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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墜落俠山

作者:無雨觀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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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雍王府的三道關

第二十五章 雍王府的三道關

我心中一驚,為何是我,可是練的招搖,惹得人家要借我立威。心下如是想,手中刀式一停,便想要上前道歉。不想那群青衣人中閃出一白面少年,剛一落面,不待我反應,手中鋼刀「刷」的離鞘,手腕一翻,那鋼刀直奔咽喉而來。「拔刀決!」我心中大驚,武場較技,怎可性命相搏,此招當年見老爺子使過,傳授大哥二哥之時,千般叮嚀,萬般囑咐,不見生死,決不可用,但出一刀,鬼神難當。我與這王府之人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何故便要取我性命,當下再退已無可能,只能拼了誰狠,鋼刀一震,迎著那刀鋒而去。
「你給了那老頭兒多少文錢?」
那漢子見問的邪門,便答了一句:「不往東,不往西,非是南,即是北。」結果被趕了出來。
那張虎眼睛一瞪「怎說話的?自己不學,此時便來怨人。」
如今這應場之試,怕是多少還需些花哨,那李進的功夫,上場廝殺或是還算罷了,但若是想去博個彩頭,怕是千難萬難,左思右想之下,還是老爺子的刀法耐看。便停了拳腳,去了房間,將單刀取出,舞將開來。
我轉身再欲去叫那張虎,卻已是人影皆無,心下暗嘆,晚上的這頓酒怕是吃不上了。
「那轄武司的老漢曾給我算過一卦,說我今番要大富大貴,飛龍在天。」
我心中氣惱,卻不去管那漢子死活,只抖掉刀柄上的碎肉,抱刀向那領頭漢子言道:「對不住,手重了。」便退到一邊,隨其處置。
我放下單刀退入同來的人群當中,人群豁然散開,只在我身邊空出偌大一片空地。望著那一雙雙敬畏的眼神,我心下暗嘆:「這感覺倒是不壞,只是不是地方,看來這李進的刀法確是實用,若是這次落榜,待找了安身之處,定要好好練練。」
「不過這般大小,便是裝了鐵砂又有多重?」
那漢子回頭注視我的雙眼,嘴角輕輕一翹,說道:「莫以為有幾分功夫,便覺得了得,這雍王府卻不是什麼貓啊,狗啊撒野的地方。」
場邊早有人等的不耐,見那老者發話,立時便有一魁梧大漢站了出來。邊說話邊衝著那口袋而去。
進到院中,眼前卻依舊摞滿了人,看那狀況何只百人,心中驚奇,今日來的尚早,開始之時,便立於院外,怎不見這多人進來,正待找人問問,卻看那牆角斜靠一人,不是那張虎又是何人?
我一時心中狂喜,便不去管周圍議論紛紛,兩步便進到了院內。
我懶得和他廢話,直接問道:「方才未見你比試,你從何處進https://m•hetubook.com.com來?」
我見那老者手勢,一時恍若做夢,周圍之人也一片嘩然,正待確認,那老者身後下人打扮的青年卻開了口:「叫你進去,你便進去,怎這般麻煩!」
我聽他此言,便向那空地之上望去,卻是在那空地的中間,用白灰畫了個十丈有餘的圈子,圈子中間擺放著兩個布袋,看那樣式,最多也就能裝百十來斤的穀物。
「我的個娘啊,你這裏裝得是金子還是銅錠,怎的沉成這樣,似這般刁難,你庸王府可是要戲耍這天下武人。」那漢子此時滿面羞紅,早丟了口袋,卻又不捨得離去,只得站在那裡一陣胡言亂語。
眾人忙問如何作答,那張虎大大咧咧的言道:「答個鳥,某一粗人,哪裡想得了那許多,便索性胡亂寫了兩字。」
推開前面擋道的人走入場內,卻是一陣鬨笑之聲傳來,我心知是那大氅穿得有些扎眼,但總不能就此脫了去,若是真的脫了去,只怕是鬨笑聲更甚。早知道買套像樣點的衣物便好,怎地昨日就會忘了此事。
誰還沒有一些看家的本事,我就不信,這第一關便能難得了我。
正待行禮,卻聽那老者沉沉說道:「似你這般年齡,將這氣海潮練到這般境界倒也不易,只是……」我見他語塞,便抬眼看去,卻見一藍衫小廝湊到那老者跟前,低低耳語。旁人自是聽不清楚,我聽力過人倒是能聽清一二,依稀再說「……咱府上惹不起……輕閑差使便可。」
一圈,兩圈,眼見著三圈將至,成功在望,卻不想內息已是氣竭,便是再想向前半步也是不能,心中雖是不舍,那手中袋子還是滑落到了地上。
心中喪氣,卻不好就此離去,只得走到那老者面前,準備躬身施禮后便去那南側別院領取賞錢。
前番也有距離五步之人,卻是被那老者勸退,此番我尚多兩步,結果可想而知。
……今夜依舊是睡得香甜。
「喂,這漢子,你怎生混入此處?」我悄悄摸到張虎身後,狠狠拍了他一掌厲聲說道。
我心道:「果然。」見他面帶得意,便又隨口說道:「可是把那薦書承上去了。」
我推了推身邊的張虎,想搗鼓著他上去一試,不想半天不見反應,轉身再看,卻是雙眼圓睜,大張著嘴愣在了那裡。
那張虎一陣怪笑,從懷裡掏出一物遞到了我的手中。卻是那日見過的州府薦書,在一細看上面寫著幾個大字:「叔父大人親啟。」不覺納悶,便隨口問道:「怎得這雍王是你叔父?」
和圖書不幾時便又竄了出來。眾人圍將上去,詢問考題內容,那張虎也不隱瞞,開口便說:「天下興亡,故主蒙羞,何往?」
那老者邊聽那小廝之言,邊不住點頭,待回過眼神看到我還在面前站著,便很不耐煩的指了指門后,便繼續去聽那小廝言語。
「凡能提動這門前沙袋,繞場三周者便可入內院,若無此能,可到南側別院領取賞錢后,自行離去,諸位請莫要耽擱,儘早一試。」
次日晌午,許是被那轄武司的老頭們勞了心神,直睡到陽光透過窗欞照到了室內,這才被隔壁那動了春心的小妮子,一陣哥啊妹啊的小曲喊了起來。眼見天色大亮,這時方想起明日還有大事,連忙跌跌撞撞的在院子中洗了把臉。趁這那張老頭進城照顧營生,獨自一人在場院中間練開了拳腳。
許久不練,多少還是有些生疏,好在老底子尚在,左右兩個時辰,便將那套刀法練了個精熟。在加上那從未鬆懈過的拳腳路數,心中不由信心大增,天下武人又如何?比得上老爺子的,又能有幾個?
好不容易到了門口,卻見在那刻有「於家不捨生念」、「於國當懷死志」的巨大門柱之下,騰出了一小片空地。有一白髮老者站立在台階之上,振振有辭。
那張虎看看周圍,見無人注意,這才小聲說道:「此種場合,必有地方與那有些來路的人行個方便,不然何以會多出這許多人?」
那漢子瞥了我一眼說道:「看這位兄弟也是讀過書的人,此番倒是便宜了你等。」
眼見刀鋒入喉,那漢子卻是側刀橫磕,我見他膽怯,不退反進,由著他磕開鋼刀,順勢入懷,刀柄向上猛抬,只聽得「啪」的一聲,那白面漢子的下巴便被我刀柄崩的稀爛,依稀聞得到那骨碎之聲。那漢子慘叫一聲仰頭便倒,鋼刀更是撇到了數丈之外。
進了這最後一院,卻是個練武的場子,周圍擺滿兵刃,便是那被朝廷禁止的弓箭,也在架上掛了幾付。那張虎見了這等架式,早就縮到了我的身後,只說:「這玩意,哥哥不熟,還是兄弟你先來。」我見那武場之上站了幾個青衣紗帽的魁梧漢子,更是有一黑面大漢坐在他們中間。估摸著便是此關的領頭考校之人,便也存了先看看的想法,一時站在原地,不再向前。
「二百文不算多吧?」
抹掉嘴角的油水,那張虎看了那站在旁邊呆若木雞的老漢一眼,邊剔牙邊對我說道:
「隨他。」
我心中一陣火起,便想聽聽他還有什麼難聽的話要講,不想他背過手,轉身返https://m•hetubook•com•com回,坐回到那藤椅之上。旁邊那手持名冊的漢子只當什麼都沒看見,繼續喊道:「下一個,張虎。」
那領頭漢子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白面少年,冷哼一聲說到:「既是較技,難免損傷,來人,抬下問醫。」周圍便有小廝即刻上前抬了那白面少年下去療傷。
那漢子見張虎面貌兇悍,忙連聲道歉,張虎不依不饒,直到逼的那人說出考校的內情方才罷休。
半晌之後,有青衣小廝報了名姓,我與張虎皆在其中,再看周圍,卻是哀號一片,此關刷下之人甚多,待行往下院,卻是還剩二三十人。
那黃臉漢子略一猶豫說道:「卻不知這招攬武護,居然是要考些文墨,若是早早知道,昨日便斷了這念想。」
那張虎又是一陣怪笑,「我倒是想拜那雍王做叔父,只怕人家的叔父不答應。」
站在人群中,看了約莫二個時辰,依舊覺著把握不大,但看著那前前後後進入院中的人手,估摸著怎麼也有五六十人,且隨著願意上前的人變的越來越少,那老者已面帶不耐,一番權衡之後,我終於按捺不住,決定下場一試。
「我只說是與你相識,他們便讓我進來了。」我見他不肯實說,便不在追問,只拉上他再往前湊。
老爺子教的幾套拳腳,確也非尋常套路,連崩帶靠,寸勁實足,便是當初那李進,初見時也是讚不絕口,倒是我一直引以為傲的家傳刀法,卻讓他挑出了不少毛病,我心中不服,又不好明說,便謊稱拜師,勾得他興起,將自己的刀法施展開來,卻是橫划側擋,下壓直刺,那刀柄用得竟然比刀刃還多,煞是難看。我瞅得心中無趣,便只勉強學了幾式,不復去管。
進了亭子,抽出紙條,卻是如是一段話:「天下嚷嚷,皆為利往,若聚錢財,該往何用?」我不敢照實回答,便在下面寫上:若是天下之財,便用於天下,若是市井之財,當先緊父母妻兒。答后尋思片刻,覺得並無大礙,便放下筆走了出來。
這考場之內確是文試,進去之後,便有人拿處一裝著紙條的木箱,由著你任選一個,若答對了上面的問題,便可通往下一關。那黃臉漢子在張虎的淫|威之下,不得不說出了自己選的題,卻是問道:「天下之大,何為南北?」
這肉菜自是我出,沒辦法,只得又給了張老漢些銀錢,讓他撿些便宜的菜去買。待酒菜擺上席案,我二人相視一笑,也不多言,反正都是窮酸,自是顧不得臉面,連夾帶抓,不到半炷香的時間,便搶光了桌上的酒菜。
hetubook.com.com那老者只微笑不語,旁側卻上來一下人打扮的青年,將那兩個袋子輕輕提起,瞬間便繞那白線跑了三圈,隨即雙手一抖,便穩穩的將那兩個袋子扔回了原地。待其退回到那老者身後,卻是面色如常,氣息如故。
「就是他那個他。」
眾人鬨笑。
一大清早,那張虎便在門外一陣亂喊,我早已在房內收拾停當,坐等著他前來。
我和張虎面面相覷,心道這般考法倒也稀奇,只是這法兒由人定,我能奈何天!即是躲不過去,橫豎便是一刀。那張虎自持念過幾年私塾,便豁出膽量,只道為兄弟趟趟路子,便率先闖了進去。
一時間,周圍響起一陣唏噓之聲。那魁梧漢子掛不住臉面,也不好在做爭辯,只得向那老者躬身一拜,轉身便擠進了人群。
輕憋一口氣,那抬起的腳跟重重落下,一股灼熱立時從我的腰間竄起,貫穿雙臂,直達掌心,不待眾人有所反應,我已沉腰屈膝抓住那兩個布袋,猛地一下翻臂提至腰際,也不站直,弓者雙膝便在那圈子上跑了起來。
入了城,順著城根走了約莫兩三個時辰,終於遠遠望見了一處碩大的宅院,那院前早已是人山人海,不時有販賣吃食的小販,撤著嗓子在人群中往來叫賣。我和張虎見再想驅車前行,已是不能,便下了驢車,混入人群當中,向那宅院門口擠去。
那些青衣漢子中的一人,手持名錄,逐個點驗,凡被叫到名字的便上前選擇兵刃,走上一圈,我見並非對練,心下踏實許多,在見那上去的諸多漢子,武藝平平,不由心下放寬,待聽到自己的名字,便三步上前,取了把趁手的鋼刀舞將起來。但聽得周圍一陣喝彩之聲傳來,心中暗自得意,正待繼續賣力,卻偷眼瞧見那領頭的青衣大漢,雙眉皺了起來。
我聽的有趣,不由上前問道:「不知考校的是何人的文章?」
我見張虎如此洒脫,不由也憑生了些豪氣,總不能讓這廝小瞧,進去便是。
「明日若是入了私籍,便再過來請你喝酒。」
站到場地正中,緩了緩心神,雙眼微閉,不去聽那周圍嘻笑之聲。待心神何一,雙腳腳跟輕輕抬起,周圍人聲忽地一靜,無數雙眼睛都齊齊盯到了我的身上,
我聽他們二人竊竊私語,料定是有人使了門路,心說與我何干,直欲轉身便走,但終歸還是顧及禮數,沒有離去。
出了院門,那張虎早已租好一輛驢車停在路邊,我心道:「你這時倒還想的起省錢。」嘴上卻不好涼了他的心思,只得攏了攏衣物,在眾人的關注之下,登上了驢車。一和_圖_書上車,那張虎便如瞅猴兒一般,盯著我一陣亂看,我心下納悶,不由問道:「你看什麼?」那張虎言道:「你這件大氅倒是很有些別緻。」我面上一紅,實在瞞不過去,只得訕訕地說道:「我的那幾套衣物,補丁太多,實是需要遮上一遮。」那張虎「噢」了一聲說道:「原來如此,只是你莫要嫌熱便是。」我這才想起這天氣已經漸漸轉暖,這大氅穿的確是有些不合時宜。
但見他長吸一口氣,猛的便將那兩個袋子奮力提起,搶步便行。眾人正待叫好,卻聽「撲」的一聲,卻是那漢子走不得兩步便泄了氣息。
「怎見得一定是你?」
陸續的有人上前嘗試,確有力大者繞場三圈被讓了進去,但更多的應試者卻是連袋子都提不起來,更不用說走上三圈。
晚間,那張虎提了壇酒尋上門來,只說明日大比,今日便花盡這最後一文錢,喝個暢快。我心道:「這鳥廝昨日便提了只雞來,還是這般話語。今日又說銀子花盡,莫非是你能變出錢來?只怕私下還是擔心我開口相借,便如此說道。誰說這粗人腦子簡單,我看細法起來,鬼都難纏。」
心中雖是疑惑,手中卻是不敢停歇,正待舞幾個漂亮的刀花,卻聽那領頭漢子說道:「花拳繡腿有何好看,大勇,陪他練練。」
我被他笑的有如丈二和尚,但也聽出那薦書怕是子虛烏有。不禁又問:「即無薦書,你怎的也到了此處?」
眾人又問:「哪兩個字?」
那張虎正在向前面張望,猛的被拍,立時便被嚇了一跳,待看清是我,呵呵一笑說道:「我就知道兄弟你本領高強,那兩個破布袋如何能攔得住你。」
湊到人群前面,卻是一四角涼亭,三面用蒙布遮掩,只留一面敞開,陸續有人進進出出,卻不知再裏面做個什麼物件。那張虎左右看不到內里,便拉了個出來的黃臉漢子問道:「這位兄台,這裏面再做何事?」
我口中已是泛甜,但心底更是鬱悶無比,最多再有七步,便可將手中袋子擱回原處,功虧一簣,怨得了誰?
「好彩頭!不多,不多,實在是不多!」
「哪個他?」
即要我命,不妨同赴閻羅。
申時剛過,我和張虎便離了那場院,看著那張虎興高采烈的模樣,我心中卻怎麼都樂不起來,若是沒有入這雍王府的私籍尚好,大不了跑了便是,可現在即以錄用,偏又得罪了一大堆人,以後人家想起來,想怎麼揉捏便怎麼揉捏,今後哪有安身日子得過,早知如此何必下那樣的狠手,真搞不懂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何時也沒像今日這般勇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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