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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走到這一步了，肯定還是有辦法的。大不了我現在就去潛入密特拉的月球基地，看看能不能找到點什麼要穴把它炸了！」

海登本來還很期待阿斯莫蒂斯究竟會說出什麼辦法，卻沒想到她蹦出這樣一番話。這下可就輪到海登震驚了：「啊？？你說什麼？？」

……確實。之前須佐之男就說過，早在四百年前，新舊神戰爭的最後一天，八大菩薩在這裏與阿斯莫蒂斯大戰，打破了時間和空間，把常理都磨滅了。

【反正都是要輸，那與其輸給凡人，還不如召喚神來把我們都燒死算了——當時我是這樣想的。結果很遺憾，神沒有支持我這個想法。我只是把密特拉打得半死，嚇得半死，卻還是輸掉了，被嚇壞了的密特拉封印在這裏。】

但是阿斯莫蒂斯的最中間的那個腦袋的嘴角卻抽動了一下，她在忍笑的時候就是這副表情：【一般來說確實是做不到，尤其是在物質世界中絕對做不到。可是，這裏並不是物質世界吧？】

阿斯莫蒂斯，則是在這時候第一次瞪大了她的眼睛。

「我不能接受！」

【你不是剛剛才用時間逆轉魔法把四百年前死掉的十萬妖怪拉回去復活了嗎？】紅龍擺擺尾巴，【我在這裏都看見了。十萬死魂在黃泉里突然被時間魔法拉扯回去。】

海登在這片沉默中猶豫了一會，忍不住私聊問安潔拉：【你對你這「妹妹」怎麼好像特別嚴酷啊？我看你平時對我，甚至對其他人說話也不是m.hetubook.com.com這個口氣。】

「但是，這並不是特權，而是更重的枷鎖。等【神之火】到來，把這個世界全部燒盡，其他人得到的是一瞬間的毀滅和永死，你們這些罪孽深重的東西可就要在永恆的焚燒中度過千秋萬載——畢竟不會死嘛。」

這話，讓阿斯莫蒂斯轉頭看向安潔拉，嘴裏噗嘶吐出幾口瘴氣：【姐姐，你這人選，腦子感覺也不是很聰明啊？】

「【輪迴】魔法對天使不會有效。」

【海登小朋友，你想讓我親愛的姐姐恢復完全力量，在現代已經不可能做到，因為密特拉已經親自把路堵死了。】

雖然阿斯莫蒂斯告訴海登此路不通，但他抱著頭，還是不肯放棄，

「等忙完拯救世界，我再來找你算賬。」

於是海登終於在這時候明白了很多事情。

「召喚神？」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海登驚訝更甚，「外神是可以主動召喚的嗎？還有這樣的技術？具體是怎麼做到的？」

阿斯莫蒂斯，魔鬼之主，毋庸置疑就是這樣一個罪惡滔天的東西。

安潔拉直接了斷地如此說。

……

但神絕不輕饒。

【我可沒有直接說謊。】紅龍擺了擺尾巴，【在觀測員眼皮底下說謊是不要命了。我可沒那麼傻。】

【好了，先不講古了。】阿斯莫蒂斯悠悠然地說，【海登小朋友，你打算要試試看突破性的時間魔法，回到四百年前去，尋回我姐姐的完全力量么？】

「針對特定目標進行ｈttｐs://m.hｅｔuｂoｏk.com.ｃｏｍ時間修改和真正回到過去是完全不一樣的！在技術上根本做不到！」海登身為魔法大師的自尊容不得他不吐槽，「就算你說回到過去就行，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啊！」

然後沉默持續了很久。

（hominespossunthistoriamcondonare）

【我說建議你們倆回到四百年前去，在密特拉還沒把路堵住之前先把姐姐的力量恢復。】阿斯莫蒂斯乾巴巴地說，【有那麼難懂嗎？】

首先他明白了為什麼須佐之男對阿斯莫蒂斯如此憎恨和忌諱。

【請便。】

（seddeusnonvult）

人類或許會寬恕歷史。

「不要胡說。」安潔拉平靜地回答，「要說莽撞，可能是有點莽撞。但哪怕懷著好心莽撞地去做事，也比整天瞻前顧後說『這樣沒用』而停滯不前的人要好得多。」

可惜阿斯莫蒂斯接下來的回答，也不能算是給海登提供了幫助。

「這就看他在最後之前的表現了。命運會考驗他的。」安潔拉若有所思地說，「不過這就偏題了——我的妹妹，答題時間是有限的。你想好了嗎？」

阿斯莫蒂斯轉動脖子，呢喃往事，

「密特拉菩薩沒法將你們完全殺死。不生不死的東西也沒法被納入【輪迴】。所以你最糟糕也不過就是繼續像現在這樣，繼續被封印。」

「但是公正的審判里將包含著慈悲。阿斯貝爾，我倀的妹妹，我知道你還有事情和_圖_書藏著沒說。如果是平時，那我不會給你壓力。但這次是你最後的機會，是你僅剩的機會……我見過你不悔改的下場，我見過你如閃電般從天墜落。勇敢點。你已經把自己弄得夠慘了，這一次就試著改過，做一點好事吧。」

如果在這片空間里施法，如果有阿斯莫蒂斯提供幫助，或許……或許還真有可能穿越時間，回到四百年前？

【司戰的天使長沒有來，末日的吹號手也沒有來。密特拉被嚇得半死，反而讓我也淪落成被嚴密封印的結局。】

這些魔鬼，哪怕看起來可以對話，也絲毫改變不了他們邪惡透頂的本質。

從那以後，葦原國的時空狀態就一直很不穩定。所以這裏才會從葦原國變成「黃泉」國。

在安潔拉的面前，這些墮天使雖然也會敷衍搪塞，但絕不敢直接說完全的假話。

如果能學到這個技術，對海登之後的計劃應該也有用。

「古時候人們說罪惡之首是條蛇，我過去當成故事，直到今天才知道是真的。原來古老傳說的背後確有可怕的事實依據。你就是故事里寫的那種邪惡。雖然安潔拉說你也有棄惡從善、改過自新的機會，但我不相信。」

「但有件事，我一定要說在前頭。」

海登回答，

「正因為她是我的妹妹。」安潔拉平靜地說，「【正義】對天使比對人類有更高的要求。人類只要60分就可以合格，不合格也還有機會補習重考。天使必須100分才算合格，而且一旦不合格就很難有hｅtｕｂｏoｋ•cｏm•cｏｍ機會再考了。天使的特權帶來的是更重的責任。」

【不算是技術啦，只是個儀式而已。對於兵敗如山倒，已經步入絕望敗局的魔鬼來說，是很正常的儀式。】

其次他明白了為什麼安潔拉對阿斯莫蒂斯一點也沒客氣。

【好吧，我就告訴你們。反正我也很想再看看事情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阿斯莫蒂斯冷冷地說，

只聽魔鬼之王輕笑著回答，

【我拭目以待。】

【但是現代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換個時代就有了可能。我的建議是，你可以穿越時間回到四百年前，在那裡就把姐姐的力量恢復。之後隨你們想幹嘛都行。】

「況且——阿斯貝爾，我的妹妹，雖然現在的我沒法充分回憶，想不起自己完全的過往和知識，但我至少知道你一向滿口隱瞞。你的舌頭底下還藏了很多事情沒說呢。」

阿斯莫蒂斯露出利牙，

海登默然。不過想了一想之後，他又不禁問：【那孔雀王呢？他可以重考嗎？】

……當然，嚴格來說海登可能也算是成功進行過召喚，但他那個許願不能算是「技術」，只能說是「奇迹」而已，恐怕沒法復現吧。

【我抓住天照和月讀這兩個女神，在儀式上把她們分別打扮成太陽之天使（米迦勒）和月亮之天使（加百列）的替身。然後極盡暴虐地凌虐、侮辱、褻瀆她們，把她們百般折磨，輪番體驗各種花樣直到斷氣。再堆積屍山血海，在屍體上大行瀆神之舉——我用這一套儀式試圖召喚神罰，試圖把司和_圖_書戰的天使長和末日的吹號手召喚下來……結果卻並沒有成功，並不如我所願。】

所以這話不但讓阿斯莫蒂斯停頓下來，甚至連海登也吃了一驚。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安潔拉說這種話，流露出這樣的一種冷酷。

「我會去的。我必須去。」

安潔拉繼續說，斬釘截鐵，像是在簡單的敘述事實，

…………啊？

七頭十角的朱紅巨龍，從她身上已看不出到剛才為止渙散而怠惰的模樣，尋樂般的態度亦絲毫不再。

安潔拉的語氣很淡然，不過說出來的東西卻很可怕：「【永恆】是很長的。你逃竄到這個世界才不到萬年。就算把一萬年乘以葛立恆數倍那麼久，和【永恆】相比也只是一瞬。妹妹啊，我猜你不會喜歡在永火的焚燒里烤到精神崩潰，而且永遠無法逃脫。」

「話說回來，我還從來沒有讀過這樣的邪惡能夠逃脫懲罰的故事。所以，雖然今天我會去，今天我會忙著先去拯救世界——但我也和你打賭，你肯定會有那一天的。」

而且海登之前也想過，這種技術放在今天都不好做，何況四百年前？恐怕就是阿斯莫蒂斯召喚外神之力，然後光是餘波就把大道都打得磨滅了，才把葦原國的陰陽生死時空動蕩，變成【黃泉國】。

【四百年前，在被可惡的密特拉逼到絕境時，我曾經試過想要召喚神，讓神降於此世。】

【這樣的儀式，你覺得有沒有參考價值啊？】

「沒……但這根本不可能做到啊！」海登懵了，「時間旅行魔法是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