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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蘑菇頭，郭富城的髮型，也都穿西裝打領帶……「燒包。」高虎又加了一句，可是來都來了，這個酒店的菜肯定是差不了的，停好車他也進了酒店，幾個小弟馬上恭敬地迎上來……

……

「這家老爺子，就快咽氣了……我聽大夫說了，讓準備後事，可巧了，迴光返照的時候，還喝了一瓶凱拉一號……」

今年的4月1日——《焦點訪談》和《世界報道》在CCTV-1正式播出。

可是沒有人消息，倒是他的眼鏡，在混亂中不知被誰打飛了，他的眼前一片模糊。

「杜哥。」就像港台電影中一樣，一群小弟齊聲畢恭畢敬地喊道。

車門沒有打開，可是從副駕駛上快速下來一個年輕人，繞過車尾，先是打開手中的雨傘，然後才拉開車門，杜小樹這才笑著從裏面伸出腳來。

一個直營店就是一個堡壘，最堅強的堡壘。

所謂白紙黑字，言之鑿鑿，印刷品與權威性在上千年間建立的聯繫，成為了秦東最好的武器。

「行。」丁https://www.hetubook.com.com嵐笑著舉起相機，大娘穿得樸素，可是還要購買保健品，真是不容易，「您坐好，我多給您照兩張。」

這還是一個鄰里熱愛串門的年代，每張掛歷都成了最精準的直扎城市和農村市場的廣告位。

「我要讓他翻不起身來。」杜小樹舉著酒杯，惡狠狠道，突然，他看看高虎，不放心地囑咐道：「別告訴我姐夫。」

肖莉莉馬上布置，開起了自己的直營店。

「經理來了……」不知誰喊了一句，王延輝心裏一咯噔，這聲音，好熟悉。

一來信息不暢通，本來沒有核實的渠道。

酒到半酣，岳文哈哈大笑，「我當是什麼事呢，小事，小事，你放心，包到我身上。」

吱——

就這麼完了？就這樣偃旗息鼓，甘拜下風，退出市場，王延輝好歹也是在市場上一路摸爬滾打過來的，他自然不甘心。

一片有一片的人，醫院這片的小偷也有領頭的。

這餐飯還沒有結束，岳文的幾個小弟就出hｔｔｐs://wｗｗ.ｈｅtｕｂｏok•ｃoｍ.cｏm去了，他們打了一輛計程車直奔醫院，順著醫院的病房，他們探頭探腦地打量著，馬上有幾個人迎了過來。

「不是北海黃金。」那個小夥子立馬急了，「是凱拉一號，別搞錯了，搞錯了，等著收拾吧……」

「他們直營店開業，先砸了他們的場子再說……」這是在濟南，強龍還不壓地頭蛇，他孤注一擲了。

並且，老百姓對這種印刷精美的紙上宣傳深信不疑。

立馬，無數人就把他圍在中央，無數只手就指向他的面門，「凱拉一號喝死人了。」

「如果真的是我們的責任，我們絕不推諉。」王延輝高高地舉著雙手，「這事，我們坐下來談，行嗎，大家都消消氣……」

「小樹，想死我了。」岳文笑著摟住杜小樹，「這就是我常跟你們說起的杜小樹，杜哥……」

「你只管照我們說的做，有什麼事我們頂著，接了錢啊，就得幹活，別玩我們……」岳文手下的小夥子作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幾個人鬼htｔｐs://ｍ•ｈeｔuｂooｋ•cｏm.ｃｏm鬼祟祟地往ICU走去，路上，岳文手下的小弟就又囑咐道：「就要那種喝過凱拉一號的，死了的，剛剛咽氣的……」

對於這個節目，中國老百姓愛看，王延輝也愛看。

錚亮的奧迪車就停在洗纓湖大酒店的門口，一群在門口抽煙的人迅速扭過頭來，一個三十多歲同樣理著蘑菇頭的人就快速迎了過來。

「當年風聲緊的時候我跑到青島，什麼事都是他一手給我安排……」岳文一路走，一路說，「我兄弟來濟南了，有什麼事，只要他一句話，他的話就是我的話，聽他的就是聽我的……」

「姑娘，你看，我這樣行嗎？」一位穿著樸素的大娘理理頭髮，又扯扯衣服，看著眼前的丁嵐。

「好了，就是他們了，走，我跟他們講講道理。」事情進行得順利，岳文手下的小夥子立馬高興起來，可是他們哪會講道理，只會動拳頭。

「賠錢，賠錢……」

「吃北海黃金的不行嗎，現在醫院里都送北海黃金，看病人都拎著這個，聽說，還給照相和-圖-書……」

可是，他很快看不下去電視了，公司打來電話，下面縣裡的一戶農民披麻戴孝來到公司，口口聲聲說是他們的父親因為喝了凱拉一號，病故了。

「我……」家屬是一個小夥子，接過兩千塊錢來，「這樣，能行嗎？」

北海黃金對經銷商的要求就是只能經銷一種保健品，越來越多的凱拉一號就堆積在倉庫里了。

作為司機，高虎開著奧迪，看著杜小樹裝逼，他不禁笑著罵了一句，看來，這個濟南的姓岳的和青島的姓杜的，都是年輕的痞子中混得比較有排面的。

這些人常年混跡醫院，跟這裏熟得不能再熟，很快，一家人就進入他們的視野。

他迅速趕到公司，公司大廳里已被坐滿，全是戴著孝布的孝子孝孫。

他的身後，是緊跟著他給他撐著傘的一個年輕人。

王延輝和他的銷售經理髮現，他們的三板斧掄得再響，他們的銷量直線下滑，沒有人買貨，經銷商也要吃飯，許多經銷商紛紛改換門庭，經銷起北海黃金來。

「燒包。」

二來也想象不到紙上hｔtｐs://www•ｈｅｔｕbｏoｋ•ｃｏm•ｃoｍ印出來的不能更改的東西，怎麼會有錯。

「岳哥。」杜小樹很有派頭地一甩頭髮。

兩人很江湖地握手，又互相擁抱，頭上是兩把傘，身後是一群年輕的小弟。

王延輝一聽，頭都大了。

這一刻，他不是經理，而一個戰術大師，戰場上所有有利因素和不利因素都可能成為他的武器。

這些印有消費者照片的掛歷被帶到了全市甚至全省各地不同的小區，不同的村子里，被掛在了家中最顯眼的位置上。

「岳哥——」

銷售經理就跟在他的身後，看著自己家經理高舉雙手的樣子，他長嘆一口氣，這一關，凱拉一號怕是要過不去了。

由於現款結算，加上北海黃金的銷售勢如長虹，秦東手裡迅速積累起大量的資金。

這可能是最早的精準營銷，去中心化營銷，以及下沉市場地推。

「你們要找快死了的人，那得到ICU。」這一片的一個小夥子笑道：「那裡的死人多。」

……

掛歷頁的成本很低，可是效果出奇的好。

這天，濟南又下起了大雨。

杜小樹笑著點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