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紅旗過大關
第二百零九章 要防守，更要進攻
這些天，王延輝感覺自己就像隋唐演義中的程咬金，三板斧掄完，就再也沒有招了，而對方擋住了自己的斧子，順帶著一槍一槍又刺了過來，招數詭異，防不勝防。
樂百氏的何伯權就感嘆，「後生可畏，後生可畏……」依照這手段，用不了幾年，北海生物必在保健品業拿下全國前幾名的位次。
「對，你馬上通知我們所有的經銷商，公司給他們配備相機……」秦東霍然站起來，「我們要拍照，拍下一次購買十盒以上的消費者的照片……然後做成單頁的掛歷，寄給他們。」
中國人的心目中，特別講究淵源，講究師承，也特別厭惡挖牆腳，討厭叛變師門，君不見，後世天津說相聲的小胖子和他的徒弟，隔空互罵，大家幾乎一邊倒地支持小胖子，就因為他佔了師承的光，他是師傅，徒弟跟師傅罵街，就是徒弟的錯。
可是，北海黃金供不應求，越來越多的省外銷售商注意到了北海黃金，也和_圖_書注意到了秦東的臉皮。
一位老大爺，眉開眼笑地拿著北海黃金，他的肖像赫然印在掛歷頁的上面，以前這都是明星，不，漂亮的女明星才能佔據的位置。
而王延輝，他挖了當年母公司的牆腳，還把當年的公司收入囊中。
「王總，這樣就完不成今年的銷售額了……」銷售經理剛說了一句話，王延輝就幾乎吼了起來，「活都活不下去了，我還管什麼銷售額，快去，快去，去——」
「降價。」王延輝咬牙道：「每盒再降五毛錢。」保健品是暴利行業，再降五毛他也有錢賺。
可是，他又不能在報紙上跟對方隔空解釋，那樣只會落入對方的圈套，對方手裡肯定還有料，就等著他往裡鑽呢。
報紙上，當年自己在這家公司年終領獎的照片，與老總握手的照片，與這家公司對簿公堂的照片，赫然在目。
市場上烽煙四起，秦東的進攻，伴隨著誰是第一誰是第m.hetubook.com.com二的提問，也拉開了帷幕。
王延輝沒有想到的是，他此生最是引以為傲的自立門戶，成了秦東的子彈。
「這是要挖我的祖墳啊……」王延輝也算是大風大浪里過來的人，這時也沉不住氣了，真是噁心他媽給噁心開門，噁心到家了。
「姐夫，你是不又想到破敵之計？」三國看多了，在杜小樹心裏，這計那計的，商業競爭的一切手段就是計策。
消費者看到報紙，肯定對凱拉一號的觀感立馬不好了，印象決定銷量，不出意外，肯定會雪上加霜。
秦一億！
「小樹，還記得那一年，藤野清志送我們的理光照相機嗎？」小舅子杜小樹今天好像不太正常，西裝墨鏡，皮鞋都擦得鋥亮，不過，秦東也沒有往心裏去。
「怎麼了，有事說事。」在下屬面前，他強裝鎮定，可是早拿起了報紙。
可是現在對方祭起道德的大旗，他不得不承認，這讓他有苦說不出。
購買十盒，https://m.hetubook.com.com這是有講究的。
報紙上用了四個字來形容他，「欺師滅祖」。
「王總，你看。」今天，剛剛走進公司，銷售經理就被火燒了屁股似地拿來一張報紙。
一盒北海黃金是三十粒，一天吃一粒，能吃一個月，一次購買十盒，也就是說這位消費者大半年內就不用再購買別的保健品了，這就叫用戶的忠誠度。
這在他看來已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可是現在又被報紙翻了出來。
他也信奉，戰場上沒有道德與不道德，只有輸贏，事關生死。
「這一役，我們要佔領山東省保健品市場百分之六十以上的份額。」秦東回答楊廠長道。
此時，凱拉一號的王延輝發現，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有人比自己臉皮更厚，公然在電視上撒謊。
以前，他是上海這家保健品公司的地區代理商，後來就乾脆偷了他們的配方，截了他們銷售渠道，自己起家單幹。
「也不算撒謊。」秦東的臉皮很厚，「我們和-圖-書暫時還不是第一，但是將來一定會是第一。」
賣了自己的產品，還成功地給別人使了絆子。
很快，第一批掛歷頁就做好了。
……
這個數字有誇大，也有捧殺，可是到底是個謎，但是秦東的身價一天比一天貴，這是不爭的事實。
一上午的時間，他龜縮在辦公室里，哪也不去，同樣，秦東也在北海生物的辦公室里，哪也沒去。
甚至，此時業界那些早已成名的大佬，也注意到了秦東。
「滬寶一號？」
很快，一則傳聞迅速在保健品的江湖上流傳開來——秦東在電視上撒一個謊，就能多出一個億的貨。
那現在就是還沒佔領，還不是山東第一，更談不上全國第一。
瀋陽飛龍的姜偉看著報紙上的報道，也不禁頻頻點頭，這年輕人真的是後起之秀，深諳保健品行業的精髓，不，應該說深通老百姓的心理。
「記得，我跟小勇，小軍，在長橋上給人照相……」回想起八十年代，回想起跟著自己姐夫，日子一天比一和_圖_書天好過，杜小樹也有些感慨。
「當年，我們給人照完相，就把照片寄到家裡去，對吧？」秦東雙手抱頭倚在椅子上，若有所思。
看著北海黃金的出貨量節節攀升，有人就開始計算這則問答廣告給北海黃金帶來的收益。
經過有心或者無意的演變，在這個春天，在保健品界沒有人不知道秦東了，提起秦東，有人會直接喊——
秦東的進攻遠沒有結束。
「真不要臉，太陽神，瀋陽飛龍能排第一，也輪不到他們北海生物，他們是哪吒嗎，見風就長……」
當然，除了要不擇手段為競爭對手創造不利因素，也要為自己低成本地創造有利因素。
當然，肖像下面除了年曆以外，還有北海黃金的產品宣傳，產品宣傳上寫著的，也是——北海黃金，全國銷量第一！
打凱拉一號，在秦東的心目中，很輕鬆，勢如疾風掃落葉，很快就會把凱拉一號掃出濟南，掃出山東省。
楊廠長看著他，不言語，可是那意思很明白，你們在電視還能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