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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登聽他這樣一說，也覺得確實有幾分道理。

與此同時，她的身體里也發出其他人格埋怨的聲音：「這次的計劃不是你想出來的嗎？你有資格抱怨？」

阿拉斯托說到這裏，隨口向海登身後的影子問道，

「這家奇葩公司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對，就硬灌。

然後紅葉繼續說，

至於代價……嘿，代價？

可是阿拉斯托卻仍然搖頭：「不太可能。理論上教育晶片確實能達到這個效果，雖然無法成為頂尖專家，卻能讓使用者在所有領域都成為熟練工——但至少有一個領域的技術，是肯定不會做成教育晶片的。」

這個情報確實讓大家面面相覷。

這次又是什麼阻擋了她的功成名就？是今天開會的海登小夥伴們嗎？是紅葉嗎？

連阿拉斯托這時候都贊同艾比蓋爾：「在這麼近的距離接觸，還想蒙蔽我們的目光，除非她是個菩薩或主神來我們這當卧底。海登同志，你覺得這可能嗎？」

「除此之外，這位喬安娜女士還有一個類似疑點但並不確定的東西。」

「反正紅葉都說了她不是間諜——況且世上哪有那麼顯眼的間諜呢？」

所以第二個星期大家開例會的時候（海登的核心小團體最近每個星期都盡量開一次會，哪怕只是坐在一起吃東西也好），海登就把這事在會議上順便說出來了：

其實海登自己說這話也都是在開玩笑。雖然就他自己的理解，世上只有真神更勝超級計算機的多線程思考和處理能力，才能做到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但要說有個真神跑來卧底那也太扯了。

本職的網路工程？她當然做得很好，實際上她投簡歷的時候就附帶了網路工程專業的碩士文憑。而且她的學歷在具體的操作上也確實是真材實料。雖然海登現在分配給新人的都只是邊緣工作，但喬安娜確實做得很漂亮。

其實還真就都不是。

她的作弊方法能扭曲到這個地步，便是連海登他們都料想不到。

至少海登是這樣想的，可是喬安娜確實就做到了。雖然她沒有讓四萬多人都ｗwｗ.ｈetｕｂook.ｃｏｍ.ｃｏｍ喜歡她，可她確實讓這四萬多人都沒有討厭她。這實際上也差不了太多。

海登他們期待她成為新員工中的代表，而這件事喬安娜也做得很好。實際上海登根本無法理解，她到底為什麼能讓來自天南地北的四萬七千名新員工都迅速喜歡上她。這在物理上應該就是不可能的吧？畢竟這四萬多個人都各有各自的想法吧？

一邊在地板上像蝦子一樣扭動，喬安娜還一邊在哀嚎慘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可惡啊！」

「紅葉小姐，你那邊呢？有打探到什麼嗎？」

總之，喬安娜就這樣開始在海登手底下工作了，理論上她還得接受新員工的培訓——話雖如此，實際上海登幾乎也沒什麼能夠培訓她的。因為喬安娜幾乎什麼都會。

這話聽起來就更怪了。尤其是艾比蓋爾這種老人，第一反應就是：「全力催動力量替我們工作，這不是挺好的嗎？」

……然後現在，她才剛走進自己在新雅圖的高級公寓，才剛關上門，就立刻像是被衝上岸的鯨魚一樣，痛苦地掙紮起來了！

「你們說這像不像是真神的多線程處理能力？這喬安娜莫不是一個真神偽裝過來當商業間諜的吧？」

新芽城有給員工們準備員工公寓，但喬安娜顯然必須通勤上下班。一個間諜如果長時間待在真神的結界裏面，就算精神力撐得住，物理上也遲早都會被識破的。幸好本來就也有很多員工選擇通勤，這還不足以令她被懷疑。

紅葉點了點頭：「除非她是給她自己當商業間諜。在下沒有發現她和任何其它公司有所聯繫。」

或許這喬安娜真就是有一種特別的才能，可以靠吐血般地狂催力量來當多面手，這又有什麼問題呢？世界那麼大，哪個人才沒有些自己的秘密？

喬安娜在公司里，就是這樣的無懈可擊！

海登以前當自由傭兵的時候還給安潔拉買過一個呢。真正厲害的偽造身份，那還得是像孔雀王那樣，直接給你發個真的，連相關的個和*圖*書人經歷都能硬生生造出來。

「這年頭，不是新神族出身的子弟，就連想要讀個企業管理都很難。這一類的技術，密特拉集團現在肯定是不會做成教育晶片的。然而這位喬安娜小姐看起來卻很擅長此道。」

「在下發現她工作的時候需要全力催動能量。」

她使用這種魔法時的痛苦，有如吐著血跑一整天馬拉松的折磨，都只不過是她甘願付出的小小成本而已。

可既然她如今在自己的公寓中發出哀嚎，便也說明她的間諜計劃並不順利。

金錢是代價，版權也是代價，然而她的人格完整度並不是一種代價——或者說，那只是一種喬安娜也不介意支付出的東西。

這也太怪了。要知道全力催動消耗能量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海登每次做起來都痛得想死，絕對不想再來下一次。然而根據紅葉的說法，這喬安娜聽起來就像是一邊吐著血跑馬拉松一邊還陪同事玩。

這話就讓海登也皺起眉頭來：「什麼領域？」

帶著歡快的笑容，她向同事們招手道別，然後縱躍而起，飛行回家。

所以海登最後給了個結論，

這話終於讓海登他們稍微認真起來（他們剛剛基本上只是在順便聊天），紛紛交換了一個驚訝的眼神。然後海登趕緊問：「那你怎麼沒馬上彙報給我？」

海登又想了想，倒是很快想到一個可能性：「阿拉斯托，這難道是教育學習晶片的效果？」

可這樣討論下來，仍然搞不清楚這個喬安娜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管理學。」

大家都很認同這個觀點，所以很快就跑去聊下一個話題了。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帕妮婭這時候才「啊」了一聲，突然說出一番驚人之語：「我知道了！」

實際上，正如海登他們的小茶會所示，他們確實沒有多麼懷疑喬安娜，也沒分出精力去真正檢查她，她在公司里的表現也都滴水不漏，沒有露出真正意義上的破綻。就連整天盯著喬安娜看的紅葉，也沒有真正發現她有什麼問題。

要做間諜的也好，要偷東西的也罷，哪有人會特ｈttｐs://wｗｗ•ｈeｔubｏｏk•ｃom.cｏｍ意表現顯眼，反倒讓自己被關註上的？這不搞笑嗎！

忍者立刻從海登的影子里鑽出來，開口說：「在下發現這位喬安娜女士的履歷是偽造的。」

會議室里的幾個人以前當凡人的時候都干過這種事，眼皮都不眨一下就點了點頭：「確實。」

「這位黑暗精靈小姐應該只是和帕妮婭一樣，生來就有多線程處理的天賦。這也不算什麼特別罕見的東西。」

在現在這個市場環境下，說到讓人迅速變成一個全能多面手的作弊手段，海登當然就就會想到時下正火熱的教育晶片。

畢竟，他們開小茶會又不只是為了這個黑暗精靈。大家要聊的事情還很多呢！

阿拉斯托平靜地說，

喬安娜的身體，和她體內的所有人格，現在都累得要命。因為實際上，他們並沒有海登想象中那種高速學習能力。實際上，他們現在的狀況基本上就是硬來的。

後來還是帕妮婭先嘀咕著說：「這年頭，其實買一個偽造身份也不是很貴吧？尤其是那麼快就被識破的粗淺偽造身份，不到一萬應該就能買到了。」

大家便都轉過頭來看向她。

無視其他年輕人無語的眼神，紅葉用力點了點頭：「確實如此！但這位喬安娜女士消耗能量的模式十分奇怪。她並不僅是在做網路工程的時候全力催動能量，連做報表的時候，開會的時候，向上司彙報的時候，管理其他新員工的時候，甚至是和其他新員工一起休閑活動的時候，也都是全力在催動消耗能量！」

於是為了保險起見，海登有一天就隱了身偷偷去看喬安娜到底是怎麼和其他新員工打交道的，結果卻發現這人的才華就橫溢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她好像什麼都會，連玩都會。這就意味著喬安娜幾乎可以對上任何人的興趣，幾乎可以和每個人都談論他們喜歡的東西。不管是多麼小眾，多麼婆羅門的東西，喬安娜似乎都懂，而且可以和別人聊起來，玩起來。

給自己當商業間諜，換句話說就只是替自己來偷學技術的。雖然有很多人特別恨惡這和*圖*書種事，但海登倒是不覺得問題多大：自己想創業，想為了自己去偷學別人的技術，這樣的人其實就比那些愚忠於公司的奴隸要更容易商量。嚴格說起來，海登這幫小夥伴不也是類似的一群人？

……

所以艾比蓋爾第一時間就吐槽：「一個真神丟下自己的產業不管跑來卧底我們，而且還要在我們這幾個神的眼皮子底下不被看穿，你覺得每天需要消耗掉多少資源？連大神都燒不起這個錢，她自己的生意會先爆炸的。」

這可真讓海登覺得匪夷所思了。要知道喬安娜只有二十四歲，起碼她的證件上說她只有二十四歲。然而一個二十四歲的人不應該會玩三十種樂器，懂二十種不同的棋牌，而且精通十幾種不同的運動，還能帶著大家一起玩。至於其他更小眾的東西，例如咖啡，例如調酒，例如各種古典或流行的音樂藝術，甚至是各種acgn啥的次文化，喬安娜也都能玩得頭頭是道。

「總之，看起來我們算是碰上了一個隱藏的人才。她能和底層新員工打成一片，正是我們需要的才能，所以也不用太糾結。就先這樣繼續用著吧！」

讓喬安娜這麼忌諱恐懼還癱在家裡哀嚎的人……其實就是今天甚至都沒去和海登他們開會的，卡蓮。

卻說那海登他們在開會聊天的時候，其他員工們大都也輪到下班時間（鮮花魔法公司的一些部門現在是二十四小時輪班制的）。剛剛還在被大家聊天提到的喬安娜，這時候也不例外。

合理你個頭啊！

可是這在物理上就應該是不可能的啊？哪個二十四歲的人能同時學會這麼多東西？她這可不只是雲而已，是真的會啊！

這根本就不叫玩了吧？是什麼新穎的苦修法嗎？

與此同時，喬安娜又明顯是個黑暗精靈，在神族中也算是地位比較低的。就算真有這種教育晶片，給她用的可能性也不高——阿拉斯托的言下之意大概就是這樣了。

當然啦，這樣仿製的洗腦程序本來會導致嚴重的後果，甚至讓使用者人格崩潰——幾年前的早期夢境晶片就是活生生的例子https://m.hetubook.com.com。然而喬安娜好歹也是神族，又有幾十個人格——那麼幾十倍的人格當然就是幾十倍的精神承受能力；既然有幾十倍的精神承受能力，當然就可以用仿製的洗腦程序，來模仿完整版密特拉教育晶片的效果！

就這樣，帕妮婭被拖下去打了一頓屁股。不過海登事後想想，又覺得帕妮婭這話或許說對了其中的一部分。

這話頓時就讓會議室里充滿了快樂的空氣。

他們的身體里有幾十個人格（心靈）。雖然只有一個物理身體，但是在星網上他們就能以原本幾十倍的速度進行常規學習，實際上已經很快了。再加上，儘管他們沒有密特拉教育晶片的完整版，可是依靠她的老闆仿製出的催眠洗腦程序，也能硬往腦子裡灌進知識。

這也太扯了吧！？

「紅葉，至少你不覺得她是商業間諜，對吧？」海登只好這樣問。

「那個黑暗精靈，」帕妮婭一本正經地說，「一定是個卷王吧！只要我夠卷夠拚命，我就可以有其他人幾十倍的學習效率，這是合理的！」

「因為，在下查到的她的真實身份，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紅葉皺起眉，看起來也有些困惑，「喬安娜·亞歷克斯多蒂爾，28歲。她的碩士學歷似乎是假造的，也不是應屆畢業生。她大學畢業之後曾經自主創業過一家小規模的軟體公司，但是失敗了，至少在下查到的就是這樣……可是，為什麼會有人因為這樣就特意偽造身份跑到吾等這邊來工作呢？」

這當然不可能。大家都知道那些菩薩和主神忙著玩他們浩大的商業競爭吃雞遊戲。浪費自己寶貴的計算能力跑來卧底根本就是發瘋。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這就是通過壓榨超多重人格來精通超多種知識技能的黑暗魔法。

順便一提，卡蓮今天沒參加他們這幫小夥伴的小茶會。畢竟這幫人實際上還是和海登相處的時候比較輕鬆自在。海登才是他們在心理上的核心。

或許這喬安娜是跑來想要偷學技術，想要和卡蓮一樣自己創業，所以哪怕吐著血跑馬拉松她也要這樣拼卷。這樣想就很說得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