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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墜落俠山

作者:無雨觀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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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海中或有大足魚

第三十章 海中或有大足魚

那白毛老漢見我有些羞惱,怕失了到手的銀兩,忙罷手止了眾人言語,故作神秘說道:「老夫一卦便定乾坤,今日你即復來,觀觀手相如何?」
見身後無人追來,我這才放緩了腳步,待看到手中錦袋,好奇心起,怎麼說也是費了些氣力,打開瞅瞅又能如何。
「再算需增五十文。」
我聽得喪氣,直欲起身便走,但橫豎那前次卦相,頗為靈驗,即是不缺銀錢,便索性再信其一回。
這出府的路,倒還熟絡,走不了兩個時辰便到了府門之外,回想一路被丫環婆子媚眼亂拋,心中很是得意,若是能在這雍王府安身立命,再尋個美貌婆姨,便是做得一輩子承事,又有何不可。想到此處,忽又憶起方才有個姓張的丫環,眉眼間與那彭縣王嫣兒頗有些神似,心下轉而一酸,不知那王嫣兒此時是不是已為人母,當日被她從背後砍了一刀,如今這傷口怕是還留有痕迹。雖說也虧了是那一刀,自己才勉強躲過了官司,可人說一日歡好,百日恩情,你倒是真下得了手,要是那一下劈在頭上,只怕不死也要破了面相。如今想起,仍覺后怕。可這般結果又能怪誰?當初若不是自己看上了她那副剛柔心性,招惹禍端,如今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算了,不去想了,還是忘了這無情女子,人各有志,她即是寧為豪門妾,不做貧賤妻,我又何必自找無趣。
「老爺子,能否給小可再卜上一和*圖*書卦?」
即是要重回那片竹林,總不好一人獨去,只得早早便叫起不當值的錢有餘,推說自己昨夜絆了一跤,失落了銀錢,今早便要去尋。那老錢自是不疑,反急火火便要趕去,我正欲緊隨,卻被其勸住,只說有他一人前往便是,承事爺大可放心,只需言明失落銀兩數目,便是被那老鼠拖去也一併挖將出來,我心道:「那銀錢撒的滿地皆是,若只你去,還不看出端疑。」不想剛說出銀兩數目,正待再言,那錢有餘早已一溜小跑,出了院子,追之不及。無奈之下,只得回房再取出些許銀兩,又將那山中藥農處得來的字畫用棉布裹了,帶在身上,這才出了院子,直奔那府門而去。
「五十文便五十文。」
「諸位看官,莫要說老漢我哄騙銀兩,今這小哥復又來算,當知老漢我童叟無欺,鐵口神斷。」
抽出紙條,攤開來看,果不其然,還真是一句莫名其妙的無頭禪,只見上面寫道:「海中或有大足魚,名將智者不能吃。」
那店中的掌柜確是明眼之人,我這裏還未出示腰牌,他只看一身青衣,便知我是雍王府的承事,連忙從櫃檯中出來,行禮問安。待問明事由,那掌柜即刻安排下人準備瓜果茶點,自己卻洗凈雙手,將我帶來的古畫攤開來看。
進了轄武司的大門,也不耽擱,照例交了茶果錢,便直入正房。那正房之中倒是還有幾個武人,正m.hetubook.com•com聚成一堆與那案后坐著的轄武司官員爭吵,見我一進來便直奔那卜卦老者而去,一個個皆面露古怪之色,湊上來看。我急於辦完此事,再去找個地方修補殘畫,倒也懶得搭理,只見過那門后卜卦的白毛老漢,便隨意找了張凳子坐下。
那老漢見我這副表情,更是面露得色,哈哈一笑說道:「若能悟透我筆下玄機,便是天大的禍事也是解得。」
折騰了一整,這修補字畫之事還未去辦,若是不抓緊著些,這今日外出的由頭便有些說不過去,看看天色未晚,忙沿著牆根一陣狂奔,終於在天黑之前,尋了家大些的裝裱店鋪走了進去。
「承事爺說笑了,若是旁人,此等畫作若無百兩紋銀,哪個敢言修補,可小的怎敢收取承事爺的銀子,承事爺只管將此畫放在此處,兩日後,小的自會差人送到府上。」
「鄉間偶得,算不得稀奇。」
卻是一身後武人,不停用眼神暗示我向身下去看,我順著那漢子眼神所指方向瞅去,心頭立時火冒三丈,自己腰間懸挂的銅牌之上,清楚的燙著三個金字「雍王府」。
言罷取出紙筆,寫了一行小字封入錦袋之中,卻是不急於交付,只是握在手心,繼續抬頭望天,若有所思。
半晌,那掌柜才開口說道:「好畫,好畫,墨色勻凈,筆力不凡,形態傳神,意境深遠,當是名家所作,只可惜略有殘缺,不知先和-圖-書生是從何處得來?」
那掌柜又將畫軸翻來覆去看了幾遍后說道:「此畫若無殘缺,或可知何人所作,小人眼拙,雖觀其筆力風骨,擅自揣測當是出自前朝周仲康之手,但無名款圖章,不敢斷言。」
「此畫毀成這樣,便是京都大匠怕是也無回天之力,裝裱尚可,若想復現當日名款圖章,怕是無望。」
那掌柜見我不悅,忙再三賠禮,只說並無大事,但求來日府中再招武護,為他那不成器的小人美言幾句,不論事成與否,皆有重謝。見我仍不放心,便又言府中其它承事也有收過好處,推託不過,我只得勉強應允。
聞得此言,周圍噓聲一片,更有好事者言道:「怎知便不是閣下找來的託事之人?」
出門之時,我小聲問那一路相送的掌柜,此畫若是無法修復,裝裱之後,能值多少銀兩?那掌柜淺笑而言,若無名款圖章,逢得識畫之人,自是千金不換,若是尋常售賣,二三十兩還是有的。
「老爺子,休要拿我說事,卜卦便卜卦,哪來這多鹹淡之言。」
出門之時曾想,若是遇到個寺廟便進去拜拜,消消這一身的晦氣。不想這心中總覺,那下一個或許便是家人,往返相隨,反無暇顧及旁事,待回想所知廟宇,倒是錯過了幾處。如今即已來到這轄武司的門口,索性就花點銀子,再去找那白毛老漢卜上一卦,問個前程。
我只求快,便由著他去。
我心中一驚,暗道這老m.hetubook.com.com漢還真有些本事,正待籌措言辭,卻聽那老漢又繼續說道:「若依這相上所見,這官司可大可小,當與那豪門大戶有所關聯。」我聽著納悶,臉上不免露出狐疑之色。那老漢見我色變,忙又接著說道:「若非是與那豪門大戶關聯,老夫我賭定必是與那官家侍女有染,遭了小人陷害。」我一時聽得有如雲里霧裡,正不知該如何接話,卻感覺有人在身後扯動衣衫,忙回頭去看。
「若依掌柜所言,此畫當值些銀兩,不知能否修復?」
好你個白毛老鳥,居然給我也來這一嚇二看三打探的手段。也罷,我也不揭破你這老臉,且看看你那臨了的無頭禪到底如何。
那老漢方才見我二回面上並無異常,以為說中其中關鍵,立時雙眼看天,一副高深模樣,我看著好笑,便也做不疑之態,壓低聲音小心問道:「敢問先生,若是如此又該如何?」
轉了大半日,卻是離那轄武司越來越近,可依舊半個相熟之人也沒看到,即是不敢詢問姓名,這尋人之事便有如大海撈針,直看到兩眼昏花這才放下了心思。
高,實在是高,便是文聖武皇再生,怕是也看不出這等玄機。正待將這紙條丟棄,又覺反正不佔地方,便重又將其塞回錦袋,揣入懷中。
我知他這是在討要銀錢,便想此時戳破伎倆,落他個難堪,不想方才那身後武人,卻偷偷塞了一物到我手中,我用手一摸,乃是一青布包裹,足有二兩多重和圖書,心道:「這漢子好狠的心腸。」起身站起,邊將那包裹向那老漢懷中塞去,邊不停道謝,只說:「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但能解禍,必來重謝。」說罷便如還有大事,一把搶過錦袋,轉身便跑,待跑出那轄武司幾十步遠,這才聽到身後鬨笑聲一片。
走在知北城的偏僻街巷之中,左顧右盼四下巡視,但有武者經過,便湊上前去看個清楚,大哥,二哥皆是耐不住寂寞之人,若是在這知北城中,難免會四下轉轉。若是能僥倖遇到,豈不正好。那幾個老爺子提過的武館也需去望上一望,或許老爺子改了姓名,又重操舊業,也未可知。
「掌柜的只管修補,成敗不論,只不知小可當付銀兩幾何?」
我聽出他話中有話,便開口問道:「掌柜的若有所求,但請明言,我一雍王府小小承事,言輕力微,怕是擔不起什麼事情,與其來日有個閃失,倒不如就此作罷,不修便是。」
「相傳為前朝畫聖,崇光帝之師,振元殿之時,那崇光帝被先帝爺射殺,此人便不知所終,當世曾有傳言,說其因畫得道,飛升仙界。」
「觀小哥這副手相,本應是平順之人,不知是否遭了禍端,惹上些許官司?」
「這周仲康又是何人?」
我心知這二三十兩怕是寬心之詞,一時間心灰意冷,辭了掌柜,獨自一人向府門回返,不想剛繞過一處街巷,便與一匆匆行來之人撞了個滿懷,正待發作,卻看清那人樣貌,原是老大一個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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