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這幾乎與它們的恢復力快差不多了。
即那幾輛獵殺者步兵戰車旁邊。
荒木神忽地神色一怔，這個氣勢驚人，與中御門重行同等地位的域主，它的肩膀上竟然站了個人類？
「這個人類很重要，不能殺了他。」
「以津真天，你不願按照黑盅與膿色的約定去做事，我也管不了你，這事之後你自己去和它們說吧。」
前方的公路上，連環追尾的車輛數不勝數，眾多車輛要麼被炸毀，要麼燃起了熊熊大火，一副世界末日的場景畫面。此時此刻，這座城市已經徹底陷入了動亂，通訊中斷，電話打不出去，郵件發不出來，互聯網更是404，在陷入了信息禁閉的孤島模式后，政府機構難以維持正常的秩序，也沒法維持。
中御門重行都不用回頭，便知曉是以津真天。
俞伏鬆了口氣，他賭了一把，一來是賭對面到底是不是斯帕克，另外一方面也賭對方能不能聽到他的聲音。
人類怎麼可能做到這樣的事情？
「這是個機會。」
只是一味躲避終究不是辦法，尤其是天空陡然飛來了上百個蜂鳥一樣大小的無人機，迅捷地撲向中御門重行兩人，反應夠快的中御門轉身之間拉出血網，在切開那些蜂鳥無人機時，也響起了接連不斷的爆炸。
中御門重行完全不明白俞伏到底是怎麼做到，把以津真天拉成自己人的，他可清楚以津真天的性格，把以津真天打死都行，讓它幫助人類？那絕不可能！
看著大量的鮮血飈射出去，俞伏悶頭倒下，以津真天傻眼了半晌，隨後，說不清的慌亂遮掩了它的理智，想要扶起俞伏，可又擔心自己的爪子再次造成傷害。
不是，所有域主也沒這個能力救治啊，根本就沒這個概念，反正受傷后都會很快恢復，需要救治什麼？
這兩個人類還同時手持沒見過的卡賓槍，應該也是做了一定的處理，只在下一刻，伴隨兩人消失，卡賓槍也不見了蹤跡。
以津真天瞬間為難，抬起頭，人類世界特有的月亮只有圓滿時候的一半，黯淡的月光把天幕襯托得灰濛濛，又和地面五顏六色霓虹燈散發出來的光遙相呼應。
可中御門重行知道很奇怪，不是一般的奇怪，這不僅是在於以津真天能容忍一個人類站在自己的肩膀上，還在於以津真天想動手，卻還沒動手的忍耐。
吐著血沫，俞伏勉強坐起來，彼此在無法正常交流的情況下，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眼前的鳥頭怪物理解他說的話？
至於中御門重行所說，藉助人類軍事實力來打擊它的同類，荒木神當時還真不覺得能行。
太難了，真的太難了。
俞伏指了指身後：「因為某種原因，那個鳥頭怪物，現在算是我這邊的人，至於另外兩人……一個是荒木神，大概與之前忘川軍事基地的事情有關，另外一人，我懷疑是造成那些人類變異的源頭；但現在不重要，他們剛才幫了你一個忙，清除了先前那怪物幾乎打不死的和圖書殘軀，所以……」
以津真天也跟了過來，看了眼，訝異道：「天邪鬼這傢伙，被打成這樣也是難得，可這樣也殺不死它……咦，穢重？」
他思索著關於這一點的難題，而以津真天看著他的脖子傷口，很是心疼，埋怨道：「人類，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主動傷害自己？你這樣做是不行的。」
「中御門大人，您也擔心那些英克雷人的武器嗎？」
那是人類……毫無意外的人類。
以津真天捏緊雙拳，猙獰笑容浮現，大有立刻出手的打算。
低情商說法：其實就是打不過害怕被報復。
「俞伏？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正當他為之擔憂時，沒想到俞伏來了，真是瞌睡了有人遞枕頭。
可剛要有所動，以津真天猛然想起旁邊的這個人類。
荒木神為何在這裏出現？
許多疑慮在俞伏腦海內打轉，繼續打量下方。
跟在一個身穿浴袍男子的旁邊，那個形似高中生的少年，不正是神奈警視廳與英克雷人苦苦追尋的荒木神嗎？也就是他收留了中西真輝，疑似與忘川軍事基地遭襲擊事件有不可分割的關聯。
俞伏徑直了當追問最關鍵的問題：「你很熟悉我旁邊這位……那你應該知道通道在哪兒吧？」
原來這個「俞伏」少年，與英克雷人有關聯。
哪兒來的攻擊？
跟在中御門重行的身邊，荒木神詫異地問道，倒不是哀傷于兩個血誓者死亡，而是驚訝于血誓者應該藏匿的很好，怎麼被發現的？
眼見以津真天如此表現，中御門重行的奇怪念頭加深了，難道荒謬的可能性真的發生了？
等等……那是誰？
那還打什麼打？
俞伏點頭。
「轉移通道？很恰當的名字，不錯，我是問這個。」
「咦？」
除非對方是被穢重的血液改造過了……但俞伏身上並無穢重的血液氣味，這就叫它百思不得其解了。
雖然他只是個人類，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但這個人類很重要，不能就這麼放任不管。
「應該是以津真天乾的。」
「法克，真的是你？俞，我不得不說，你總是給我帶來巨大的驚喜，你這是在告訴我，靈魂是真實存在，還能切換到不同的身體內去？」
灰霧消散的速度更快了，方才還能影響視線，如今已基本不會影響，在地面主幹道上，俞伏發現那怪物居然被炸得肢解了，四分五裂的血肉還在蠕動，彷彿有生命似的朝著各自彼此匯聚。
這兩人能光學隱形，但中御門重行只要無差別操控血液，瞬間就能了結對方。
以中御門重行的能力，百米之內人類的血液都能操縱，殺人比喝水還簡單，就算不操縱人類的血液，光是蔓延大半個天空的血線，奈何不了其它域主，對付人類還是綽綽有餘。
面對那些異類怪物，警察的小小左輪手槍連撓癢都不夠，加上警力的嚴重不足，早已崩潰了。
「啪！」
那為何中御門重行不動手？
可兩個人類穿著一ｈｔｔps://m•hetｕｂｏｏk•ｃｏｍ•cｏm件包裹了全身上下，沒有任何漏點的灰色緊身作戰服，頭部戴著一個黑色的奇形頭盔，臉部位置僅有光滑的鏡面，除了能隱約看到猶如複眼似的，那密密麻麻遍布整個面部的紅點外，再也看不到其它。
「哼。」
荒木神都迷茫了，人類什麼時候有光學隱形技術了？
委實是俞伏過往展現的能力太驚人了，倘若說對付這些怪物，斯帕克還有信心，那對付俞伏？除非人類想滅絕吧……就是這樣的心情來對待的。
他跟著的那個浴袍男子是誰？
它嘰里呱啦嘎嘎叫著，一連串的古代方言聽得俞伏摸不著頭腦，可看鳥頭怪物的態度，應該是能力發作成功了。
於是乎，以津真天的內心平靜了下來。
方才光學隱形中的兩個士兵，漸漸恢復正常光線反射，以從無到有走來，站在了距離俞伏大概十米的距離停歇腳步。
他對自己很重要，雖然連它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類對它顯得很重要，可這重要嗎？重要嗎？
「如果在面對共同的敵人身上，我們可以暫時放下成見，」中御門重行緩緩說，「我無意與貴方作對，相反，我可以提供很有價值的情報。」
這幾個字一說出來，荒木神就明白了。
以津真天鳥鼻孔打了個不屑，伸出巨大的手掌放到肩膀處，俞伏輕輕站了上去，隨後被以津真天小心翼翼放置地面。
中御門重行儘管驚訝，外表還保持著優雅淡定。
可能就是這麼一剎那，以津真天忽然覺得，以往的仇恨也不是那麼重要，真正重要的，其實還是視為重要的存在。
荒木神視線迅速遊盪，發現了，那是什麼？
「以津真天，什麼時候你變了個性格？」
荒木神再次近距離看到除黑盅、膿色之外的其它域主，與黑盅和膿色那看起來只是異常的身形不同，以津真天體型驚人，氣勢更是驚人，近距離站在它的腳下，抬起頭來有一種仰望黑山壓頂的窒息感覺。
換了個身體，荒木神認不得自己，俞伏也不奇怪，他只是慢慢走出去，對著似乎空無一人的公路用英克雷語喊道：「斯帕克博士？在不在？我是俞伏。」
「嗖。」
「他們的身體很奇怪，經過了一定人工改造。」
「嗯，我看出來了，這個人類確實不像尋常之人。」
萬一穢重的其它血誓者，趁機過來襲擊，那是以津真天絕不願意看到的一幕。
它是真沒想到，俞伏居然又趁機往前主動抹了脖子。
來不及多做思考，中御門重行拉著他繼續退後，伴隨對方展開攻擊，荒木神發現，對方的光學隱形技術也不是完美無缺，至少在攻擊的剎那，會暴露身形。
「哼，在教我做事？」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以津真天對穢重的厭惡程度還在天邪鬼之上，當即就要展翅而下去撲殺穢重。
俞伏搖頭，摸了摸脖子和胸口的傷勢，不大會影響行動了，起身走到樓頂邊緣的女牆，低頭俯瞰和_圖_書下方。
以津真天也自覺奇怪，可嘴上卻不能說明，腦子一轉，對了，這人類不是簡單角色，一定有重要用處，自己才決定救下他。
是以手忙腳亂的以津真天完全毫無辦法，還好能致人死地的傷勢，對俞伏而言不算致死，只能說是在這一刻是重傷，為何說這一刻？因為一不小心，用力過猛可能真的會掛掉，撐過半分鐘后，基本傷勢就會穩定，再來十幾分鐘，傷勢就能恢復。
「以津真天？」
中御門重行這句話讓荒木神點頭，確實，為何一定要與其正面作戰？以血誓者的能力，悄無聲息暗殺，才是真正可怕的行動方式，而且他也發現了，英克雷人的武器固然厲害，可只要中御門重行潛入過去，或者做好準備，輕鬆就能解決掉了，談不上太高的威脅。
「通道？」中御門重行反應過來，「你是說轉移通道？」
以津真天沒有藉機除掉天邪鬼，都算看在黑盅和膿色的面子上了，竟然還要它去救下天邪鬼？那無論如何都不可能。
「咳咳……」
神色一變，連聲調的提高了一大截，以津真天根本無法忘記穢重的氣息和身影，縱然它換了一具身體，可穢重就是穢重，只要一眼，它就能辨認出來。
然而便在此時，眼看大部分天邪鬼的血肉都被摧毀，中御門重行驚咦了聲，毫不猶豫放開操縱的血線，拉著荒木神疾腿。
隨著以津真天的到來，那兩個採用光學隱形手段的士兵，也停止了攻擊，無聲無息的，也不知藏匿到了哪兒。
……
於菊蟲察覺到了俞伏胸口的傷勢恢復變化，有些訝異，人類的傷勢動輒需要幾個月才能恢復，像剛才的傷勢，說不定當場就死了，都別談恢復，而俞伏的傷口居然在肉眼可見的好轉。
這意味著哪怕是他遇上了這樣的敵人，也可能在不知不覺中被改寫了記憶和情感，與敵人稱兄道弟起來。
「這件事以後再說，先說說眼下的事情。」
對話顯然是不行的，俞伏嘗試了下，結果雙方牛頭不對馬嘴，都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最後不得已之下，俞伏雙手比劃半晌，想要說明自己的意圖，可最後看著鳥頭怪物一臉茫然地盯著他，不得不放棄。
真正的以津真天，絕對會在見他第一面的開始，就立刻動手，不會拖泥帶水假裝威脅。
不用中御門重行多說，俞伏也意識到了什麼，偏頭而看，一道扭曲變幻的光影出現在了公路對面。
因為人類的體型相比以津真天顯得太過渺小，荒木神在第一時間內還沒注意到，等注意到時，他才忍不住驚愕，那是個模樣並不出奇的少年，年齡大概不會超過十六歲，就這樣隨處可見的少年，居然能站在以津真天的肩膀上，而以津真天還不以為意？似乎是理所當然？
光影似乎在那個地方發生了奇妙的折射改變，兩道身影逐漸從無到有，像是普通的油畫之中，忽然放入了兩張照片一樣。
「隱形？」
有俞伏在，斯帕克htｔｐs://ｍ.hetuboｏｋ.ｃｏｍ.ｃｏm不僅沒有惱火，反而很高興，因為這代表了事態的可控性，天邪鬼的頑強生命力令斯帕克意識到，光憑此地的六輛獵殺者步兵戰車，火力仍舊不夠。而妄想依靠幽靈部隊七人小組，對付這些超乎尋常的怪物，還是太弱了。
這不符合他對以津真天的認識，以至於中御門重行生出了個奇怪的念頭，眼前的以津真天不會是假的吧？
荒木神沉吟，這是神奈神話傳說中的某隻怪物，考慮到古代之時，轉移通道時不時開啟，人類民間就此流傳出來類似的神話傳說也實屬正常。
中御門重行微微一偏頭，隔著千米多的距離，以雙方怪物一樣的體質，這點距離擋不住對彼此的視線感應。
「那位存在」？
「我是俞伏，只不過暫時換了具身體。」
別說是荒木神，縱然是中御門重行，也耐不住驚訝，瞪大了眼睛。
一團白色的液體在他們剛才站著的方位爆炸，四散灑落的液體一和空氣融合，立即干化黏住了沾染的所有東西。
「關於這個問題，可能要等會再說。」
俞伏也是悚然一驚，改寫現實本身十分變態，說是創世神也不為過的能力，哪怕僅是改寫現實分支下面，微不足道的改寫對方記憶和情感，也夠恐怖了。
伸展出去的血線一接觸到天邪鬼的血肉，就像是冰塊遇到了火焰，迅速發黑融化，那些其餘的血肉好似感到了威脅，加快聚攏，可密密麻麻的血線太多了，根本逃不掉。
下一刻，扭曲變幻的光影瞬息貫穿了每一輛獵殺者步兵戰車，就像穿透了不存在的虛幻物品，亦或者它本身就只是虛幻的，是以現實物質對它起不了相互作用。
「既然俞你這麼說了，我這裏也沒問題。」
那些血線疾射至幾百米外，直接插入了地上的四散的血肉之中。
相反，天邪鬼雖同屬於域主，力量驚人到中御門重行萬萬趕不上，可體型龐大，行動相對遲緩，又不能飛，簡直就是人類軍事武器的靶子，拉開距離后，真是壓著被打。
……
「……」
「人類並無心殺掉天邪鬼，那樣是犯了個大錯，而平時的天邪鬼很難殺，這同樣也是個機會。」
言簡意賅，俞伏不想解釋個半天，只說了幾件唯有真正俞伏才能知道的斯帕克機密隱私。
而在中御門重行也忍不住皺眉，打算稍微進行一些反擊時，月光被陰影籠罩，轟然巨響下，後方的公路被截斷，身高五米多的鳥頭怪物以魁梧如山形的身姿，擋住了兩人後撤的道路。
俞伏哪兒能想到旁邊的鳥頭怪物，幾個呼吸間有這麼多的念頭和想法，他只是關注于地面的變化，他似乎看到了一個熟人？
「那就不廢話了。」
可這兩個能光學隱形的人固然叫荒木神吃驚，但他更疑惑的是中御門重行，為何不動手反擊？
以津真天一想到對方主動尋死，不禁震怒，爪子一伸，小心捏著俞伏的脖子：「我告訴你，如果你膽敢……什麼？」
後面的以津真天聽不懂和-圖-書英克雷語，但中御門重行和荒木神都能聽懂，不由對視一眼，彼此更深疑惑，這個少年叫做「俞伏」？他到底在幹什麼？
站在城市的道路中央，荒木神知曉，人類在這座城市最強的軍事力量，大概便是前方英克雷人的武器了。
比如眼前的這個人類……
高情商說法：既然與那位存在有關，看在給他們創造了逃離庇護之地的機會上，當然不能與之為敵。
中御門重行嘆了口氣，知曉此時再撤離有些晚了。
「中御門大人，您說中尾群太和南涼太郎死了？」
等等……它若是就這麼走了，這個人類怎麼辦？
荒木神以前只是在電視電影中看過現代軍事武器的力量，最開始，因為被中西真輝的實力所吸引和震撼，從而對人類現代武器加以貶低，認為發揮不了太大的作用。尤其是在接觸到中御門重行，以及更高級的力量之後，荒木神更是如此認為。
中御門重行在相隔幾百米后，停下腳步，終於把揣在袖口內的雙手抽出，皙白嬌嫩的雙手似乎在翻花繩，肉眼難辨的血線迅速遍布周邊，並以極快的速度向著前方蔓延。
「很好，暫時的合作當然沒問題，」俞伏又回頭，「如何，斯帕克博士？」
「穢重！你這東躲西藏的傢伙，終於忍不住露面了嗎？」
媽的，這能力委實可怖。
而當那道光影穿過所有的獵殺者步兵戰車后，原本啟動了的引擎發動機紛紛熄火，猶如一個無形的幽靈，眨眼摧毀了裏面的電子設備。
結果他大開眼界，也許神奈自我防衛隊的軍事實力一般，但英克雷不愧是超級大國，所展示的武器令荒木神很是驚訝意外。
小小的困惑被於菊蟲放下，再次化作蟲雲匯入天空。
能做到這一點的俞伏，自然令中御門重行很是忌憚，連回話的語氣都很慎重。
下一秒，他們就大致有些明白了。
「人類，你自以為有點能力，就認為我不敢殺了你嗎？」
「如無必要，正面迎敵是愚蠢的。」
俞伏回頭，直視中御門重行：「你們暫時算己方對不對？」
尤其奇怪的是，旁邊的鳥頭怪物一看到那浴袍男子，就很是激動的嘎嘎叫著，彷彿恨不得衝下去一口吃掉他。
冷哼完畢，以津真天的目光重新放在俞伏的身上。
中御門重行避讓之間，依舊有空閑能力與荒木神說話，「我懷疑與那位存在有關。」
「中御門大人，那我們現在出來，是不是太過冒險了？」
不過能力雖然恐怖，發動條件卻也太噁心了點，敵人不可能每次都把握好力度，說不定第一次攻擊就直接殺了自己，那敵人只能對著一具屍體哀嚎大哭了，又有什麼用。如此一來，就只能藉著敵人的身體和武器來主動傷害自己，但那也太詭異了，敵人只怕先要被震驚嚇住。
像是從士兵頭盔擴音器傳出來的聲音，但毫無意外，確認是斯帕克的聲音。
怎麼救治這個人類？
這就是人類世界，美麗的人類世界，而不是永遠暗無天日的庇護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