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舊式電腦
趙離濃目光觸及電腦屏保，瞳孔一縮，這是國內標誌建築。
嚴靜水瞥向他，神情嚴肅：「你考研究員只為了吃好穿好？」
他們手腕上戴著的光腦不用充電線，導致他一時忘記了。
趙離濃坐在旁邊，望著他生疏的動作，忍住自己上手的衝動，安靜等他一頓猛如虎的操作。
「……是不是沒電？」趙離濃提醒。
趙離濃握住行李箱拉杆，從座位上站立，她目光掃過周圍，這些乘客似乎和最初自己乘車來中央基地見到的乘客沒什麼區別，多數人行色匆匆，穿著簡樸，但又有些細微不同。
何月生依言照做后，DVD刻錄機立刻發出轉動的聲音。
兩人各懷心思盯著屏保看了半天，最後還是趙離濃回神：「你以前沒打開過？」
「最近農學院那些初級研究員都在申請外出。」何月生手撐著下巴，「聽說這次報名考核的人，近八成實踐時長都不夠。」
然而下一秒，音響彷彿突然卡了陳年老痰。
她進去整理好房間后，洗漱完打開光腦便見到何月生的消息。
包打聽何總：【小趙，有空沒，來我房間，給你看個東西。】
趙離濃手中還有好幾本駕照，全是那七年考出來的，以前她想過自己從事各種行業，只是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因為畢業論文的那塊試驗田延畢，又一睜眼來到了……這裏。
何月生順著她手指看去，感嘆：「不愧是小趙，一目十行。」
「異變植物改變了本身的生存環境。」趙離濃道，「列當缺少能進行光合作用的葉片和葉綠體，又
和_圖_書沒有吸收水分的根系，以往寄主只有植物，但異變列當的寄主變成了動物。」「初級研究員以前不外出實踐？」佟同轉過頭問。
「直接推進去卡住就行。」趙離濃在旁邊道。
候車廳熱鬧了些，他們三三兩兩在交談，仔細聽可以聽見種植方面的內容。
「等我放給你聽。」何月生將舊電腦和外置DVD刻錄機從背包中拿出來，琢磨著怎麼用。
「這個DVD刻錄機得連上電腦。」何月生生疏將兩條短線插上外置DVD刻錄機，再將另外一頭插在舊式電腦上。
「你仔細聽。」何月生特意坐直，假裝熟練給趙離濃介紹，「這張專輯還有視頻內容，應該很好看。」
兩人各自都有些緊張，趙離濃甚至開始屏住呼吸，她想也許今天晚上就能見到張瑤戈。
他發了自己的房間號。
何月生得意道：「之前你不是說想聽那張《瑤戈》專輯，我用兩張海報從我朋友那裡借了出來。」
何月生伸手將它拿了出來，再打開盒子，熟悉的CD躺在黑色薄盒裡面。
何月生很快打開房門，旁邊讓了讓：「快進來。」
導師手裡項目多，好幾個項目佔地面積非常大，噴葯往往需要農用直升飛機，但飛直升機需要好的天氣，有時候請來負責開飛機的人會誤時，錯過合適條件，耽擱一兩天，農作物蟲害便會翻倍。
最後財大氣粗的導師訂了兩台農用直升機和一批無人機，還有其他一批植保機械供學生用。
他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自己的光腦，和-圖-書居然還有份操作手冊。
候車廳內，廣播正在播放通知。
何月生扭頭問趙離濃：「小趙，你想不想坐直升飛機？」
外置DVD機綠色的信號燈亮了亮，隨後嗞嗞作響。
趙離濃沉默許久，忽然問他：「……這個怎麼放？」
「不在。」嚴靜水回想了一下，「前一天我搭直升飛機去的。」
何月生給舊電腦插上電，兩人等了半天，電腦終於緩緩開機，露出一張建築風景屏保。
「是運氣好碰到了不一樣的東西。」趙離濃覺得是時機問題。
何月生恍然大悟，轉身從背包里又拿出一條電腦充電線：「對，得充電。」
何月生點開播放鍵，電腦兩側的音響立刻發出音樂前奏，屏幕畫面也跳出《瑤戈》兩個字。
「前往第九農學基地的G32車即將出發，請乘客做好登車準備。」
嚴勝變地位特殊，在各基地人的心目中有不一樣的地位，並不會給子女特權。
何月生落後一步，轉頭看她：「走了。」
她只在這裏見過光腦和平板，沒見過電腦和類似的DVD播放機。
何月生還在看操作手冊，完全不懂怎麼用。
於是在某年暑假，導師直接將手下學生打包送去了脫產考私人飛行駕照，經過體檢、理論學習以及飛行時長滿足40個小時，兩個月後只有她和師兄江習考了出來，後面幾位師兄師姐斷斷續續一直到寒假結束才全部考完。
正在回看異變植物視頻的嚴靜水和佟同關了光腦，也一同起身，準備登車。
「坐。」何月生走到書桌前，拉開椅子https://m.hetubook.com.com讓趙離濃坐下，他自己坐另一邊，然後小心翼翼拉開灰色背包中間一道拉鏈，讓她看裏面的東西，「猜猜這是什麼。」
四個人分別一間獨立房間，因為是臨時調出來的，房間都分散了。
趙離濃看了何月生一眼，明明每天和她一樣泡在實驗室內，學習各種實驗，還要寫篇論文，他居然還有時間去八卦。
趙離濃無聲笑了笑。
趙離濃回神，跟上他的步伐，前後通過閘機，登上G32列車，前往第九農學基地。
嚴靜水解釋：「那天是搭周院長的順風飛機。」
不，她只是會用，專門挑出這句而已。
「幾個月沒回第九農學基地，感覺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佟同往四周張望，想起一件事，問嚴靜水，「你在新生開學那趟列車上嗎？」
何月生按下DVD刻錄機中間的按鈕，果不其然跳出一個抽屜式的放置CD的空間，他琢磨著將CD放進去。
趙離濃沉默片刻道：「……等我們成為研究員后，總有機會坐上直升飛機。」
周千里見到幾人，臉上露出笑，和他們一一握手：「上個月在會議室沒有機會多和你們交談，這次可以好好說說話。」
這次嚴靜水沒坐一等座，而是選擇和他們同一車廂。
異變植物不再只是一味的巨大化和快速生長，它們開始進化尋求更強大的養分。
他一時有些看愣了，眼中俱是震撼，喃喃道：「……這就是以前的世界？」
門口有專門七座車等著幾人，周千里請他們上去。
屏幕閃了閃，先是變成紅綠黑色ｈｔｔps://ｗwｗ.hetｕboｏｋ•ｃｏm.ｃｏm，最後整個畫面一黑，再次出現何月生和趙離濃的臉。
「直升飛機？」後排的何月生站起來，手肘撐在前座椅背上，略有些遺憾道，「我還沒坐過呢。」
四個人同車廂前後排坐著，佟同和嚴靜水坐一排，何月生坐在趙離濃旁邊。
「……不。」何月生對上嚴靜水眼睛，當即改口，義正辭嚴道，「我是為了讓其他人吃好穿好。」
「之前單組長提醒我檢查東區白牆的事，我沒查到什麼。」周千里坐在副駕駛座回頭，看向第二排的趙離濃，「不過危麗同學發表的那篇論文我看了，她論文中有確鑿的證據，能證明植物寄生在了動物身上，我覺得很有意思。」
「你們以前的寢室沒有留下來，這段時間就住在內圈圓樓。」周千里打開光腦按了按，隨即將手中銀環面一一靠近他們，「房間號和鑰匙密碼都傳給你們，上去直接刷就能開。」
「這台舊式電腦是我淘來的，花了不少錢，聽說以前的人就用這個工作。」何月生自信滿滿打開筆記本電腦道。
何月生嘴角往一邊勾了勾：「初級研究員福利夠，以前還能有答題外快賺，不愁衣食，為什麼還要冒著生命危險離開中央基地？換了我，我也不想出去。」
趙離濃按照光腦收到的數字，走到了屬於自己的那間房間，用左手銀環面貼向房門，瞬間便開了。
「我也沒坐過。」佟同露出兩個酒窩，「不過以前我也沒想過有天能坐上異殺零隊的車。」
嚴靜水走在最前面，第一個發現周千里：「院長？」
幾分鐘后，她走到和*圖*書何月生房門前，抬手敲門。
「看什麼？」趙離濃走進去問道。
「你才外出幾個月時間，就能有這麼大收穫。」周千里心中對她的評價又提高不少，「將來必有大作為。」
周千里早些年也一直在基地外，但碰見的異變動物多半只是自身異變，和植物無關。
後排四人跟著下車，他們到了內圈。
何月生似乎就等她這句話，揚眉拉開背包最長那條拉鏈：「我新弄來的舊式電腦和外置DVD刻錄機。」
黑屏上印著何月生和趙離濃的臉異常清晰，兩人盯了半天，最終他開口：「怎麼不亮？」
其實她以前不光坐過，甚至還考了私人飛機駕照。
「沒，前幾天才買到的。」何月生道，「剛修好的貨。」
趙離濃視線掃過手冊，指向一行：「按下中間的長條按鈕就能彈出放置CD的地方。」
好在筆記本電腦上的內容不多，何月生對著操作手冊找到了播放源。
途中，幾人見到基地驛道兩旁在建的高牆，離第九農學基地越來越近了，大概一兩年就能竣工。
專輯開始播放了！
車停下，周千里笑道：「換其他研究員，恐怕得說運氣不好，碰到了不熟悉的異變植物。」
「這是……」趙離濃見到一塊黑色方形薄盒。
等他們抵達終點下車時，周千里院長竟然已經在基地門口等著。
趙離濃詫異，隨即回道：【等會下去。】
「咯吱咯——吱——」
「我們的車到了。」何月生起身提醒。
在進城區內的這段路上，周千里和趙離濃談了很久，一個談近年的動物異變跡象，一個談外出所見所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