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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既然大叔都這麼說了。」

「支配現代世界的巨型企業雖然有好幾家，但要說對於生命力和死亡的利用率，又有誰比得上煙霧鏡生命建設公司？在煙霧鏡公司里，又有誰比得上您？密特拉集團就算是最強的超級企業，唯獨這一點上肯定是您天下無雙。」

這話當然是半真半假。海登哪有什麼秘火合成技術？全仗安潔拉在家裡悠哉悠哉吐氣。但剩下半句話卻絲毫不假。全世界就安潔拉這台隨便吞吐本源生命能量的永動機。其他虛擬偶像哪能在這裏和【魔法少女帕祖祖】相比？

「……即使有著你所說的四種優勢，你真的覺得這隻小貓咪能夠贏過所有其他新型虛擬主播偶像，在這樣大規模的比賽里拔得頭籌？」

現在密特拉集團的心靈技術進步，人格晶片的技術尤其可怕，確實不容小覷。但【魔法少女帕祖祖】具有先發優勢，已經有足夠的經驗。帕妮婭至少比其他中之人手熟。

這下，帕妮婭可就傻眼了。

帕妮婭的小腦袋迴路終於有些轉不過來了。

為了從死亡中抽取能量，所有新型虛擬主播偶像的皮套都會盜用死去神魔的名字，用這些強大死者的名字當作抽取能量錨點。然而就算死亡無法徹底磨滅這些強大神魔的存在，「屍骸」總也還是有鮮度之分。那麼又有哪個死去神魔能比帕祖祖更加新鮮？

好在海登終於看出這丫頭腦子沒轉過來，只好嘆了口氣解釋：「你仔細想想，我們需要的是什麼？是讓你在這種比賽里當第一嗎？我們想要的不是讓你戰勝死亡，屍解成神嗎？」

米克特女神說到這裏，突然想到什麼，稍微笑了下：「您不會想說【魔法少女帕祖祖】和其他虛擬偶像相比，更不像偶像，更平民化吧？」

人們為什麼喜歡看虛擬偶像的皮套人在網路空間里蹦蹦跳跳？說穿了，還不是因為現實生活無法滿足自己的內心。就是因為每天在現實中的日常生活無法和_圖_書令自己滿足，大家才會想要在虛擬空間里獲得日常生活里沒有的快樂。

「言歸正傳。米克特提卡希瓦，這種『非日常』的屬性，並不是特別客觀的東西，所以也不是我要說的第一個優勢。」

結果海登還真點了點頭：「這確實是她很重要的特色之一。」

？？？？

帕妮婭卻也很委屈：「……我還以為大叔你很看好我呢。」

比起有理有據地一條條羅列理由解釋因果，或許一邊在心裏吐槽「這是什麼鬼」一邊又選擇相信，這才是一種更深的信任。

「你先把身心狀態都調整好，準備迎接比賽就行了。如果你自己不先活力充沛，怎麼可能戰勝死亡呢？」

不用說也知道，米克特女神對此當然很有興趣。

「虛擬偶像大賽的第一名當然會吸引很多人氣，但又不是人氣多就好的，就像並不是同步率高就好。知名度必然帶來誤解和妄想。你上次還沒吃夠粉絲雜質太多的苦頭嗎？你以為我前陣子為什麼要幫你洗粉？」

於是海登只好在拉著她回到家裡，確定安全應該不會被竊聽之後，很無奈地問。

「有哪個別的虛擬偶像能像我這樣大量投入秘火？要比拼這純粹的生命能量，又有哪個比得上我們的【魔法少女帕祖祖】？」

他注意到米克特女神的懷疑，立刻把話題扯回自己預設的軌道，開口便說，

這話他說得有些模糊，但這也是因為事情有些複雜。

這話卻讓米克特女神有些驚訝：「同步率？那隻小貓咪的同步率雖然不差，但也只能算個良好。她和帕祖祖的同步率最高也沒到過90%。現在密特拉集團打造的新型虛擬偶像都會直接使用人格晶片，同步率比起小貓咪只高不低。」

這句話只讓米克特女神愣了半秒鐘。身為煙霧鏡公司死亡女神的她立刻反應過來，恍然大悟：「確實，帕祖祖才剛死！」

幸好海登沒蠢到亂說話。他琢磨著這氣氛也差不多了，開和_圖_書口便說出第四個優勢：「除此之外，帕妮婭還有一個很大的優勢，那就是她和帕祖祖之間的同步率。」

「話說回來大叔，說了那麼久比賽，具體到底是要比什麼項目啊？」

所以她直到這時候才想到問這個問題。

很顯然，帕妮婭聽到這話之後心裏的第一反應就是「你這真的不是在忽悠我嗎？」，但她想了想之後，還是點點頭：

除非有哪家公司為此特意跑去砍死一個神魔，馬上用它的「屍骸」做成新的虛擬偶像皮套，否則【魔法少女帕祖祖】肯定是最新鮮的嘛！

帕妮婭雖然傻卻也不是白痴，聽他這麼一說立刻反應過來：「啊，所以大叔你剛才的話只是騙吸血鬼老闆的？」

上一秒本來還有些懷疑的她，對海登這話反應過來之後，終於恢復了之前那種對海登技術水平的信任，甚至流露出些許的敬佩之意：「確實如此！帕祖祖的死亡，比市面上所有其他虛擬偶像的【名字】都要新鮮！」

米克特女神此言確實不假。密特拉集團的心靈魔法技術至高無二，其它公司都只能望其項背。雖然它們在和煙霧鏡公司合作的時候分享了一部分人格晶片技術，但很顯然最核心的東西肯定都捏在自己手裡。

於是海登也轉頭看了帕妮婭兩眼。他和帕妮婭對視了一會，而且帕妮婭很期待地看著他，似乎是想要從海登的目光里獲得一些鼓勵或信息。

海登說到這裏，向米克特女神微微躬身行禮，

無論是虛擬偶像也好，還是其它的精神娛樂方式也罷——大家玩遊戲，看視頻，看小說，全都是因為它們能夠提供日常生活里得不到的東西。【魔法少女帕祖祖】的不完美，她某種程度上可以給觀眾們帶來的驚喜，也同樣屬於這個道理。

海登立刻急匆匆帶著帕妮婭回家，路上卻發現帕妮婭和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整個人都焉了，甚至還用哀怨地眼神盯著他看。

「四個優勢？」

當然m.hｅｔｕbｏｏｋ.cｏm.cｏm啦，當然啦，帕妮婭並沒有忘記……大概吧。

反正她滿頭冷汗地在海登的客廳沙發上坐下了。

很快，在兩家大公司（中的兩位高管）協力合作下，這場有史以來首次的，所有虛擬偶像都能夠在物質界實體化的vtb競技大會正式開始了。

這當然啦。巫師豈能不會拍眾神的馬屁？

就連資本天神，聽到別人誇獎自己最自豪的長處，而且還誇得很有道理時，祂也忍不住要高興。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況且海登這話還不只是單純的馬屁，而是在事實的基礎上拍馬屁。

海登在米克特提卡希瓦面前振振有詞，侃侃而談。

「然而【魔法少女帕祖祖】卻是煙霧鏡公司的第一個虛擬主播偶像。她是試驗機，是不專業的，她有很多毛病——但也正因如此，她很容易給已經習慣完美偶像的觀眾們帶來『直播感』和『非日常感』。她越是不完美，越是青澀，越能吸引觀眾。」

海登摸摸自己的嘴，沒有直接回答，反而說：「這種問題你就不要糾結了。有些古典魔法的東西，你事先知道未必是好事。雖然我沒指望你贏，但你要是輸的太沒特色也不行。」

但海登當然不會「就這」。

海登倒是已經想了很久。所以他很簡單地伸手敲了敲嘴和喉嚨，淡定地說：「比唱歌。」

米克特女神卻反而滿意地點了點頭：「您能這樣說，我就放心了。」

海登先聲奪人，獲得米克特女神的認可，立即趁熱打鐵：「接下來的第二個優勢則是秘火。您也知道我手握新型的秘火合成技術。雖然不能白白送給您，但【魔法少女帕祖祖】現在是我在運營，我當然不會吝於給她使用秘火。」

「【魔法少女帕祖祖】的第一個，也是最大的優勢是——帕祖祖才剛死！」

唱歌和舞蹈，自古以來都是宗教祭典中極其重要的一部分。

「老實說，我根本不覺得她真的能贏。」

如果有朝一日，全人類都可以在現m.hetubook.com.com實生活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那所有虛擬的精神娛樂就都要被淘汰了吧……話雖如此，這也不過是一種空口無憑的理論而已。

「哎？」帕妮婭這下反而更糊塗了，「可是我們辦偶像大賽不就是為了這個……？」

「第一個優勢是新鮮的屍骸，第二個優勢是大量的秘火——那麼第三個優勢，當然就是煙霧鏡公司操控生命與死亡的頂尖技術。」

所以，儘管米克特女神明知道海登這話是半拍馬屁，她還是不禁微微笑道：「海登先生，您可真會誇我。」

「您認為她的競爭力在哪裡？真的能說出四個優勢出來？」

說來慚愧，帕祖祖死了可還不到半年呢！

然而海登卻搖搖頭說：「同步率未必是越高越好。密特拉集團有同步率更高，洗腦效率更好的人格晶片，卻未必適合用來戰勝死亡——生命與死亡的力量，終究還是我們更擅長的課題。」

這個嘛，雜質倒也不一定沒辦法處理。

「但我們也不需要她真的贏。米克特提卡希瓦，我們需要的是戰勝死亡的奧秘技術，我們只需要從這種比賽里儘可能獲取各種利益。哪個虛擬偶像贏得勝利和名氣，拔得頭籌——又和我們有什麼太大關係呢？」

他轉過頭來，重新看著米克特女神然後淡定地說，

之後，她又和海登討論了一些技術上的細枝末節，就放海登回去寫計劃書了。

但海登並沒有給她這種信息。

「不過即使聽了你那麼多頭頭是道的辯詞，有一件事我仍然十分懷疑：你真的覺得這隻小貓咪……」

這個道理米克特女神當然不會不懂。實際上，海登一開始說【帕祖祖】有優勢的時候，米克特提卡希瓦心裏最先想到的就是秘火。現在聽到海登這麼說，她自然也不驚訝，只是點點頭表示理解。

「與此同理，同步率也是要適合，不是高就好的。實際上，我們根本不是需要你贏。我們需要的是讓你藉著這個比賽，這個祭典，完成屍解成神的儀式和_圖_書——你不會忘記這個吧？」

出乎她的意料，海登居然又搖了搖頭：「沒。我剛才又不需要騙她。」

海登這樣說，反而讓米克特女神用有些懷疑的眼神打量他，似乎不太信服，彷彿想說一句「就這」？

如果只是普通的馬屁，米克特女神可是煙霧鏡公司的董事會高層，在全世界她的權勢能排到前二十名，普通的馬屁她早就聽習慣了。海登這話卻是誇得實在，正搔在她自己最驕傲自豪的地方。

「啊？」海登反而被她這話弄得一頭霧水，「我確實很看好你啊。要不然我推你參加這種比賽做什麼？」

使用人格晶片的中之人未必不行，但帕妮婭的手熟仍然是一種優勢。

米克特女神聽完這話之後重新盯著海登看了好一會。經過足足半分鐘的思考，她似乎就做好了最終的判斷，輕輕點了點頭：「一如既往，海登先生。您的口舌很有說服力。所以我會與密特拉集團，或者說至少與荼吉尼天，合作舉辦這個所謂的『vtb競技大會』。希望您儘快給我一份更完整的企劃書。」

「你這丫頭是又怎麼了？」

不過，帕妮婭還是有一件事搞不明白：「既然如此，就算我在大賽上得到更多人氣，這些雜亂的人氣也對我沒用啊？」

……

海登皺著眉解釋道，

……當然啦，也有可能只是帕妮婭這丫頭比正常人要傻得多。

「【魔法少女帕祖祖】有四個其他虛擬偶像都不具備的優勢。」

吸血鬼女神說到這裏，轉頭看了看正乖乖坐在辦公室角落裡的帕妮婭。這丫頭在恐怖的老闆面前總是披著貓皮，非常乖巧。

「無論是我們煙霧鏡公司打造的其他虛擬主播偶像，還是密特拉集團早就培養塑造好的那些天女、神姬、妖精，她們都是真正的專業人士。虛擬主播業界已有八十年歷史，其它大公司都已經通過這幾十年的經驗，把它們旗下的偶像都打造得堪稱完美，幾乎無可挑剔。」

這話讓她揚起眉毛，忍不住好奇地接住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