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懸崖百丈冰
第一百七十二章 國，家
所有人看著電視，杜源笑得張著嘴噝噝地哈著氣，就在這時，電視響了起來，眼看著全家最喜歡接電話的外孫都在看白雲黑土，杜源只好站了起來拿起電話。
隨著宋丹丹一聲喊，台下主持了14年春晚的趙忠祥樂壞了，黑土的「夢中情人」倪萍也笑開了顏。
打著麻將，聽著歌曲，青歌賽冠軍李瓊憑一首《山路十八彎》驚艷全國，「嗯，這歌好聽。」秦南笑道。
陳紅和蔡國慶的《常回家看看》，勾起億萬遊子的思鄉情，也成了每年春節應景歌曲的Top之選，「嗯，這歌好聽。」杜源笑道。
任賢齊俏皮演唱《對面的女孩看過來》，一夜紅遍大江南北。
杜小樹也笑了，「你們不知道，就是冬天里的一把火，當時我姐夫拉我姐的手，我爸送糖葫蘆，都看到了。」他逼逼賴賴地搓著麻將，「我也看到了，我沒說。」
杜源一邊感慨一邊看著電話，當年安了電話后，大年三十他出去買把鎖，把電話鎖起來，就是怕杜小樹嘚瑟。
「你幹什麼。」小桔媽趕緊把外孫攬進懷裡，不讓自己的姑娘教ｈｔｔps://wwｗ•ｈeｔｕboｏk.coｍ.ｃｏm訓他。
「他是我老公，她是我老母」、「秋波就是秋天的菠菜」、「我們相約58，大約在冬季」、「哈嘍啊，飯已OK啦，下來Mixi吧」。
小秦巡也端起啤酒，趁著自己姐姐打電話的空當，杜小樹笑著與外甥碰碰杯子，小秦巡還真喝了下去。
在這個一九九九年的晚上，大家笑著，樂著，在追憶一個家庭，一個國家的昨天，也在感受一個家庭一個國家的今天，更是期望著明天……
武月起初還對小秦巡說：「看看吧，看看吧，就我們倆清閑吧……舅舅，你怎麼不接電話？」
看得電視機前的武月咯咯直笑，柳枝抿嘴直樂，客廳里大人小孩一片歡笑聲。
笑聲，笑臉，這才是家啊，這才是過年啊！
杜小樹得意道：「我關機了，過年就是過年，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眼看著沒有有人理他，杜源無奈只能看看小秦巡，小秦巡卻笑著小肚子上的肉一顫一顫的。
電視上，白雲黑土鞋是真脫，嘴也是真損。
「今天的你我怎樣重複昨hetubook.com.com天的故事，我這張舊船票還能否登上你的破船！」
「老高也給你拜年了，替我問嫂子好，給嫂子拜年……」
這傻逼是誰？
摔是真摔！
杜小桔笑著看看秦東，當年秦東家買了彩電，這一群孩子去看電視，費翔的一把火讓當時的杜小樹震撼不已，可是真的沒有在電視上看到這樣的演員，又扭又跳又唱……
春晚終於看不下去了，杜小桔在打電話，秦南的電話更是多得手機都燙手了。
就在這時，一起揀過煙頭和煤球的魯旭光等人進來，還有鍾小勇，馬小軍，現在都帶著媳婦孩子。
這一年的除夕夜不僅歡充滿歡笑，還留下了數首膾炙人口的金曲。
「你好啊，老杜，給你拜年了……」電話中傳來高政委的聲音，電話那頭，同樣是一片笑聲。
宋丹丹說趙本山：「臉跟鞋拔子似的」，趙本山立即反駁「你懂不懂審美？這是正宗的豬腰子臉」。
啊，學習不刻苦不如賣紅薯，不信瞧你爹，從小二百五……
當天籟般的和聲撫平了歷史創傷，讓人看到一個民族的復甦和崛起！
杜源瞅瞅老伴，可是小桔媽根本不瞅他，他無奈又接起電話來，電話是徒弟打來的，也是拜年，杜源在電話里又與徒弟的父母說了幾句話，這電話就放不下了。
「那我就寫一本《伺候月子》」
黑土眯著眼睛歌頌一番之後，喊了聲多謝，坐了個屁墩，往前邁兩步忘了。
「我也看到了。」鍾小勇馬上舉手道：「就你們眼尖，都是馬後炮。」馬小軍氣不忿道。
「我出本書就叫《月子》」
「這傻逼是誰？」小秦巡學著自己舅舅的口氣，可是話剛出口，杜小桔就拿筷子敲了他一下，「好的你也不學……」
「這歌最好！」秦東一錘定音。
「你可知Macau，不是我真姓，我離開你很久了母親。但是他們掠去的是我的肉體，你依然保管我內心的靈魂。」
打麻將，杜源原來定的規矩就是不能過百，他不知道，今年中國人民銀行陸續發行了第五套人民幣，人民幣的面值和數額也越來越大了……
武庚作勢抬起手掌，可是手只是在姑娘頭上輕輕撫了一下，就站起來到一邊接電話。https://m.hetubook.com.com
一進屋，馬小軍都就吵吵著打麻將，「今年得從杜總身上贏他個萬把千的，去年我可是輸了一百多呢……」
剛放下電話，正想看一眼電視，電話又響起來。
祖海和佟鐵鑫的《為了誰》唱出對98抗洪戰士的致敬，武庚一拍桌子，「嗯，這歌好聽。」
金句頻出、梗也不斷——
「爸，怎麼感覺像罵人似的。」武月扭頭不耐煩道：「能不能不影響大家看春晚？」
當那些曾經製造笑料和感動的那些人，或離開了我們，或各奔東西，時光不在！
膾炙人口的台詞，不管你來自天南海北，念出來準是一嘴鐵嶺味兒。
《辣妹子》《說句心裡話》《在那桃花盛開的地方》《十五的月亮》……堪稱大型回憶殺。
啊，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考試完了看你爹，還是不著調。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捨不得媳婦套不著流氓。
都是以前公安局的同事，杜源一臉笑容，好嘛，現在拜年都改成電話拜年了，也不是初一拜年，從年三十就開始拜年了。
《瞧這倆爹》相聲里，年年都「想死大家了」的馮鞏和牛群互相和圖書調侃，「馮鞏撿過煙頭兒，牛群偷過煤球兒」……台下，觀眾樂得背過了腰。
「信號不好。」杜小樹一臉賊笑，廢話，這麼多人一起打電話，信號能好嗎。
武庚的手機也響了，他笑著接電話：「老劉，過年好，過年好，給你們全家拜年了……」
一群孩子盯著電視，馬上也學會了，小秦巡早從姥姥懷裡鑽了出來，「考試完了看你爹，還是不著調。」他調笑著魯旭光的孩子，自己個大笑。
不一會電話響了起來，是鄉下的侄子打來電話，小桔的舅舅打來電話：「嗯，現在鄉下都安電話，當年我們安個電話五千多，現在家家戶戶都有電話了……」
今年，也是老太太趙麗蓉最後一次參加春晚，今年，馮鞏的搭檔還是牛群。
「高，實在是高。」武月端起酒杯，「舅，我們敬你一杯。」
他看到，秦東早已到了這裏，正在接電話，很快，全家人都在接電話，清一色全是拜年的電話……
「改革春風吹滿地，中國人民真爭氣……」
好在最溫暖，最深刻的片段，總能喚醒我們一些記憶，提醒我們帶著新年的祝福，去迎接下一個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