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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帶安潔拉登錄【星網】的時候，安潔拉很困惑，甚至有點——害怕！

最後這句話不只是奧丁想說。在場的所有人都想說。大家都想知道海登有什麼辦法。這事不能再賣關子下去了。

總之，公眾的表現現在確實就是十分微妙。

幸好即便如此，相信他的總也只是全人類的一部分而已。還是有很多人懷疑：【平時也沒看你把社會問題搞好，把我們剝削得那麼慘。現在跑來說都是為了大家，幹嘛相信你啊？】

說完，海登又轉向奧丁。會議室里現在只有奧丁和他看起來完全沒有動搖。然後海登說：「密特拉這樣一搞，首先迅速變弱的就是你們資本神了。」

「我們阿薩人都有這個血性，知道死也要在最終戰爭里和仇敵同歸於盡。我不介意死在諸神黃昏的大戰之中，但我還是希望能有一些孩子能活下去，把我們的故事傳承到下一個時代……然而我的眼睛已經看不到沒有毀滅的未來。」

【星網】畢竟是密特拉所造，是密特拉的主場，連接世人的思想交感魔法網路。要在這裏和他硬碰硬還是很難的。最強的黑客也只能敲敲旁門邊角而已。

戰爭，世界大戰，甚至兩個世界之間的戰爭，對他們來說是只存在於遊戲、影片、文藝創作之中的概念。

「你們甚至不需要戰鬥，不需要擔心死亡和傷痛，只要相信我，將信心全然交託與我！」

……密特拉通過【星網】向全人類傳達的核心訊息基本上就是這樣，只不過他說得更巧妙，對人心的掌控也更有力。

「現在這日子已經到了。你說話算話么？」

於是有些人就信了。因為密特拉的聲音——通過【星網】傳達到全世界的聲音，是深深充滿無限信心與智慧的聲音——無分男女老幼，那樣的聲音與眼神都喚醒人類內心原始的感覺。他沒有絲毫在說謊，沒有絲毫的私慾或算計，整個人都透露出一種大慈大悲的氣質，令得人一看就肅然起敬。

奧丁不為所和-圖-書動：「想要這樣大的生產力生產效率，就不可能不學密特拉資本魔法那一套。不管在哪個地方，哪個領袖，實際上都是一樣。資本主義本身不過是有效進行剝削和生產的工具罷了。」

團隊里最強的黑客神搖搖頭：「如果是在他注意力沒有集中的地方，或許可以。但這次他的注意力大部分都集中在這件事上了，實在做不到。」

「一旦外宇宙入侵者佔領我們的世界，我們就會回到光榮大革命之前的黑暗時代。那個人類被怪物隨意擺布欺辱的時代。」

那可是非常稀罕，幾乎從未出現過的安潔拉害怕記錄。那時候海登沒有細想，之後也沒有重新拿出來思考。幸好他現在知道了。經過時空通道的四百年苦修，海登才發現自己這個遺漏的線索，也因此……想出了對付【輪迴】的辦法。

所以也有很多人，他們一得知現在是這種狀況，便直接在網上狠狠嘲笑：【為什麼我要替這個逼著我每天朝九晚九拚命工作，拚命卷，一輩子也買不起房子，生病也窮得看不起病，結不了婚，生不起小孩，這種連垃圾都不如的人類社會打仗啊？】

「所以我的長矛會支持你。洛基啊，如果你有什麼好主意，就別賣關子，趕緊說出來吧。」

說到這裏，海登又想起一件很早以前的事情。

「就算密特拉有天大本事，哪有能這樣大規模洗腦的？而且被魔法洗腦的人是不能產出心靈力量的吧！？」

「所以我向你們許諾勝利，以及一個更美好的未來！你們會得到更好的生活、更好的住房、更好的醫療，變得更高大、更強壯、更聰明，更幸福！」

「確實。」奧丁點了一下頭，「他所發動的戰爭本就已經讓我們衰弱，在這基礎上還有外神來襲……自古以來，社會秩序動蕩都是動搖神明信仰的妙法。」

他是真的想為了拯救人類，守護世界呀！！

「但我們從未坐以待斃。洛基，你也知道我們自從剛見識密特https://m.hetubook.com.com拉，就開始警惕他的霸權，專門開發物質的魔法。心靈會浮動，即使在肉身的腦髓中刻上了真理，也會在刻印后馬上遺忘。然而刻在鋼鐵中的魔法不會隨著人心變化。」

「如果不算話，我還跑來你這裏做什麼？」奧丁自嘲地笑了一下，「我的眼睛也可以看到未來。雖然可能沒有你或密特拉那麼長遠精準，但我也知道這樣下去我們所珍視的一切都會毀滅。不是毀於密特拉的【輪迴】，就是毀於天上的外神。」

他直接說了，

然而這有什麼好稀奇？【輪迴】本來就比殺人厲害，這不是廢話嗎？

「這些外宇宙入侵者格外強大，而其他的資本神都已經衰弱。只有我密特拉足夠強，能夠領導你們打敗入侵者！只有我，擁有這樣的強力與智慧！」

隔著網線打人，這是阿拉斯托和帕妮婭都做得到的事，密特拉當然可以做得更好。而且這普照一切的輪迴之光沒有一點攻擊力，純粹只為渡化。被【輪迴】之光抓住的網民們就像是一瞬間活過十輩子，全部都恍然大悟，心中所有對資本社會和資本神的仇恨都轉化為祥和，一腔怨恨全部化解，反而感激起密特拉來，都對密特拉誠心膜拜。

再這樣循環下去，恐怕要不了幾天，密特拉的【輪迴】就要把整個人類社會都渡化了。

面對來自遠方，來自外宇宙的入侵者，人類有史以來第一次遇到的異世界入侵問題，卡蓮原本擔心和預想的世界性大恐慌並沒有出現。

因為四百年來，自從密特拉和資本新神統治世界以來，雖然歷史確實也經歷了一些波折，但人類世界總體上還是和平的。儘管在非洲、中東還有過一些和魔鬼殘黨的爭端，可是整個世界——或者說現代人類——絕大部分並沒有經歷過戰爭之類的東西。

密特拉透過【星網】向全人類傳達這個訊息。

這樣的反應卻也在密特拉的預料之中。

……………

「所以你們都有罪hetubook.com.com。我勸過你要注意手段，可惜你還是沒有。」海登別過臉去，「但我不是審判者，我只想救人。所以我現在只問你一個問題——奧丁，【阿斯嘉德】的領袖，與我歃血為盟的義兄弟。你答應過我，在正邪交鋒的最終戰爭，你會來幫我作戰，傾盡一切，同我一起去和那統治世界的邪神交戰。」

就魔法層面來說，當然不是。

怎麼可能全人類都是一個想法？有史以來都從沒有這種事的。

一時間，除了海登自己以外，他的小夥伴們臉色都很蒼白。把人變成這樣，比殺了他還厲害。

四個世紀以來，全人類的潛意識中已經形成這樣一個共識：不管世界的命運情況糟到何等地步，總體的秩序總會有人來管的，起碼也不是他們這些小小草民該管的事。

既然看起來如此強大的密特拉通過【星網】向全世界宣布了全人類現在面對的危機，以及他所掌控的力量，還有他所代表的身份——密特拉畢竟本來就是世界最大超級企業的主人——那麼這事就交給他弄唄？有什麼不好嗎？

……然而並不是全人類都真的這樣想。

什麼壓迫什麼剝削自然都看開了。為了更偉大的利益，先苦一苦也很合理嘛！

「所以密特拉真的很聰明。他很早就意識到，可能四百年前就意識到了：人的心靈是很難被正面直接強行操控的。用魔法直接強行操控全人類不可能做到，但是間接操控就很容易了……手熟之後，設計出標準處理流程之後，這也沒比工業流水線難到哪裡去。」

所以海登說了。

「真遺憾，在旁邊一直OMO看著也是有點膩了。本來還想趁這機會直接殺到他直播間里去的。」海登沉吟片刻，又說，「也罷，免得打草驚蛇了，不是壞事。反正他搞這套把戲在我意料之中。趁他注意力耗在那，我們這邊先行動起來。」

「它們從獵戶座方向飛來，要將我們的家園侵略。」

在會議室里看著密特拉在【星網】上的操作，www.hetubook.com.com卡蓮又驚又怒，

「阿拉斯托，你有辦法黑進密特拉的直播間里去嗎？」

「因為這不是狹義上的洗腦魔法啊。」海登揉了揉太陽穴，「卡蓮，你想象一下：假設我把一個人抓住，關到地下室里嚴刑拷打。完全不用魔法洗腦，但是用各種物理手段折磨他，逼迫他，用純粹的物理痛苦打碎他的意志，逼他臣服於我……這算是洗腦魔法嗎？」

但海登還是吐槽他：「然而你們還是學了密特拉那一套。四百年，你們還是成為人民的壓迫者和剝削者。充其量也就是做得比密特拉多一點點良心，吃相沒那麼難看。」

「外宇宙的入侵者來了。」

「全人類都應該不計前嫌，放下成見，為了我們世界的存續，抵抗這次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機。」

「趁著密特拉忙著和烏列爾（那幫天使）鬧得不亦樂乎，我們全軍殺向月球兜率宮。你們幫我吸引密特拉的主意。我去把安潔拉放出來。炸掉【輪迴】，結束。」

「能這樣洗腦的嗎！？」

當他把自己的太陽系防護艦隊如何與烏列爾以及能天使軍交戰的影像，也交給全人類觀看之後，大家更是能充分了解到密特拉和襲來的外宇宙入侵者們究竟多麼強。

於是他把【輪迴】拿出來給大家看，然後告訴大家：「只要進入【輪迴】，一瞬間就可以讓你們得到更勝以往資本神的力量！」

當然啦，並不是每個人都喜歡看到這種展開。

【輪迴】這個系統看起來很可怕，實際上甚至更可怕，但它其實也是密特拉最大的破綻。

這是阿薩神族的驕傲，聽起來奧丁也很自豪。

「所以【輪迴】也不是魔法洗腦。魔法讓你一瞬間做一百個夢，每一個夢都是密特拉幫你設計的一次人生，每個人生都是你自己。魔法沒有強迫你怎麼想，沒有強迫你怎麼做，但這樣的夢做完，你腦子裡的三觀到底還是個什麼樣子？」

「這當然是一方面，不過也只是一方面。重點在於，如果他真的掌控全人類思想的絕大部分，www.hetubook.com.com乃至全部，他就成為人類心靈的整體了。雖然有些玄秘的知識我還不確定，不過我起碼知道，作為人類整體和天使戰鬥的結果可能真就會不一樣。」海登喃喃道，「你們剛剛也看到了。火焰閃電炮彈沒有用，重力波也沒有用，唯獨人心的力量可以把天使擊退。而且，密特拉這套搞法，哪怕對天使們來說可能都是很奇怪的東西。」

那麼對於剩下這些人，密特拉就只好慈悲地嘆了口氣：「事到如今，全人類都面對著共同的巨大難題困境，何苦還要糾結於過往的個人損失？不過你們這樣也是很正常的人性，我可以理解。放下吧。在【輪迴】的盡頭，定會是普照一切的涅槃之光。」

（雖然西歐之前才剛剛遭遇過密特拉的【輪迴】攻擊，但那也只是世界的一小部分而已。況且被【輪迴】吸進去的人也不會在網上抱怨。）

什麼？你說這影像明明是密特拉的艦隊被打爆了？怎麼能這樣說。這明明是打得有來有回，而且密特拉還成功把外宇宙入侵者們擋在木星軌道外面了嘛！

「感謝密特拉菩薩，引導我們在【輪迴】中洗去嗔怒毒害。以前一切種種都是虛無。從今以後，我們便在密特拉菩薩的領導下再精進修行，追求解脫，降伏天魔！」

「沒什麼精妙的計劃，我只有一個主意。」

「這些外宇宙入侵者就是四百多年前奴役我們，壓迫我們的封建舊神族的源頭。」

他將海王星軌道一戰的畫面、景象和【感覺】都用星網傳達給全人類。然後他再告訴人類：

「但是他這樣做到底有什麼用啊？」帕妮婭好歹也算是個偶像，看到密特拉這搞法簡直頭皮發麻，「就為了信仰的力量？」

【輪迴】的齒輪轉動，其中數千萬數億的靈魂都一齊念動真言經文，頃刻之間就匯聚成一道巨大的聲浪，讓無窮禪光透過星網照射出去。

這些輪迴重生的人虔誠地向密特拉祈禱著。他們的信念，與密特拉的同心協力，就匯聚成無上神力，將【輪迴】的齒輪進一步更強橫地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