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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啤

作者:司馬白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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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飛雪迎春到 第二百零一章 蓋個戳

第一卷 飛雪迎春到

第二百零一章 蓋個戳

「哎,這陣子怎麼不抖了?」
「東哥,東哥。」還是真是小軍,「你快去看看吧,小樹他們都不行了……」
「我等不到天黑了,下午還要去市裡綵排春節聯歡晚會呢……」秦東突然就俯下了身子,可是這個戳就要蓋上的時候,「砰——」一聲巨響就從外面傳了過來,緊接著,窗門亂晃,屋頂的灰塵就煙塵四起落了下來。
一個孩子哭著從鍾家窪裏面跑了出來,他一臉黑灰,頭髮豎起,再用手一抹眼淚,臉上瞬間就塗成了大花臉。
話未說完,她就發現秦東的目光,她臉一紅,扭過身去,「沒正形的,眼珠子掉地上了。」秦東笑著把毛衣放在身前比量著,杜小桔這才轉過臉來,「試試,不行的話我再改。」
哇——
「太響了,跟炸雷似的……」
咦!
他一說話,杜小桔的緊繃的心一下放下了,可是眼淚接著就撲簌撲簌地流了下來,杜小樹掙扎著從秦東背上下來,仍堅持道:「東哥,我也想去春節聯歡晚會。」
「讓我蓋個戳……」
「去,去,滾一邊去。」秦東看看人家鍾小勇的家裡,再看看看鄰居家,估計也得遭殃,他又看看一旁被人掐著人中的鍾小勇,鍾hetubook•com.com小勇也慢慢悠醒了過來,他五花漆黑的臉上卻慢慢笑開了花,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東哥,高,真高,參加市裡的春節聯歡晚會!小樹,太響了,我耳朵疼……」
「東哥,你要參加春節聯歡晚會?」後背上,杜小樹突然悠悠道:「我,也想去。」
又走到一個孩子身邊,也沒事,他一招手,小軍哭著就主動招供了,「我們就是在玩火柴槍,小樹又把火藥都倒進易拉罐里……」
「不是地震。」秦東馬上判斷道,他瞅瞅人群,沒有看到杜小樹,自己的親人只有柳枝手裡還拎著一口鍋。
秦東四下瞅瞅屋裡著實沒人,這才笑道:「我在廠里上班,想你了,就偷偷跑回來了。」他順手牽住了杜小桔的手,杜小桔稍微有些扭捏,輕聲道:「別讓人看見。」
「桔兒……」
這威力夠大的!都能趕得上手雷了!
秦東趕忙扶住身邊軟綿綿就要倒下的杜小桔,眾人也這才醒過神來,一聽杜小樹的名字,大人們知道,這個孩子又幹了驚天動地的大事情了!
「別動。」秦東趕緊拉住她,他走到一個孩子身邊把食指貼到鼻前,「嗯,沒事和*圖*書。」
「趕緊送醫院。」秦東彎腰背起杜小樹,一幫大人正準備背著幾個孩子去醫院,魯旭光迎面就沖了進來,「大東,你……到哪旮旯去了,周書記找不著你都發火了,市裡的春……春節聯歡晚會等……等著你綵排呢!」
「你也知道我吹不滅。」秦東也笑了,感受著胸前的悸動,杜小桔臉上的紅暈就更加誘人,「你把眼睛閉上,只當這是晚上不就行了,哎,你別磨嘰了,你說,怎麼能行?」
槍葯就是過年過節時放的鞭炮里的火藥,現在杜小樹嫌不過癮,把一整掛鞭炮全部掰了,裏面的火藥都放進一個易拉罐里……
「電影院那次不算,黑咕隆咚、蜻蜓點水的。」秦東仍舊抱住了她,「這次我得看看蓋得清楚不清楚。」
「嗯,你聞聞,好像有股味道。」秦東一本正經道。
「桔兒,你今兒,真好看。」秦東感覺頭有些暈,他攬住杜小桔,那年輕女子特有的淡淡的甜香就直衝腦際,讓他不禁有些意亂神迷。
家裡沒有人,院里沒有人,就是衚衕里也不聞腳步聲,杜小桔起初還輕輕掙扎,後來慢慢地就緊緊地貼靠在秦東身上,感受著彼此的呼吸和心跳,也www.hetubook.com.com感覺著秦東身上溫熱的男子氣息,她自己的臉上紅暈一片,臉燙得厲害,身上也像著了火一般。
就在這一地雞毛中,幾個孩子橫七豎八地閉眼躺在冰冷的地面兒上,滿臉是血,一身黑灰,杜小桔哇地一聲就哭出了聲,也有大人認出了自己的孩子,瘋狂地跑上去就掐著孩子的人中。
冬天溫暖的午後,冬天安靜的午後,一種情愫在陽光里迅速升溫,另一種悸動也在安靜里悄悄生長……
緊接著,午後寧靜的衚衕里就響起了零亂嘈雜的腳步聲,很快,大家就聚到了鍾家窪外面的馬路上,互相打量打量,大多數人都只穿著毛衣或者一件薄薄的夾襖,有人手裡拎著電視機,有人順手還搶過一條被子,還有人拿著幾個饅頭……這都是準備在外面過夜的。
市裡的春晚?
「天黑以後……」杜小桔低著頭,終於小聲地吐出幾個字來。
有人回屋穿襖,有人回家放下東西,不一會,鍾小勇家的院子裡外就站滿了人,秦東和杜小桔只穿著毛衣就進了院,一進院,那叫一個慘不忍睹,鍾小勇家的玻璃全碎了,沒有一塊囫圇的,院子里雞飛狗跳,玻璃碴、木頭屑、碎紙片……亂七八m.hetubook.com.com糟,什麼都有。
「這是誰家的孩子?」真是看不清這孩子是誰了,可是秦東仍試探著問道:「小軍?」
「毛衣很合適。」
杜小桔馬上清醒過來,她迅速把頭扭到一邊,下意識地看看外面,「不行,這不是在電影院……」
看著秦東就要動作,杜小桔急了,「不行,不行……」
「嗯,天太亮了,除非你把太陽吹滅了,我就讓你蓋。」杜小桔仍在掙扎著,卻是一臉的戲謔。
「嗯。」
……
「我家裡的玻璃都碎了……嚇死我了……」
「這是咱們家,誰看呢,也就我看。」秦東拿起桌上的一顆山楂填進嘴裏,眼睛就又掃過杜小桔玲瓏剔透的身段,不知是讓山楂酸著了,還是讓若隱若現的玲瓏身段誘惑著了,他不由自主咽了口口水。
「我把太陽吹滅了。」秦東理直氣壯道。
秦東看看外面明亮的陽光,兩個身體之間終於有了點距離,他扭頭朝外面吹了幾口氣,杜小桔納悶道:「你這是幹什麼?」
「嗯。」
「不好,地震了!」秦東也顧不得蓋章了,拉起驚慌無助的杜小桔就往院子里跑,此時,也不知誰在外面喊了一聲,「地震了!」
老少爺們一齊看向秦東,秦東吼道:「不www.hetubook.com.com去了,都什麼時候了?我……」
奶奶的,秦東笑著罵了一句,這個小勇,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忘拍馬屁!
杜小桔一下笑了,笑得渾身顫抖,可是她的臉馬上又紅了起來,「你就吹牛吧,太陽又不是煤油燈,怎麼能吹滅?」
一眾鄰居你一言我一語,人人臉上一臉的后怕,秦東轉身望望馬路對面,小飯館照常營業,人們都驚奇地瞅著鍾家窪的這一大幫人。
秦東脫掉麵包服又脫掉裏面的舊毛衣,新毛衣沒有那股隱隱的毛線的味道,倒有種杜小桔身上的清香味。
「什麼味啊,這是最好的毛線。」杜小桔果真湊過臉來,輕輕地在秦東胸前嗅了嗅,「哎——」卻不防秦東冷不丁一把把她摟在了懷裡。
「瞎看什麼?」杜小桔一把掙脫他的手,就往自己屋裡走去,秦東也跟了進去,杜小桔笑著從床上拿起那件剛剛織就的「光夫衫」:「正好,你試試,笑什麼,笑得這麼賊?指定沒好事。」
火柴槍又叫洋火槍,是青島第四磚瓦廠宿舍又名299號大院發明,流傳至今,主要的配件用的是自行車鏈條,所以也稱鏈條槍。
「那你說怎麼行吧?」秦東不由也看看外面,指不定杜小樹這個皮猴子就什麼時候躥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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