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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體積過於龐大的東西會讓人產生錯覺。

然後又回頭看了看地平線那一端，黑雲壓城城欲摧的超巨型颱風。

資本天神颳起的巨型颱風纏繞著數不清的污物，一邊高聲詠唱經文（mantra），一邊悠然向前邁進。隨著經文不停念誦，颱風轉動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它逆著時鐘的方向旋轉，越轉還變得越大，直至功德圓滿。

【最近這兩個月，新雅圖的好市民們應該都有感受到天氣變得更好，空氣清新，陽光明媚——這全都是出於我們全新的能源技術。因為有了更多的能源，所以我們才能用它驅除城市內的空氣污染，將城市裡的污染都驅除到郊外。】

【它本身並不是什麼新技術，只是以新世代能源全力驅動原本的氣候控制系統而已。】

持國天王聞言，立刻微微一笑：【當然不會。我們密特拉集團美洲分公司一向是以聯邦公民的利益為重。況且改善治安也可以遏制黑市的走私犯罪，打擊各個黑幫的氣焰，有利於常青州自由市場的良性發展，也利於國家的未來。這點程度的投資自然是有必要的，是我們這種大型企業應該做的事，同時也是雙贏的。】

【但這對住在郊外鄉鎮里的人們來說顯然是不公平的。】

與此相反，凡是風暴已經行過並離開之處，隨著一切污物皆被驅除，留下的大地本身便發出潔凈的光彩。

這真的是大實話，甚至完全沒摻水、

……

颶風不停呼嘯，因為吹起污染所以也染上了墨雲的黑色。荒野上的一切污染皆被它驅逐，只留下白茫茫的乾淨大地。

密特拉集團不愧是幾家巨型企業中最擅長做公眾形象的，「免費」這個詞的味道可真是與眾不同。

所以此情此景終於讓花魁主播回過神來。

但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逃跑的。

那不再是星網的虛擬景象，而是來自現實世界的景象。

還沒等颱風的吸力將他們扯住，走私商們就先發出了凄厲的慘叫，帶著絕望的表情紛紛倒下，全身啪塔啪塔猶如被拋到陸地上的魚般不斷痙攣，來回掙扎。

因為那是過於巨大，過於黑暗，以至於連龍捲ｈｔtｐs://m.hｅtｕboｏｋ•coｍ•ｃoｍ風颶風之類的詞都顯得很可愛的——懸浮在新雅圖上空的大風暴。

【哈哈哈哈！】

【這次對欠發達地區的環境改造計劃，不僅有利於總體氣候的改善，同樣可以遏制降低各個城鎮的犯罪率。我們將為廣大人民群眾掃盡蠻荒之地上所有的藏污納垢之處。將常青州這些危險的荒野，全部變為山清水秀的千里沃土！】

風暴所行之處，天昏地暗，日色無光。

難以言喻，彷彿男女混聲歌唱的奇妙聲音，不停從颱風內部湧出，在荒野上高高響起。

【如今我們已經完成了在首府新雅圖市內的實地測試，自然該把同樣的禮物送到常青州的每一個鄉鎮——不僅如此，這次環境改造還將是完全免費的！】

這名男子留著紫色頭髮，高大健壯，白色的商務西裝帶來強烈的壓迫感，彷彿凌駕于眾生之上而不費吹灰之力。他的面孔也給人同樣的感覺，英俊而威武，並且目光如電。

「中午好，提多羅吒先生！非常感謝您今天能在百忙之中撥空參加本節目！」

「我很抱歉。」她立刻忍不住說，「可是這看起來非常非常非常危險！」

【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

【為了向社會大眾證明新世代能源的有效性與安全性，我們密特拉美洲分公司和煙霧鏡生命建設公司，將要聯手對常青州的自然環境進行一次整體升級改造。這將會大大改善我們每一個人的生活。】

大到超乎常理的東西會讓人無法理解它究竟有多大。

無數綠色的0和1在星界網路的虛擬錄影棚里閃過，形成一個有著火辣螢光紅髮的花魁主播，整穿著結合了和服與緊身衣的奇妙演出服，向觀眾們招手致意。

他終於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

兩者之間的差距，說是吉娃娃vs老虎都算輕巧了。

話雖如此，雖然說大公司的氣候控制系統本來就是這麼強力的東西，但這個出力——這由密特拉集團以神奇新世代能源供能的超巨型颱風——卻顯然強力到了足以打破常識的程度。

他一邊在辦公椅上挺直ｈeｔuｂooｋ•cｏｍ.ｃoｍ身子，露出身後牆壁上寫著「今天你以公司為榮，明天公司以你為榮」的真跡墨寶掛軸，一邊發出明快的笑聲。

花魁主播從正坐姿勢抬起頭，用銀鈴般的聲音開口發問，

看到這一幅畫面時，無論是凡人還是大部分的神族，恐怕都得瞪大眼睛，張口結舌，驚得說不出話來。

為什麼會這樣？原因其實再簡單不過——這規模無比巨大的生態氣候控制並未將污染本身消除，僅僅只是把它們強行驅逐而已。這就像是用拖把拖過骯髒的地板，地板乾淨了，但拖把自己卻會變臟。臟污並沒有憑空消失。

持國天王朗聲說道，

當這過於巨大的黑暗風暴從地平線的另一端緩緩顯露出身形來時，恐怕無論是凡人還是神族，都得看得瞠目結舌。

花魁主播也頓時露出欽佩的表情。不過她很快就繼續追問：「那麼空氣呢？我們最近都注意到新雅圖的空氣質量好了許多。最近這兩個月，新雅圖的市民們應該都有感受到天氣變得更好，空氣清新，陽光明媚——這些也都是密特拉集團美洲分公司所為吧？」

他掌控住談話的節奏，開始侃侃而談。

一群偶然身處在附近的人類走私商湊巧在颱風附近通過。他們乘坐著滿載行李的武裝卡車。那是一輛極其重視實用性的堅實卡車，為了預防亞人強盜與污化怪物而加裝了各種武器和裝甲——然而就連這麼堅固的武裝卡車也有抵擋不了的東西。

巨型颱風的周圍纏繞著數不清的污染、詛咒、毒素，甚至精神上的怨念，隨著風暴一起胡亂飄蕩，隨機將碰觸到它們的生物摧毀。

【這便是我們用新世代能源供應的生態環境改造工程。】

「請問先生，最近新雅圖的治安狀況改善了很多。據說密特拉集團美洲分公司捐出了大筆款項給新雅圖市的聯邦執行處，還投資了許多公共安保項目。這些都是非盈利甚至完全無法收回成本的開銷，這樣難道不會為貴公司帶來效益上的損失么？」

這就像一個無比高大的巨人，拿著通天徹地的掃把，將地板上的灰塵和臟污掃到其它地方，掃出一塊潔和圖書凈的地面。

（去吧去吧超越前往圓滿直至覺悟成就一切功德）

而只有資本天神能夠決定何為乾淨，何為臟污；有哪些是需要的，又有哪些是不被需要的。

就這麼簡單。

【——直至今日。】

【儘管我們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公司，密特拉資訊集團始終致力於給人民群眾創造更好的生活。從星界網路，到各位餐桌上的基因改良火雞，過去現在從無例外。】

趁著連花魁主播都獃滯住的這個時候，持國天王微笑著繼續說，

「我們今天的特別來賓，是密特拉資訊集團美洲分公司的營銷總監，提多羅吒（持國天王）先生！接下來的節目中，將會請他闡述最近密特拉美洲分公司的新技術突破，以及即將發表的與煙霧鏡生命建設公司的合作企劃！那麼——開始連線！」

【當然可以，花魁小姐！你這個問題問得很好。我相信它問出了很多人的心聲，所以我現在就開門見山地回答你——實際上，這正是本公司最近在能源技術上取得的重大突破。】

垃圾被驅逐，污染被驅逐，污化的動物植物也全部遭到驅逐。一隻路過的雙頭野牛在瞬間之前還在淡定地吃草，下一刻卻被黑暗風暴像吸塵器一樣吸住，然後遠遠甩飛到了太平洋里去。

【眾所周知，地脈能量在儲存方面有極大的優越性，在許多工業、醫療領域也都是不可缺少的原材料。由於需求廣大，以往我們都不得不粗暴的抽取利用地脈，並也因此造成了極大的污染，以及一系列麻煩的副作用，這些問題一直以來都得不到解決。】

折磨他們的是毒素。

說到這裏時，持國天王才露出自豪的表情，

【新世代能源還無法立刻取代現在的地脈能量，但我們今後可以逐漸減少地脈能量的使用，或至少用在更重要的地方。並且，可以用新世代能源解決一些我們以前一直無法解決的問題。】

颱風作用的範圍內，凡它「行走」過的地方，一切污物都發出悲鳴似的轟然巨響，被風壓吸出，吹飛。

「fxck！」

他的名字在美洲聯邦無人不曉——不是密特拉集團主管美洲分公司的副營銷hｔtｐs://wｗw.hｅtuboｏｋ•ｃom•coｍ總監提多羅吒（持國天王），又還能是誰？

那是比城市還大，甚至像個小國那麼大的超巨型颱風。

綠色的像素文字在她身後出現，讓贊助廠商的公司名稱和廣告標語由右往左不斷流動。

在這寬廣幽靜，懸挂著諸多字畫的星網空間中，花魁主播在辦公桌前方溫文儒雅地正坐行禮，桌對面的椅子底下立刻便出現了一串非常細小的010101010101數字流，並且像旋風般向上捲起，逐漸變化成身穿白色西裝的男子模樣。

不要的東西，如今便可統統掃盡。

這個巨型颱風，只不過是密特拉集團美洲分公司輕輕鬆鬆便打造出來，一個微不足道的「副產物」，只是一個利用新能源來驅逐污染的簡單裝置。只是為了驅逐污染而產生的裝置並不會做出任何額外的判斷。

現在他們居然還敢免費？

這個追問反而讓持國天王放聲大笑。

海登現在總算是明白這個概念了：

【常春州總計有一百四十一個登記在案的城市和村鎮，都已經做好了完美的防護措施。這次環境改造絕對不會對正常公民造成任何負面影響。我們不但會確保所有城市鄉鎮的安全，就連飛過常青州境內的合法交通工具，甚至就連公共交通道路本身都不會受到任何侵擾。各位盡可放心。】

【我們密特拉集團美洲分公司一向以聯邦公民的利益為重。整個常青州面積總計172119平方公里，全部都包含在這次免費環境改善計劃的範圍內。當然，這對我們公司來說並不是平添損失。】

然後，還沒等花魁主播回話，他就先繼續說：

持國天王卻用寬容慈愛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不必擔心。這次在常青州試行的氣候環境改造，絕對不會損害任何正常市民的權益。】

這位公司的資本天神望著星網空間的攝像頭，對著所有觀眾們說，

新雅圖本身受到城市結界的保護，所以完全沒有受到它的影響。然而隨著颱風逐漸離開城市結界的範圍，狀況便開始變得完全不同。

花魁主播立刻倒抽了一口冷氣：「難道說，是新世代的無污染能源已經被開發成功了嗎？」

超巨型颱風悠ｈtｔps://wｗw.ｈｅtｕbooｋ.cｏm•com然挺立它那渾身漆黑的身軀。這宛如黑雲天神的龐然大物，開始從新雅圖的上空「邁開步伐」。

【正是如此。】

就連花魁主播聽到也不得不震驚：雖說大公司的氣候控制系統一直以來都是很強力的東西，但如今這個出力需要消耗的能量卻肯定是天文數字。

污物必須遠遠驅逐，唯有乾淨的東西可以留在這片大地上。

「大家好啊，新雅圖！歡迎來到花魁牡丹的晨間新聞直播！咱們的翡翠之城又開始了陽光燦爛的一天！」

【今日我們與煙霧鏡公司聯合開發出新世代的能源技術，自然就要通過顯而易見的方式來向各位展現，這技術究竟多麼偉大！】

免費！

【我們密特拉美洲分公司與煙霧鏡生命建設公司的聯合開發，在各位技術人員日以繼夜的研究攻堅下，已經突破了至關重要的壁壘，帶來了新的希望。】

【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

……今天從新雅圖刮出來的風，實在有點大。

就連各位看直播的觀眾，此刻也不禁要被他那自信的笑容吸引住注意力。

【例如現代工業所導致的大氣污染，這一痼疾危害著我們所有人的健康。】

話音剛落，星網空間里的攝像頭就開始轉換方向，給觀眾們展現出另一幅畫面。

他以親切而不拘謹的語氣解釋起來，

此時此刻的海登，先是轉頭望了望他自己在山丘上布置的，這小巧玲瓏的地脈結界，

「怪不得連亞當都來提醒我快逃。淦啊！」

持國天王笑著說。

無數綠色的0和1又在持國天王身後浮現出來，形成密特拉集團的公司口號：「嶄新時代，全新生活，為您創造」

那麼這下……又該怎麼辦？

話語剛落，虛擬錄影棚的背景就已經變成一片綠色的0與1的世界。下個瞬間，花魁主播便已憑空移動到一間同樣位於星網中的虛擬辦公室。

【新世代能源將永遠改變這個世界，創造大家美好的未來！】

「這樣的氣候改善顯然要花費大量能量，然而密特拉集團卻沒有向新雅圖的市民們收取任何空氣凈化費用。難道這些也都是非盈利的慈善活動么？這其中是否有什麼秘密，您是否方便透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