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全面開放考核
「她這麼做是為了小趙好。」何月生見嚴靜水臉上帶著窘意,主動替她解釋,「嚴勝變的女兒都會被刺殺,如果其他人知道了小趙呢?」
……
山下往上清道建牆的時間比較長,好在幾支研究隊來前的幾個月已經開始了,現在離山頂還有三分之一的距離。
絕大多數農學生對嚴靜水還是抱有感激之情的。
單雲他們過來,一是因為石黃山開始出現A級以下的異變植物,他們需要研究之間的生態聯繫。二是之前曹文耀的研究隊似乎發現了石黃山側柏的一些痕迹,所以這次幾個研究隊一起出動。
——嚴靜水花了整個學期編寫出來的種植資料,在第九農學基地私下傳開了。
這株側柏其實才剛種下不到六年,不算特別高壯,甚至旁邊同時種下的側柏比它還要大一圈,偏偏它成了A級異變植物。
周千里氣笑了:「一下就撞死了?」
趙離濃不在乎這些,她更在乎是不是也能從其他異變植物中獲得一些東西,用來反制另外的異殺植物。
鬱金香粉劑只是一個開始,她想要分析更多的異變植物,粉劑從B劑異變鬱金香中提取出來,能對C級異變植物產生傷害,按照它們細胞分裂生長的速度,這算是一個正常的結果。
曹文耀急忙伸出雙手接住,他握著望遠鏡,隔了一層防毒面具,朝C級異變馬鞭草看去。
A級異變植物體量龐大,甚至有的能自成一城,攻擊性極強,帶來的傷害是毀滅性的,直升飛機也不敢輕易靠近,怕被攻擊。
「嚴組長。」率先發難的人高級研究員四號,同時也是中央農學研究院的院長李真章,「靜水引發的是一場體制暴亂!你怎麼能讓她做出這種事?就算想要招攬人心,也不能用這麼偏激的手段。」
散播資料的嚴靜水成了眾人發泄的活靶子。
研究員控制鏡頭,先是對著單雲,之後再調整焦距,對準遠處的異變馬鞭草。
「說的簡單,增產隨隨便便就能實現?」曹文耀冷笑,「誰都來種植,也要看農學研究院每年篩選出來的種子夠不夠,農藥廠家生產量足不足。」
異變42年11月15日,農學研究院緊急召開了一場高級研究員會議。
單雲停下手中的筆,收起雙膝上平板,不同意:「我建議直接將廟清理乾淨當營地。」
「你才是這個項目的領頭人,要提名字也該是你的名字。」
等周院長一走,危麗直接坐在了病床上,對嚴靜水難得有點佩服:「你那資料寫得也太全了,不愧是嚴勝變的女兒。」
無論在哪,所有人放下手裡的項目和任務,皆抵達中央農學研究院頂樓會議室。
危麗沒明白,眉心緊皺盯著她:「為什麼?你瞞著不提學妹,那不就成了你一個人功勞。」
果然見到異變馬鞭草的根莖在開裂,雖然裂開的速度不快,造成的裂口十分細長,但它確實在開裂。
「其實,只是種植資料和疾病防治技巧而已,這樣不正好減少植物出現異變?」
周千里瞪了一眼危麗:「那也得好好養著。」
不過並不能百分百杜絕,也有可能會刺|激土壤中的種子,促發植物異變,但目前出現這種情況的概率較小。
經過中央農學研究院一年大排查,已確認基地外一部分A級異變植物突然消失。
羅蓮雨點了點頭,表示明白,沒有再出聲。
「院長,她只是傷了手臂而已,又沒傷屁股。」旁邊危麗吐槽。
10月底。
兩人爭了半天,李真章發話先下去看情況。
周千里連忙派人去審,等來的結果卻是農學生自殺的消息,在守衛森嚴的審訊室,無任何刀具槍彈,他們往房間內固定鐵桌https://m.hetubook.com.com撞死了。
「說來說去,還不是怕有人搶了你們研究員的名額。」單雲低頭看著自己左手,用大拇指指甲磨了磨中指指甲,然後豎起中指,慢慢用嘴吹了吹指甲。
炮筒拿下來后,單雲點了一支守衛軍,要他們戴好防毒面具,和她一起去附近找C級異變植物試驗。
一周后,山路通了,山頂防線也建立起來,那座廟最終沒有被毀,經過守衛軍清理,廟內只剩下殘破的幾尊佛像。
「早說了沒什麼用。」曹文耀沒忍住嗤笑出聲,「那麼信誓旦旦,還真以為他們項目實驗有重大作用。」
「我……」
於是這些天,康立走路都帶風。
所以每個月中央基地和驛道都需要人工噴洒防護液,以防飛鳥走獸和風攜帶種子,飄在泥土中發芽,生出植物。
曹文耀:「……」
康立站在實驗桌前,悄悄看向站在斜對面的趙離濃,她身上穿了一件不太合身的白大褂,清瘦孑立,完全不受外界影響,她安靜垂眸,袖口疊起,雙手有條不紊將實驗儀器一一歸位。
恐怕再往下查也查不到什麼東西,這幾個農學生基本都來自C班,背調為零,無非是那些勢力養著的人。
連嚴勝變做研究的材料也都是異變開始十年間得來的樣本,而他研發的藥液殺不死A級異變植物,只能讓其短暫陷入僵持中,否則異變植物早被消滅,但這也足夠人類這麼多年喘息。
「以後都要待在醫院嗎?」佟同問嚴靜水。
單雲盯著嚴勝變,像是第一次見到他:「原先我以為你不擅長政務,所以將院長位置讓給了李真章,現在才知道你不是不會。」
石黃山頂面積不算小,如今A級側柏消失,最大的威脅沒了,他們要在上面紮營,守衛軍率先下去清理周邊異變植物,建立防線。同時山下也有一批守衛軍開始往上清理出一條道來,就像建成的基地驛道一樣,在山路兩旁臨時建立高牆。
一周后,消息徹底封不住,傳遍了整個中央基地,農學研究院所有人傻了眼。
「再出現B級異變植物,可以暫時留下觀察。」單雲道,「無論是升級成A級異變植物,還是對這座山其他生物造成影響,都值得記錄觀察。」
到最後,這場高級研究員會議還是走了例行步驟。
這麼龐大的人群,拿到了這麼完整的種植資料,豈不是人人都能成為種植官?不出幾年徹底模糊種植官和種植員、農學生的界限,到時候下一個目標不正是研究員?
無論是異殺隊還是研究隊從來不會無故靠近A級異變植物領域,只有異變最初十年,人類以為可以消滅異變植物,主動攻擊A級異變植物,結果傷亡慘重。
——投票。
不過兩人不敢對葉枕山抱怨。
諸如此類的言論愈演愈烈,既得利益者想到自己的福利將來會被分走,不由也開始慌亂憤恨。
她成功得到幾個人的白眼。
「你們不用擔心種植官升太多。」嚴勝變低聲道,「農學也需要天賦,即便手中有資料,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學通,能在短時間內冒出來才是我們需要的人。至於等幾年,各基地也能緩過來接納普通種植官和種植員。」
這種話傳多了就到了康立耳朵里,他辯解:「嚴組長誇的是趙離濃這隊!我也是這隊的成員,為什麼不高興。」
「靜水這孩子太小,分不清正確錯誤,將來嚴組長要好好引導。」高級研究員八號彭博萍語氣平穩,但話中的意思已經將責任推給了嚴勝變。
無論私下流言爭論如何,趙離濃這個名字繼去年跨級考核后,再度在中央農學研究院引起熱議。
「m.hetubook.com.com我故意沒說。」嚴靜水抬頭看向危麗,也不再臉紅,嚴肅道,「你們也別和任何人說。」
周千里去基地醫院看望嚴靜水,她心情還算平靜,正靠在升起的病床上,旁邊還站了幾個人。
研究員依言調整焦距,片刻驚道:「組長,根莖在開裂!」
好在嚴靜水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傷了手臂。
牆體內有管道裝置,可提供防護液噴洒滴灌,防止牆四周生出植物雜草,從源頭控制,減少產生異變植物的可能性。
「不就是仗著她爸是嚴勝變,所以才敢這麼做。」
「每位農學生選擇進入第九農學基地之前,相信都做好了心理準備。」彭博萍靠在椅背上喝了一口熱咖啡后,緩緩道,「這點,周院長應該比誰都清楚。」
……
「大家剛好沒注意。」
康立毫不在意:「關鍵物劑鱗莖粉末是小趙加進去的。」
人都有怕死的本能,一次沒撞死,第二次基本成不了,更何況第一次過於用力,恐怕沒死只會暈過去,又何來第二次?
單雲手中握著望遠鏡,緊緊盯著岩石縫的那株異變馬鞭草沒說話,過了會,她倏地扭頭對鏡頭后的研究員道:「放大,對準異變馬鞭草根莖。」
一直坐在周千里對面的葉枕山終於開口:「開放種植官跨級考核可以,但研究員考核需要收緊。」
「接連撞了幾下。」審訊官依舊異口同聲。
嚴勝變還穿著白大褂,身上還有剛剛做實驗的不明液體的褐色痕迹,但他臉上依舊一片溫潤,說起話的聲音也溫和:「資料傳開后,應該有一部分人能快速吸收,正好農學研究院需要一批天賦不錯又能做事的人,我建議完全開放跨級考核。」
隊伍和C級馬鞭草有點距離。
「好,對準它。」單雲轉過來正對著鏡頭,她身後是異變馬鞭草。
危麗撇嘴:「我斷手都能跑能走,怎麼她手臂划傷就要住院?」她還以為傷很嚴重,顛顛趕來探望,白買水果了。
一直遊離在會議外的單雲突然抬眼看向嚴勝變。
「嚴組長!」高級研究員七號姚知許聲音驟然提高,甚至有點尖銳,「你們嚴家是想捅破天?」
由於一次性出來三位高級研究員,還有一干中級研究員,此次隨行隊伍還有異殺三隊、五隊、七隊。
會議結束,單雲沒動,直到整層樓只剩下了最後收尾的嚴勝變。
這次一次性出動三支異殺隊,還有這麼多守衛軍,研究員們膽子大了些。
「院長,很多同學已經開始在私下注意其他學生的異常舉動,一有異常就會報告給老師。」何月生在學生內部消息最為靈通,「您可以注意一下。」
雖然無法傷害高等級異變植物,但這項實驗已經是近些年獲得的最明顯結果。
他一年又一年看著農學生死亡,卻沒辦法做出相應的措施,每天麻木當著第九農學基地的院長,已經快忘了當年自己選擇來第九農學基地的目的。
嚴勝變、葉枕山、羅蓮雨、周千里以及最後投票的單雲,都選擇同意完全開放種植官考核。
羅蓮雨若有所思:「我同意。」
「呵,新基地還未擴建,中央基地早已人滿為患,她打破基地的完善體系,以後人人得到福利,資源供應不上,是不是會產生矛盾?將來勢必產生動蕩!」
她在第九農學基地甚至遇到一回偷襲事件,攻擊者是農學生,嚴靜水對同學沒有防備,被傷了個正著。
第九農學基地那麼多來自各基地的農學生,尤其A、B班不少人的父母是各基地的種植員或種植官,資料第二輪傳播很快就出現在各基地。
實驗表明,大部分C級異變植物會在十五分鐘內出現腫https://m•hetubook•com•com漲癥狀,並開始產生細長裂口,只有極少部分C級異變植物不受影響。另外鬱金香粉劑對B級異變植物無效。
單雲的聲音被全部錄了進來:「異變42年10月13日,石黃山西面,岩石縫中馬鞭草發生異變,其粗齒基生葉,邊緣有缺刻,莖生葉且對生,兩面均有硬毛,穗狀花序,花冠呈淡紫色。異變高度超三米,大約十五米,估測為C級異變植物,攻擊性中等。」
該會議由李真章發起,從一號到九號必須全部參加,這次只有九個人。
鬱金香粉劑對C級異變馬鞭草造成的傷害不算大,但有效果。
「欸,我怎麼沒聽到過消息。」危麗詫異。
十五分鐘后,裂口消失,異變馬鞭草再度複原。
即便農學研究院極力遏制了資料繼續流傳的勢頭,當前所有的種植官、種植員以及第九農學基地的農學生,資料早就人手一份。
單雲聞言,將手中望遠鏡丟給了身後的曹文耀:「自己看。」
幾位審訊官的言論一致,說他們用手扯掉了防撞海綿,再撞死的。
如果不是去年嚴勝變恰好發現飼城的A級異變龍爪槐消失,可能到現在農學研究院還沒有發現A級異變植物正在消失。
「這廟居然還在。」李真章坐在直升飛機往下看,忍不住感嘆。
過往從中央基地出來的各隊都會選擇繞開石黃山,遠遠避開這株A級異變植物。
中央基地有一本A級異變植物手冊,標記了A級異變植物所在位置,以前只是為了供各隊主動避讓,減少不必要的傷亡。
旁邊何月生聞言,挑了挑眉。
「嚴組長,你也該說句話表態。」李真章重新將話題拉了回來。
「你還真要替他們試?」曹文耀站在駐紮營門口,帶了幾分嘲弄之意。
彭博萍和姚知許對視一眼,怎麼就開始商討開放種植官跨級考核之後的事了?
未知植物形態對趙離濃而言,有著莫大的吸引力,即便明知道危險。不過,得等她通過研究員考核,大概才能有機會出去。
各基地種植官及以上的人議論紛紛,將矛頭指向泄露資料的第一人。
曹文耀也跟著往下看了一眼:「待會拆了推平,正好可以紮營。」
這意味著鬱金香粉劑造成的傷害,快過了異變馬鞭草再生速度。
單雲再度對著鏡頭開口記錄:「沾染鬱金香粉劑一分鐘后,C級異變馬鞭草逐漸出現細長裂口,裂口邊緣均有腫漲癥狀。」
她說完后,便讓開鏡頭位置,由守衛軍出動,對準岩石縫內的C級異變馬鞭草攻擊,發出炮筒中的粉劑。
所有參會的高級研究員皆清清楚楚見到了她久久豎起來的中指:「……」
……
山頂駐紮營中,研究員們還在討論下一步的計劃。
「鏡頭開了嗎?」單雲打開自己的光腦,同時問旁邊架著攝像機的研究員。
……
「中央基地才平穩幾年,嚴靜水這一弄,大家又要亂了。」
「砰——」
「暫時先在病房住著,外面的守衛軍都是我的人。」周千里嘆了一聲,「這段時間,你先避避風頭。」
石黃山中樹多草多,異變后便率先出現了A級異變植物,是一株種在寺廟前的側柏。
「對人的毒性也可以試著改良,雖然效果微弱,但這個方向沒有問題。」單雲有點振奮,「作為對比,我會繼續對其他C級異變植物進行同樣的實驗。」
異變前,石黃山是一座4A級風景名勝區,在全國不算很有名,但受當地人歡迎,逢年過節時常會有不少人去山中遊玩,山頂還有一座寺廟,香火不斷。
此後數十年間,這株側柏幾乎覆蓋了整座石黃山,而石黃山上其他樹木,包括寺廟https://www.hetubook.com.com後方一棵上千年的銀杏,有的因為得不到陽光照射,最後枯萎死亡,還有的則被側柏異變生出的枝條連根拔出。
「我不贊同。」向來習慣保持中立,從基地外實驗營趕回來的高級研究員五號羅蓮雨出聲,「基地保持穩定才能往外擴張,靜水此舉確實魯莽,要做什麼也得一步步推進。」
「這些只是時間問題,我們可以慢慢解決。」周千里雙手緊扣放在桌面,依舊要繼續爭取,「種植官、種植員多起來,絕對利大於弊!」
這份結果,單雲傳回了中央農學研究基地。
「什麼開裂?」曹文耀還沒說出來的嘲語被堵住了。
「效果太低,還需要周圍的人戴上防毒面罩。」李真章搖頭,「這個推廣不了。」
代表高級研究員二號參會的葉枕山盯著單雲看了片刻,單雲這才若無其事放下中指。
異殺隊共十隊,從零到九,每隊十三人,隊名次序不固定,每年年底重新排名,不過零隊自從葉長明之後,沒再被任何隊取代過。
周千里沉默。
「嚴組長說的跨級考核是指所有等級開放?」羅蓮雨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失去理智,而是問出了關鍵問題。
「院長好。」何月生第一個發現周千里進來。
「嚴靜水的父親是嚴勝變,她天生就擁有別人無法得到的資料,當然不需要偷盜他人資料。但她這是毀了整個中央基地的福利機制,以後每個人都是種植官、種植員,哪裡來那麼多新鮮食物供應?」
一分鐘過後,異變馬鞭草並沒有出現萎蔫現象,粗齒缺刻莖葉依舊在活動。
佟同站在幾個人身後,聽著他們說話,低頭笑。
「石黃山西側有兩株B級異變植物,上個月北面也出現了B級異變植物,均已清除。」曹文耀是三人中最熟悉石黃山情況的人,「目前整座山還在源源不斷產生低級異變植物,不排除會產生A級異變植物的可能性。」
研究員點頭:「組長,開了。」
研究員們還有不少種植官聯合提出要對嚴靜水懲戒,但這是她自己編寫出來的,並非偷盜他人資料,這種行為嚴格意義上,並不違反中央基地任何一條法律。
「我同意。」李真章贊同。
周千里忽然冷靜下來,眼睛盯在這些人身上,他一直知道自己只是第九農學基地的一個院長,並不能完全控制這個基地,但還是沒想到處處都有別的勢力。
單雲和李真章、曹文耀率各自的研究隊先在山腳駐紮,等待山頂守衛軍清出空間,建立防線。
後面幾天,趙離濃也和嚴靜水通訊過,確認她只是傷了手臂,稍微放下心。
接下來的一周,單雲在石黃山上尋到不同C級異變植物進行實驗,甚至還對一株B級異變植物用過鬱金香粉劑。
「居然……真有效果。」曹文耀極低聲道。
「嚴勝變你瘋了?」李真章惱火,「去年讓一個趙離濃跨級考核還不夠,現在直接要開放跨級考核?怎麼,當初不是你一力強求關閉跨級考核通道?」
單雲回頭看他:「你也就在彙報的時候能說幾句人話。」
周千里咬牙:「你們站在裏面、外面的人瞎了還是聾了?」
「好好。」周千里連連點頭,報了幾串數字,「你記下幾個老師的通訊號碼,私下傳出去,讓同學們彙報給他們。」
這次緊急會議,顯然帶著追究責任的意味,而被追究人則是嚴勝變。
「怎麼就錯了?」周千里強壓怒火,「種植官越多,植物生病異變的概率減少,農作物增產,怎麼就不能供應上?」
「讓異殺隊一起去。」李真章出來見到他們的動靜,「萬一碰上高等級異變植物,也好處理。」
因此自從人類節節敗退,中央基地建立后,和圖書便再也無人主動靠近A級異變植物。
有別的研究員私下八卦:「誇的是趙離濃,又不是康立,他那麼高興幹什麼?」
嚴靜水臉慢慢漲紅,低頭頗為不好意思:「有一半內容是趙離濃整理的,沒有她,我半年整理不出來。」甚至另一半也經過了趙離濃檢查修改。
誰的研究項目能被嚴勝變誇讚?到目前為止,幾乎沒有,偏偏一個種植官得到了。
「吵死了。」單雲堵住耳朵,「直接投票行不行?」
石黃山上的C級異變植物不少,尤其是西面。
「羅研究員。」周千里心中無端升起一股疲憊感,「每年第九農學基地太多農學生傷亡了。」
李真章倒是覺得能理解:「年輕人,都以為自己有點本事,那個趙離濃又是嚴組長親自點的,自信心膨脹,也是理所當然。」
單雲回頭看了一眼,朝抬著炮筒的守衛軍打了一個手勢,戴上防毒面具后,繼續快速道:「現對C級異變馬鞭草實施噴洒鬱金香粉劑,效果未知。已知該粉劑可使D級異變植物陷入萎蔫狀態半個小時,但對人體同樣有害。」
危麗頓時恍然大悟,伸手捂嘴:「那還是別讓人知道學妹了。」
眾人遠遠望著,直到馬鞭草異變結束,根據高度和其攻擊特徵,單雲現場判定其為C級異變植物。
他說出來的內容一點也不溫和,直接震住了整個頂層會議室的人。
「你不走?」嚴勝變給自己實驗室的研究員發完消息,見到單雲還在,略有些詫異。
石黃山側柏攻擊性格外強,算是目前中央基地所記載的A級異變植物中,攻擊性排行前十的異變植物。
許久之後,單雲才從裏面走出來,她看著剛剛從山下開上來的車輛,對旁邊的工作人員道:「把上面的炮筒給我拿下來,小心點。」
「如今A級異變植物變化情況不明,研究院需要人手。」嚴勝變神情依舊溫潤,「去年進來的農學生趙離濃,大家應該都知道,她天賦不錯,九月份也做了一個項目成果,期間她還分出精力和靜水一起編寫出種植資料,研究院缺這樣的年輕人才。」
他心中晃神:趙離濃怎麼一點都不興奮?
要是他被嚴勝變點名稱讚了,在農學研究院里,但凡有一個人不知道這件事,都是他的錯!
曹文耀要跟著過去看熱鬧,最後不知道怎麼弄的,三支研究隊都過去了。
隨著高分貝的一道炮響,鬱金香粉劑在馬鞭草上方炸開,鏡頭一分不漏地記錄下全程。
嚴靜水點頭,她將資料發出去的那天已經做好被指責的準備,不過還是沒想到會在第九農學基地受到刺殺。
而這次單雲、李真章還有曹文耀帶領一干中級研究員,去的是石黃山。
單雲等人過去時,剛好碰上一株正在異變的馬鞭草,它的根扎在石縫當中,由於根系膨脹,周圍的岩石開始出現裂紋坍塌。
「你別動。」周千里對嚴靜水公布資料的行為,稱得上感激,他連忙制止她直起身,「坐那就好。」
這次大排查中,率先發現消失的A級異變植物,也是石黃山側柏。
「組長,異變馬鞭草的莖葉往這邊來了。」鏡頭后的研究員突然出聲提醒。
「不會。」嚴靜水回道,「我已經告知了父親,他應該會採取措施,大概會派人過來貼身保護。」
「鐵桌四角打磨過,又被防撞海綿包裹,你們告訴我他們怎麼撞死的?」周千里大怒。
「暫時開放種植官跨級考核。」嚴勝變給出了否定答案,「大部分人還夠不上研究員考核水平。」
不知道A級異變植物又是什麼樣。
消息傳開后,在一次高級研究員會議上,嚴勝變親自肯定了趙離濃等人的研究成果,並鼓勵他們繼續在此方向深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