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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城市畢竟大部分是海登和安潔拉建起來的。名字這種東西具有極其強大的魔法意義和力量，知曉一個名字，使用一個名字，都是在施加它的力量，更遑論是給一個有強大魔力的東西取名字。

其實海登平時也不怎麼看主播。

【行啦別扯你那些遊戲經了。】

那時候他們倆都各自忙得要命，一時間就忘記還要給這座將來的根據地和新城市想個好名字。沒想到這事居然就一直拖到現在。

他多久沒看新番，玩新出的遊戲了？

就連親自斥重金自己捏出安潔拉這個人偶外殼的海登，都不得不佩服現在虛擬偶像皮套的質量。大公司在這方面當然做得比海登更好……不過這自然也沒啥大不了。

海登和卡蓮的通訊結束之後，也是安潔拉進一步追問：「主人，這些星界網路上的遊戲，還有各種各樣的娛樂方式，究竟是怎麼運作的呀？」

他趕緊把最近新發行而且很火熱的一個吃雞遊戲的名字告訴安潔拉，讓她自己先用手機上網查查資料，接著就跑去幫安潔拉準備東西——或許你們還記得，安潔拉雖然是機械人偶，但她和星網連接是必須通過人類用戶設備的。為此海登還幫安潔拉買了屬於她自己的手機。

況且安潔拉在星網系統內是會被辨識為活人，而不是ai設備的。

啊這

還能是什麼問題？

相較而言，花錢整容、生化改造自己的肉體形象，或者乾脆換一個肉體的費用，可就高到起碼也要加幾個零了。尤其是在現實中更換肉體的花費，就連普通的神族都未必負擔得起。

海登第一時間想到的，以及他覺得最合理的原因，就是時間問題了。

只可惜卡蓮這個從小就精英教育，長大滿心改天換地的好孩子是從來不玩遊戲的。她雖然是個背叛自身階級的神，發自真心想要為世人做好事，甚至自己考進公立大學而且隱姓埋名當了七年社畜，但有些事情——主要就是文娛這方面——她畢竟還是不太接地氣。

反倒是安潔拉比較關心海登平時喜歡什麼東西，況且她對現代星界網路的東西一直都是既感興趣又警惕，好奇地歪著腦袋在旁邊聽。

直到，他看見一個前幾天上傳的，一位新虛擬主播偶像的出道自我介紹錄像。

卡蓮其實hetubook.com.com也很尷尬。

【我知道現在才提起這個實在很可笑，但之前我真的忘記這件事了。】

「這是……」

【魔法少女帕祖祖】！

「這座城市確實是樹城。但安潔拉說過，我們要在這裏做不可能的事，世上從未有過的事，所以它不能只是一座樹城。」

因為自從【波旬】事件結束之後，海登就一直都很忙。不是忙著開發新葯，就是要研究拿到自己手裡的各種魔法。況且安潔拉還禁止他熬夜，除非是非常特殊的戰況（例如上個月新樹城的那些事），否則海登每天都要睡足八個小時，吃健康的三餐，而且還要適當運動。

海登想到這裏便也不敢擅作主張，便把安潔拉找來一起琢磨。結果安潔拉反而不太在意這種問題：「主人您隨心挑一個意象好的名字就行啦——平安、花園、枝芽之類的，都可以啦。」

叫什麼名字呢？

其它公司也搞虛擬主播偶像嗎？當然也有啦。這蛋糕那麼大，誰不想去分兩口呢？別說另外幾家巨型企業了，就連一些比較小的公司也會推出自己的虛擬偶像。但要說偶像中之人的素質、技術、宣傳等總體水平，終究還是資本最大的公司才可以做得最好

海登撓撓頭，很誠實地回答：「補番補遊戲。」

使用一個神的名字，就相當於凝視著祂的光輝，要小心被灼傷眼睛。

他以前偶爾會看看虛擬主播偶像唱歌跳舞，但自從一年多前安潔拉來了之後，安潔拉在海登耳邊哼兩句歌就快把他耳朵養叼了——安潔拉唱歌是字面意思上會讓整個世界都停下來聽的，鬧得和童話電影一樣。加上海登前陣子也沒時間，哪還會跑去看主播？

海登想到這裏，頓時心中大樂。

不過他至少不傻，看得出安潔拉現在大概沒心思陪他玩遊戲。

海登聽了自然也很無語：「……你連城市的名字都沒有，聯邦政府到底是怎麼把合法登記給你批下來的啊？」

至於海登為什麼敢經常借用各種各樣的神名偷蹭祂們殘餘的神力，而且還不會被反噬……這隻能說是他天賦異稟，有所謂巫師和先知的才能。

城市非人非神，但正如一個月前曾經曰過，城市本身亦有神性。卡蓮絕不能擅自亂取這座新城市ｈetｕｂｏok•ｃｏm•cｏm的名字，否則就有可能不利於結界和城市魔法的運作使用。

這話的氣勢比不上卡蓮那句「他日若能乘風起，踏破天宮斗鬼神」，但卡蓮聽了仍然為此微微一笑：【不錯。你終於也有點豪氣了。那就聽你的，叫新芽城。】

「有玩遊戲的，有直播畫畫的，有唱歌跳舞演唱會的，甚至還有隻是在直播中和粉絲聊天的，還有幾個主播一起演小短劇的……還有很多很多。這些都算是現代網路文化中很常見的休閑娛樂方式了。」

「連我這種不怎麼看虛擬主播的人都知道，密特拉集團旗下有規模很大的虛擬主播偶像公司，而且他們旗下最厲害的虛擬偶像團體已經紅遍了全世界。」

【話說回來，這幾天我讓你回家休息，應該沒有偷偷工作吧？你這幾天都在做什麼？】

感覺都不夠好。

他這十天休息放假天天都在玩遊戲，也是為了卡蓮著想呀！

海登想了好一會，然後才說，

「真的只是時間問題嗎？」

不僅如此，由於現代的星網技術發達，消費者們享受虛擬主播的方式也更加先進了。在把意識完全投射到網路上之後，觀眾便能體驗到幾乎身臨其境，與虛擬主播近在咫尺的感覺。這種體會可謂非同一般，以至於光是看虛擬主播直播玩遊戲就已經成為一個價值十億規模的產業，更不用說其他類型的加起來總共值多少錢了。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海登是這麼宣稱的。

海登就這樣懷著悠閑放假的心情，一點一點往下翻，看看最近網上都更新了些什麼有趣的虛擬主播節目。

所以海登聽了聽，想了想，很快就回答說：「因為很多遊戲，自己玩要花很多時間，花很多精力，更不用說還需要時間練技術。」

因為這個主播的名字叫作——

安潔拉來到他身邊一年多了，海登好像還真沒教過她有關現代人娛樂方式的問題，整天都忙著想賺錢和改革社會了。

然後她聽見海登回來，就立刻轉過頭，一臉迷茫地問：「主人，請問這是在做什麼？」

「是這樣嗎？」

卡蓮又不是傻子，當然不信。但她對這種事反正從來都無所謂。海登平時功勞那麼大，只要不是著了魔要玩遊戲氪掉一座金山，她肯定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m.hetubook.com.com。

網路主播這個職業，從星網誕生之後到今天，雖然技術越來越進步，但本質上仍然沒有太大區別。要說有什麼很顯著的差異，那大概就是現代的虛擬主播在比例上變得更多了。

海登放假十天後的早上，遠在荒土上的卡蓮向海登發出通訊，

只不過安潔拉看著這個錄像，而且還看著這些錄像上飄過的彈幕，卻露出非常奇怪或者說非常迷惑的表情。就像她正在看著一種自己完全無法理解的異類事物。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

「沃坦公司也有瓦爾基里女團，瑪爾斯集團的都是妖精皮套。至於這些小公司的……果然皮套的技術力還是比不上大公司專門搞的偶像。大公司給虛擬偶像搞得這層皮質量實在太好太精細了。」

海登一邊說，一邊幫安潔拉調出視頻畫面，

舉例來說，紅色的天女【妙善】是世界級的遊戲玩家，在上百個不同的遊戲里都有著優秀的排名和記錄；藍色的天女【妙音】有一流的嗓音和歌唱水平，不遜色于真正專門唱歌的神族天女；黃色的天女【甘露】是舞蹈和武術擔當，綠色的天女【妙緣】善使天下各種樂器，而白色的【彌拉】則負責活潑可愛被大家寵，每次現身都能激起粉絲們如浪的歡呼和尊崇——雖然這麼說聽起來有點搞笑，但客觀來看，這個【五色天女】組合的素質在整個業界也確實是頂尖的。

其實，雖然海登亂吐槽人家的名字，但這個【五色天女】組合既能成為世界上最火紅的虛擬偶像團體，自然有她們的優秀之處。紅黃藍綠白，五個可愛的女孩子性格人設各有不同，卻又共享著同樣的設定。在偶像公司給出的官方設定里，她們都是從網路空間的異世界降臨下來的女神——老實說挺怪的，但虛擬主播偶像的背景設定基本上都是這種東西，笑笑也就過去了。

安潔拉聽見他這麼說，臉上卻露出半信半疑，皺著眉頭的表情，

「這是……很多人在網上一起看另一個人玩遊戲。」

「在大家都996甚至997的工作環境里，當然是更多人喜歡直接用碎片時間看看主播玩遊戲啊。」

所以海登轉念一想，乾脆趁這個機會多向安潔拉介紹一下現代網路的娛樂文化，便敲打投影屏幕，調出更多視https://m.hetubook.com.com頻。

【這次畢竟是用我父親的人脈渠道弄到的許可。他們知道我沒想好名字，直接給我發了一串列政編號就算應付過去了。但我們總不能讓一座城市永遠用行政編號當名字，而且名字也不能擅自亂取……】

重點在於，就連海登這種不看偶像主播的人，平時都在網上看人說過，這些由密特拉資訊集團旗下偶像公司選拔、培養和運營的虛擬主播偶像，每個都身懷百般才藝。一般的虛擬主播偶像會玩的活兒也就那麼兩三個，密特拉集團運營的這些頂級虛擬偶像卻什麼都會，唱跳俱佳，琴棋書畫樣樣齊全，而且不僅都會，每個人都還各有自己的特長。

【……我們之前忘記給這座新城市取名字了。】

看主播玩吃雞類遊戲沒什麼特別的。

不過，直接將一個神的名字當作自己的名字，那可就又是另一回事了。直接襲用一個神的名字，就相當於把祂的一部分本質披戴在你自己的本質上。力量更強但也更加危險。

稍微有點水平的傳統魔法師，都會嚴肅看待取名這件事。

有哪個宅，在自己有了一個機器人老婆之後，會不想教她各種各樣的現代娛樂方式，和她一起打遊戲的呢？

「好好好，拉著個機器人一起吃雞，優勢在我！」

海登卻不能理解她這話的意思。

儘管這一年來進步了很多，但現代網路仍然是安潔拉在這世上最搞不懂的東西。

……這聽起來可真像是媽會問的問題。

既然卡蓮也同樣更信任海登的古典魔法水平，那麼海登就只好自己想了。

「它的名字是【新芽】城。舊神已死，新神已舊。我們要另起新篇。我們要做比新神更新的事。」

這話可真是讓海登也愣了一下。

對此海登完全可以理解……所以作為卡蓮的合伙人，她的同志，同路人，他總得幫卡蓮接一下地氣對吧？

以死去舊神祇為名的魔法師，或許就有可能使用有關祂的東西。舉例來說，一個取名叫「奧西里斯」的魔法師，或許就能使用祂留下的神器權杖，用來擊破不死者——但相對地，這個魔法師的人生也會牽扯上這個名字。他有可能會被親近之人背叛，被刺殺然後剁成碎塊丟進河裡。

反之，如果海登和安潔拉給這座城市一個合適的名字，或許也可能增強城hｔtｐs://ｍ•ｈｅtｕｂook•ｃｏm•ｃｏm市的魔法力量。

當然，這隻是個比喻。不是每個這樣取名字的魔法師都會變成這樣——倒不如說大部分都不會，古代魔法就是這麼不穩定——但名字從來不是可以輕率決定的東西。

嗯，沒錯，果然最重要的還是時間問題吧。

「其實除了遊戲主播以外，還有很多流行的主播類型。」

安潔拉聽到這個回答以後卻顯得更迷惑了：「為什麼他們不自己玩呢？」

海登其實也是第一次在網上細細查看這些虛擬主播偶像，畢竟他以前就不怎麼看這些節目，有了安潔拉之後就更是懶得關心了。

樹城？芽城？蘋果城？

這個新出道虛擬偶像的名字，讓海登原本悠閑放假的好心情瞬間蕩然無存，甚至嚇得他瞬間汗流浹背。

然而等到二十分鐘后，海登興緻勃勃地拿著設備回來時，卻發現安潔拉居然在手機投影屏幕上看一個虛擬主播吃雞的錄像。

海登呆了一下，卻發現這事其實還挺難解釋的，

「她們叫什麼名字來著，我看看……【五色天女】？真微妙的組合名字。又不是魔法少女。」

這樣鬧騰下來，海登總共有這麼多事，怎麼可能還有時間天天追番？每個星期能看一兩個最感興趣的新番也就差不多了。至於遊戲，那更是凄慘到明明有點錢了卻沒時間去玩。

畢竟以這年頭的技術，要想在星網空間里製作出假可亂真的虛擬形態，成本已經很低了。只要稍微花點錢，每個人在星網裡的虛擬形態都可以做成自己喜歡的任何樣子，具體取決於你的設備有多高的配置，以及你本人在各方面的技術。即使本人模樣很醜，只要稍微有點錢就可以把自己的星網形象做得非常漂亮。

相信很多人也都說過類似的話。

所以，雖然卡蓮強制要求海登放假一個月這事聽起來有點搞笑和尷尬，但海登心裏其實還是有點小激動的。他已經玩了三天沃坦公司旗下子公司的即時戰略遊戲《歐陸大戰24》，接下來準備換換口味，玩點新的吃雞類遊戲過渡一下。

說出來能嚇你一跳——其實，足有快半年了！

因為名字也是一種魔法，足以影響襲用者的一生。比方說，你當然不能給自己取新神資本家的名字（那些名字都是被祂們自己給佔有的），但如果你給自己取一個死去舊神的名字又會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