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當然不是。這世上確實有很難用來做好事，幾乎只能為惡的邪惡力量。但海登之前已經說過，帕祖祖的力量本是可以讓它成為神的。它不想成神，主要還是因為它更願意當惡魔。

【……這不是海登先生嗎？】

對，她們並不像【瓦爾基里】那樣是戰鬥型的專門女性神族，也正因如此名聲不顯。就連海登知道的詳情也不多，只知道【齊齊米媞】和阿茲特克神話的冥界有些關聯。

可如果哪位菩薩動用自己全部的財富，外加可以借到的所有力量去和他消耗，那法力滂湃，恐怕能把半個地球都打得搖晃起來。

這個虛擬主播的中之人到底是誰？

然而海登接著一查，卻發現這「魔法少女帕祖祖」居然屬於一家上個月才剛註冊成立，以前聽都沒聽過的小型娛樂公司，名字叫作【齊齊米媞娛樂（tzitzimitlentertainment）】。

只不過這魔法少女帕祖祖呼喚出的怪風透過網路交感擴散開之後，並不是帶來疾病災厄，反而把疾病災厄和著風吸走了。

雖說這個菩薩要背負可能最終破產的風險，但孔雀用盡全部能量之後還是會被磨死……不對，這幫天外降下來的舊神是不死之身。就算燒盡本源秘火，也只會變成泰拉斯奎那樣蠢笨的肉塊，終究還是不會死的。

問題就在於，她到底是誰？

如果不依賴任何社會關係，不藉助外人的力量，就算把自己的【神通】修鍊到頂尖，那也就是孔雀明王的程度。他的神通蓋世，能夠隨便移山填海，全力一劍可把大陸架都劈開。

不過世上的事情總是眼前的東西最重要。這事以後再徐徐圖之就好。海登又換個方向查了一會，最後只能先試試一個笨辦法——用正經的商業渠道去拜拜這【齊齊米媞娛樂】公司的山門。

……除非這艾可女士已經被撤職了。如果是升職，這個通訊碼應該還是有辦法打通的。

恐怕……不是。

海登看到對方的臉，卻反而更加驚愕：「啊？你、您是哪位？」

所以海登很快就撥通了【魔法少女帕祖祖】的官方製作人的通訊碼。這麼多事說來複雜，實際上安潔hetubook.com.com拉這時甚至都還沒叫他來吃飯。

追查一下這魔法少女的來歷，這話聽起來好像很時髦，實際上也只不過是在網上做些簡單的情報收集。海登以前就已經有自己的都市傭兵情報門路了，現在影響力更強，沒過幾分鐘就立刻知道了第一件事：

帕祖祖神通驚人，足以和一個【執金剛神】戰術小隊匹敵。可是現代新神大公司的氣候控制系統可以一指頭就把它按死。

這位女婿幫煙霧鏡公司的死亡女神米克特找到走失的狗。這種事只能當作神族們茶餘飯後的話題，而不是能拿來當人情談條件的。

畢竟海登現在也算是有些特別社會身份的人了。如果這最光明正大的辦法走不通，那他就要來硬的，直接靠著阿拉斯托的龍珠輔助來黑客入侵調查。

……話雖如此，海登這次撥打她的通訊號碼之後，卻一直都沒有人接通。

反倒是安潔拉歪頭晃腦思考了好一會，看起來反而沒那麼擔心：「主人，您今天中午想要吃什麼？要我熬乾貝海鮮粥嗎？」

魔法少女剛剛直播時送出的風是分送給每一個觀眾的，能量怎麼也不可能太強，所以即使海登的實力遜色她不止一籌，自家的防護結界也能把這一縷風封鎖住，進不得退也不能。趁此良機，他伸手在星網空間中調整撥弄兩下，把這一縷風放出來，放到物質世界里——然後立刻拿一個附魔水晶瓶子收住了。

看到了帕祖祖可能隱藏的影子，可能的痕迹，海登就不可能丟著不管，不可能為了摸魚假裝沒看到，坐下來繼續打遊戲，過一個月清閑的假日生活。

可另一方面，對於弄丟了資本天神那隻狗的當事人來說，這人情可就很有意義了。

海登怎麼也不相信這會是哪個人單獨搞出來的。

真要說起來，這位艾可女士其實是一位很好說話的商務人。考慮到艾可女士欠海登的人情，如果海登是要和她談那種大家互幫互助，都不會吃虧，但賺頭比較小的生意，想必艾可女士是不會拒絕的。

【我是艾可·庫-普啊。就是之前私底下委託你們軍事公司幫我找走失泰拉斯奎的人。】

他和_圖_書本來想通過找泰拉斯奎這事，讓自己能和煙霧鏡公司的中層管理職搭上線，結點緣分，以圖將來去偷煙霧鏡公司旗下生命魔法相關研究所的資料。現在看來，這手棋算是打了水漂。

這種災厄之風的力量到底該怎麼利用，海登之後還得再仔細琢磨琢磨。不過這怪風也絕對不是雞肋。因為海登至少可以分析觀察學習參考裏面的特異之處。他自己開發設計製作古典式或古今混合式新技術的才能是很厲害的。

只不過這種次級神族和那兩支大名鼎鼎的戰鬥神族不同，名氣要小得很多。多虧煙霧鏡公司背景比較特別。他們和密特拉集團、沃坦公司這樣正經的新神資本不同，與舊神的牽扯太大，因此不可能把自己的神話情報完全隱藏起來，情報工作的力道遠遠沒有其它巨型企業那麼強。

原因無它，海登畢竟不是那樣的人。他擔心這背後或許有未死的帕祖祖，或者有別的壞人想要做些什麼事。

……阿茲特克神話的冥界？

齊齊米媞，是阿茲特克神系，也就是煙霧鏡生命建設公司里，一種次級女神的「稱呼」。和沃坦公司的【瓦爾基里】、密特拉集團的【金剛力士】一樣，是一種神族的統稱，是類別名，而不是個體神名。

又是誰把這個虛擬主播給搞出來的？

這人情說白了也就是幫忙找只失蹤的狗。對煙霧鏡這種大公司的一個董事來說，對於一個大資本天神而言，這樣的人情真的能算得上什麼事？

唯獨一個至關重要的差異，才讓海登發現事情不對，不是這麼回事。這個魔法少女不是帕祖祖。

她最後呼喚出那個奇怪的風，居然在虛擬空間透過星網交感擴散到現實，這雖然是帕祖祖沒有做過的事——但大家或許都還記得，它之前其實也曾經通過海登的交感探測法術反擊，把病風擴散到海登這邊來。

這個魔法少女真是帕祖祖嗎？

「只可惜一方面，帕祖祖也害怕自己吸收的災厄雜質太多，反而會被資本新神籍此支配控制。世間沒有什麼東西不屬於資本家，連垃圾也一樣。」

齊齊米媞？這是什麼鬼名字？

這下海登的心頓時也在www.hetubook.com.com肚子里沉了下去。

直白一點說，這種人情實際上根本難登大雅之堂。因為海登現在的社會地位其實也很特別。雖然他既不是資本家，也不是神族，但有很多神族已經把他當作孔雀明王和女神海拉將來的女婿，還是唯一的女婿。

話雖如此，海登一邊搖晃水晶瓶子，一邊卻又皺起眉頭，

至少不完全。

海登一想到這裏就感覺特別惱火。

「帕祖祖越是吸收疾病災厄乾旱，力量就越強。這一縷風恐怕也是同樣的道理。它現在雖然力量微弱，但如果我把它加以利用，專門吸收疾病災厄不停成長，未來威力恐怕不可限量。」

海登揉著額角吐槽，

他只是看到了而已。

「呃啊。說好了休息一個月不惹事也不工作，為什麼會有麻煩主動撞到我臉上來啊！？」

他當然非常吃驚。因為這叫出海登名字的人——居然是一具骷髏啊！

他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又打了兩次，仍然石沉大海。

既然如此，恐怕，艾可女士在遛狗的時候大意，讓泰拉斯奎被金剛部落亞人們偷偷抓走的事情，死亡女神米克特是已經知道了。

而且不一定要找米克特本神兌現。

海登拿出手機，找出了上次弄丟泰拉斯奎的，那位高級行政助理的通訊號碼。

【之前我弄丟泰拉斯奎的事情還是被董事發現了，頓時就背上天文數字的賠償金，只能變成打工鬼來償還啦。】

對方看到海登的臉，先是驚訝，然後立刻微微一笑。

不過現在說這個就有點扯遠了。先說眼前的東西。

但話又說回來，變成智力和狗差不多的不死肉塊好像比死還慘啊。還是別提這個了。

這種事聽起來和帕祖祖的神通不一樣，完全相反，但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帕祖祖本來就有陰陽逆轉的本事。它死前最後展示的那手仙術實際上就是這類的技巧。死亡的力量，災厄的力量，疾病的力量——這些陰晦的力量，只要懂得方法，本來就可以逆轉為驅除死亡、災厄和疾病的正面力量。

她的下次直播安排在三天後。

「另一方面，我現在還沒辦法完全切斷這一縷怪風和它源頭之間的聯繫。給它投入資源吸收和*圖*書成長，反而是在替別人練功。運氣不好反而會炸到我自己。」

這不是卡蓮同志交給他的工作，也不是他自己去招惹來的事情，更不是安潔拉又把他的信用卡刷爆了，甚至不是無妄之災。

帕祖祖的邪惡力量不能夠成為善的力量嗎？

你問為什麼不現在就直接黑客入侵調查？這種事做起來畢竟不佔理，萬一真被煙霧鏡公司的高管抓住打殺了可多冤枉啊？

所以這個施展巫術的魔法少女，肯定不是帕祖祖。

藉助外力的巫術聽起來不好聽，神通只靠自己聽起來很順耳，但實際上凡是有點社會經驗的人都知道，也必須承認，實際上人生在世想要強大，甚至只是想要生存，都不得不藉助其他力量，

（當然，海登也知道帕祖祖其實是更想「成仙」的。但在資本神權時代想要成為大自在逍遙的仙……唉，資本主義的時代只有神魔凡人，哪裡還有仙呢？）

泰拉斯奎走失又被找回這事，死亡女神米克特提卡希瓦——老實說這名字太長了，我們之後簡稱她米克特吧——這事嚴格地說起來，其實算是一個煙霧鏡公司的董事會高管欠了海登一個人情。雖說這不是什麼特別值錢的人情……但這樣的人情總有機會兌現的。

所以海登知道【齊齊米媞】這個詞，是在中南美洲神話里，那些在日蝕的時候，圍繞在太陽周圍的小小星辰們的女性神族。

這兆頭不對啊。

然而當通訊接通，手機屏幕的雙方在看到對方是誰時，可都結結實實吃了一驚。

海登反應過來，揉揉額角。

骷髏苦笑了一下。它明明沒有血肉，卻用有如成年女性般柔和地聲音說道，

海登則是望著已經無人的直播間，陷入沉思。

想到這裏，海登突然直覺心起，立刻轉頭查看自家附近的星界網路空間。果不其然，魔法少女帕祖祖剛剛直播時發送過來的那一縷怪風還被他家的防護結界封鎖在空間里。

魔法少女帕祖祖結束了今天的直播。

首先，這個魔法少女帕祖祖是企業勢，也就是從屬於一個公司，有公司支持，資源分配的虛擬主播——這其實是廢話。傻子都看得出來她肯定不是個人勢。能弄出這樣精細的虛www.hetubook.com.com擬空間和形象，即使在這個時代也要話不少錢。更不用說她剛剛隔著網路對所有觀眾施法，這種事究竟要投入多大的成本？

因為她用的不是【神通】，不是只靠自己的東西，而是藉助外力的【巫術】。

「你還真是一點也不緊張。」

海登一想到這裏，腦子便也跟著活絡起來。

那魔法少女帕祖祖剛剛做的所有事情，基本上都是帕祖祖本來就可以做到的事。她表現出來的性格和身體特徵，也確實有帕祖祖的影子。要說做的事情正相反，那也只不過是方向性的差別，並不重要——因為歸根究底，帕祖祖本來也可以做好事。

她的名字叫艾可·庫-普（ek·ku-puc），老實說又是一個發音特別奇怪的名字，不過煙霧鏡公司使用古老的納瓦特爾語，名字發音就是這麼奇怪。好在這位高級助理並不是個性格很古怪的人。考慮到她只是個沒啥背景的普通神族，卻能成為煙霧鏡公司董事高管的高級行政助理，性格太古怪的人根本不可能爬到那個位置。

其他人聽了或許只覺得這是個奇怪的名字，海登看到之後，心中卻立刻有了眉目。他對於古代神話的東西，在凡人之中畢竟是數一數二的博學了。

「好吧，中午就喝粥。她下次直播是三天之後，沒人知道下次直播的時候會不會發生什麼麻煩的禍事。我先趕緊追查一下這魔法少女的來由。」

她看起來確實有點像帕祖祖，而且充滿了奇怪的帕祖祖要素。例如虛擬形象的獅子耳朵老鷹爪子烏鴉翅膀蝎子尾巴，例如虛擬直播間里的古代蘇美爾式塔廟。這些都是帕祖祖該有的東西。

艾可女士給他的這個通訊碼，是專屬於她這個高級行政助理的號碼。除非艾可女士已經被撤職，這樣的號碼豈會打不通的？

……煙霧鏡公司的死亡女神米克特提卡希瓦，不正好就是之前養著泰拉斯奎當寵物，然後走失，然後又被海登幫忙找到的，那位煙霧鏡公司董事會高管嗎？

藉助外力，聽起來不順耳，但是別忘了——在資本主義的時代，能借到錢的人才是大爺。

發明創造的直覺天賦，這可是連資本神族都沒法在基因里調整出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