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卻說海登離開密特拉新雅圖分公司大樓，傳送回新芽城，立刻就又把小夥伴們召集起來開會。不為別的，當然就是為把剛剛發生的事情趕緊原原本本和大家複述一番。

這問題就讓海登和艾比蓋爾忍不住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本身就得到了這個儀式知識的艾比蓋爾開口說：「真名詮釋自我，真名連接命運。斬除自己的真名，就意味著對命運的超越。同時，也可以用來防止針對真名的魔法攻擊。」

難道這些試圖復辟的舊神墮天使，還真就在已經被打得爛七八糟的現代，反而得到了比它們四百年前全盛時期還要更強的新力量？若非如此，它們怎麼搞復辟也只會被資本眾神打成屎的吧？

長長的沉默就這樣持續了一段時間。好一會之後，從會議開始時就坐在這裏，聽完海登的敘述也一直都沒有說話的阿爾比恩教授，才終於突然開了口：「海登，你說亞當和你要赫卡忒曾經用過的【蛻名破命秘儀】，你真的給他了嗎？」

「如果亞當只是和某個墮天使簽了契約，你應該不至於把話說成這樣。」所以卡蓮這時候終於也皺起眉來，「他只管那個人偶叫【人造天使】，也沒說什麼名字……難道他真的是人『造』了個天使？真的與外神相連接和*圖*書的天使？」

這話聽起來就很奇怪。因為海登這人，老實說，好像就沒有什麼核心的力量。他的力量不是蹭來的就是借來的，作為魔法師的純法力恐怕還不如阿爾比恩教授，他最厲害的地方可能還是擅長隨機應變的腦子。

坐在這間會議室里的人，無論是不是阿爾比恩教授的學生（雖然光這裏就有一半是了），對老教授的學術權威性都是十分尊重的。現在聽到他說話，大家自然都靜下來，望著教授，等著聽他要說什麼。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海登卻開了口，對大家說：「不要太小看現在這些魔鬼。亞當手裡可能真的有些奇怪的新花樣。他那個【人造天使】很不對勁。他的天使人偶裏面可能裝了很奇怪的東西。」

但卡蓮畢竟是卡蓮，是這世上最了解海登的人之一。她聽到海登說和他十分相似的力量，第一時間看向的卻並不是海登自己，反而是站在他身後的安潔拉。

海登聽了可很是無語：「你平時看太多武俠小說了。我又不是洪七公。而且我這人其實很講信用的好嗎？」

赫卡忒當初就是這樣做的。她自斬真名，就讓海登沒法用【偉大工程】攻擊她。打個比方來說，這就像是突然「砍掉」了自己的ip地址，讓自己的i和-圖-書p變得「不存在」了。別人的魔法自然就失去了目標——當然，這種事情本來應該是不合邏輯的，所以它才是必須用特殊神器才能進行的「秘儀」。

「在摧毀了自己原本的命運之後，她自然會給予自己新的名字……而且還是她自己真正想要的名字。她自然會想要親自給自己打造一個嶄新的命運。」

一旁的帕妮婭頓時有些沮喪：「大叔，你幹嘛不把儀式里的細節數據先給改掉啊。像是把8都改成6，或者『手心向天』改成『腳底向天』之類的。到時候看他怎麼把儀式弄得自爆，就很有喜劇效果了。」

在場的這些神們基本上就都同意艾比蓋爾這個結論。說來有趣，雖然這個小團體的成員們自己都有不同的想法，而且除了海登以外互相都不服氣，但是偏偏在認為帕妮婭很傻這件事上，大家都是完全沒有異議的。

海登點了點頭。

可惜這裏就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大家面面相覷，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可是阿爾比恩教授卻反常地沉默了好一會，先是盯著海登和安潔拉看了許久，然後才慢慢地說：「其實，我最近正好就在研究那個【蛻名破命秘儀】。」

所以同理，大家都不認為幾個魔鬼從內部造反就能把密特拉集團怎麼樣，甚至不相信它們https://www.hetubook.com.com真的能讓密特拉集團傷筋動骨。

只有會議室主位上的卡蓮仍然和往常一樣平靜。她聽完海登這番話，只是這樣回問：「你覺得是怎麼個奇怪法？」

結果她這話就讓在場的另外幾個神都感到很無語。四百多歲，曾經從封建時代活過來，現在腦子裡更是有一部分赫卡忒記憶的艾比蓋爾更是直接吐槽：「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你知道四百年前那些舊神王朝還是鼎盛時期的時候，密特拉集團就已經能把他們按在地上打了嗎？四百年下來，巨型企業只會越卷越強，而舊神大部分都被殺了。墮天使雖是不死之身，但沒被封印的又還剩多少？」

以海登為核心的這個小團體，目前的戰略方向就是先練好自己的「內功」。先讓自己「深挖洞、高築牆、廣積糧，提升綜合實力」，把那些生命網路之類的基礎建設都先搗鼓出來，才能在全世界的經濟劇變中保護好自己。換句話說，如果魔鬼在密特拉集團內部鬧事，推遲影響密特拉集團本來的計劃，海登他們反而就多了一些時間可以趕緊種田。

類似的話，由海登說出來，份量就和帕妮婭說出來完全不一樣了。在場小神們再次面面相覷，竟然都有些猶豫甚至緊張起來。畢竟，海登確實就是他們的先知。這ｈtｔps://m•hｅｔuｂook.ｃｏｍ•ｃoｍ就像沃坦的北歐眾神，聽到關於未來的不祥預言時也會心悸不安。

但帕妮婭卻有些擔心起來：「萬一那些魔鬼真從內部把密特拉集團搞炸了，弄箇舊神復辟王朝出來可怎麼辦？我們新芽城和新雅圖就在同一個州里，萬一舊神真的要復辟，我們可是首當其衝的哇。」

這問題其實也很難回答，但海登猶豫了一會，還是老實解釋：「我感覺亞當手裡現在可能握有一種和我十分相似的力量。相似而不同，卻又確實強大，非常危險。」

「那麼真正的暗月之赫卡忒女神，在斬除了自己原本的名字之後，以她那樣的驕傲，又怎可能甘願永遠當個不完全的無名之物？」

「亞當那孩子，又何嘗不是如此？」

退一步說，就算海登真學那北丐，也難保亞當不會發現儀式資料不對。可是，老教授這時候問這個幹嘛？

「海登，你和艾比蓋爾女士都親眼見過赫卡忒舉行這個儀式。艾比蓋爾女士甚至還繼承了赫卡忒關於這個儀式的記憶和知識。那麼，你們能夠真正理解這個儀式的本質嗎？」

在這些緊張的人與神之中，就只有安潔拉和平時一樣悠哉悠哉。然而卡蓮卻很清楚一件事：在海登所有這些亂七八糟的力量和法術背後，他與安潔拉的連接，又或者可以說是安潔拉所代表的外神之力hetuｂook.cｏｍ.cｏｍ，才是海登最強的「力量」。

安潔拉在這個過程中仍然和平時一樣，輕輕地對海登吹了口氣。這翠綠色的風就把他剩下的精神力創傷全部都吹走了。有安潔拉在，海登他們的續戰力幾乎就是無限的。別說受傷，恐怕就連斷了氣都能被救回來。

能坐在這新芽城中央會議室里的人，當然都知道安潔拉有多麼扯淡與不可思議。只要她還站在海登的身後，就是大家心裏最大的倚靠（只有卡蓮一直對安潔拉不放心）。可是如果敵人背後也站著一個類似安潔拉的東西，那大家可就不只是不放心，而是真的要開始害怕了。

「魔鬼要在密特拉集團內部鬧事。這對我們來說……」阿拉斯托說到這裏，挑了挑眉，「倒也不是件壞事？反正魔鬼們一定會被鎮壓，但被鎮壓之前總能給密特拉集團弄出些損失。這樣就能給我們更多種田的時間。」

「海登，艾比蓋爾女士，你們都需要再換一個角度思考。斬除自己的真名，同時也意味著變成了無名之物。然而生命必須擁有名字才能定義自我，若沒有名字就不算真正意義上的誕生。」

然而阿爾比恩教授聽完艾比蓋爾給出的定義，卻搖了搖頭。

可儘管如此，在聽完海登的話之後，在場好幾個人的面色都隨著海登的敘述而變得越來越嚴肅。

和海登十分相似而又不同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