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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桔，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是不知道，他這些天愁得都睡不著，頭髮一把一把地掉，這任務又不能不完成，這血壓又上來了……」

「銷毀。」王主任馬上道：「你的意思是……」

小桔媽明顯感覺到姑娘口裡已有你們和自己的區別，她就嘆口氣，轉身從抽屜里拿出鑰匙，打開大衣櫥上的鎖，又從幾床被子下面掏出一個原本盛放餅乾的鐵皮盒子來，家裡的存摺、現金、國庫券還有首飾就都在裏面了。

「大東，你真的想買一百五十萬的國庫券？」杜小桔一臉擔心。

杜小桔就笑了，「我們也是趕巧了，張姐，我包的餛飩，你吃一碗……」

走進女兒家，看著女兒家裡的股票，小桔媽嘴裏就不住感嘆，「這可真的比買國庫券合適多了……」

根據發行時的規定，國庫券只計算兌付期內利息，兌付期限過後其利息不再復計，即使存放更為長久，到期兌付本利總額不變。

1984年以前發行的國庫券兌付期為10年，自發行第6年後分5年還清，個人購買年利率為8%。

「一萬？」王主任看了和-圖-書看滿屋子的組合傢具，還有錄像機，電視機。

雖然1988年財政部開始籌建國債司，可是直到今年，解決國債推銷難題依然是此時國債司面臨的主要問題。

「一百五十萬。」秦東笑著拿起茶壺，就從暖瓶里倒水。

「支援國家建設，解決個人難題，還有……」秦東笑了，「也解決了我的難題，不好嗎？」

屋裡，秦東已是直接問道：「王主任，你需要我購買多少？」

晚上，一家人正在吃飯的時候，餅乾廠的張姐帶著她的愛人，登門拜訪了。

「你，你能買多少？」王主任一臉期待，看著秦南給他的茶杯里續水，他又一次站了起來。

……

「國庫券？」小桔媽狐疑地打量著自己家姑娘，後面還跟著小姑子，「你們……你們要國庫券幹嘛？」

「哎呀，張姐，你來就來吧，還拿什麼東西？」杜小桔趕緊放下手裡的飯碗，接過張姐手裡的一台削蘋果的機器，「我們家飯晚，他廠里有事兒，回來的晚……」

「一萬，你不會感覺太少了吧。」秦東又仔細地端詳著手裡的國庫券，和-圖-書「王主任，往年的國庫券兌換后，你們怎麼處理？」

很快，救護車鳴笛開進鍾家窪，秦東看著躺在上面的王主任，又看看手裡的幾張國庫券，不禁搖搖頭。

哦，王主任馬上來了精神，國庫券，他隨身帶著哪，「秦廠長，你看，這是五元國庫券，這是十元的，二十元的……」

「啊，你們兌付了嗎？」小桔媽趕緊關心地問道，國庫券雖然是國庫券，這也都是錢啊，「放久了也沒用，利息還是那麼些利息。」

秦南也不吃餛飩了，端著飯碗就走進來，王主任趕緊朝她笑笑，可是秦南的眼光就落在了國庫券上。

「小桔。」小桔媽看著這姑嫂二人就要離開，鎖好大衣櫥也跟了出來，她神神秘秘道：「你爸說，你們的股票值一百萬，我看看股票長什麼樣子……」

「我沒有意思。」秦東也馬上道：「說吧，你說個數，我合計合計。」

「這三種，規格都是142×64。」王主任笑著介紹道：「這張棕色的是五十的，圖案是三門蛺水庫，這張綠色的石景山體育館，是一百的，這兩種規格和圖書都是156×72……」

王主任也顧不得說往年兌換的國庫券了，「兩萬？……三萬？啊……」感覺秦東還能買更多，他就激動地說不出話來了，他老婆也興奮地拉住杜小桔的手。

「啊，嫂子，國庫券，這就是？」秦南嘻哈著接過杜小桔手裡的國庫券，花花綠綠的很是熟悉，「我家裡也有，我爸在的時候，好像也有……」

「小桔，看在我們姐妹平時處得還好的份上，你讓秦廠長幫幫我們家老王。」張姐就這樣看著杜小桔，「唉，實在沒有辦法了……」

秦東也笑著站起來，跟張姐的愛人握手寒暄。

在全民認購愛國債的熱情推動下，我國各項建設資金的短缺問題得到了緩解。

1982年、1983年、1984年雖然還繼續發行國庫券，可是越來越多的人抵觸國庫券，購買意願低落。

可是，身後突然傳來「砰」的聲響，緊接著就是秦南和張姐的叫喊。

「你又不買，看了也是白看。」杜小桔笑著對自己母親道。

改革開放初期的八十年代，國家面臨普遍缺錢的境地，1981年，國庫券恢和-圖-書複發行。

「我不知道，可能讓我哥換牛軋糖吃了吧。」秦南搖搖頭，可是她的熱情很快投射到這幾張國庫券上，花花綠綠的票子上面，圖案也不一樣，五元的圖案是幾棵大樹，一百元的是一座現代化的工廠，可是國庫券的背面都有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庫券條例。

此後發行的國庫券多為5年期與3年期兩種，個人購買年利率在10%左右。

「小桔，你們家裡什麼時候裝上空調了。」張姐打量著屋裡，眼神里就滿是羡慕，「我們家到現在電話都沒裝上哪。」

「秦廠長，實在不好意思到家裡來，要不是遇上難題了，我也不會……唉……」張姐的愛人姓王，是工行一家分理處的主任，「你也知道，我們現在都有任務……」

「誰說不買，我先看看，你這孩子，我是你媽……」小桔媽看一眼女兒，「我買了，以後不照樣是你們的……」

但是當時採取的是強行攤派的體制，就是從每個老百姓的工資里按百分比扣去不等的錢。所以，僅僅幾年後，公職人員分攤認購國庫券的發行方式就變得越來越困難。

張姐知和*圖*書道秦東現在承包著嶸啤二廠，手裡還有一家紙箱廠，金嗓子夜總會更是日進斗金，人家伸出一根小手指，就趕得上她家大腿粗了。

國庫券與股票，在九十年代初的中國，和諧地交融在一起。

他馬上拉開隨身帶的皮包，從裏面拿出國庫券來。

五元的國庫存券，藍色，圖案為朝陽體育館，拾圓的圖案為西昌衛星發射中心，紫色，貳拾圓國庫券，圖案為海淀體育館，綠色。

「家裡的這些東西，還不是留給你們的……」小桔媽從裏面拿出幾張票子，「給，全在這裏了。」

「我知道，我知道。」秦東泡茶倒水，「今年發行的國庫券，面值多大？」

1981年至1996年，國家發行的國庫券都是實物券，面值有1元、5元、10元、50元、100元、1000元、1萬元、10萬元、100萬元等。

「你需要多少？」秦東笑道。

「我吃過了，你們吃，你們吃。」張姐滿臉堆笑，他看看自己的丈夫，秦東已經把他讓到了裡屋沙發上坐下。

杜小桔就假裝生氣道：「媽，你看你，又不要你們的，看把你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