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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誤會，煙霧鏡工廠產出的這些產品人並不是克隆人，因為克隆人是太缺乏發展性的東西。煙霧鏡公司在這方面使用的是全世界最先進的基因編輯技術。【齊齊米緹】們是最優秀的血肉工匠。她們將傳統技術和奧術基因工程結合起來，把來自不同個體的基因重組為新的基因序列，可以隨意改變生命的形態，重構組合。

上古之時，【齊齊米緹】曾經是負責接引死者並引導嬰兒接生的南美神族。

所以海登想到這裏，第一時間就忍不住開始懷疑——莫非煙霧鏡公司是故意把生產出來的人都設計成「不能生育」的？

既然如此又該怎麼辦呢？

海登聽了就實在很無語：「這又不是戰國時代，忍者為啥一定要睡天花板上面？去買張摺疊床回來就好啦。」

畢竟海登現在也有事情要忙。

海登作為巫師，作為一個還算博識的大魔法師，他當然也了解過南美洲的上古神話，所以這事其實挺容易理解……話雖如此，在了解到煙霧鏡公司和南美洲社會的這一真相之後，他還是立刻就覺得有些奇怪：

古斯塔夫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

芬里爾略一沉思，先拿出了手機。

接下來海登只要順著探探古斯塔夫和多莉的口風，應該就能了解到南美洲這邊的人口狀況究竟是怎麼回事。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所以芬里爾海登直接一個電話就打到古斯塔夫和多莉那邊去，還用的是會議通話模式：【我想問一些今後的事，你們倆現在方便嗎？】

答案其實很簡單。

庫拉蘿主管說到這裏，就打算結束這個話題。畢竟她還要繼續帶伏帝魔進入工作。伏帝魔也不是來這裏參觀工廠，而是要來這裏上班的。很快伏帝魔就被拉到工廠的其它地方，被拉去學習自己今後該做的工作——畢竟他又不是【齊齊米緹】，捏土造人沒他的事。庫拉蘿還要灌給他很多東西呢。

所以海登想了想，乾脆惡狠狠地說，

海登昨天還沒覺得太奇怪，畢竟日常生活中本來就有很多人想要兄弟姐妹。但是現在他用伏帝魔分身看過生物工廠了，再仔細想想，就有點回過味來——這些人連什麼是兄妹都沒見過？

故而伏帝魔忍不住問到。這既是他的疑問，也是一種小小的試探。

當然啦，就實際上的操作來說，這畫面實在是很奇怪——憑什麼【齊齊米緹】們https://m.hetubook.com.com操控巨大的神之手，把血肉泥土捏巴捏巴，就算是一種基因編輯生命改造技術了？然而這就是她們以及煙霧鏡公司特別厲害的地方，這就是煙霧鏡公司結合了傳統和現代的魔法神威。

很久很久以前，古老的眾神在創造完各種各樣的動物之後，決定再創造最後一種能夠供養侍奉祂們，讚美崇敬祂們，有語言的生物，也就是造出人類來。於是祂們嘗試用泥土塑造出人類，但這樣做的結果並不是很好：泥人太軟，沒有力氣，很容易跌倒，而且愚笨，不會說話。

多莉也在通話視頻里點了點頭，眼睛里還冒著亮光。

如今她們則是在生物工廠里努力工作，採用由珍貴的核心程序編碼而來的、有數百年歷史的基因工程規則，不斷精心優化，製造出更加優秀的產品人類。

昨天晚上，他（芬里爾）剛剛把古斯塔夫一伙人解救出來之後，古斯塔夫隊伍里的魔法師多莉小姑娘曾經問過一個問題：「芬里爾，小玉，你們都是精怪，而是都是同一個地方來的吧？所以你們是什麼關係呀？果然是夫妻？」

甚至就連全世界的古代神話裏面，也並非每個人都是被神親手捏出來的。一般來說，神話故事里，神用手捏出人類的始祖之後，剩下也都是讓人類們自己放開來生育了。親手捏出一億人不累嗎？

「完全沒有自然繁衍好像不太經濟吧？」

噫

【你說我們這裏沒有孩子，其實也不太對。倒不如說，我們南美人在經過死亡的轉化，有機會成為不死神族之前，都只能算是「未成年人」啦。】

十五歲，以正常社會標準來看還是孩子。可對煙霧鏡公司來說，加速催熟到十五歲的半大孩子顯然已經可以出貨了。

煙霧鏡生命建設公司，作為繼承了最多古老舊神傳統的超級企業，他們這南美洲的上古神話也並不例外。

他們當然沒見過。因為他們都是生物工廠里成批生產出來的標準人，是真正意義上原子化的「個體人」，是為了適應煙霧鏡公司生產力發展而改造成的「經濟人」。

畢竟啊，在全世界各地那些最古老最模糊不清的神話里，人類都是用泥土作為主料被捏巴捏巴出來的——無論是人首蛇身的媧皇女神，還是兩河流域的蘇美爾古神，在上古神話里祂們都是用泥土把人類給創造ｗww.hｅtubｏoｋ•coｍ.cｏm了。

她這是嚇得連「在下」都忘記說了，可見紅葉究竟多麼驚怕。

生不出來？

【嗯，的確有。那是成年人的事……而且很多年輕人也都是很憧憬的。】

庫拉蘿主管居然說南美自然界的所有生物都是被公司生產出來的。這……這真的不是在吹牛嗎？

但他們剛剛的用詞，海登可不能當作沒聽見：【成年人？你們不是成年人嗎？】

每個人都是強化人（哪怕只是流水線出來的量產強化人），可想而知，其代價之巨大。

反倒是多莉有些磨磨唧唧的：【我每次工作完第二天都要看貓貓的視頻，很忙的……】

但他可以這樣問：【我來南美洲也好幾天了，今天說到長期定居，我突然發現一劍很奇怪的事，想到可以找你們問問——為什麼這好幾天來，我似乎從來沒在南美洲看到過小孩子啊？】

……啊？

那時候海登（芬里爾）回答說他們是兄妹。然後多莉當時很羡慕地說：「哇，這就是兄妹啊。我也好想要兄弟姐妹哦！」

所以現在芬里爾和女忍者紅葉正忙著收拾他們昨天剛租的公寓套間。畢竟他們要在這裏住起碼一個月呢。海登對此沒什麼太大的在乎，反正他傭兵都當慣了，什麼地方都能住。

伴隨著一陣黑色的預感，他趕緊繼續問：【可是你們應該也有婚姻關係吧？】

「老爺，這個公寓房間只有一張床，所以今後在下就去睡天花板的上面了。」

他喵的，這狐狸武士腦子裡究竟在想什麼？海登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要當王者了。真要說王者，他隊里明顯是卡蓮更「大地帝皇」吧？關他海登什麼事？

所以就這樣，伏帝魔開始了他凄慘的進廠上班生活。

沒想到紅葉一聽這話，立刻嚇得拚命搖頭：「老老老老爺！我是不負責侍寢的！」

要說煙霧鏡公司能不能捏土造人，海登確實相信是可以的。這些超級企業和主神們幾乎都有這種力量。煙霧鏡可以，奧丁可以，朱庇特也可以，密特拉當然更不用說。

【小孩子？】

南美洲的上古造人神話，乃是這樣的一個故事：

不知道怎麼辦？那就去問嘛！他本就是來南美洲調查的，明明身邊就有相關的人可以問，自己一個人煩惱豈非發傻？

如果是密特拉集團做這種事，海登還覺得有點說服力。然而煙霧鏡公司……它在四大巨型企業和-圖-書裏面只是最弱的一家。就算真能親手捏出整個大陸的生物圈，也絕對不是容易的事。

所以，他們當然不會作為生物進行生育。

這樣一想，海登也不敢再和紅葉糾結這些共同生活的小事了。她想睡天花板那就讓她睡天花板吧。

即使對現代資本神來說，捏人也要花費許多資源。因為造人是要花錢的呀！哪怕煙霧鏡公司有全世界最先進的生物魔法技術，這樣做仍然需要相當高的成本。這樣的人造人雖然比不上神族調整者，可也有那麼些強化人的意思。

本章中提到的創世神話基本上都是確有此說。不過瑪雅/阿茲特克系的創世神話裏面，失敗兩次之後的第三次造人並不是用血和泥土，而是用玉米面和泥土。

所以芬里爾無視她的磨嘰，直接繼續問：【我和小玉在考慮今後長期居住南美洲的事，所以想多了解一下這邊的生活狀況。】

「下屬不可以頂上司嘴。」

「而且這些產品人類並不是奴隸，他們也是要消費的。我們會在工廠把他們快速催熟，然後送去接受初級公民教育培訓，平均二到三年後就可以製作完成，投放到社會中去。這些人當然都有完全的人權，所以他們必須自己想辦法活下去，想辦法工作，同時也會花錢。所以公司還是能回收這些成本。」

可是庫拉蘿主管聽了伏帝魔的疑問之後，卻搖搖頭對他解釋：「這不是利益的問題，伏帝魔先生。其它生物也就罷了，南美洲的普通人類是真的生不出孩子來。除了外來人，南美洲絕大部分的人口都是由我們這些生物工廠在製造的。而且這也不是現在才有的事，很早以前就是這樣了。」

海登當然沒打算要讓女忍者侍寢——他都是個和卡蓮結婚，而且馬上就要當爹的人了，又不是想要開後宮。結果紅葉現在這嚇得半死的樣子，反而把海登也弄得非常尷尬。

「我們現在是隱藏身份在搞潛入調查。你要是再推三阻四找麻煩，我們就去睡同一張床。」

能夠捏土造人，和「造出整個大陸的生物」，這可不是一個級別。

很早以前？

如果是要控制人口，那還說得過去，但海登想來想去也想不出煙霧鏡公司有什麼控制人口的必要性，反過來還差不多。勞動力人口越多，公司才越能賺到錢……而海登並沒有多少經濟學知識，他對於經濟的認知差不多是這樣的。

古斯塔夫抓了抓ｗww•ｈetuboｏｋ•ｃoｍ•ｃｏｍ下巴，啞然失笑，

這些說話突然讓海登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庫拉蘿主管說過他們「生不出來」。

這是實話。海登來到南美洲這兩天，他的兩個分身和本體，都沒有見過真正意義上的「小孩子」。雖然他見過一些「少年少女」，但他們的生理年齡都不會小於十五歲。

【我聽說外國人可以用男女之間的基因配合自己生出幼態生命來，這的確是一種不錯的本領。不過在我們這裏，創造生命都是要找公司經手的。】

幸好海登還有一個分身，而且這個分身現在正好有空。

因為在這個國度里，只有死去之後，人們才會真正的成年。

古斯塔夫的回答很爽快：【有啊。另外兩個都還在醫院。我打算一個星期之後再考慮下次工作。這兩天我要補充上次用掉的生物質。怎麼啦？】

卻說海登那心獸分身【芬里爾】，昨天晚上才剛幫古斯塔夫的傭兵小隊做完牛頭巨人的運輸工作。其他人還在養傷和調整狀態，而且沒有任何傭兵會連續兩天做兩個不同的工作，除非他活膩了。

他這話本來只是開玩笑的，主要是想刺|激一下紅葉，讓這傻狐狸在工作的時候老實一點。

他說到這裏，還聳了聳肩，

海登現在搞不清楚煙霧鏡公司為何如此行事，甚至不能確定他們是否在誇大其詞。

於是古老的南美眾神又把這些木頭人都消滅了。這一次，在第三次試著造人的時候，古老的南美眾神們結合之前兩次失敗的經驗，終於想到了一個好主意：祂們挑了一個比較年輕的神，讓祂犧牲，把祂殺掉。然後又召集了十四位【齊齊米緹】小女神，把這個神的血肉與泥土混合后踩實，由她們用手捏出七名女性，七名男性，讓他們可以繁衍後代增加數量。

但這樣一想就又是很奇怪了。大家都是工廠里生產出來的，這個無妨。可為什麼這些產品人類不會自己跑去生孩子？

結果紅葉反而更不同意啦：「老爺，您的勢力現在也越來越大了。上下之間必須有尊卑，否則為王者便不能成事的。」

……話雖如此，海登卻沒有預料到古斯塔夫接下來的回答。

這對話實在太他媽誇張，讓海登一時間竟不由得感到有些脫力——這顯然已經不只是「能不能生」的問題了。短短几句話，已經讓海登意識到，雙方這思考迴路恐怕就不一樣。

這樣一來，公司才能生產出適應當前需求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人民，創造出最實用的產品。根據公司的需要，她們能生產出幾乎任何種類的生物。

【婚姻啊？】

因為昨天晚上，多莉說過「夫妻」這個詞，她顯然至少也是知道這個概念的。

可惡！一般這種劇情展開，女方好歹也會曖昧一下，臉紅一下，而不是嚇得臉色都鐵青了吧！？現在這樣，豈不是真的變成上司性騷擾下屬了？不要上綱上線啊！

這在技術上絕對很容易做到。可是，這對公司來說並不划算啊。人生人是一回事，工廠造人是另一回事。這兩種人口增長方式本來應該是可以并行的。

如果站在煙霧鏡公司的立場考慮，比起讓所有人都從工廠里花公司的錢造出來，還不如讓人們花他們自己的錢去生孩子。這樣更加能增進消費，讓公司可以賺到更多錢。

多莉也在旁邊湊熱鬧似得說：【懷孕和養孩子肯定很麻煩的吧？如果芬里爾和小玉你們想要創造新的生命，我可以推薦你們好的工廠型號哦！直接去工廠買一個就好啦！】

至於為什麼在這裡會混在一起，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喵！

但是殺了神之後用神的血和泥土造人的神話也確實有，這個實際上是古巴比倫神話里的東西。詳情可參考阿特拉哈西斯史詩。

……

他當然不會直接問「你們能不能生孩子啊？」，這也太蠢了。海登還沒這麼蠢。

這什麼下班刷短視頻的傭兵？

古斯塔夫苦笑道，

於是古老的南美眾神把這些泥人都打碎了，然後開始造第二批。這次古老眾神們使用的材料是木頭。木頭人確實比泥人好一點。他們比較結實，能繁衍後代，有智力會說話。但是木頭人也有缺陷。因為他們身體里沒有血液，因此面頰乾枯。他們沒有心和靈魂，所以臉上毫無表情。他們也不會崇敬自己的創造者，只會毫無目的地散漫行事。

【哦，你說你們北美那種東西啊？我們這裏確實沒有。除非是外來人生的，否則南美幾乎沒有「小孩子」這種東西的。而外來人的比例實在太少了。】

……

紅葉這個忍者本來也該是同樣的道理，可是她又比較死腦筋。主公在身旁總讓她做起事來有些戰戰兢兢的，例如：

可是，庫拉蘿主管居然說，南美洲所有的生物，都是煙霧鏡公司創造出來的？

如此一來，符合古老南美眾神心意的人類，才真正地誕生了——起碼在上古的神話里是這樣。

作者注：

【當然不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