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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舊神波旬的族人？

實際上這對煙霧鏡生命建設公司甚至比對密特拉集團還有用。因為它們是煙霧鏡「生命建設」公司嘛。生命魔法其實是包含了操作生死正負兩種能量的技術。

因為祂們如今已經得知了，話語的魔法擁有干涉死亡的潛在價值。

「海登先生在這次事件的最後做出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他用言語的魔法劍分割了死亡的化身。」

「如果把它當成造神的新技術來看待，這次無論如何也只能說是失敗了。我們這次雙方都投入那麼多的資源，舉辦那麼隆重的儀式，付出那麼大的機會成本，引發出死亡那麼大的反應，跑出一個需要【大神】才能鎮壓的死亡化身——結果最後才造出兩個普普通通的【小神】，這樣實際上就是失敗了。況且用這種方式造神的產量也不可能很高。」

對於阿拉斯托而言，他最後的記憶定格於去年下水道里的那場戰鬥。他當時最後的知覺，是海登用【錮魂術】把他封印在了龍珠里，把他的狀態靜滯在那個時刻，免得他的自我意識消散。

雖然沒有人追究他們這次的責任，但這事也很快就被絕大部分人給忘掉了。

有很多看直播的觀眾在舞台空間里被封印了起碼一個小時，沒法下線，因此氣得大罵，聲稱要投訴或控告主辦方。

「不過孔雀明王還是出面斥責了他，說他這次太疏忽，命令他在家閉門反省呢。」

至於米克特女神這邊，她則是親自和白色天女【彌拉】——確切地說，是和她背後所代表密特拉菩薩，談了一談。雖然密特拉菩薩沒有親自出面，但【彌拉】實際上本來就是代表著前者，就有如他身體的延伸一般。

「我們有必要重新討論【磕頭蟲】訂單的份額。」

「安潔拉，來幫我一把——我們要試試看這個新技術到底能不能把忍者復活。」

聊著聊著，米克特女神突然微微一笑，對【彌拉】太女說道，

雖然很多人喜歡調侃說資本家會把繩子賣給即將弔死他們的人，但其實現在和圖書的資本家已經比較聰明了。尤其是逐漸形成壟斷之後，他們還是會仔細思考權衡的。畢竟這繩子把他們弔死的風險有點大，而賺到的錢又並不是那麼多——如果每次儀式都只能產出一兩個新的【天】級神，這個儀式就只能算是成本太高，利潤太少。犯得著為了這點好處去和宇宙的原力鬥智斗勇嗎？

米克特女神如是說。

海登也懶得太糾結煩惱他們這些辦公室政治的圈圈繞繞，反正他又沒想過要在大公司里出人頭地。現在馬上就需要海登忙的事情多的是呢。

或者倒不如說，實際上錢本來也就是這種東西。

「但是如果換個角度來看，如果把這次儀式當作新能源技術的實用測試，那就可以算是成功。我們成功從死亡中憑空抽出了【小神】級的能量。只要加以改進，把它和【磕頭蟲】系統組合起來，我們就相當於得到穩定的第二類永動機了。」

然後下一秒，阿拉斯托就發覺自己正位於一處完全陌生的舞台空間，面前是一隻四頭六臂宛若噩夢中走出的神相，死亡的陰影。甚至連在場的盟友都同樣給他造成了不小的衝擊。

「是啊。您說的沒錯。」

不至於，划不來。

這事說穿了其實就是孔雀明王在事後立刻跳出來，在大家想要找海登麻煩之前先給他一個台階下，不輕不重打兩巴掌——而且這巴掌簡直太他媽輕了。在家閉門反省是什麼鬼東西？海登都不知道現代人居然還能接受這種懲罰方式。

以及利用死去神魔的名字當作錨點，從死亡中大量抽取負面能量的永動機b

「死亡的化身是可以被言語分割的，是可以被更多個體弱化的。這裏的前途十分寬廣啊。」

克隆人類大腦然後再用人格晶片洗腦，讓大腦一天二十四小時持續祈禱膜拜，大量克隆之後再大量祈禱產出正面能量的永動機a

……話雖如此，就像自古以來大公司開發出的各種新技術一樣，它們恐怕都不會發揮出最大的社會價值。哪怕它們本來是或許有可能改和圖書善整個世界的力量，最終也只會被公司用在可以盈利的地方。一如既往。

她首先鄭重地駁斥了這種流言，然後才說出事實：這次偶像競技大會上的意外，是因為選手們的表現太好，整場表演前所未有的好，所以才產生了魔法的共鳴現象，導致意外發生。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確實是密特拉集團相關責任人員的疏忽，沒有很好地準備安全預案。因此，密特拉集團對社會大眾致以十分的歉意。相關的負責人副總監荼吉尼天也深表慚愧，已經自願降職反省。

……其實也不是特別困難。但不知為何，密特拉集團並沒有選擇這麼做。

但密特拉集團還真的沒有在明面上找海登算賬，看起來好像接受了。他們嘴巴上還和孔雀明王說海登其實並無責任，沒必要這樣懲罰呢。

其它大公司現有的永動機技術也都差不多。

米克特女神喝了一口紅茶，淡定地說。

或許這就是一輪新的實驗，新的技術推進的開始。

不過世界還是會一點一點發生變化的。只要有這樣的新技術一個接著一個被開發出來，世界肯定就會變得和原本不一樣，不可能回到從前。

實際上，這個答案可謂是她們的共識。

就這樣，一場原本應該是虛擬偶像唱歌跳舞比賽的競技大會，最終以十分混亂的形式結束了。

不過也有很多現場觀眾認為，這場不可思議的偶像競技大會定將成為傳說，在虛擬偶像行業的歷史上留下濃厚一筆，並且被後人永遠地傳頌下去。

這兩個技術結合起來……仍然不是萬能的，不是完美的永動機。不過它確實已經證明；自己非常有用。

這就像米克特女神也沒有把煙霧鏡公司的尖端生命魔法技術交給密特拉集團一樣。

……但他還是需要一些解釋的。

而掌控了生命的神就和掌控了心靈的神一樣，擁有支配世界的權柄。

總算當時海登偷偷給了阿拉斯托一些指示。而且阿拉斯托也是很能適應突髮狀況的天才，所以他馬上就好好表演，成功打完了那場仗www•ｈｅｔｕbook.cｏｍ•ｃｏm。

永動機

……老實說，這些決策實在是太快了，快到足以讓一小部分人懷疑密特拉集團的董事會是不是想要隱瞞什麼事情。只可惜絕大部分人一般不會往那些方面想。

這種東西，其實大公司本來就都有的，只不過都不完美，有缺陷，甚至有害。例如煙霧鏡公司本來就有從死亡中抽出負能量的技術。但這些負能量，即熵和死亡的宇宙能量，幾乎就沒法直接使用，甚至保存和運輸都反而要搭錢進去，還會造成惡性污染。

說白了，死亡的能量本來也是生命能量，只不過是「負向」的生命能量而已。能夠同時操作生死正負的能量，才算是真正掌控了生命的魔法。

米克特女神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了個奇怪的問題：「在您看來，這次競技大會，這次戰勝死亡造神的魔法儀式，到底算是成功還是失敗呢？」

在不知道能否實現目標的迷糊狀態下進行暗中摸索，跟確信能夠實現的情況下朝著目標前進，二者可謂天壤之別。

於是大家皆大歡喜，絕大部分人都很滿意。勞工百姓們自然就開心了。糾結這事的人也就少了。

公司券，說白了就是只在公司內部流通的錢。有些人可能會覺得這種東西誰要啊？但再仔細想想，密特拉集團可是世界上最大的巨頭公司，超級企業。它們公司內部發行的消費券其實就是它們自己印的錢，可以買到任何東西啊。

有些人聽了或許會覺得很奇怪——失敗了？哪裡失敗了？這不是成功造出了兩個新神嗎？雖然過程鬧得很嚴重，但這隻不過是新技術必然要經歷的試錯改進環節。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吧？

例如，復活的白龍神阿拉斯托。

……起碼密特拉集團對外是這樣說的。

不能自己山寨嗎？或許可以，實際上大家肯定都暗地裡在山寨對方的技術。但問題是自己仿造出來的版本偏偏就是沒有對方造的那麼好啊……

海登確實正在閉門反省。

不過米克特女神知道，密特拉集團是不可能把【磕頭蟲】系和*圖*書統的核心技術——也就是人格晶片的尖端心靈魔法技術交給她的。

「我們兩家公司各自的技術本來只被我們所掌控，然而這些卻被他學到了些許皮毛。只有他這次賺得盆滿缽滿啊。」

海登正好可以趁著在家「閉門思過」給阿拉斯托解釋一下——在那之前阿拉斯托也要有點時間吃東西跟別人說說話並且恢復一下什麼的。

所以過去幾家大公司都沒有試著把它現代化，奧術化……不過以後就不好說了。

實際上荼吉尼天究竟會遭到什麼樣的「懲罰」，得到什麼樣的待遇，其實根本就沒有外人能夠知道。反正【彌拉】天女之後話鋒一轉，從各種角度分析了一下這次競技大會對魔法技術發展推進的意義，以及相關的研究價值，又宣布將會給被捲入以外的所有觀眾都發公司消費券作為補償。

她們具體討論了些什麼東西，大部分都不為外人所知，不過其中一部分是這樣的：

實際上，他們很快就對此做出了正式的公關說明。大名鼎鼎的世界第一虛擬偶像，白色天女【彌拉】代表密特拉董事長向世界宣布，這次競技大會中出現的異常狀況並非按照都市傳聞所言是一場恐怖攻擊——實際上根本不存在什麼恐怖攻擊！

荼吉尼天，無論密特拉董事會這次實際上怎麼應付她，她心裏肯定都對這件事感到很不爽，甚至可能會因此對海登或孔雀明王暗暗盤算一些其它陰謀……也不一定，不過那就是以後的事了。

一件和利益無關，但是海登打從一開始就決定好要做的事情。

反省什麼？當然是反省她沒有準備好足夠的安全措施，所以需要降職反省，重新學習，

然而【彌拉】天女聽了這話卻沒有笑。

「話語的魔法劍並不是什麼特別稀罕的技術，在古代魔法里是很常見的。只不過這種東西沒法現代工業化，所以一直被忽視。現在看來卻是有很高的潛在價值。」

米克特女神如是說。

當時有數千萬的直播觀眾看到了紅葉是如何站出來，像火炬一樣燃燒自己，照亮打破黑暗，hｔｔｐs://ｗwｗ•hｅtubｏoｋ•cｏm.ｃｏｍ以她自己的鮮血犧牲來打倒死亡的化身，拯救了他們這些觀眾。他們當然也看到了紅葉的表現，聽見了她說出口的話。很多人因此開始好奇她的背景，想要知道這些所謂波旬的族人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舊神族現在過著什麼樣的生活。

她面無表情地說，

雄辯的話語，言辭的利劍，要將這種東西一模一樣地工業產品化是不太可能的。這就和辯論一樣，即使是同樣的人說相同的主題，每次說出來的感覺其實也有所不同。所以這基本上是古典魔法的工匠手藝，而且還是一把雙刃劍，不可輕率使用。

直到現在。

資本和公司經營對於成功失敗的判斷標準，是要考慮到機會成本的。就算辦法a好像可以賺到很多錢，如果同樣的成本用辦法b可以賺到更多，那辦法a便是不可取的。況且這個「辦法a」就目前的狀況來看風險也未免太大了點。萬一下次死亡倒映出更強大的陰影怎麼辦？

「這麼說來，這次事件中，獲利最大的好像是海登先生啊。」

就像脫軌的列車已然無法停下。

所以米克特女神只能和密特拉集團重新談判，要求分配更多的晶片份額。

她說到這裏，微微一笑，眼睛里竟亮起渴求的紅光。

聽到她這麼說的時候，【彌拉】天女看起來甚至有些驚訝：「您這麼看好這種儀式的發展，願意投入更多的資金？」

除此之外，既然海登這次成功拿到了兩家公司各自技術的一小部分，那他當然要馬上來做一件事。

這可真是個很奇怪的問題。然而【彌拉】天女卻立刻說：「當然是失敗了。」

這可是上千萬人，而且他們很快又會把事情告訴上億人。這種情況下，密特拉集團想要把黑鍋丟到波旬族人們身上可有些困難……

米克特女神就像是在聊天一樣，但又不是真的在聊天地，與【彌拉】天女說，

天神的使徒、聖者，本來就是這樣的存在。

這可就不一定了。而且，資本和公司經營對於成功失敗的判斷方式是不一樣的。

畢竟，海登是從來不會讓別人替自己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