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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啤

作者:司馬白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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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紅旗過大關 第二章 大胆地試,大胆地闖

第三卷 紅旗過大關

第二章 大胆地試,大胆地闖

一行人在陳世法、周鳳和、秦東等人的陪同下參觀了總廠和二廠,看著易拉罐生產線,陳明不住點頭。
「秦廠長,你怎麼看待國企改革?」陳明問道。
「小秦,你的脾性對我的胃口。」席間,陳明再一次強調道:「要騰出時間來多辦實事,多做少說,我也沒時間扯淡。」
秦東笑了,這是他此行的目的,「陳市長,我可以買多少股份?」
「這話怎麼講?」陳世法明顯感覺到陳明不純粹是來參觀學習的,此行肯定有他的目的。
他給秦東夾了一塊羊頭肉,「實話實說,我們安樂這個月發了工資,馬上就得調度下個月的支出,這個錢誰給?企業給我們交。
「小秦的話很對我的胃口。」陳明看來是性情中人,三十多歲干到一市之長也不是泛泛之輩,「我也想當這個孫悟空。」
哦,大家看著胖胖的陳明,這形象明顯與孫司空不相符嘛。
下午,一見面兒,梁永生就笑著介紹道,陳明打量著秦東,秦東也在打量著陳明,兩人同時笑著伸出手來。
和_圖_書按常規,安樂每年需500萬財政預備費,但一分也沒留。
「當然,你也可以看賣給誰,其實說是賣光也好,改制也好,都是給企業找一條活路。」梁永生似乎很理解陳明,「當然,現在一切都在想象階段,不過,你們可以去安樂市看一下。」
可是老人家的這些講話先由小道上傳來,官方不予證實,大家只能打處打聽老人家講了什麼。
「聽說,老人家明顯反對形式主義。」秦東笑著插話道,各地的學習參觀實在讓他不堪其擾,「老人家說,現在有個問題,就是形式主義多。電視一開,儘是會議,討厭透了。會議多,文章長,講話也長……形式主義也是官僚主義。要騰出時間來多辦實事,多做少說。」
半死不活的國企狀況和入不敷出的財政處境,讓陳明如坐針氈。
大家都怪異地看著他,梁永生看一眼陳明,他聽出秦東話里的刺兒,這是說參觀學習是形式主義,他聽出來了,陳明豈有聽不出之理?
陳明也不知道和圖書從哪裡聽說,秦東是從草原回來的,這天的午餐,安樂政府擺出了全羊宴。
企業都生存不下去了,交什麼?財政收支平不起來,幹部職工發不下工資,我這市長怎麼當的,所以我必須想辦法!」
「這是個陳大胆啊!」下午陳明一行還要參觀冰箱廠,送走陳明,梁永生卻又迴轉到嶸啤廠里來,「安樂,不知道對我們嶸啤來講是個機會還是個包袱。」
「這樣,我想跟陳廠長、周書記和秦廠長交個朋友。」陳明伸出手來,「今天,我正式邀請三位到我們安樂去看看,看看我們的啤酒廠。」
「我在南方的同學打電話來,老人家說,改革開放膽子要大一些,敢於試驗,不能像小腳女人一樣。看準了的,就大胆地試,大胆地闖。」秦東笑道:「深圳發展這麼快,是靠實幹干出來的,不是靠講話講出來的,不是靠寫文章寫出來的。」
「百分之五十,百分之六十,百分之八十都可以……」陳明很乾脆道:「這個廠可以由你說了算。」
去年,陳和*圖*書明調任昌威安樂市長時,今年,按照中央統一部署,對150家市屬獨立核算企業進行審計。結果是「災難性」的:150家企業中103家虧損,43家資不抵債。
「我們的改制,也可以把股份賣給個人,小秦,你的事迹我都了解過了,如果你個人想購買啤酒廠的股份,我支持!」
梁永生詫異地看一眼秦東,陳世法和周鳳和也在盯著他。
「姓資姓社以後就不爭論了,老人家說,要讓愛搞這種爭論的人『回家睡覺去』。」梁永生也笑道,省里和市裡的消息很是確鑿。
「他這個市長當的,也不容易。」梁永生笑道,嶸崖區企業眾多,效益有好有壞,可是僅一家嶸啤就貢獻了三分之一的財政收入,他倒不像陳明那樣日子難過。
「大胆地試,大胆地闖。」陳世法發話了,「我們嶸啤也是國企,賣給我們不算國有資產流失。」
「他們安樂,有18000人吃財政飯,但財政收入不足8000萬,幹部工資都發不下工資來。」梁永生緩緩道。
和圖書「可是,如果賣給個人呢。」梁永生緩緩道,他看向秦東,「比如說,賣給秦東!」
「我南方的朋友傳來消息。」陳明扶扶眼鏡,「一共巡視了武漢、深圳、珠海、上海等地,沿路發表了一系列的有關改革開放的重要談話,重點是呼籲經濟改革。」
「可以,張主任。」陳明馬上喊過政府辦公室主任,「下午你親自陪秦廠長。」
「陳市長是想把啤酒廠賣給我們嶸啤?」與這樣的人交往,直切要害就可以,用不著虛言假套。
在座談的時候,大家不約而同地都談到了那位偉大的老人的南方之行,這可以說是當前全國關注的焦點。
「所以,老人家講話后,我們頭上的『符』就沒有了,我也保證,大家全都躍躍欲試想當改革的孫悟空。」秦東笑道,即便是思想保守的官員,也揮淚斬馬謖,讓虧損嚴重的國企破產。
「這就是我們的秦癲子。」
「下午我就到啤酒廠看看。」秦東沒有立即答應。
「所以他們想大胆地試大胆地闖。」嗅覺敏銳的人,不論是政界還和_圖_書是商界,都從老人家的南巡講話中嗅到了機遇,「他們不是想賣掉他們的啤酒廠吧?」
他這次到青島來,本來是衝著秦啤去的,可是秦啤卻對安樂啤酒沒有興趣。
第二天,就在陳明一行剛剛回到安樂,秦東帶著高虎也到了安樂。
「賣掉國有企業,這是犯罪。」周鳳和的話就忍不住了。
這一年開春,即使那些「沉默的大多數」,也明顯感受到春天的氣氛。
「這句話說得好,真好。」陳明就笑開了,他看一眼梁永生。
深圳發展這麼快,是靠實幹干出來的,嶸啤發展這麼快,也是靠實幹干出來的。
……
可是陳明好像並不以為忤,反而很高興,他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這個年輕的廠長。
「是有這個想法,我們安樂282家國有和集體企業全部改制,其中90%以上的企業改成股份合作制,即將企業凈資產賣給內部職工。」陳明舉起酒杯,「我們安樂啤酒廠,可以把一部分股份賣給你們嶸啤,我們的職工也佔一部分,但前提是你得讓啤酒廠走上正軌,給市裡交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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