公司只有不到五十名傭兵，況且也不可能全部派出去搜索失蹤的泰拉斯奎，最多也就派一半出去。這樣的人數是不夠做地毯式搜索的。

「這是你哪來的什麼肉啊？而且平時你也不做辛辣食物的。」

海登摸著下巴說，

「人力有時而窮啊。」

「卡蓮小姐之前說過的，她和父母一起獵過蛇龍的那個小鎮，」

不知為何，海登總覺得這有點恐怖。然而現在不是糾結這事的時候。

天賦先知的預言基本上都是隨機性的。

「我派一隊人給你，你儘管用吧。」

整個「報應軍事雇傭中介公司」的規模，目前就是這麼大。

海登卻並不以為意：「這些大學輟學的黑客，要真能用交感預言找到那隻泰拉斯奎，我反而要懷疑這私下的委託本身就是陷阱。」

「不過我覺得大家都是好孩子，應該不和*圖*書會有這個問題的。」

「這些以前【波旬】組織的學生你也跟他們簽了契約，分給他們生命氣息？」

除此之外，還有包括阿爾比恩教授，黑客「影子人」杜林之內的幾個人，算是外聘的員工，加起來不到十個。

艾比蓋爾當然會因為這種事而很有空的。

「就在這片荒原上。在這裏更往北只有五十公里的地方。」

就連天神也並非無法理解的存在。然而某種程度上，安潔拉確實讓這些員工們感覺無法理解。她引導他們創造財富，賜予他們力量，卻幾乎不取走任何東西，只拿和大家差不多的份額——那些是她要拿回家喂海登的錢。

海登皺著眉頭說：「你分給他們生命氣息顯然不是這樣搞的吧？」

漢堡旁邊，還有一小碟應該是炒過的，白色的，像軟體動物一樣的東西。海登用筷子夾起來仔細看看，卻還是沒辨識出來。他對吃這種造型的東西並沒意見，拿筷子夾起來就放進嘴裏，咬了一口，立刻感覺到一種既柔軟又頗有獨特的嚼勁，感覺倒有點像是在吃牛。

倒不如說，就是因為先知的預言基本上是隨機性的，所以魔法師們才會想要開發出可控的預言術。然而直到今日，即使對現代新神而言，也還是那句老話——密特拉集團的眾神或許是全知的，但他們並不知道自己知道什麼……

可這樣一來，二十幾個人能組幾隊啊？

海登知道這是為什麼，實際上原因也只可能有一個。新雅圖整個大都市的氣候都是由密特拉集團的氣候控制系統每天決定和操控的……不過這麼說起來可真的很奇怪。

於是安潔拉解釋道，

「最後沒有成果也沒關係，就當投資了。我相信你會把硬幣都用在有用的地方。」

所以她果斷地說，

實際上最近整個新雅圖的環境氣候都挺好。而且不僅僅是市中心、商業區、有錢人住的地方環境挺好——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連低等居住區，甚至城市的貧民窟，最近都不再有酸雨，或者頭頂滿是毒氣的雲霧了。

海登在匆匆走過那三個年輕人之後，隨口向安潔拉問道，

就這樣，海登零零碎碎和-圖-書湊了四十個傭兵，五人一隊，分成八隊在泰拉斯奎的最後失蹤地點附近飛行搜索。保險起見，由艾力克親自負責總指揮和救場。

今天的新雅圖天氣很好，陽光明媚，空氣清新。

無論如何，這些前·學生們在看到海登和安潔拉進門時都立刻停下玩籃球的動作，向安潔拉露出敬畏之色。那不是像正常員工看老闆的眼神，也不是卡蓮手下那些員工把她當活菩薩崇拜的目光。

「基本上，要麼是阻擋交感預言定位的防護魔法，要麼就是特別奇怪的能夠抵抗預言術的天然環境。」

「那樣的話，這個委託我們就當作失敗。這種事我們也管不了。」

而且安潔拉好像還加了什麼調味料，海登吃了感覺又麻又辣。

「話說，你之前和那些沃爾科夫家族的年輕人簽了契約吧？」

凡都市區之外的荒原地帶都極度危險。不光是有怪物，有強盜，有魔鬼橫行肆虐，環境污染本身也是觸目驚心。要求傭兵們在荒土上單獨搜索一頭失蹤的泰拉斯奎，簡直就是在謀殺他們。

海登又低頭看了看那個助理髮來的事情經過，

艾比蓋爾摸摸自己的頭髮，意識到海登這話確實沒錯。

「我們只能用笨辦法，地毯式搜索。搜索蒙特薩諾周圍全部的荒原。值得慶幸，在荒原里地毯式搜索一頭百米高的怪獸應該沒那麼難。」

「如果神族沒法用預言法術找到那隻泰拉斯奎，我們更不可能用預言術找到。」

……

所以他和安潔拉在蒙特薩諾北部的空中飛來飛去，找了一個下午，也沒看到任何遊盪的怪獸。最後海登甚至都開始覺得這事有點可笑了。

他急匆匆帶著安潔拉走到一樓的一間會議室。艾力克已經在這裏等他了。

那個高級助理私下發來的找寵物委託，本來不應該讓太多傭兵知道底細。不過艾力克已經是「報應」的傭兵領隊，也是海登的「記名弟子」。這種事情如果還瞞著他那就是海登自己蠢了。

至於海登則不需要和其他人組隊。其實他也可以坐在家裡等著艾力克彙報結果。然而海登並不喜歡這樣。他不希望自己變成一個躺在家裡https://www.hetubook.com.com坐享其成，從其他人的勞動成果上吸血的可鄙生物。

聽到還的話，艾力克立刻點頭，表情看起來卻有些慚愧：「我已經讓約蘭達他們施法交感預言過了，但是並沒有發現那隻走丟的泰拉斯奎的蹤跡。」

難道是因為最近新工業區的順利發展，讓密特拉集團賺得比較多，所以他們額外拿出了一些收益來解決新雅圖平民的環境空氣污染問題？

……然後他就意識到有些奇怪了。

「師傅。」

這話海登簡直越聽越奇怪：「那他們如果之後跳反了呢？」

話雖如此，至少目前還是要先儘力為之。

然而海登卻立刻搖頭：「首先，就算我是真的先知，我也沒法確定。其次，就算真正的先知，也沒法隨便預言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與其說是望向活菩薩的門崗，倒不如說，這些【波旬】的舊成員們如今看著安潔拉的眼神，就像是螞蟻望著在給它們發糖的巨人。

「當然不是。我並不需要他們幫我生產能量啊。」安潔拉歪歪腦袋，「對於這些經過挑選的同志們，我做了一個名冊，讓他們把名字簽上去，這樣一來契約就成立了，我就可以通過交感連接分給他們生命能量。」

海登必須讓他們組隊行動，而且還要組比較大的隊伍。

「艾比蓋爾，有空嗎？我正在找一個或許對你的毛病有用的藥材，需要你幫忙。」

安潔拉果真點了點頭：「是的。因為現在裝了【瓦爾基里】的心臟，我又向卡蓮小姐問了問資本神族究竟是怎麼向員工發送福報的，大致上是明白了。」

半年前，新雅圖低等居住區的空氣是什麼感覺？哪怕兩座樓之間只相隔十米，空氣污染嚴重的時候，也看不到對面的樓。

首先【波旬】那剩下的二十一名，以約蘭達為首的前·學生們如今都住在這裏，把這間小樓當作公社的集體宿舍。他們去年還都是大學生，所以倒是沒啥好不習慣的，倒不如說過得還挺舒服——安潔拉給他們分配的都是單人房，比學生宿舍還大呢。

「一隻摩天大樓那麼大的怪獸不可能隨便走失。」

話雖如此，她聽完海登的話之後，還是忍不和*圖*書住皺起眉頭：「你要讓我喝用泰拉斯奎的血做的衰老魔葯？這聽起來實在很……不安全。」

海登走進公社一樓公共大廳的時候，有三個前·學生傭兵正在一樓大廳里玩籃球。大廳里當然不會有籃筐，所以他們仨只是玩著一些高難度技巧，錯綜複雜的運球和傳球讓人眼花繚亂，動作輕鬆從容、優美流暢。

那麼，如果她自己找不到這個失蹤的泰拉斯奎巨獸……

「那我就把名冊上的名字劃掉唄。」

和門口那些【波旬】人不同，艾力克的敬意顯然更是對海登而發的。一看到海登進來，他就立刻先拱手向海登行禮。

「但資本天神發福報本質上只是把生產出來的資源重新分配。」

實際上，她手裡不知何時起，還出現了一個便當盒子。

海登聳了聳肩，

太陽快下山的時候，安潔拉溫和卻也很堅定地說。

其實和真正的「摩天大樓」相比，只是一百米高的泰拉斯奎……可能確實不算很高吧。但海登還是覺得這事實在太扯淡了。

反正無論如何，無論他們怎麼爭，目前對平民老百姓來說還是好事嘛！至少空氣變好了。

安潔拉淡定地回答，

若是過去，海登被安潔拉餵食了奇怪的食材，他肯定會一驚一乍，只可惜他如今已經習慣了。所以他現在驚訝的反而是另一件事：「等等，卡蓮給的什麼地址？這次的事情又沒讓她摻和。」

「就算忙著工作，主人，您也仍然應該保持健康的飲食時間與習慣。」

「她說自己是在把泰拉斯奎傳送到荒原遛狗的時候走丟的……媽的，這幫瘋子到底為什麼要拉著一百米高的怪獸出去遛狗，老天啊。」

不控制氣候，環境就會變差。空氣一定會變得污濁，因為新工業區每天都在排放污染。可是話又說回來，如果不只是幫商業區和上等人城區消除污染，而是幫整個城市都消除污染，這能量消耗可就增大了。

其實現在世界上最大的幾個巨型企業裏面，密特拉集團本來就是最擅長搞公共形象的。

就算這個高級助理自己不會用學生黑客等級的交感預言法術，她也總有辦法弄到的，而且八成能弄到更好的。

「我又不會直接https://www.hetubook.com.com拿你當人體實驗品。」海登無奈地說，「但這可是泰拉斯奎啊。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幸好海登還認識另一個很熟悉荒原以及走私的朋友。

【波旬】的前·學生二十一人，沃爾科夫家族的前·黑幫二十人，負責帶隊的艾力克，以及安潔拉這三天又挑選了幾個失業的自由傭兵……「報應」的傭兵現在總計還不到五十人。他們算得上是安潔拉挑選過的「公社同志」。

艾力克聽了海登這話，卻忍不住問：「萬一是別的大公司高管將那隻泰拉斯奎偷走，直接用傳送術把它帶到地球的另一面去了，我等又該如何？」

艾力克雖然點點頭，卻有些疑惑：「師傅，大家都說您是真正的先知……」

「報應軍事雇傭中介公司」在海灣區租了一間小樓房，用來應對很多不得不需要物理空間來做的事情。

這次大家是出來搜索失蹤的泰拉斯奎，又不是來野餐的。況且安潔拉也不像是會特意做辛辣食物、刺|激性食物的人。

有的時候海登也會有這種感覺。

走出家門，望著頭頂海灣區明媚的上午天空，海登不禁陷入沉思。

總之，按照那位高級助理小姐本人的說法，她是在幫老闆遛「狗」的時候把泰拉斯奎弄丟的。但她並沒有說自己是怎麼弄丟的，只告訴了報應公司弄丟泰拉斯奎的位置，是在新雅圖西南方，直線距離約一百公里，蒙特薩諾北部的荒野。周圍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標。

海登經歷這幾個月下來，這方面其實也有些麻木了，沒說什麼，直接開口跑向正題：「煙霧鏡公司發給我們的那些委託，以及那個私底下發來的找寵物委託，安潔拉已經把事情經過都和你說了吧？」

海登當然沒有反對的理由。他念咒變了一片雲朵出來，凝固住，然後和安潔拉坐在上面，打開便當盒子一看——果不其然，安潔拉弄得像個小套餐一樣，內容十分豐盛。主菜是很大很飽滿的牛肉漢堡，用紙包著，大概是為了防止在外面吃的時候料掉出來。

不過即使如此大家也還是需要一個共同的空間。

所以海登想開了一點，愉快地往公社走去。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前幾天才剛打過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