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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凡人里出的天才，大家都有奇遇，你做起事來怎麼就輕輕鬆鬆，好運都會自己落到你手裡？而我就得不停去運籌帷幄，去鬥爭命運？為什麼你身邊那些傻子都會無條件地相信你，而我費九牛二虎之力也不能讓周圍的蠢貨明白他們自己的愚蠢？這命運也太不公平啦。」

【別緊張，哥們，我沒有惡意，而且我們也不是敵人。】

海登運氣不錯，但這對他亞當也不是壞事。大家是朋友嘛，可以「合作雙贏」的呀。他總是會想出個辦法來好好利用這件事的。

「只要我們自己也造，讓全世界的人都可以用，密特拉集團的野心就破產啦！」

這話確實就戳在了卡蓮的軟肋上，讓卡蓮的臉又漲得通紅——有一半是給羞的，但另一半可就更氣了：「我要啥時候脫處關你這婆娘屁事啊！？我想等個良辰吉日，群星歸位之時再來雙修破處祭煉，不行嗎！？」

……其實海拉今天跑來說的這些事情，海登心裏也不是完全沒有琢磨過。

清官難斷家務事，外人插不了手。海登現在說是一家人了，實際上也不方便摻和這種事情。幸好海拉很擅長擺布自己的女兒。眼看其它地方吵不出結果，她突然就把話鋒一轉：「我看你們倆折騰了這麼久，連床都還沒上過。要說之前是因為要等到結婚以後再說，現在你們證也領了，這到底是在蘑菇什麼？難道這結婚只是為了領個證，去堵天下人之嘴？」

「說到這個，女婿啊，我知道你和卡蓮還沒真做過什麼，生孩子更是遙遙無期。我也知道你們兩個人大概都是臉皮薄，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就一直把做|愛這事拖著。第一次上床這種事呢，其實還是要哄的。但不用擔心，岳母這裏就給你支個招。這是我年輕的時候隨便修鍊來玩一玩的《陰陽淬鋒元神真訣》，是古代劍仙道侶使用的合練雙修之法。我只練了個開頭就嫌無聊沒繼續碰了，但它的價值還是很高的。你呢就拿著它當作借口，卡蓮畢竟也是真的喜歡你，這順水推和_圖_書舟哄一哄也就……」

然而這裏面大部分的問題對海登和卡蓮來說都不是問題，結果他們就這樣腦子一熱跑去把結婚手續辦了。理論上這種資料登記應該都是個人隱私，並不會弄得人盡皆知。但實際上，一個小時之內，孔雀王和海拉就得到了消息。

海登雖然不是不想上床，但他也沒急色到這個程度。兩個人剛確認關係，他現在和卡蓮親親密密相處其實就已經很開心了。繼續再當一陣子處男，海登的蛋蛋也不會爆炸。反倒是那技能教育晶片，要是再不處理恐怕就真的要有什麼先爆炸了。

就這樣，大家其實都想出了一些辦法，各有各的巧妙思路和優點。然而基於現實層面上的時間和資源不足，就沒有哪個是馬上就能起到效果的。

不錯，他確實和卡蓮結婚了，這是很令人高興的事，可是這婚結得就實在很倉促，喜悅之餘還有太多事情要考慮。這些事情甚至不光是愛情的事。

他在想什麼呢？那可就太多了。亞當每天要思考盤算的事情甚至比海登還多。持國天王交給他的公司工作當然不能耽誤，他的大魔鬼老婆也要將他使喚。除此之外，亞當還有一些只屬於他自己的算盤，一些偷天換日的計劃。這就讓他最近幾乎沒怎麼睡覺。

而運氣不好的時候，甚至連在浮空車上都無法休息。

其實卡蓮第二天回想起來，也不禁覺得這事做得有些莽撞了。但卡蓮會向自己的媽認慫嗎？自然是從來不會的。如果來的是孔雀王，她也許還會稍微老實一點，對海拉就絕不可能了。

你這媽當得也太有特色了吧！？

【我知道你正在打探技能晶片的事，畢竟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反正都要諸神黃昏禮崩樂壞了，我們之後也不需要再在乎什麼版權法，乾脆直接把那個晶片的技術偷過來，或者山寨仿製，自己也做一套技能晶片！」

今晚萬里無雲，晃過車窗外的新雅圖鬧區布滿七彩霓虹，依稀傳來連空中都能聽見的聒噪。

趁這個機會，海拉和*圖*書就拉著女婿長吁短嘆：「女婿啊，我家這個大女兒性子又野，臉皮又薄，身材半點沒有，脾氣卻比山還倔，從來都不聽我們的話。今後如果她有得罪你的地方，你不需要在意我們的面子，狠狠懟她就行了。」

【今天正好持國天王不在新雅圖。你可以來我的辦公室一趟，我有很有趣的東西要拿給你看。】

她這個媽當得果然也很有……特色。

這瘋狂的主意還真讓大家都面面相覷了一會，有些發愣。但這個瘋狂的想法也有其缺陷，最大的問題在於它真的需要太多的時間和錢。就連生命網路的基礎層大家都是剛剛才開始建造，根本沒法解決近在眼前的問題。

於是結果自然就會變成這樣：「我結婚，這當然是我和海登自己的事。怎麼就一定要和你們說一聲了？」

一般來說，結婚應該是個很複雜的事情。愛情，身體健康，經濟基礎，共同語言，兩人的關係是否平等……還有，至關重要的一點在於，雙方的父母和親戚里有沒有傻逼，這些都是需要考慮的。

【我們是可以合作雙贏的。】

「海登啊海登。有的時候，其實我還挺羡慕你的。」

這主意就很有帕妮婭的風格。聽起來幼稚，但實際上也確實沒錯。可惜負責相關技術的阿拉斯托早就琢磨過這個，直接就否決：「密特拉集團在這次這個技能晶片上投入了太多的工夫，以我們的資源要逆向破解幾乎不可能。除非我們有人去把它的原始母片或者開發資料偷出來。」

六人座的浮空轎車裡面，這個不算小的密閉空間中，現在就只有亞當一個人而已。和在公司、在家裡的時候都不一樣，沒有人，甚至沒有神魔會在這時候煩擾他。亞當只有現在才可以不受干擾的一個人想事情。

現在他乘坐的是一輛飄浮在空中而且重達四噸的黑色高級浮空車，車體無聲飄浮在夜空中，正在返回密特拉新雅圖分公司大樓的路上。其實亞當完全可以傳送回公司，但他今夜還是選擇坐浮空車。因為說來可和*圖*書笑，一個人坐在自動駕駛浮空車上的時候，對亞當來說反而是難得的個人時間。

一封他之後要寄給海登的郵件。

海登和卡蓮結婚了。

幸好他也早已經調整過基因，改造過身體，成為了真正的新神族，否則光是這樣就能把亞當折騰得過勞死。折騰到最後，就讓他只能在浮空車上有可能單獨地休息一會。

海拉果然就很喜歡聽這種話。

昨天約會完，卡蓮就把阿拉斯托、帕妮婭和艾比蓋爾他們叫來開會，解釋了一番海登從芙蕾雅那邊得知的東西，又說了他們約會時看到的那些事情，大家立刻就明白了事情的嚴重程度，甚至連帕妮婭都聽懂了。

一般的資本天神不介意大量生孩子，甚至很喜歡大量生養出有政治聯姻價值或可以當工具人用的後代。偏偏孔雀王和海拉這兩個武神死神，反而真的把家人當成心頭肉來在乎。所以在瑪格麗特孵化並且長大獨立前，孔雀王和海拉顯然都不可能有空閑去生養下一個孩子。因為每多一個還很柔弱的孩子，就相當於讓他們多出一個可能被敵人利用的弱點。一個應該還顧得過來，兩個那就太多了。

雖然亞當早就知道海登遲早會和卡蓮結婚，但就連他也料不到，這倆人居然會連一個通知都沒有，一個招呼都不打，二話不說就先領證了。這意料之外的狀況甚至就讓亞當也非常迷惑。

現實總是這麼麻煩。想出了辦法並不表示實際上就能馬上去做。

話雖如此，亞當儘管嘴上抱怨，他心裏的自信卻並沒有絲毫消退。

亞當在夜空中俯視著城市。

他海登畢竟是陳年的街頭傭兵。要不然他乾脆還是再挽起袖子操起本行，去密特拉集團偷晶片的開發資料？

「海登和卡蓮兩個小時前突然跑去登記結婚了？」

所以帕妮婭就第一個出起主意來，

「哎呀，果然還是要養兒子才懂事。」她一邊誇獎海登，一邊抱怨和感嘆，「本來我一直想等卡蓮她完全獨立了，有機會就再生一個兒子養養的。結果你也知道，上次我家那hetubook.com.com口子從墮天城帶了那顆蛋回來。這下生兒子的計劃只能再延後了。」

至於孔雀王和海拉，他們得到消息之後也被搞得一頭霧水。孔雀王還好，畢竟性格沉穩，只是發了個簡訊過來問卡蓮之後還有沒有辦婚禮的打算。海拉可不管那麼多，直接跑到新芽城來就問：「傻女兒，你還真就翅膀長硬了，連結婚都不和父母說一聲？」

這話當然只是卡蓮亂找借口。但逗歸逗，海拉聽了一時間還真就愣住了：「真的假的？你手裡還有這種功夫？我年輕的時候也練過雙修法門，你的秘籍拿來讓我看看。」

這些神族的了不起的大腦已經開始迅速琢磨這些問題，思考這行為中有什麼暗示。然而只有卡蓮和海登知道自己其實什麼都沒想，腦子一熱就風風火火跑去登記了。

至於有哪些神和神族同樣立刻得到這個消息……唉，這可就真的難說了。反正有一大堆神得到這個消息之後，都先是納悶，接著又立刻開始思考這究竟是何意味——這是卡蓮自己的主意嗎？還是孔雀王的安排？他們究竟是想要通過這種行為表達、暗示些什麼？這將會如何影響神族社會微妙的權力平衡？這又將會如何影響他們的政治結盟或者商務安排？

「卡蓮在我面前總是會顧忌自己的表現，在孔雀王岳父那邊也會自主收斂，不想丟臉。只有在您面前她才會吵吵嚷嚷，這是一種我們都不能讓她做到的真情流露啊。」不過海登總還是得對岳母說點好話，「卡蓮在您面前其實是比較能放下心防的，這表示她心裏實際上很愛您啊。今後我要和她好好相處，還得多請您幫忙指教的。」

雖然不知道該說這是快呢還是慢呢，但反正他們沒舉辦婚禮甚至都還沒上過床，就先把證領了。

最後這母女倆就在新芽城吵起架來了。

她說的當然就是海登和卡蓮在死海底下逆轉時間復活的幼神瑪格麗特。那顆蛋被孔雀王帶回孔雀宮之後，就一直被孔雀王保護孵化著，也不知道究竟什麼時候會孵出來。

一時之間，和*圖*書海登心中就裝滿了許許多多不可言說的吐槽。幸好他最後還是穩穩噹噹把海拉給送走了。

可話又說回來，海登他們究竟該如何「處理」這技能教育晶片的事？【諸神黃昏】的前兆，有如天崩之勢態，也不是他們這一個小團體就能夠「處理」的。

例如現在，一封訊息就順著星網傳進了亞當的腦海里。他只能結束自己的量化開悟，打開訊息一看，然後因為裏面的內容而大吃一驚：

如今已是開會後的第二天。海登把海拉送走之後，也仍然還在苦思究竟該怎麼解決技能教育晶片的問題。

第二個出主意的卻是阿拉斯托自己：「我們已經在建立和心靈網路搭配使用的生命網路了。密特拉集團的做法是剝奪凡人工作技能的價值，但技能晶片只能強化使用者的技能。那我們可以反其道而行之，用生命網路把所有連接進來的凡人員工的身體都強化到神族級別。一旦這種技術能夠推廣，密特拉集團的技能晶片自然就會失去市場霸權。因為我們就擁有安潔拉永動機這一不可戰勝之優勢。」

……

但這郵件仍然一下子就吸引住了海登的目光。因為它的發信人是亞當，因為它的第一句話就讓海登微微吃了一驚。

卡蓮哪來雙修功夫的秘籍？最後就還是把她媽趕走了。不過海拉現在畢竟是海登的丈母娘，所以就算卡蓮發表，海登也還是得幫忙把海拉給禮貌地送出城。

最後大家勉強討論出的初步方針，也只不過是在繼續原本建設計劃的前提下，「深挖洞、高築牆、廣積糧，提升綜合實力，準備打大仗」。因為只有這個才是現階段最現實的做法。

想到這裏，亞當心念一動，就開始寫起下一封郵件來。

就在海登這麼想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從投影屏幕上跳出來的，是一封內容並不很長的郵件。

關閉腦中的信息窗口，亞當突然自言自語，大發感慨，

當然，亞當可以把這些聒噪的聲音消除掉或者阻隔開，但他並沒有這麼做。這些聒噪就像背景音樂一樣，有一點也不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