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咳嗽停了！」

【嘎哦！各位，初次見面呀！】

同樣還是在那個古代蘇美爾塔廟造型的虛擬空間裏面，魔法少女帕祖祖高高興興地蹦蹦跳跳。

可是如今，魔法少女帕祖祖剛剛這一發透過星網交感施展的，吸走災禍的「呼吸」——卻是不折不扣的【巫術】。

【帕祖祖！帕祖祖！帕祖祖！現在就將我偉大力量的一部分，顯示於此吧！】

獅耳朵蘿莉則是繼續搖著尾巴開開心心地說，

「鼻子不堵了！」

安潔拉也在旁邊盯著畫面看了好一會之後，猶猶豫豫地開口說：「……就是本人？」

這種虛擬主播偶像對青少年的壞影響，恐怕不可估量。

這方面的知識海登了解得太少了，知道得太少了。海登只讀到過一些古老的傳說，散落在浩繁卷帙之中。在那些古老的故事里，曾有被附身的魔法師自稱自己是已死的古代神魔，然後做出各種瘋狂的事。

這不是神通。

屏幕前的觀眾們肯定都覺得者只不過是虛擬主播的人設吧。畢竟虛擬主播的設定，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有設定成ai的，有設定成幽靈的，甚至還有設定成神族大小姐的，那麼設定個大惡魔（笑）也沒啥奇怪。

噫。不過這話倒是有點道理。

這虛擬形象上的各種動物特徵，不管怎麼看，都是十天前海登對戰帕祖祖時，它曾經展現過的最終惡魔形態。

襲用惡魔的名字，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況且這還是帕祖祖，是只要叫它的名字就會被聽見，叫它的名字三次就能乘風殺來吃了你，很擅長玩弄姓名魔法力量的大惡魔。

除此之外，這個蘿莉的虛擬形象還長著像二次元小獅子一樣毛絨絨的手，既有利爪又有貓科動物的肉球。她的兩隻腿則像經過萌化的哈比（鷹身女妖）魔物娘那樣是尖尖的鷹爪。背後則長著黑色的烏鴉翅膀，還有一條長長的蝎子尾巴在搖來搖去。

【和那些泛濫的貓貓狗狗不一樣。生得如此美麗的我，定然凌駕于萬人之上！我魔法少女帕祖祖就是明日虛擬偶像時代的www.hetubook.com.com帝王！】

就連沒看過其他虛擬主播的安潔拉，看了這個錄像之後也只有這樣的想法。

【我就是魔法少女！我也是惡魔！我就是大魔王帕祖祖！我命由我不由人！】

【好！既然有粉絲提出這樣的挑戰，那麼我自然會回應啦！】

話雖如此，這隻不過是通過星網進行的虛擬空間直播，一般來說能夠傳遞的只有思想和信息。如果真要表演像是惡魔的東西，那也只能展現出一些特別的知識技術或秘密——或者單純裝傻賣萌混過去。

但海登看著，卻總覺得心中有些發毛。

捫心自問，這種事海登是做不到的。哪怕現在的他全力以赴也做不到，至少也得要卡蓮那個級別才有可能。

因此就產生了【結果】。

看到打賞的數量越來越多，魔法少女用獅子爪爪擺出勝利的v型手勢，超級得意。

【別看我現在小小的，身高只有一米五，以前可是通天徹地的大惡魔哦！只不過最近……最近伙食費太高了，所以要努力賺錢，只能簽訂契約成為打工魔法少女，當上虛擬主播啦！】

她展現

反正大部分虛擬主播的設定都是僅供參考，或者只是拿來搞笑的而已。

不過這時，海登已經無暇多想。

海登和安潔拉看完之後都面面相覷，有點懵。

那是一個金色|貓耳的……不，應該是金色獅子耳朵的蘿莉，

【所以之後我會盡量發表一些唱歌、吃東西還有玩遊戲的視頻，以及很多很多魔法少女的有趣的小事。能有我這樣了不起的大惡魔來當魔法少女，你們真是太幸運了！所以為了我的伙食費，你們一定要給我點贊，給我打錢哦！】

【我的興趣是玩遊戲、唱歌、吃東西還有轟殺壞人啦！】

海登一想到這裏就感覺全身發毛，事不宜遲，趕緊把這個主播的出道自我介紹視頻打開來，用手機直接把投影畫面放出來，倆人一起看。

【今天有那麼多觀眾來捧場，第一次就有那麼多打賞，果然本惡魔是全世界最棒最可愛的大惡魔和-圖-書了！快點快點，繼續給本尊打錢！今天晚上我要吃牛排！吃乾貝啦♪】

光是這個名字就足夠把海登的頭髮嚇直了。

所以海登也很少關注這種古代傳說。

但是，但是……

【怎麼樣？帥吧？被感動了吧？嘎哦！】

帕祖祖之前展現過的所有力量——除了它死前最後那個陰陽生死淬體升華仙術以外——幾乎全都是它自己的神通。

海登仍然沒法把這事就這樣一笑了之。

某種程度上，這正是同安潔拉的吐息相反的事情。

想到這裏海登自然更加緊張了。他趕緊換了個賬號（免得引起懷疑），同時切換了網路地址和魔力波長（對於星網黑客來說這是基本操作），又打賞了一筆更多的錢，然後再故意裝出起鬨的語氣說：「既然說是惡魔，那就表演點像惡魔的東西來看看嘛！」

海登才剛這麼想，魔法少女帕祖祖顯然就已經看到了他發出的問題。這個奇怪的主播立刻露出了十分得意的笑容，仰著小腦袋挺著平胸就大聲說：

望著直播畫面，海登反而更感覺毛骨悚然。

帕祖祖現在應該已經被卡蓮用氣候控制系統轟殺至渣了。不過，雖然力量有限，但它畢竟是活了幾千年，狡猾狡猾的大惡魔。沒準它還真有逃出一命，附身他人的秘術？

故而有那麼一瞬間，海登是真的給嚇呆了。好在他畢竟是現代最優秀的巫師之一，不用兩秒就反應過來，並且察覺到這個行為與【真正】的帕祖祖最大的差別。

海登也經常偷用死去神明的名字施展各種巫術，但他能做到這種事嗎？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同時觀看這場直播，這魔法少女卻能把巫術效果（雖說這效果並不強）透過星網交感擴散到每個觀眾身上。

對於這年頭的現代人來說，惡魔其實已經不是什麼值得忌諱的詞。凡人的壽命不過百年，而四百年前新神就已經征服世界。魔鬼姑且還算是恐怖分子，有些人還會忌諱——至於惡魔，哎呀，哪個城市人還在乎惡魔啊？

【魔法少女帕祖祖】！

海登有時候也會和*圖*書覺得這年頭網路上的貓狗狐狸有點泛濫。也許下個時代的流行就要從哺乳動物進化到鳥類也不一定。

這個魔法少女並非真正的帕祖祖。

獅耳朵蘿莉在塔廟的平台頂端上躥下跳地拍打翅膀，高高興興地說，看起來有點像是一隻染了很多顏色的雞，

「其他主播都是什麼女神、天女、機器人，你怎麼就是個惡魔啊？惡魔又不是什麼好詞。」

不過不管怎麼說，主播和觀眾互動的環節都是個大好機會。趁此良機，海登立刻給魔法少女帕祖祖打賞了一筆錢——他現在的可支配資金畢竟越來越多了，況且眼前這也算是正事，他之後甚至可以去找卡蓮報銷——然後問出一個試探性的問題：

【為什麼我是獅子耳朵老鷹爪爪烏鴉翅膀？哼哼，告訴你們吧！這年頭貓貓耳朵狐狸尾巴屬性的虛擬主播已經太多啦！遍地都是貓狗狐狸，多沒意思啊！】

好在到達海登這個級別的魔法師或星網黑客都會24小時維持反交感防護。只論這個層面的防禦他已經絲毫不弱於普通神族，況且他現在還是在家裡上網。多重的防禦結界立刻把這股力量阻擋下來。

「不能就這樣放下警惕。」

「cpu風扇轉速更快了！」

他一開始是為了搞清楚魔法少女帕祖祖是什麼東西才看了這個自我介紹視頻，結果怎麼看完之後反而更加感覺迷茫了？

所以海登很快就搜索出與「魔法少女帕祖祖」相關的所有其它視頻。

可是這次的對手與眾不同。這次對方可是帕祖祖，是幾千年鏖戰不死的大惡魔。萬一它真的有這種古代秘術呢？

【這個視頻正如標題，是本惡魔……不對，是魔法少女帕祖祖的自我介紹啦！】

【下次直播安排在三天後哦！從晚上七點開始做兩個小時。大家一定要來給帕祖祖打錢哦！】

但古代魔法的傳說，十成里最多相信五成。海登有一次仿造古代赫梯的傳說秘術，製作號稱無堅不摧的寶劍——結果造出來之後，和現代菜刀對砍的時候，寶劍就給崩了。

可其他正在看直播的普m.hetubook.com.com通用戶們可就不一樣了。立刻有好些人在直播間里發出驚呼：「有風！感覺到風了！」

同理，還有些古時候的反魔法護符，基本上也擋不住現代奧術攻擊。根據海登的經驗，古代魔法傳說的可信度都很糟糕，荒謬的故事會掩蓋真相。尤其是在新神上位，資本家統治世界之後，歷史上似乎就再也沒有過那種附身魔法師聲稱自己是古代神魔的例子了。

確實，一時間連海登都看得無語了。

海登一想到這裏就打從心裏緊張起來。

而海登也知道，正如她所言，客觀來看，這隻是很普通的虛擬主播自我介紹。但是……

首先映入眼中的景象，是一片茫茫無際的金色沙漠。

這什麼鬼啊！？

看到第二次大量打賞進來的錢，魔法少女顯然特別高興。雖說她的形態（應該）只是在虛擬星網空間里的皮套，但以現代的技術這幾乎就像是在操作另一具身體，因此已經足以呈現出本人的表情和神態。如今任誰都能看得出，這個主播本人一定非常開心而且非常興奮，幾乎都要蹦起來啦。

「……她正在使用帕祖祖的名字來施展巫術。」

連安潔拉看到這個名字都皺起眉頭。

……但這台詞就明顯有些誇張了。

【出道當主播的契機？我之前已經說過啦！是因為大惡魔在人間吃飯太花錢啦！每天都好餓！我想吃牛排！】

最後這魔法少女帕祖祖又說了些有關直播規則和上傳時間的事情，這個自我介紹出道視頻就結束了。

該說是氣質嗎？還是性格的一部分呢？總覺得這魔法少女帕祖祖好像還真的有幾分帕祖祖要素？難不成真的是被附身了！？

難道這個名叫【魔法少女帕祖祖】的虛擬主播，已經被沒死透的帕祖祖附身了！？

也算是運氣絕佳，海登仔細一查看，就發現這時候正趕上魔法少女帕祖祖的直播。海登立刻就打開她的直播頻道，正好看到這魔法少女在回答觀眾們提出的各種問題。

「呼吸順暢了！」

「……看起來，挺普通的？」

但它畢竟不是什麼好詞。如果這個主https://www.hetubook.com.com播聽說海登這個問題之後反應特別奇怪，海登或許就能看出一些端倪……？

然後鏡頭迅速拉進，進入一座矗立在沙漠中央的金字塔。

這個獅耳朵蘿莉的肌膚顏色偏深，是宛如牛奶巧克力般的褐色。儘管如此，她的頭髮卻呈現深金色，還有一雙深藍色的眸子，看起來就像山貓的眼睛，閃爍著狡猾狡猾的銳利光芒。

「啊！？」

這並不是古埃及那些尖尖的金字塔，而是古蘇美爾那種一層疊著一層的平頂塔廟。隨著視頻鏡頭拉到塔廟的頂上，很快就看見一個可愛的虛擬美少女站在那裡，等待著鏡頭照過來。

神通和魔法是不一樣的。雖說有一部分神通也可以修鍊出來，但它總體而言並不是魔法這樣的技術，而是靈能。是作為個體的異能。

話音剛落，便見魔法少女帕祖祖在塔廟頂上原地一跳，高高舉起兩隻獅子爪爪，

【我從今天開始作為虛擬主播出道的魔法少女帕祖祖！告訴你們一個秘密，我以前可是真正的大惡魔哦！厲害吧？】

下個瞬間，海登便感覺到——已經有一股不可思議的力量透過星網交感，奔涌而來！

被資本新神的絕對權柄轟殺至渣的大惡魔還能不能活過來，或者逃得性命，附在其他活人身上？

安潔拉伸出手輕輕碰觸了一下這些傳遞過來的能量，歪歪腦袋說：「主人，這股能量沒有惡意，反而把與風和呼吸有關的壞事（災禍）給吸走了。」

她呼喚

……只不過這【魔法少女帕祖祖】身上的惡魔特徵，在經過二次元萌化之後，看起來根本就一點都不嚇人了。如果這玩意不是「帕祖祖」的話，也許就連海登都會坦率地說她看起來很可愛。

什麼魔法少女帕祖祖啊！這樣的事情，絕對很奇怪啊！

噫

那麼，這位魔法少女帕祖祖又會怎麼做呢？

【笨蛋！既然是惡魔就要大方承認自己是惡魔，有什麼好隱瞞的！不管是干架還是乾飯，不管是當魔法少女還是當偶像，輸了氣勢就不可能成功啦！】

「不不不不不這個怎麼看都不是本人吧！？但是好像又確實有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