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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東瞅一眼旁邊站著的梁永生，梁永生的臉上是琢磨不透的表情。

「嗯，是同事。」秦東主動笑道：「我們來參加全國的食博會，裏面有各地的好吃的，就給大家帶了一點。」

每個產品都代表自己的城市，站台後面都有不同口音的參展企業。

北京朝陽區北三環東路靜安庄。

一行人有說有笑地走進展廳，展廳內，按照不同的省份劃分出一個一個區域，看著展廳內各省市琳琅滿目的食品，大家的步伐都慢了下來。

「這是什麼啊？」梁靜雯笑著看著秦東手裡的大紙箱，看起來很沉的樣子。

「呀——」

「這麼多好吃的——」

「來時，立交橋上，就是秦啤的廣告牌。」秦東笑著陪在他的身邊，往站外走去，「老陳，秦東，什麼時候我們嶸啤也能在北京樹幾塊廣告牌？」

「這是誰啊，也不介紹一下？」女生們一臉曖昧地盯著秦東，一米八的山東大漢，在嬌小玲瓏的女生中很是高大。

梁永生看著他們上樓，長嘆ｈtｔｐs://ｗｗｗ•hetuｂook•com•com一口氣，女大不中留，不過這個秦東也真是有本事，看在展廳內那架勢，五湖四海的廠家，他可是認識不少，都爭著往他的紙箱里投食。

梁靜雯？

陳世法和武庚不關心其它，只關心啤酒，啤酒在二輕廳的展廳，與其它二輕廳的展品擺在一起，並不顯眼。

「志願者？」有個高個子姑娘問道。

「會有那麼一天。」陳世法說得很乾脆，並不像平時慢悠悠說話。

「就是……青島話都能聽懂，我……我覺著我們就是普通話……」哪裡也少不了魯旭光。

「就是可以幫著做些會展的工作。」秦東解釋道：「發傳單啊，引路啊，都是些不重的工作。」

「帶給靜雯的。」秦東笑道，無論是作為梁永生的下屬，還是曾經與梁靜雯都是嶸啤的同事，秦東有責任也有義務帶點東西給她。

「得想個辦法，讓大家知道我們的嶸啤。」武庚笑道，出差到北京，他不再鬍子拉碴，收拾得hetubook.com.com很乾凈，衣服看來也是新買的。

梁永生沒有說話，當面的駛進校園，二人打聽著找到梁靜雯的宿舍，梁靜雯匆匆從樓上跑下來的時候，兩人都不說話了。

這就尷尬了。

他東招招手，幾輛黃色的面的就停在了跟前。

這也是梁永生的意思，姑娘在學校里，他始終認為學校食堂是大鍋菜，現在他也想給姑娘改善一下生活。

一個女生一嗓子就招來了更多女生，秦東馬上把紙箱放到地上，梁靜雯就忙不迭地開始分起來。

「門票五角，另外我一天提供一塊錢補助，大家願不願意當我們嶸啤的志願者？」

「我知道，我還以為你明天到呢。」梁靜雯親熱地拉著父親的手，「你們吃飯了嗎？我帶你們去吃飯。」

「請假，這麼多好吃的，請十次假我也願意。」另一個姑娘笑了。

秦東馬上笑道：「那我準備一下。」

都勻毛尖茶、太平猴魁茶、狗牯腦茶……德惠大麴酒、晉陽春酒、大泉源牌白酒……嘉興五芳齋粽子hetubook.com.com、石鼓牌酥薄月、饒豐板鴨廠生產的「南安牌」板鴨……

「我也去。」高個子姑娘意味深長地看看梁靜雯，「不用補助，我們跟靜雯都是一個宿舍的同學。」

「課餘時間也可以呀。」一個四川口音的姑娘笑道，她扎著兩個小辮，皮膚很好。

幾個人乘坐地鐵從東直門站下車，換乘18路到汽車展覽中心下車，在地鐵上，陳世法等人又是一陣感嘆，羅玲、魯旭光等人第一次坐地鐵，都很是新奇。

「爸——」梁靜雯這才看到了自己的父親，她馬上親昵地拉住了梁永生的胳膊，「爸——」

「那我上去換件衣服。」梁靜雯忍不住又打量了一眼秦東，秦東馬上道：「我給你把東西送上去。」

「秦廠長，怎麼說起了北京話？」人潮中，羅玲笑著擠到秦東身旁。

秦東笑著看向梁靜雯，梁靜雯也笑道：「那我不去都不成了。」

「這個你們商量。」梁永生轉了一圈，又一圈，直到下午時分，才像想起什麼來似的，「來趟北京，不能不看和_圖_書望姑娘。」他看看秦東，「小秦，跟我去一趟工業大學。」

接連的省優、部優榮譽，嶸啤自己建立起來的批發商隊伍，還有，手握總廠、一廠和二廠三家啤酒廠，將近十萬噸的產能，讓他有信心明年大幹一場！

「外面有家飯館不錯。」秦東主動道：「到外面吃吧。」

「那我們也要去逛逛。」馬上幾個女生就嘰嘰喳喳地說起來，各種食品的香味馬上充盈了這間乾淨溫馨的宿舍。

「就只是同事這麼簡單？」馬上又有女生笑著問道。

女大十八變，梁靜雯不再是那個廠花，身上多了更多的書卷氣，還有青春靈動的味道。

現在不像後世，足不出家門可以買到全國各地的特產，現在許多見沒見過、聽沒聽過的食品擺在面前，大家都很新奇。

「我同事，以前一個廠的同事。」梁靜雯似乎很是羞赧。

「靜雯——」

……

「什麼是志願者？」梁靜雯也問道。

「全國各地的食品，你嘗嘗。」

「秦東，你怎麼來了？」

梁永生笑了，疼愛地摸摸她的頭ｈtｔps://m•heｔubｏｏｋ.cｏｍ•cｏｍ，「這不，我到北京出差，過來看看你。」

「這是……」上了面的，梁永生指指他手裡的紙箱。

「不止我要說普通話，你們都要說普通話。」秦東馬上笑道：「全國這麼多省市，你說青島話，人家聽不懂。」

「那，我願意。」川妹馬上笑著舉起手來。

山東省食品協會的關鍵也早早到了，指揮著省內的企業布展。

山東省的展廳內，按照飲食、畜牧、糧食廳、商業廳、供銷、鄉鎮企業、聯社、捲煙、一輕廳、二輕廳……的次序展開，還有自己的談判間和辦公室。

把梁永生等人在一家賓館安頓下來，梁永生就提出來，先到展覽中心裏看看。

「準備什麼，我們就打輛小面的，快去快回。」梁永生笑道，他這樣說著，卻看著秦東拿出一個大紙箱，當經過不同省份的展位時，有人就有說有笑地把當地的食品投到了箱中。

秦東心裏一動，「你們沒有課嗎？」

認真來講，梁永生並不是那種官僚領導，他對此時的有計劃的商品經濟研究得很透徹，對市場也不是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