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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登聽到這裏都快懵了。

可是，無窮無盡的死亡和屍體，卻能遮天蔽日，將夕陽也吞噬！

然而偏偏就在這個時候，【魔法少女帕祖祖】卻聽見頭頂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她的眼睛瞥見觀眾們發出的彈幕，看見了他們的驚呼。

明明只是兩個人在海面上互毆，居然能打出這勢如同山崩的威力！

為什麼其他人都沒有發現原來竟是這樣？

「帕妮婭小姐如果只是和她自己引發的死亡能量爭鬥，或許還是有幾分機會贏的。畢竟她的決心很強，意志很強，而且有很堅定的夢想。」

「艾可女士。」

這個詞可是讓海登結結實實地愣了一下：「這怎麼還能扯到熵的？」

……

她揮出一爪，狠狠劈在死屍軍團的正中間。然而她自己，也因此再次中了巨人的一拳！

……雖然不後悔，但海登還是感到羞恥。

海登一方面在心裏吐槽，另一方面也不停告誡他自己——力量不足所以依靠安潔拉，這或許是沒有辦法的事。但如果真的完全放棄思考，完全任由安潔拉帶著操作，那海登可就真的沒資格當人了。

海登卻已經伸手在一張白紙上畫起了圖案。

對於這種近乎荒唐的高深魔法，海登也只能先問問安潔拉的想法了。

「命數、衰亡、歸於虛無——可能性與衰敗的能量，這些當然都是熵的領域。」

說的直白點，這就是字面意思上的火上澆油，抱薪救火，看起來視覺效果非常絢麗，實際上火只會越來越大。

況且安潔拉這思路也太奇葩了。怎麼可能不會被發現異常？

「當然是要印一些東西。」

海登撓撓頭髮，又轉身看了一眼直播間里的狀況。【魔法少女帕祖祖】還在努力掙扎，努力對抗無窮無盡湧出來的死亡。

事到如今，連【魔法少女帕祖祖】都很清楚這一點。

但人力有時而窮。一切既然都已經到達頂點，接下來再高也高不到哪裡去。

怎麼和*圖*書回事？

「不過，如果要觸及生命的奧秘，死亡便是不得不參悟的過程——但那就是比較遙遠的話題了。現在您應該還不需要太費心去琢磨吧。」

「果然還是得把直播掐斷。」

這是正確的做法，所以海登不會後悔。想要救人，而且不付出任何代價就救人，安潔拉的【奇迹】之力是必不可少的。為了更大把握、更加快速地救人，向安潔拉求助是理所當然的，就該這麼做。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交感很大程度上不是物理的距離而是心靈的距離。如果很多粉絲都主動想著【魔法少女帕祖祖】的事，就算掐斷直播也阻止不了他們的思想啊！更不用說也沒法阻斷供應給【魔法少女帕祖祖】的心靈能量了！

說來也怪。這些雪白的小紙片人落到死屍們身上之後，這些成千上萬的屍體便立刻丟開魔法少女，反而向小紙片人伸出手去，將它們死死抓住，怎麼也不肯鬆開了！

安潔拉說到這裏，轉頭望了一下直播間里的彈幕和評論區，

只不過，當然啦，對海登來說，這隻是家常便飯而已。

他轉過頭去對齊齊米媞娛樂公司的員工們問道，

一聽到海登這問題，她就立刻回答。

星界底層的天空中，如今竟是鵝毛大雪紛飛，鋪天蓋地降落下來，讓方圓數里之地內竟然全部都變了顏色，白茫茫一片！

艾可女士本來正望著直播畫面發愁，聽到海登這話卻愣了一下：「有當然是有的……您想要做什麼？」

米克特女神本人不在這裏，她只是隔著星網在通訊和看直播而已。況且她現在心情很愉快，正在全神貫注盯著【魔法少女帕祖祖】看。海登和安潔拉只要小心一點，哪怕偷偷私聊討論東西也不會被她發現。

結果安潔拉挺起胸，居然一臉自信地說出這樣的話來，

……結果，海登還真就從這些隻言片語中，想出了一個辦法。

和-圖-書或許死亡的力量確實就是如此。

海登立刻吐槽，一百邊轉頭瞥了一眼公司內部的通訊頻道。

「……不好。恐怕現在掐斷直播也來不及了。突然掐斷直播，只會讓觀眾心裏更加好奇和渴望。」

「如果你真的衝下去大量揮灑生命氣息，把帕妮婭從死亡里硬撈出來，米克特提卡希瓦怎麼也會發現你的秘火存量有問題。」

不愧是安潔拉。

「……難道是因為【魔法少女帕祖祖】的星光體里摻入了太多從死亡中抽出的能量，所以才引發了異常的死亡力量反彈？」

一如既往，安潔拉往往都會比海登更快一步掌握真相和秘密，

【魔法少女帕祖祖】嘴上不說，臉上不顯，心裏卻已經開始有些動搖，有些恐懼。偶像不能讓恐懼和動搖，不能讓心理破防顯露出來，被粉絲們看到——但要說心中究竟會不會害怕，那顯然沒有才是不可能。

終於連她自己也忍不住抬頭望去，頓時因為頭頂落下來的東西而大吃一驚：【啥！？】

但他也確實反應了一部分過來：米克特女神確實說過【魔法少女帕祖祖】現在有一半的能量都是從死亡中得來的。是以死去帕祖祖的名字為道標，以活人的信仰為鉤索，從死亡之中抽取出的能量。

這樣贏不了。滿眼無盡的死屍實在太多。

【魔法少女帕祖祖】仍然在和屍體巨人互毆。

這是唯一的選擇。除開這條路，就只剩下固執己見地強行實施把握極低的方案，更加折磨甚至可能害死無辜的人。

原來你還有不擅長的事嗎？

分割敵人……

「熵既不需要人格也沒有智慧，但是人為改變熵力所引起的異常，往往也會引起熵力的異常變化。這是自然之理，也是為什麼我之前曾經建議您盡量不要使用通靈術這一類接觸死亡的魔法。它們基本上都有很強烈的副作用，而且就連我也看得出它們大都尚未完善。」

狀況不容樂觀和-圖-書。

既然正面打不過，那就用騙的唄！

狀況不容樂觀。

相較之下，安潔拉卻總是有無限的力量和許許多多的知識。

一般，人們稱這為黔驢之技。

現在如果因為害怕和惜命就放棄，逃跑，那她不就又變回了奴才？她絕對不能失去這個機會。這機會實在是太寶貴——甚至比起生命都要寶貴！

……話雖如此，盛者必衰才是世間常理。亢龍有悔，盈不可久。

「帕妮婭小姐現在被死亡的陰影纏住，是因為【魔法少女帕祖祖】的星光體分別一半由真實死亡的熵力構成，另一半由星界的心靈能量組成。」

反觀和魔法少女相鬥的死人軍團，它們的力量似乎是無窮無盡的。死亡的力量就像……就像安潔拉一樣，彷彿是無限多的。

這話題規模怎麼一下子變得好大？宇宙級？

「最簡單的辦法，當然就是我現在也接入星界網路，到海面上去把那些死亡打敗。」

……啊？

這當然是海登的巫術把戲：

…………

「你們這裡有印表機嗎？」

結果安潔拉卻又搖了搖頭：「並非如此，現在引起異常的並不是死亡能量——而是和死亡能量混用的心靈之力。」

欺騙

積累出一條條真理，最終卻得出莽撞的結論和方案。

於是安潔拉把手放在腮邊，像是沉思計算了一會，

熵力？

之所以陷入不得不依靠安潔拉幫助的狀況，換句話說，就是海登自己的力量不足。所以他知恥。他要記住這份羞恥，力量和知識都不夠的恥辱。

「安潔拉，你具體能解決問題的辦法是？」

她帕妮婭原來不過是中產家庭的小女兒，資本家的奴才，任神奴役。如今得到虛擬偶像中之人的機遇，才終於找到自己的尊嚴，才終於看見升天成神，與上等人平起平坐的機會！

說穿了其實很簡單。因為米克特女神之前也說過，死亡的能量因為副作用太大，本來其實是很缺乏泛用性的。各m.hetubook.com.com大公司使用死亡能量的地方都很少。是由於最近開發出了【磕頭蟲】系統，才有辦法中和死亡能量的副作用。而【磕頭蟲】也不過是最近才剛開發出的新東西。

這樣下去會輸。

「但現在有上百萬的觀眾和崇拜者通過交感和她連接在一起，而且帕妮婭小姐使用的能量又是來自於死亡和星界的兩股能量。如此一來她要對抗的就不只是她自己引發的死亡，而是上百萬人的心靈引動的死亡。這樣硬碰硬用死亡和心靈的能量去反過來和死亡戰鬥，怎麼可能贏呢？」

而等到這些「大雪」落在她身上時，【魔法少女帕祖祖】才發現，那些原來根本不是雪，而是數萬、數十萬、上百萬的——雪白小紙人！

「我知道主人不希望我的存在和特別之處被資本家們所察覺。但只要我也裝扮成虛擬偶像的樣子，光明正大地過去救出帕妮婭小姐，他們肯定不會發現異常的！正因為這種事情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做，所以這麼做才不會被懷疑！」

分流

海登立刻這樣猜測到。

轟隆！

本來她也想過要不要服軟，要不要撤退，要不要現在即時抽身，或許還有機會逃回去——但她心中卻有一股尊嚴阻止了她。

安潔拉有秘火不打緊，這不算什麼大事。可如果讓資本天神們發現這裡有個無限的生命能量泉源，事情可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在說辦法之前，必須要先追根溯源。因為帕妮婭小姐現在的狀況，其實是有原因的。」

【魔法少女帕祖祖】赤紅的火光何等通明，能將黑色的海面照得通紅，宛如停在海面上的一輪落日。

而且他也無語了。

「安潔拉，你有什麼救帕妮婭的辦法嗎？」

新技術不一定是壞東西，但往往是需要謹慎研究使用的東西。資本急功近利把新東西馬上投入實際使用，這根本不是學術人正確的做法。

海登這下終於聽懂了。

很多新技術在剛被開和*圖*書發出來的時候看起來很好用，卻不知道它的副作用隱藏在什麼地方，這也算是歷史的一種必然性了。

……不不不不管怎麼想都不可能不會被發現的！現實中哪有那種八奇思考的邏輯！

「總而言之，帕妮婭小姐現在並不是在挑戰她自己的屍體，而是正在挑戰宇宙的構造法則。」

你這是什麼八奇思考的詭異領域！？

？？？

「辦法是有的。」

一個很有海登自己風格，很符合他技能、性格和身份，而且連安潔拉都想不出的辦法。

換句話說……

【魔法少女帕祖祖】越打越強越猛，氣勢、力量、決心也都達到巔峰，宛如一條飛天之龍，聲勢浩大，一切都到達頂點。

從海里湧出的屍體軍團彷彿永不枯竭的死亡之泉。即使魔法少女勇敢地衝擊這片黑暗，釋放烈焰，猛力振翅，擊落衝出來的死屍們，但這些死亡的陰影卻多得數不勝數。

這話之前也說過了。把兩種「不明所以的新玩意」混在一起，進行史無前例的實用測試——這種事指望完全不出差錯才是腦子有問題呢！

他不能完全不努力，否則那就是無恥了！

「不行。這個肯定不行。米克特提卡希瓦又不是傻子。」

她說到這裏，突然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所以現在海登能夠仰仗的力量，也就只有安潔拉的無限了。

「如果您不想要正面戰勝它的話，就得想辦法分流死亡的力量，讓帕妮婭小姐有辦法靠自己打贏。但這就不是我所擅長的事了。」

不要正面對抗

但總是得小心一點。

海登聽安潔拉說完這些，立刻想到這招，卻又感覺恐怕有點不妙，

這確實是安潔拉不擅長，但海登很擅長的事！

安潔拉歪歪腦袋，理所當然地回答。

如今海登已經知道，【魔法少女帕祖祖】之所以打不贏這麼多的死亡，是因為它們實際上並不只是它一個人的死。安潔拉說要分流死亡的力量，這話確實不錯，可究竟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