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紅旗過大關
第八十九章 好大一個腦袋
可是人們卻不聽他的，一個抽旱煙袋已是掏出錢來，「給我來五箱……」
「魯科長，給大家來段二人轉！」有個年輕的銷售就攛掇道，這一攛掇正搔到了魯旭光的癢處，「那就來一段？」他這人，從小的表演欲就極強。
祝融急了，何宏圖是他最重要的客人，自己的後半輩子還指著他，再說，螃蟹都準備好了，難不成給還要自己帶鍋親自蒸？
「便宜沒好貨！」有個抽著過濾嘴的胖子馬上道。
「好——」
好大的一個腦袋！
副廠長認識那個大腦袋，這腦袋也太好認了，錚明瓦亮，比一百瓦的電燈泡還亮！
「趕將鞭，橫三豎四七根賢。三根朝北，四根朝南。三根朝北安天下，四根朝南保江山……」
「大家嘗嘗，嘗嘗。」他拿起酒啟子打開幾瓶啤酒，就送給了站在最前面的人。
……
「以前都是掛嶸啤的牌子，就這個月才改回以前的老牌子，沒錯，就是！」
「老呂，這話怎麼和_圖_書說的，我們哥倆的關係，也不是一天了。」祝融立馬滿臉堆笑，「有事說在明面兒上，別讓哥哥我稀里糊塗凈算一筆糊塗賬……」
「你還知道我們不是一天的關係，你哪次到賓館來，我不給你面子！現在倒好，你賣給我們賓館的啤酒一塊一瓶，這還是享受的批發價，市面上你們的啤酒零售價都才賣五毛，你也好意思跟我提關係！我呸——」
「走過的路過的，瞧一瞧看一看了，好喝不要錢了啊……」
人越來越多，五毛錢一瓶的啤酒，大傢伙還真沒有見到過，價格在這擺著呢，現在一塊錢能買兩瓶登州啤酒了。
「那為什麼賣五毛錢？你們不是虧本賣嗎？你們是啤酒廠的？」有人就問道。
「……左手拿起文王鼓，右手拿起趕將鞭。
「不可能。」祝融馬上矢口否認，廠里自己一人說了算，副廠長在銷售上也說了不算，就是退一步說，自己不知道定價，廠里也ｗwｗ.ｈeｔｕbｏｏｋ•ｃｏｍ.cｏm不可能把一瓶啤酒賣五毛錢，「不可能，我這不是凈干賠本的買賣嗎？」
他突然就又笑了，「老呂，是不是我們廠個別職工把發的福利，在大街上叫賣……」那他這個廠長真的是臉上無光，把一塊二的啤酒賣五毛錢，這職工的腦袋有問題！
可是不用去了，人家擺攤擺到賓館門口來了。
「那也不能跑到我們地盤上賣啤酒……」呂廠長也很無奈。
……
「真的假的，是登州啤酒嗎？」
「你馬上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祝融不敢怠慢，馬上吩咐一同陪客的副廠長。
賓館不侍候了！
五毛錢一瓶，他們給嶸啤頂賬，是一瓶一塊錢算的，這樣算起來，嶸啤來回加上運費，凈作賠本的買賣！
啊？！
「我一箱……」
「呂廠長，沒辦法啊！」大腦袋一個勁地叫屈，可是叫起屈來也帶著二人轉的味兒，「實在沒辦法，你們不給聯營費我們不是虧了嗎？」
和-圖-書周圍的人是越聚越多，沒想到這個大腦袋一口地道的二人轉唱腔，還唱得不賴。
「你們的啤酒，別的地方也不認啊，你不讓我到你們縣裡賣，我們真的賣不出去……」
果真是這個月出產的啤酒，果真是登州啤酒的牌子。
「不會是假的吧？一瓶五毛錢？」
看經理這意思，菜也不上了，酒也不上了，再多說兩句，立馬就要揮鞭子趕人！
熟悉的場面又一次出現了，看著大家手裡的鈔票，魯旭光的大眼珠子就更亮了，「我的，我的……我二百箱……」過濾嘴爭敢，他是飯店老闆，本來想把大家忽悠跑了，他包圓，可是群眾的眼光真的是雪亮的。
「可，可是……」副廠長說一句魯旭光就堵一句，堵得他理虧詞窮，「可是，也不能賣得這樣賤，你們連運費都不夠……」
「啤酒，處理了……啤酒……」一曲唱罷，一個小年輕模仿著魯旭光的口音就又喊起來，「五毛錢一瓶，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和*圖*書……」
文王鼓，柳木栓，栓上乾隆配開元。」
「我兩箱……」
「不是說處理了嗎，口味有問題，但葯不死人，湊合喝，趕以前的嶸啤差老鼻子勁了……」魯旭光一臉神秘地小聲說道，可是他的小聲，隔著馬路，賓館里的何宏圖都能聽到。
「個別職工？」呂經理沉著臉，「你到大街上看看吧，就在登州閣門口，你們家的啤酒堆得像小山，哪出來個別職工！」
反其道而行之，這一嗓子就把過路人的好奇心都給勾了起來，還有當街這樣貶低自己的啤酒的。
「假的？我保證，假一賠十。」魯旭光的表演欲越來越強，「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擦亮眼睛，看看生產日期，是不是這個月生產的？是不是登州的牌子？」
登州啤酒的副廠長沒有辦法，盯著這個大腦袋卻有些發怵。可是話還不得不說，誰讓後面有祝融拿槍頂著哪。
魯旭光也不管，舉著擴音喇叭就聲喊道，還有意無意看看登州賓館，「現在和圖書登州啤酒是殘次品，爛大街……便宜了啊，便宜賣了啊……五毛錢一瓶……」
賓館的經理實在憤怒了，都是這個小縣城裡有頭有臉的人物，生意可以不做，可是臉面不能不要。
幾乎一瞬間，秩序陡然間就亂了，一幫人開搶了！
「我二百箱，再晚了就沒了……」
「不是好啤酒，瞎湊合，五毛一瓶，處理了……」魯旭光繼續大聲喊著，就跟他在墨水街上練攤一樣，周圍站著的嶸啤的銷售們，也七嘴八舌地幫腔作勢，那樣子就跟演戲一樣，好不熱鬧。
「嗯，是跟以前不一。」接過啤酒，有人小心的抿了一口，又咂咂嘴，在心理作用下，啤酒的口味就不一樣了。
……
現場示範，魯旭光用牙咬開一瓶啤酒，一瓶啤酒咕咚咕咚就灌進肚子里，那意思很明顯，就是啤酒口味不咋的，質量沒問題。
「算了，便宜。」啤酒當然不能白喝，喝酒的人就打算買上兩箱，畢竟還是便宜的，同樣的價錢都能到登州廠里買四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