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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口說到，也同樣跟著站起身來，

不用說也知道，紅葉小姐聽到這話的第一反應當然就是一頭霧水。如果不是她涵養好，怕是直接就要問海登是不是發癲了。

例如宗教儀式，例如祭典。

海登只是沒想到，紅葉小姐居然把這個弱點看得這麼透徹。

海登並不知道，他只是這麼猜測。他只是直覺這小狐狸的忠誠並非朝向密特拉集團或者荼吉尼天。海登只是感覺這才是撬動她個人心房的鑰匙。

老實說，這個反應有些出乎海登的意料。

她究竟會把它當成什麼東西？

然而海登拿出他獨有的技術和煙霧鏡公司的生死力量支持，紅葉可就不得不猶豫了。海登拿出來的東西就是有這麼誘人，即使對於大公司的高管而言也不是毫無價值。

……咦？

再加上人格晶片技術也要逐漸實用化，企業勢虛擬主播的技術和能力，甚至人格魅力，都將要比個人勢的虛擬主播強上許多。

這話終於讓紅葉的腳步停了下來。她停下來皺起眉頭，似乎不解其意：「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封建武士可不等於傻子。

很好。只要願意聊就很好。

時間是【魔法少女帕祖祖】的弱點。真拖十年的話就完蛋了。

這，莫非就是紅葉動搖的原因，就是她的欲求所在？

這一鎚子打下去，紅葉的動搖果真更盛。而且這一次，她動搖的原因看起來可比之前更深刻，更複雜了。連海登都能看出這忍者眼睛里有些火苗正在搖曳。

所以海登也是一向從善如流，立刻轉換口吻，

他只好試著再用力一點試探：「你不覺得這顆結晶很眼熟嗎？」

海登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精光，

「如果您今天突如其然地來訪，約我在這裡會談，就只是為了說這些事，那麼到此也就可以結束了。」

「抱歉，是我考慮不周，唐突了。」

自從煙霧鏡公司（主要是米克特女神）完成了可以將星界網路上的星光體，投射到物質界實體化的技術之後，這虛擬主播偶像的業界就進入了新的時代。以前虛擬主播偶像這種事，理論上是誰都可以做的。在星網空間里做個皮套雖然有點貴，但一般人也不是付不起。

至少比在現實中改造肉體整形什www.hetubook.com.com麼的便宜多了嘛！

紅葉本來是非常懷疑海登的，畢竟她在海登手裡吃過不少苦頭，還被他忽悠過一次——而且剛剛海登還拿出龍珠對她說了些想要她謀反一樣的話。但此時此刻，看到海登寫的這份振振有詞，有理有據的企劃書草稿，就連吃過苦頭的紅葉也不禁要心動！

二三線的偶像也是偶像嘛！

外在皮套質量比不上，內在技能和人格魅力也比不上，因為大公司的錢實在太多了！

「既然如此，直接拉更多人下水就好。」

既然如此，海登便也沒必要繼續在這裏拖延。他趕緊急匆匆地就帶著帕妮婭和安潔拉回去了。

現在星光體物質化的技術，以及屍解造神的技術都越來越成熟。這些技術都需要軍事預算級別的資源，普通個人是怎麼也搞不起的。

「您如果是想要暗示我與崇拜舊神的網路恐怖組織有什麼接觸或關聯，我會因為您侮辱我的名譽而提出控告的。」

不僅如此，大公司之間也會繼續競爭，狠狠內卷。

競技大會就是祭典。這個道理自古皆然，從古至今其實都沒有真正改變。

本來，如果只是舉辦一場偶像競技大會用來吸引人氣，紅葉大可自己向上提出這個方案。她是密特拉集團的高級員工，副總監荼吉尼天的特別部下。完全有可能讓荼吉尼天來主導，沒必要把這事分給煙霧鏡公司一杯羹。

如果不是因為她補上最後這句話，紅葉的語氣聽起來完全就像是個根本不想討論，也覺得應該避開這種事的人。老實說，海登沒法確定這女忍者是不是只是想在另一個完全安全的環境和狀況下再來談這件事。

兩邊的氣氛頓時進入了一種奇怪的新局面。雙方大概都不相信對面剛才說的話。不過紅葉小姐皺起眉頭盯著海登看了一會，還是重新開口說：

幸好，幸好，海登來這裏拜訪【天女波旬】，當然心中早有一番定計。

但不管怎麼說，紅葉最後就這樣同意了。

但真要說起來，這不是理所當然嗎？海登一直有不低的價值，才能讓大公司的高管們都對他產生興趣。

這反應和海登原本猜測的情況可有些不一樣啊。

「雖https://m.hetubook.com.com然我們倆的後台頗有仇怨——我指的是荼吉尼天和孔雀明王——但這種事情合作就是共贏。現在我所能夠支配的生命魔法技術，加上密特拉集團的實力外加煙霧鏡公司的外援。什麼事不能辦成？我們一定能得到極大的收穫。」

舊神通過社會的秩序、禮儀和統治，從人們的思想、信仰中提取出能量。話雖如此，禮儀和秩序並不是完全無形的東西，有的時候也需要有形的媒介。

所以海登收起那些嬉皮笑臉的表情，也正色道：「只要能用這個新技術戰勝死亡，哪怕第一次戰勝的人不是我，又有何妨？」

「我可以再讓出一分利。這次偶像競技大會的儀式由我設計，而我會在其中融入日式神道傳統的要素，可以讓【自在天女·波旬】成為儀式的核心，成為競技大會的主角！」

「我們來主辦一場『天下第一vtb競技大會』吧。」

【自在天女·波旬】是密特拉集團的娛樂公司在運營，是副總監荼吉尼天在支持的虛擬偶像，所以紅葉小姐並不需要太擔心這個惡性競爭問題。

此時此刻，海登再次把阿拉斯托的龍珠拿給她看。這次的紅葉小姐已經不再處於混亂狀態。既然如此，她究竟會如何看待這顆龍珠？

這可是大實話。

果不其然，米克特女神在聽說整件事情經過之後顯得十分驚訝。

……可是，以後呢？

他還得趕緊去向米克特女神彙報剛才與紅葉小姐討論過的合作企劃，（當然會略過所有不應該讓她知道的部分）。就算米克特女神再給海登面子，這種事他肯定也得儘快彙報。不過，考慮到這樣的活動對大家都有好處，米克特女神八成還是會同意的。

她上一次看到阿拉斯托的龍珠，是在情況非常混亂，她自己也非常驚慌失措的時候。海登並不知道當時的紅葉都在想些什麼，不過至少她有可能誤把海登當作了波旬。

這樣持續下去，虛擬主播市場就會被幾家大公司給壟斷。個人勢、普通人，再也沒法自己插手這個市場。

她並沒有反對，卻問了和紅葉很相似的問題：「這樣的大型聯動比賽對公司確實很有價值，但【魔法少女帕祖祖】作為試驗https://m.hetubook.com.com品是很難與其他新型虛擬偶像競爭的。這樣的競技大賽里她到底能有什麼競爭力呢？」

「競爭力是有的。」

「她具備四個其他人沒有的優勢。只要由我來主辦比賽，就能將她的優勢發揮出來——獨佔鰲頭。」

海登和這個天狗忍者已經是第二次打交道，如今已經能確定她其實是日本的古代舊神族。日本列島本土的宗教儀式——神道信仰——本來與密特拉集團所代表的文化並不相同，卻因為密特拉集團的經濟介入而被嚴重地影響壓制了。

「如果您是想要讓【自在天女·波旬】與【魔法少女帕祖祖】進行聯動，我覺得這並沒有太大的意義。說得更直白一點，對我並沒有充分的利益。市場狀況只會逐漸對我這邊越來越有利，對您的壓力則是會越來越大。」

古時帝王受命于舊神，也需要盛大而且有固定規則的祭祀典禮來彰顯自己統治的正統性以及社會秩序之所在。祭祀的典禮，以及某些祭祀的娛樂性和狂歡都會匯聚人們的信仰能量——而狂歡對於復活魔法的必要性，之前就已經解釋過了，這裏應該沒必要贅述（水字數）吧？

海登的魔法風格也同樣如此。他並不是純粹的古典魔法師，而是匯通古今的改良派。所以在這份企劃草圖裡，海登還建議可以聯合密特拉集團相關部門的心靈奧術與宣傳效率，以及煙霧鏡生命建設公司掌控生死的優勢技術，通過合作吸引來最多的觀眾和參与者來促成儀式，完成整個戰勝死亡的造神儀式。

然而現在看到龍珠之後，紅葉對海登的反應卻一下就變得非常冷淡下來，似乎……唯恐避之不及？

做這種事之前怎能沒有備用方案呢？

聽完海登的話，看到海登拿出來的東西之後，紅葉只是冷靜地盯著龍珠看了一會，然後便淡淡地說：「我並不明白您這是想要表達什麼。這看起來只是一顆很普通的地脈精魂結晶。」

這樣一來，儀式就會更利於密特拉集團旗下的其他虛擬偶像，例如【五色天女】……而不是【自在天女波旬】。

老實說海登也不覺得行。

海登又豈會看不出紅葉在猶豫？他立刻拿起語言的鎚子，趁熱打鐵：

海登其實並沒和-圖-書有欺騙紅葉。但她在聽到海登這話之後，仍舊肅然起敬：「是在下唐突了。海登先生。您果真不是惡人呢。」

她一開始對海登略帶敬意，後來對海登提高警惕。現在或許是出於困惑，幾乎已經不知道究竟該怎麼和海登打交道了。

因為這並不是歸於荼吉尼天或者密特拉集團的利益。

「無論我今天說了什麼奇怪的話，本質上都只是想與【自在天女·波旬】建立友好並且互利的合作關係。如有得罪，還請諒解。」

但海登當然沒有發癲。他也不再空口說白話，伸手就從星網中拉出一些數據投影，變成一份文件，直接送到紅葉手裡。紅葉雖然警惕小心，但還是很有禮貌地拿起來看了看。

「兩個人不夠就四個人，四個人還嫌不夠就弄一大堆人。」

可是紅葉小姐聽到這句話，卻立刻把目光移開了：「……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麼。」

可是【魔法少女帕祖祖】就不一樣了吧？煙霧鏡公司，米克特女神，都已經把【魔法少女帕祖祖】給半放棄了。她不覺得這台原型機、試驗機能夠在之後的市場競爭中存活下來。

直到幾分鐘后，紅葉才重新開口，帶著一絲濃濃地困惑問：「做這種事對您究竟有什麼好處？」

古有雲，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您不打算和【魔法少女帕祖祖】聯動合作，是因為覺得只有這樣兩個人聯動，帶不來多少利益。這個想法我確實可以理解。」

雖然大公司自己旗下的虛擬主播偶像投入的資金更多，皮套質量更高，技術更好，能吸引到的粉絲也更多——但以前，中產階級的個體戶，也是有辦法當虛擬偶像的。

海登聳聳肩，一臉理所當然：「偶像比賽不就是祭典？重點是這個祭典的魔法儀式內容。」

在海登給她看這顆龍珠之前，紅葉對海登雖然警惕，卻姑且還保留著一些稱得上是「敬意」的反應。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不管紅葉她是武士、狐狸還是天狗忍者，她都不是物品，都是有企圖心的，只不過她欲求的東西未必和別人一樣罷了。

不僅如此，作為一個本質上已經幾百歲的舊神族，紅葉很快就發現海登在這份企劃書的草圖裡特意寫下了幾個古典風格的魔法儀式，而且越看越驚：「ｈtｔｐs://ｗwｗ•ｈｅｔubｏoｋ•com•com……祭典？你是想把這場競技大會變成一場祭典？」

帕妮婭沒有怎麼使用人格晶片。【魔法少女帕祖祖】的企劃是帕祖祖被卡蓮打死之後，米克特女神靈機一動臨時拍板決定要搞的測試項目。她的唱歌技術都是自己練出來的，所以她的唱歌跳舞甚至講故事玩遊戲方面的演藝技術都只有八十分的水平。現在可能還好，之後市場競爭越來越激烈，她肯定就會輸給越來越內卷的企業一線偶像。

海登立刻回答，而且還伸出四根指頭，

這話實在讓海登有些擔心，這紅葉小姐會否有點太好騙。

那麼實際上又是如何呢？

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說得一本正經，振振有詞。

紅葉一邊說，一邊從包廂的椅子上站起身來，看起來居然是真的打算就這樣走掉。

然而海登此刻卻能給她一個不同的選擇。

那麼，這天狗忍者欲求的究竟是什麼？

因為海登丟給她的，居然是一份足以拿去很多公司里騙經費的，虛擬主播競技節目的企劃書草稿！

啊？

沉默和猶豫持續了很久很久。

這下可有點麻煩。

這話又在紅葉心中的天秤上加了一顆砝碼。但她看起來卻仍然有些猶豫。以利誘之，似乎並不能動搖她的心魂。

直到海登打出最後一下鎚子：

如果這場偶像競技大會交給密特拉集團主持，像荼吉尼天這樣根本不是真正日本神的神，顯然只會用密特拉集團的文化風格來舉辦。

海登並不知曉。這隻是他的直覺，他只是在猜測——天狗忍者在看到這顆龍珠之後，應該會產生很有趣的反應。

與此同理，一場競技大會，尤其還是偶像之間萬眾矚目的競技大會，當然也是一場祭典，是一場狂歡。舉例來說，總所皆知的奧林匹克運動會，古時候本來也就是舊神們狂歡的競技祭典。

不過同樣地，海登唯一能夠確定的是——她這種反應，已經說明了紅葉的腦子其實沒有那麼簡單。

其實海登是明白的。

這一看，可就輪到她被吸引住了。

天狗·忍者紅葉小姐，並不是第一次看到海登平時掛在脖子上的阿拉斯托龍珠。

她表示自己還要回去和荼吉尼天彙報商量一下，但先不說公司的合作，基本上要她參加虛擬主播競技大會應該是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