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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自然就只能派海登用他稍遜一籌的鍊金術去負責了。

噫

有些年老的亞人一開始還不願意接受治療：「女神大人，比起我這快死的老人，部落里有更需要接受治療的生病年輕人……」

這並不合理。

海登說到這裏，皺了皺眉，

像它這樣幾千年來都在歐亞大陸四處遊盪的上古魔龍，源頭到底是個什麼？

別的辦法來錢不是更快嗎？

那麼既然不是新神做的，果然泰拉斯奎就是和舊神有關的生物？

然而對於海登他們這些新雅圖的城裡人來說，這卻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最近城裡的氣候環境變得越來越好，甚至就連貧民窟的大白天都能清楚看見頭頂的太陽和藍天。空氣變乾淨了，酸雨也沒了。

海登回到部落里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畫面。許多亞人甚至朝著安潔拉趴跪成一圈，那副模樣當中能感覺到極大的崇敬。

安潔拉卻微笑著回答：「請不用擔心，我全部都會治好的。只不過是先後的問題而已。」

但是，無論孔雀明王還是泰拉斯奎，都沒有安潔拉這樣無窮無盡的能量。實際上，泰拉斯奎完全可以被「殺」到很虛弱的程度。它並沒有無窮無盡的能量，僅僅只是不會徹底死掉而已。

……不過話說回來，上個月那些和安潔拉簽了契約的毛子變狼的時候，好像就已經都變成了很不可名狀的樣子。

這下可輪到海登開始惶惶不安了。

亞人們聽了卻驚訝得瞪大了眼睛：「全部治好？我們部落有近一百人啊！這樣的奇迹絕對會消耗您很多神力的！」

「我們最好馬上把這隻泰拉斯奎送回去，把這事早點了結，免得夜長夢多，也避免煙霧鏡公司萬一發現這邊的狀況。」

雖然泰拉斯奎無論如何都會再生好，但海登也不知道它從只剩心臟再生完整需要多久。萬一要一整天呢？另一方面，海登也不好給煙霧鏡公司高管的助理送一大團模糊的血肉回去。就算沒啥具體影響，但總是不好太看。

就這樣，無論是在狩獵中受過重hetubook.com.com傷的部落獵人，還是因為環境污染生病衰弱到只能等死的重症患者們，全都被安潔拉吹一口氣就全部康復，得以起身，為自己的身體能夠再度活動而歡喜落淚，興奮相擁，大聲歡呼。

雖然卡蓮八成不會介意，但要是這幫亞人都開始崇拜安潔拉了，總覺得事情會變得有些奇怪。

卡蓮反問，

泰拉斯奎卻並非如此。

「難道你的氣息會和泰拉斯奎自己的再生能力互相排斥？」

迷你觸手怪。

「難道這位女神就是您所說的天神之女，凈化之神嗎？」

「不是不是。我說的是另一位神，她現在還沒來呢。」

泰拉斯奎的智力和普通動物差不多，所以沒人把它當成舊神來看待然而，萬一它實際上和那些「天降系」舊神真的是同類呢？

這可個真是個讓人頭皮發麻的詞。

不過海登並不是卡蓮的部下，甚至不是盟友。他們是志同道合想要改善世界的同志，當然更不能逃避只有自己能做的工作。

泰拉斯奎絕對不會死。它的身體無論受到什麼傷害，被削去多少部分，都會以一種相對快速的速度再生完好。

所以很快他們倆就只能一起盯著那一小塊肉變成的東西。別說海登，連安潔拉看起來都無比驚訝。

青色蓮花難得發出溫柔的聲音，

海登對此越想越糊塗，感覺這事簡直不能好了。

難道那些「自天外墜落的怪物」，實際上都是和泰拉斯奎一樣的不死之身？

這樣的一塊肉並不會再生成一整隻新的泰拉斯奎。現在想來，這其實也很奇怪——到底為什麼不會？

若是比拼鍊金術，海登的水平確實不如卡蓮。然而卡蓮哪怕每天只睡四個小時，也總是還有多到數不清的事情需要她親自去處理。分身乏術的情況下，她根本不可能親自來荒土上長期駐守調查環境污染狀況，調查背後是否藏有什麼秘密。

然而，我們都知道「消耗」這個詞對安潔拉來說幾乎是不存在的，哪怕她偶爾會表現出一些類似冷卻時間的和_圖_書，好像有些精神疲勞的狀態，實際上仍然從沒用盡過能量。

本質上，這都是無限的生命力。

相似的……源頭？

雖然沒有那麼強烈，無法擴及到自己之外，但這說穿了不都是和安潔拉的生命氣息類似的狀況嗎？

這可不僅僅是那些原始部落的亞人們在絮絮叨叨的說什麼，荒土上災禍的風暴正在變得更加兇猛，諸如此類的——實際上就連那個水南鎮的鎮長之前都曾經和海登講過，最近氣候環境變得更糟糕，污染變得更嚴重，觀光旅遊這碗飯就快吃不上了。

「等等，為啥！？」海登這是真的懵了，「你的氣息還有這種副作用的嗎！？」

海登指示。

【海登，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做好。】

外觀？長相？那隻不過是人類自己的標準！就連能夠混血的不同類人種族都有不同的審美觀，何況完全隔離的物種之間呢！

【技術上當然是可以做到的，但密特拉集團為何要做這種事？】

安潔拉確實照做了。

青色蓮花骨碌碌地轉了一會，才繼續說，

因為那是一隻小小的，拳頭大的，正在海登手上爬來爬去的，

……

最終，海登果斷地拔出了隨身小刀，從泰拉斯奎心臟上削了拳頭大的一塊肉下來。

「但我認為，或許我和這個奇怪的古龍有著類似的源頭。這也是為什麼我覺得如果我向它吹氣，就有可能導致它長出無數眼球，變成燃燒的巨大車輪。」

這可就有點尷尬了。

哪怕它已經被餓了半個月，什麼東西都沒有吃，也一定會再生完好。

「什麼意思？」

海登用狼爪子搓了搓下巴，若有所思，

「但是，主人，究竟怎麼樣算是健康呢？變成燃燒著無數眼球的巨大車輪就不算健康了嗎？」

這麼一說，海登才突然感覺自己好像從來沒考慮過或者研究過這個問題。

卡蓮和孔雀王都曾經說過，有一部分古老的舊神是「自天外墜落的怪物」，而安潔拉也可能與這一類舊神有關。

「……此話有理。」

安潔拉走到村莊中間的泰和圖書拉斯奎旁邊，輕輕拍打了一下那團巨大的血肉心臟，

於是安潔拉點點頭，回答到：「原來如此，我明白了。但我必須提醒您一件事——我剛剛治療過那些部落民，也因此有了些經驗。從剛剛治療的狀況來看，如果我朝泰拉斯奎的心臟吹氣，它不一定會還原。」

「沒錯。我們之後要長期在這附近駐紮一段時間。先去被廢棄的礦山上找到合適的地脈節點，然後建個塔……或者讓這些亞人幫忙建個神殿。他們倒是應該也會願意。」

就算密特拉集團想在貧民窟也出售空氣凈化業務，可要是沒人買的話就無任何意義。就連大公司也不可能強迫貧民們個個掏錢出來付空氣凈化費……呃，好吧，確實是可以這樣強迫，但真想要從貧民骨頭裡榨出油來的話，顯然還有成本更低的手段。

啊！？

然而他說到這裏，自己突然也感覺有些奇怪了。

為什麼新神沒有試圖研究破解這樣不死身的秘密，用在別的地方產生利益？就算比不上安潔拉，這可也是潛在的永動機啊！

這下可就輪到海登懵了，

安潔拉歪著頭說，

【哪怕只是用氣象控制系統把貧民窟里的污染全部收集起來丟到城外去，這也需要消耗很大的能量，而且又不可能因此讓貧民給公司付錢。】

如果能仔細研究這附近靈脈的變化，或許就能更加清楚為什麼荒土上的環境污染最近會變得越來越嚴重。

安潔拉居然正在朝那些亞人吹氣，給他們治療傷病。

可是話說回來，泰拉斯奎的源頭到底是什麼？

「應該不會。我覺得不完全是因為這個。」

「所以等會我們先回收泰拉斯奎的心臟。我割一些血肉當作實驗材料帶走，你再吹口氣把它治好，否則沒法拿回去交差。」

然後海登趕緊找了個空隙，把安潔拉叫回來，單獨問她：「你平時不會隨便治療別人的吧。怎麼今天突然變卦了？」

噫

「……聽起來我真的得在地脈支流上找個節點，建個法師塔之類的東西了。」

既然如此，怎麼這些不ｈttps://ｗwｗ.ｈeｔｕbｏｏk.ｃom•ｃoｍ再有工業生產力的鄉野地區，最近自然環境反而變得更差？

「偉大的狼神啊！」

……啊？

結束了與卡蓮的通訊，海登重新啟動獸化巫術，變回巨大的白狼形態，擺了擺尾巴，溜達回村莊。

海登點點頭，表示理解。

「安潔拉，朝這塊肉吹一口氣。」

然而村莊里的狀況，如今看來卻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您和卡蓮小姐似乎聊得很開心？雖然主人現在一幅怕麻煩的表情，但看得出來您好像下定了決心。」

一個亞人看到海登回來，甚至還跑過來問他，

「宗教儀式風格的事情還是得有，否則這些亞人很難一直保持安心。我們得把他們抓走的泰拉斯奎要回來，送回去給煙霧鏡公司。亞人要是從此以後沒法時時刻刻看到部落里有個神的象徵，也許就會害怕。」

荒土上的環境污染正在變得越來越嚴重。

「我推測主人之後需要在這個部落建立足夠的聲望。所以就先替您打個基礎。」

所以應該不是這麼回事。

【這些環境污染和我父親之前提過的「即將要到來的巨大風暴」應該不是一回事。但我總擔心兩者之前或許有所關聯。】

安潔拉卻搖搖頭，若有所思地說，

別說卡蓮還算不上天神，就連那些資本天神也沒法真的分身萬千，同時去親自處理所有事。所以就連資本天神也需要組織，需要部下，需要盟友。

海登從來不忌諱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大公司，立刻提出一個假設。

【當然，這種調查我也不可能讓你一個人做。我自己也會在城裡關注一下各方面的消息。但在荒土上的第一手研究自然只能交給你了。】

【加油。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就說一聲。需要的資源你列單子給我，我會儘快運到水南鎮那邊去。】

「雖然差別很大，」

簡直就好像……它有一個，無論如何都不會徹底喪失的……保底？

無限

海登先是一愣，然後也跟著搖頭：「這件事在學界一直都是未解之謎。」

「主人，您是否知道，為什麼泰拉斯奎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血肉可以不停再生？」

「我的氣息會讓生命變得健康。」

若只以生命的強度來判斷，那麼大部分怪物的身體顯然都比凡人更「健康」，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事已至此，或許是出於直覺，或許是出於之前積累的信息情報，讓一個詭異的答案突然劃過海登的腦海。

嘖，真是什麼細節都沒法在安潔拉眼皮子底下藏過去。

亦或是，實際上新神資本家們早就已經在做類似的事了，只不過祂們是秘密地做，所以大部分人根本就不知情？

「技術上來說，有沒有可能把城市裡的污染轉移到鄉野里去？」

所以，還不如就讓安潔拉吹口氣治好算了。

「但這還是很奇怪啊！難道我整天吃你做的飯，將來總有一天也會變成四首的巨大車輪嗎！？」

「好的，那麼請讓我看看你的病狀……好，這樣就治好了。」

首先當然不可能是新神們做出來的。倒不如說新神肯定還想要搞清楚怎麼做出更多的泰拉斯奎呢。這本質上可是永動機啊！

無論是水南鎮的居民也好，還是這個部落里的亞人們也罷，都曾經和海登提到過一件事：

正因為他自己就是經常研究舊神以及魔法生物的人，海登一時間居然無言以對。

安潔拉歪歪腦袋，露出興緻勃勃的笑容，

這個現象，顯然是很不正常的。巨魔、狼人之類的怪物雖然也有超再生能力，但它們都會被正常餓死。倒不如說，它們的超再生都必須建立在有足夠養分的前提下。實際上，一個數天沒有進食的巨魔本身就會因為飢餓而直接喪失再生能力。飢餓，而非戰鬥，才是絕大多數巨魔的死因。

「不是這麼回事，倒不如說正好相反。」安潔拉皺起眉頭，搖了搖腦袋，「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朝它吹口氣，它可能會長出一百隻眼睛，五十個腦袋，或者變成巨大的車輪，諸如此類。」

「好吧。既然搞不清楚，那就做實驗！」

他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很多，但再怎麼說也不該忘記自己一開始跑到荒原上來的理由——海登可是來尋找失蹤泰拉斯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