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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話說，新芽城這邊就是有將近一整個小型神系這麼強大的力量！

所以海登也只能乖乖承認：「你說的沒錯。」

然而喬安娜卻是經過特化的諜報型調整者，她可以察覺到神的視線，她可以體會到自己正在被卡蓮監聽和觀看，她可以感覺到卡蓮的目光有如全知之眼，從山巔不停地掃射下來。為了不被這目光看穿，喬安娜就不得不全力催動她全部的人格，使出渾身解數來隱藏自己。這才兩個星期，每天不過八小時的上班時間，就已經逼得喬安娜快要神經衰弱。

所以海登越讀越是冒冷汗，只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插滿了箭，中槍都中成了靶子，最後只能癱在書桌上捂臉。

她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犀利的光，

海登當然也覺得這事有些奇怪，不過他一開始也沒想太多，畢竟女員工和誰同居都不關他的事，這年頭有培養槽也不需要擔心孕假問題。然而第二天，卻正好輪到喬安娜再隔一天就要輪班休假的日子。她本來就已經快被這間諜工作逼瘋了，趕緊趁機去向海登獻殷勤：「海登先生，我來到新芽城的日子尚淺，對這裏還不夠熟悉。明天正好輪到我放假，能請您帶我參觀城市嗎？」

「……那為什麼你沒有幫其他人實現願望？」

……話雖如此，喬安娜實際上卻並不怎麼懼怕海登這些五顏六色的小夥伴們。在新芽城工作不過半個月，她已經看穿許多人的端倪。

一想到自己和安潔拉之間的狀況，海登便覺得胃都開始疼了。他當然沒有偷什麼安潔拉的衣服，但神話傳說里的物品往往只是個象徵和比喻。誰知道這個象徵到底是什麼？誰知道海登是不是搞砸了什麼？誰知道是不是滿足什麼條件之後，安潔拉就會飛走？

至於帕妮婭……嘿，她不過是個徒具力量的小孩子而已。喬安娜怎麼會怕一個沒啥腦子的小孩呢？

這麼一想，海登先生，你可真是個很厲害的小白臉！

那麼現在問題就來了：她現在既不能在卡蓮眼皮子底下聯絡上司，也不敢真的去誘惑勾引海登，只敢拚命努力幫鮮花魔法公司工作。然而她越是這樣拚命幫卡蓮工作，她的「炸彈」計時就越是跑得歡快……這豈不是徹底死局了嗎！？

卡蓮此人，正如喬安娜之前判斷，就是那種一心撲在事業上，完全不休閑的死板女人。她甚至連海登和小夥伴們開茶會的時候都不怎麼去參加，反正她也知道那幾個小神並不怎麼喜歡她。

所以如今這卡蓮對喬安娜來說，真比十億個殺人魔更恐怖……更可怕呀！！

海登張了張嘴，指指桌上那一大堆古籍：「我在看書。」

這種能力本來是他們的優勢所在。一個心靈精神衰弱的時候可以立刻調換成另一個。他們的肉體也具備極強的可塑性，讓疲勞可以被迅速消除。

……當然就是工作，以及指揮別人工作。

所以海登又仔細在教授的藏書資料庫里翻了翻歷代變化的故事版本，這才確定，所謂牛郎織女相愛，被王母娘娘阻攔的故事，基本上都是最近這幾百年才逐漸被演化改編出來的。海登還發現在江浙等地早期版本的故事裏面，這銀河乃是織女見牛郎追得緊，於是才自己劃開銀河阻攔。

出於本能地警惕心，她轉頭就立刻把這個消息彙報給了海登。

【戀人·正位】

這種「羽衣天女」的古代神話遍布全球各地，要說沒有一個共通的超古代源頭，老實說海登是不信的。但如果它真有一個超古代源頭，是否就暗示了一些天外世界的情況？而安潔拉，小夥伴們現在都知道，正是從天外而來。

所以海登最近就開始硬啃一些古老的神話資料，在字裡行間尋找那些「從天上落下來的神明」。看完了古印度，看看古埃及；看完了古埃及，當然也得回頭看看自己祖籍老家的傳說故事。

盯著她

那麼卡蓮平時都在做什麼呢？

至少孔雀王是這麼和海登說的，而孔雀王應該沒必hetubook.com.com要騙他。

若要說起織女的傳說，那麼就還有一個人就不得不提起，他便是董永。

在新芽城內，卡蓮的目光便有如孔雀明王的千眼，遍照公司城市的每一個角落。就連正常的員工，在這神之目光的監視下都會感到有些驚怕；像喬安娜這樣的間諜，豈不是如同芒刺在背？雖然卡蓮實際上並不在意員工們稍微摸魚（她好歹在基層上了幾年班，體驗過正常員工的生活，知道上班適當摸魚是人之常情），但間諜可就是另一回事了呀！

「董永，千乘人。少偏孤，與父居。肆力田畝，鹿車載自隨。父亡，無以葬，乃自賣為奴，以供喪事。主人知其賢，與錢一萬，遣之。永行三年喪畢，欲還主人，供其奴職。道逢一婦人曰：「願為子妻。」遂與之俱。主人謂永曰：「以錢與君矣。」永曰：「蒙君之惠，父喪收藏。永雖小人，必欲服勤致力，以報厚德。」主曰：「婦人何能？」永曰：「能織。」主日：「必爾者，但令君婦為我織嫌百匹。」於是永妻為主人家織，十日而畢。女出門，謂永曰：「我，天之織女也。緣君至孝，天帝令我助君償債耳。」語畢，凌空而去，不知所在。」

七夕特別篇：戀人

自從【墮天城】的事件結束之後，海登就一直沒有忘記要趕緊繼續研究安潔拉。

一千九百年前的古代文獻中是這樣描述他的：

海登揉著太陽穴，調出最近的工作資料，尋思著有什麼好的契機，卻正好因此沒看見旁邊發生的事。

綜上所述，這牛郎織女的故事，或者說全世界都有的「羽衣天女」古代神話，與其說是兩情相悅的愛情故事，倒不如說是個凡人誘拐綁架天女的故事……這麼一想，可真是讓海登都感覺毛骨悚然了。

安潔拉最終也會離開嗎？她對海登真有愛情可言嗎？就算安潔拉對他再好，他與她現在的關係，恐怕也只是一種神聖的關愛，而並非戀愛吧。就像人和貓之間不會有愛情，無論這個人多麼喜愛他的貓，而這隻貓又多麼眷戀它的主人，這也不可能會是愛情。

幸好喬安娜並不傻，只愣了半秒，立刻就明白是有人在監視她，也明白過來海登並沒有看穿她的能力，反而誤以為變了身的她是另一個人。這本來應該是件好事，因為她最重要的能力並沒有暴露。

喬安娜也只能抱著頭哀嚎：「我怎麼做？我能怎麼做了！？大家都知道老闆很重視這個任務。如果我們怕死所以空手而歸，你們也知道會面臨什麼下場的！」

而且就算這樣，哪怕給你生了三個孩子，這天女婚後也還是要想盡方法拿回衣服，一旦取回羽衣，立刻頭也不回地逃離人間，毫無留戀。

幸好她還有幾十個人格，他們可以和她一起在腦子裡開會討論，這確實也給了她幾十倍的精神承受能力……唯一的問題就是這幾十個人格現在內部也在吵架。

紅葉雖然看不見他們在公寓里做什麼，也看不出這個黑暗精靈和喬安娜是同一個人（他們的變身術是很厲害的），但紅葉至少能看得見是誰從公寓里進出。而這就讓她感覺非常奇怪了：

安潔拉的語氣很平淡，但以她平時的標準而言，這算是她對海登很嚴肅地在說話了，

「老闆都把工作指派下來了，誰能說不要做？那位大人本來就要求我們來當技術間諜，還要儘可能分化卡蓮和海登之間的關係。那麼無論我們自己怎麼想，現在這份危險都是不會變的！別抱怨這個了！」

看著她

反倒是阿爾比恩教授這樣年長而且知識經驗都很豐富，特別厲害的頂尖大魔法師，喬安娜還比較害怕一點。但是阿爾比恩教授並不總是待在新芽城。他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城裡，在的時候也都忙於技術指導，當然不會像神一樣分心觀看四方。

除了安潔拉以外，誰才是海登現在得到的比付出的更多，又讓他真正缺少不了的女人呢？

和圖書海登聽見她這番安慰，卻感覺心中更加發苦：「那你究竟為什麼要實現我的願望呢？」

【大阿卡納第六號牌】

所以這種情況下，連其他嘲諷她的人格都有些無力：「二十八號，你不是說自己最擅長誘惑男人嗎？這海登你到底誘惑到哪裡去了？再這樣下去，『炸彈』爆炸，我們就要先沒命啦！」

【主動的決定是負責的力量。一個人有沒有能力去愛另一個人，首先取決於他有沒有辦法負責任。】

無論如何，他都絕不會讓自己變成那種故事的主角。

……

幾十個人格一起得出的殘酷理性計算，就是讓她得到了這樣的結論。卡蓮便是她無法對抗的神。一旦暴露，甚至就連喬安娜自己的老闆，都未必保得住她！

「也有其他人給了您許多的支持與愛。您不會打算一邊把這些支持給接受了，一邊卻又繼續擺出不想負責的樣子吧？」

這類故事被稱為「羽衣仙女」，和所謂「天鵝女」的故事相仿，其實是世界級的傳說故事，在全球各地都有。乍一看有趣，仔細想想卻又十分怪異：凡人竊取到天降美少女的衣物，使其不能回家，再逼迫其與自己結婚生子——這算是個什麼事啊？

這個故事里的董永沒有去追織女，也沒有偷了織女的衣服逼織女結婚。若是要說董永是牛郎實在有些牽強，但這個傳說卻不禁讓海登聯想到了他自己。如果說牛郎是靠偷衣服逼迫，董永是靠美德感動上帝，兩個人固然完全相反，結局卻有相同之處——天上掉下來的老婆最後都還是走了。就連董永這種世上少有的好青年，織女在聽從了天帝的命令，完成了她的任務之後也都會離開。

啊？

這樣一來，海登想要研究那所謂的「外神」當然也就很缺乏素材。不過海登從小就很擅長在沒法子的地方硬變出自己的辦法來。所以他就想啊想啊，很快就想出一個笨辦法——太古時代的時候，人類才剛被墮天使們帶著從外界落下來，那個時代的人們會不會還記得一些「外神」的秘密？那個時候的古老傳說神話，是否還包含著一些上界的真相？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把這件事做成。理智不能將他阻止，利益也更加不能。因為那確實是他的生命之光，是他的靈魂之火。哪怕這意味著要從貓變成人，從人變成神，哪怕這意味著要從菩薩的腦袋裡扯出他們的知識。

海登的小夥伴們確實都極為優秀，但喬安娜也是有資格被她老闆送到這地方來當卧底的人，在那位老闆手下的間諜中便擁有頂尖水平。

所以在新芽城工作半個月下來，喬安娜很快就琢磨出一些道理。

他真的就很害怕。

沒錯，這是他們老闆指派下來的工作。為了確保足夠隱秘（任何通訊理論上都有辦法被竊聽，尤其還是在其他神的眼皮子底下），他們的老闆還禁止喬安娜在卧底期間的通訊聯繫。與此同時，為了確保喬安娜的忠誠性，她身上其實還有一個「定時炸彈」（這當然只是個比喻）。這個「炸彈」計算的不是時間，而是她的工作進度。

這個過程，就被負責監視他的忍者紅葉看在了眼裡。

給了海登許多物質與情感支持的女性就只有安潔拉嗎？當然不是啦。那麼這個「其他女人」又是誰呢？

所以總得來說，這種故事里的女主角，不僅是男人的賢妻，還是他的良母，甚至是女保鏢，能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巨嬰男主伺候好。而男主呢？則大都是一副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的無能樣。

「主人，與其整天抬頭想著怎麼成為全知全能的神，不如先轉頭看看身邊，想想怎麼成為一個負責、堅強而又足夠勇敢的人吧。」

持續不斷的疲憊和恐懼遲早會使她變得遲鈍，然而當間諜卻正是喬安娜最需要敏銳的時候。危機總是如此，但是這一次特別糟糕。在目前的狀況下，她甚至不敢使用興奮類的藥物——就連資本天神也還沒有發現任何一和*圖*書種藥物，能在絲毫不影響情感和價值觀的情況下優化思維。如果嗑藥提神，喬安娜就有可能在關鍵時刻判斷錯誤，被卡蓮識破，所以她不敢。

「主人。」

雖然海登當時不知道，但他當年召喚安潔拉，或許，呃，就是件差不多的事？

作為一個被其他神派來鮮花魔法公司卧底的商業間諜，喬安娜的情報收集能力也是被特化過的。眼睛耳朵能比她更敏銳的，基本上都已經是真神了。

那麼【大自在天】呢？他確實很認真，很在乎新型網路的建設工作。但是經過半個月的觀察，喬安娜已經發現，這位龍神對卡蓮似乎並不怎麼信任。他的精力要分成三份，分別來處理他自己的業務，新型網路的工程，同時還要出十分收三分以戒備卡蓮——這【大自在天（阿拉斯托）】哪還有工夫去關注她呢？所以他便也不足為懼。因為喬安娜知道該怎麼不被他關注。

安潔拉平靜地回答：「因為您向我祈求了。」

最近這段時間，除了幫忙卡蓮的事情以外，他也一直都在努力鑽研那所謂「上界」的奧秘，琢磨那所謂的「外來之神」……話雖如此，這些過於隱秘的知識就實在很難研究。

安潔拉卻在這時候開口說到，

那麼他海登呢？

那是一本來自日本的古書。作為一個同樣保留著許多傳統東方習俗的國度，在七夕節這一天日本人會將自己的願望寫在彩紙上，掛在竹子上來向織女許願。古時候的人這樣許願的時候，願望往往和祈求姻緣有關。但現代人倒是沒管那麼多，海登一時間也給給忽略了。

想到這裏，海登心裏就不禁有些驚怕。他又翻了翻近幾百年的文獻，還發現了幾個類似的古代民俗傳說，例如什麼「田螺姑娘」啊，「許仙遇白娘子」啊，故事的基層底本其實都是這樣的：一個特別窮困、特別軟弱、或者特別沒能耐的男人，在機緣巧合之下，白撿了一個特別美麗、特別有錢甚至強大的女性。此女不僅肉體上倒貼，而且資金上給予男方無限支持，必要的時候還能提供安全保障，水漫金山、千里救夫。

恰逢今夜正值農曆七月初七。海登望了望天上的群星和月亮，才突然想起來，今天這倒也是個「天上美少女掉下凡間」的傳統神話節日。於是他便從阿爾比恩教授的古書收藏里把相關的舊資料翻出來，東看看西瞅瞅，卻越看越有些發愁：

本來，喬安娜在來到這新芽城之前，就已經調查並計算過卡蓮和海登的力量。本來，按照她的計算，自己只要每天稍微動一些手腳，誘惑一下海登，打點擦邊球，就能逐漸破壞卡蓮與海登之間的關係。本來按照她的規劃，她應該就能把握住這個平衡，在被卡蓮發現之前就逐漸把海登弄到她自己手裡。

「先往好的方面想吧，這半個月下來，海登顯然對我的工作成績很滿意，至少已經放下警惕。另外那幾個神也沒在關注我，之後就有機會了吧？對吧！？」

這話說的實在有些狠，就像海登自己吐出的言辭利劍一樣鋒利，海登一時間都給打懵了。不過，他也確實很難反駁這些話。自己的問題他自己其實也看見了。要不然他剛剛怎麼會感覺中槍的？

她也想過要怎麼解決這個問題，但是她找不到辦法。艾比蓋爾她有辦法對付，【大自在天】她有辦法對付，海登和帕妮婭就更不用說了——然而這個卡蓮，唯有這個卡蓮，喬安娜完全想不到辦法去應對！光是看見她，目睹卡蓮那異常壯麗的神之威勢，那甚至能令滿天星辰都黯淡下去的光輝，喬安娜就只能感覺到無邊地恐懼。

天可憐見，半個月前還滿腦子想著要立功成神的這個喬安娜，現在已經快要只想趕緊做完工作拿回去給老闆交差了。卡蓮對她來說就是那麼地可怕。

「請不要忘記，對您付出了許多，給了您許多支持的人，可不止有我。」

海登將會去學習任何他需要學的，發明任和*圖*書何他需要發明的，去探索外神的秘密。他不接受這種結局，因為沒有任何理由——

除此之外，像阿爾比恩教授這樣頂尖的凡人大魔法師，各種實力本來就不在神族之下。受到海登仙丹的改造成為仙人體之後，更是擁有能夠在實戰中與小神級相抗衡的力量。

這天上掉美少女和凡人結婚的七夕傳說愛情故事，仔細一讀，總覺得好像有點詭異啊？

「一個不主動、沒信心又不負責的人，是什麼也成為不了的。」

「這個黑暗精靈居然在和男人同居？」

她下嫁給董永，是因為天帝被董永的美德所感動，命令織女嫁給董永為妻，幫他償還債務。當債務償還完畢之後，縱使董永有天大的美德，織女對他也沒愛，於是做完任務就離開了。

盯著她！

現在每天下班，喬安娜就回到自己公寓里瑟瑟發抖。她現在就坐在自己公房間的床上，腦袋埋在手裡。心中仍然懷揣著對卡蓮的無限恐懼，還有幾十個人格陪著她一起害怕。

安潔拉歪了歪腦袋：「他們沒有，是因為他們不求。」

在腦內會議中噴完這番話，喬安娜就無力地癱下了。另一個相較之下沒那麼疲累的人格代替她操控身體，捏了捏臉變成黑暗精靈美少年的樣子。

至於帕妮婭，那顯然就更不可能了。說來有些好笑，儘管她戰鬥力比海登強，可是她在心理和物質上都反而是比較依靠海登的狀態，很像是海登這個人養了只母獅子。

鮮花魔法公司這邊平時待著好幾個神以及近似於神的存在。海登弄出來這幾個真神就不用說了，他自己也是仙人體。再然後，紅葉本來就是舊神族，在海登這裏受了一番強化，更是變得比一般的戰鬥神族還強。

海登是和阿爾比恩教授同等的大魔法師，而且真的在管理新員工，但他畢竟缺乏阿爾比恩教授那種兩百年的實際操作經驗（加上海登這人寫儀式魔法的結構時基本都是能用就敢上的），所以喬安娜一直都有信心去將他拿捏。她可是精通近百種隱匿技術，而且最擅長誘惑操弄男人的特務呀！

安潔拉在海登忙著思考的時候，自己拿起了阿爾比恩教授收藏中的另外一冊古書，還打開翻了兩下，若有所思。

變成黑暗精靈美少年外形的他，離開公寓去街上買了點東西。

一般的員工不會感覺到卡蓮的視線，因為她畢竟是神，神的視線不會輕易被凡人發現。

當然就是卡蓮了。

因為，他自己好像也不小心幹了件差不多的事。

安潔拉探頭過來一看，立刻就明白過來。所以她放下茶點，伸手便撫摸起海登的腦袋，輕聲安慰他：「主人，您並沒有能力強迫我留在您身邊，而我也不會離開您。正如所言，我是為了實現你的願望而生的。我愛你，而且要幫助你獲得幸福。」

「羽衣天女」的上古傳說遍布全球。既然如此，那來自銀河星外的天之女，是否真就隱喻著某位能替人實現戀愛願望的古老神明？

其實，卡蓮確實沒真正在「關注」這喬安娜。她的目光只是平等地望著新芽城裡的每一個員工。然而大象就算沒在關注螞蟻，也很可能不小心把螞蟻給踩死的呀！

然而實際上來了新芽城，親眼看到卡蓮之後，喬安娜才絕望地意識到——把握個屁的平衡？經過幾十次的思考模擬計算，她最終得出的結論就是：只要稍微在卡蓮眼皮子底下動一點點手腳，卡蓮馬上就會識破她，並且將她給轟殺至渣。

海登一時間無言以對。和安潔拉對話總是這樣令人迷惑，無法理解。但這還是讓海登想到了一些別的東西。

倒不是說公司要管這個，可是紅葉也知道喬安娜說她對海登很有興趣，而且在公司經常對他獻殷勤。一個這樣的女人居然在和別的男人住在同一間單身公寓裏面，這狀況在紅葉看來就有些奇怪了。要說兩人是兄弟姐妹，紅葉感覺也不太像。

「要接受這次的工作都是你的錯吧！」

其實海登自己也和*圖*書可以做到同樣的事。靠著事先準備的儀式力量，他現在確實也能夠在實戰中將小神級轟下，上次在墮天城也做過了。他們這樣通過偉大工程儀式操作至高奧術之力，實際上就是四百年前資本家轟下舊神的形式。

這話就讓剛剛還立起決心的海登不由得一愣，然後啞口無言。

……但是海登，卻怎麼也不想要變成那隻貓。

正常來說，這聽起來當然算是一種約會的邀請。可是海登昨天才剛聽紅葉彙報說喬安娜有和別的男性同居，這就讓這個對壞女人過敏的處男更迦納悶了，忍不住就直接問：「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嗎？」

……這樣自我反省下來，海登可真是更想要去撓牆了。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那種結局發生。

可是，如果被當成是一個已經在和其他男人同居的女人，喬安娜可還怎麼繼續引誘海登啊！？

【關鍵詞：選擇、決定、愛情、人際關係、結合】

所以，喬安娜每天上班也就是當間諜的時候，都會感覺到卡蓮的眼睛在背後看著她，

艾比蓋爾，這位最近剛出現在神族社交場合上的小女神，雖然神神秘秘頗有古時舊魔女神的架勢，但她畢竟是真神中的新人，能夠實際施展的力量就比較有限。況且喬安娜也調查琢磨過她的性格，知道艾比蓋爾並不真正熱心於鮮花魔法公司的事業，只是順手幫點忙而已。既然她不認真，那麼具備幾十種間諜技術的喬安娜當然就有辦法躲避艾比蓋爾的目光。

就算她有幾十個人格，掌握有上百種不同領域的技術，面對卡蓮依然感到束手無策。所有的技能都沒有用，勝算乃是百分之零。

說來也巧，安潔拉這時候正好就端著巧果和茶走進書房，一眼就看到海登在書桌上抽抽，便皺起眉來：「主人，您怎麼又在受苦了？」

既然如此，既然都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毛病，那接下來就必須去改變了。

這個故事也有織女的出現。雖然沒有明確指出，但是可以看出織女是天帝的仙女，或者很有可能是天帝的女兒。因為《史記》中就有記載：「織女，天女孫也。」《後漢書》中也描述：「織女，天子真女」。也就是說她是天的女兒。

當然就只有卡蓮了。她雖然也從海登這邊得到了很多幫助，但哪裡比得上她給海登的幫助多呀！

然而，或許是出於連續半個月的多重疲勞，或許是因為太過在意卡蓮的目光，而現在已經離開了新芽城，下班回到了新雅圖……所以他們終於在這個時候犯下了一個錯誤：

可既然她如今在自己的公寓中發出恐懼的哀嚎，就說明她的間諜計劃並不順利。是什麼讓她如此害怕，又遭受了如此的失敗？

海登找到的最早有文字記錄的相關傳說，大概是在一千九百年前的文獻之中，原文很簡單，就這麼一段：「豫章新喻縣男子，見田中有六七女，皆衣毛衣，不知是鳥。匍匐往得其一女所解毛衣，取藏之，即往就諸鳥。諸鳥各飛去，一鳥獨不得去。男子取以為婦。生三女。其母后使女問父，知衣在積稻下，得之，衣而飛去。」

是艾比蓋爾嗎？說不上吧。雖然她幫過海登不少忙，雖然海登總是給她幾分面子和尊重，但兩人之間實際上確實更像是相對平等的關係，海登給她的好處可能還更多一點。

「所以我們必須一邊躲避卡蓮的注意，一邊誘惑海登，倒不如說躲避卡蓮的注意才是首要條件……他娘的，事到如今這真的還做得到嗎！？但是只要我們誘惑海登成功，或者至少破壞他們的感情，我們就可以趕緊結束卧底回去跟老闆交差了！」

總有一天，人和貓是會分離的。

為了防止卡蓮摻和進來，她還特意補充一句：「當然，可以的話，就我們兩個？」

這個世界能有多少來自異界的知識？實際上，也就只有太古之時的那次大規模墮天，以及現在安潔拉這個不知打哪來的特例。除此之外，這個宇宙和所謂的外界應該就沒有真正交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