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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有個事……」杜小樹走近秦東，一臉的小心思，一臉的不好意思。

啊！

眾人一陣鬨笑。

馬上就要元旦了，一九九六年就要過去了。

「賠？」杜小樹笑了，得意地笑了，「不多不少，三百二十四萬！」

十天後，也就是12月27日，《人民日報》頭版刊登了署名張心明的文章，題目是《透過現象看變化——對近兩周股市的思考》。

呼——

最近兩周還有一個大變化，就是各支股票的股價降到了最低點，是抄底的好時候了。

另一個戴著眼鏡的女股民不屑道：「這就叫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用股評人的話講，就是逆向思維，相反操作，專家的話有道理啊！」

「沒事，爸當過兵，當過警察，抗壓能力強……」杜小桔一手抱著兒子，卻神秘地說道：「大東，你猜我們賺了多少？」

購得秦啤的股票，秦啤的啤酒帝國，最大的一塊版圖已經成形，秦東會率領他的秦軍，依託這塊版圖東征西討，南征北戰！

「兩千萬。」

肖莉莉也選擇相信秦東，在這和*圖*書場股災中也是賺了錢的。

年終歲尾，很多人讀到這則新聞，眼睛也是濕濕的！

但當天這兩隻股票的股價從跌停到漲停再到跌停，也算是一景！

面對大部分股票跌停的慘景，當日盤中也偶爾有逆市上升的個股。

正當股民說著，笑著，罵著，用這樣一種獨特的方式發泄此時恐慌、後悔的情緒時，膠帶、永生兩隻股票也扛不住太多賣盤的重壓，又下跌變綠了，最終基本上以跌停的價格收盤。

此時大盤皆綠，出現了這一點飄紅，真可謂是萬山叢中一點紅。一會兒，兩股竟封漲停，令在場的股民一陣驚訝，一陣歡呼。

當秦東要她抄底的時候，她笑了，「秦總，如果我沒猜錯，你要抄的是秦啤吧。」

小桔媽立馬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今天你不是在營業部罵人了？」

小桔媽捂著心臟，她赫然轉過臉去，就看到了一臉憤怒的自己的老兒子。

「一億股！」秦東毫不猶豫。他粗略地算了一下，這樣的股票佔比就能佔據秦啤總股本的百分之和_圖_書十，除了青島國資委以外，他就是秦啤的第二大股東！

「媽，賠了多少？」秦東終於見著了小桔媽，小桔媽再也不是幾天前意氣風發的樣子。

可是雖然躺著就把錢掙了，杜小桔還是感覺心驚肉跳，前幾天拋的時候還蹭蹭地往上漲，嚇得她都不敢看了！

「姥爺沒事吧？」壓棺材板的錢都賠進去了，秦東能想象到老兩口的樣子。

「你怎麼知道？」杜小桔愣了，「兩千零五十六萬多一點。」

「這個數。」杜小桔神秘地伸出兩根手指頭來。

「噢，你手裡還有沒拋出的股票。」秦東看一眼老婆，「想腳踩兩隻船，反正拋出去賺錢了，沒拋出去的也賠不了多少……」

杜源長喘一口粗氣，他最擔心兒子，現在兒子沒事了，他就不用擔心了。

秦東笑了，「看看報紙，看，這個名字起得多好。」

而第三大股東，正是九三年購買四千五百萬股的BC公司。

「怎麼樣？」當晚，秦東回到家裡，杜小桔是在樓道里接過他手中的皮包的。

外國人倒是懂門道兒，他們為和*圖*書中國過這個險關嚇得不輕，認為中國人真該拿諾貝爾經濟學獎。

「不忍心你一個人流眼淚」！

當然，她也有僥倖心理，要是晚拋幾天多好，一天賺大幾千塊呢！

這一年，GDP增長9.6%。國民經濟成功地實現了個「軟著陸」，既抑制了通貨膨脹，又保持了經濟的快速增長。

兩千零五十六萬……這是別人家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多少？」秦東接過小秦巡，在他肉嘟嘟的小臉上親了一口。

10點多的時候，膠帶股份和永生股份先後突然打開漲停板，開始上升。

好像聽到了母親的召喚，杜小樹推開了家門，「說，賠了多少？」杜源厲聲問道。

「罵人是罵人，賺錢是賺錢，罵人也擋不住我拋得早啊！」杜小樹很是得意，「我聽東哥的，東哥讓我拋我立馬就拋，不再猶豫的。」

透過淚眼，秦東看向窗外，黃海之上，千帆競發，紅旗獵獵！

一個中年人指著大盤，「可真有膽大的莊家，還不老實，還敢和管理層對著干。」

小桔媽真的不知說什麼好了！

她的和*圖*書話音剛落，馬上有聲音憤怒地叫嚷起：「你他媽的少跟我提專家，就他媽的那幫股評人，純屬莊家托兒，胡說八道，還噴漲到2000點。他們都是一幫大傻逼，我見了他們非得扇他兩大耳光子！」

「我啊，這歲數了，還學什麼？」小桔媽看看杜源，女兒女婿把虧空給她補上了，可是寶貝兒子那裡怎麼辦，他投的錢更多，還借的錢！

——中國的改革者，面對的都是祖宗之法，歷史之枷，古人來者，千古悠悠，一樣都要忍辱負重，捨棄生死。

熟悉歷史的人們，記著的是這個新聞：年底，北京保利劇院，話劇《商鞅》上演，一個年近古稀的老漢看得愴然涕下——

杜小樹驚訝了，「姐夫，嘿，還是你了解我，我姐讓我拋，我填單子的時候留了那麼一手……」

「行啊，就當買個教訓。」杜源徹底放下心來了，「吃飯吧，以後記著，股市不是銀行！」

「好的，我馬上執行！」肖莉莉匆匆而去。

「十幾萬吧。」這些年，秦東和杜小樹給的錢幾乎都賠進去了，小桔媽一臉的生無可戀，www•ｈｅｔubｏｏk.com.cｏｍ「都說炒股能賺錢，沒說能賠錢，辛苦忙了幾個月，就沒了！」

哎呀！

這篇文章的作者叫做張心明，「諧音就是漲上去心裏才明白，股市終於有漲上去的一天，秦啤的股價也不會一直低迷……」

「笑笑姥姥快犯心臟病了，我好歹從營業部把她拖回來的……」

自從九三年香港上市以來，秦啤的股價一路下跌，今年受股市大環境影響，此時不抄底更待何時？

「誰的眼淚在飛」？

「這錢我們出。」秦東目示杜小桔，「炒股是要交學費的，有賺就有賠，您也別太上火了，上火把身體搞壞，就不合適了。」

近兩周有什麼變化呢？文章認為：過度投機得到了初步抑制，進行了一次深刻的全民股市風險教育。人們開始注重上市公司的業績。

不過，看到小秦巡姥姥和鍾家窪的一幫鄰居們哭天抹淚的樣子，看著廠里的姐妹們唉聲嘆氣的樣子，她又感覺幸虧拋得及時，要不稍微一動搖，拖一天就得拖兩天，三拖兩拖套進去了！

此前，秦東已經有了二百多萬股的秦啤股票，「秦總，你準備買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