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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墜落俠山

作者:無雨觀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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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星墜落俠山

第三十七章 星墜落俠山

那王嫣兒倒是個特例,火辣辣的貼過來,可明明自己還是個雛,卻裝做什麼都懂,幾番折騰以後,倆人都覺的是大功告成,直到她要嫁給那韓大戶的公子做妾,我跑去尋她二人麻煩,這才知道,做了冤枉功夫。記得那次傷好之後,馬六子讓我打的夠嗆,我讓你笑!
「若蘭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怎地娶了你便要毀了自己的前程?」
正想著這些人話中含義,那中年男子又開口說道:「既是如此,那便定了,孫福、劉摯,過幾日韓霜回返,你二人便安排族中選定之人混入軍中離開,到了昌余國,天雲州那裡自會有人接應。我明早便會離開這裏,到落俠山去找我那師弟。劉摯,你可從你那送畫的侄兒處,打聽清楚這落俠山的具體|位置?這孩子對我趙家有恩,若是來日能躲過這場是非,便尋個妥善之處安置一下。」
「拿來了,拿來了,你是不知道,為了這本書我擔了多大風險?若是讓我爹知道,只怕我也會和那些侍衛一樣掉了腦袋。」
她默默盯著我,一句話也不說,我不敢面對她的眼神,只能將頭埋得更低,一霎時,屋子裡變得非常安靜,但這種安靜卻讓我覺得窒息。等了很長一段時間,我聽到一聲很輕的鼻息,像是一聲嘆息。
既是有院落,那便有人,只有問問看了。
聽他們言語似是在爭論什麼人的去留,只聽那正院理事說道:「如今那暗衛已經混入府中,此時要走,怕是不大容易。」
「你可識得此物?」那秋若蘭不知取出了何等物件,只聽「通」的一聲,好像有什麼人跪倒了地上。
房分內外兩間,外屋乾淨整潔,雜物不多,都是些常見的家私,幾盆擺在木製花架上的蘭花分散在房間各處,那蘭花葉脈修長、青翠,應是有人經常打理。我見不是廢宅,便又問了一聲「有人在否?」卻仍未有人回應。只得掀開內室珠簾,吹亮火繩向內望去。這內室之內收拾的卻是頗顯貴氣,一張雕花大床,上落紗簾錦被;繪著仕女圖案的屏風,看上去雅緻脫俗;古樸的楠木梳妝台,整齊碼放著各色存儲胭脂水粉的小盒;更有一面鑲嵌珠玉的銅鏡,在火光的照耀下,透出我此刻驚異表情。
我見眾人說到自己,又提及那純生之名,正欲往下再聽,卻見身邊竹影忽然變得越來越清晰,並漸漸向著竹根處靠攏。那耳邊更是傳來和圖書一陣轟隆隆的巨響,抬頭望去,天空中豁然略過一顆赤紅色的流星,拖著長長的慧尾,向著那西南方向飛去,少時一聲巨響傳來,地面猛然開始晃動,幾欲令人無法站立,待扶住一棵青竹穩住身形,望向那西南方向,卻是恍如白夜,映亮了大半天空。
沒有辦法,只得苦了一張臉,挪到了屏風之外。
出了院子,走出很遠,仍依稀能聽到那身後的哭聲,我握著手腕上的傷口,鮮血從手指縫隙中流出,滴落在著青石小徑之上。許是被這疼痛醒了神智,倒是漸漸記起了來時的路徑,穿過一處偏僻的門洞,急行了約半個時辰,便遠遠望見那老孫頭的院子出現在月色當中。
「好心,你存的什麼心思當我不知?現下兩清,你趕緊離去,以後莫要再來。」
房中紗燈中的燭火被人點亮,聽那往來足音,應是兩人,我唯恐被人察覺,生出是非,一時屏住呼吸,不敢稍做動彈。
那老孫頭不知為何又插了進來,只聽他說道:「禍福無門,唯人自招,若不是王爺你和那韓霜走的太近,只怕這禍事還找不上門,如今事已至此,王爺既是捨不得這榮華富貴,孫福也不便勉強,只是若蘭這丫頭我從小看著長大,若是事發,我會將其帶走。」
害怕自己轉身時挨上一下,我遲疑著沒敢挪動步子,那秋若蘭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不再去看那寶劍,而是轉過臉來,用帶著一絲嘲諷的眼神冷冷地看著我。
不過說真的,這方面我倒是真不如馬六子,這小子或許是種馬轉世,雖其貌不揚,身邊卻從不曾缺過女人,我卻是不同,前前後後認識了一堆女子,卻個個都好像和我前世有仇。這床上女子大概也能算一個,聽聲音、名字,該是前幾日在老孫頭院中遇到的那個美貌佳人,初見之時,看她雖有些蠻橫,卻還像個規矩女子,可今夜這番行徑,卻是讓人有些不齒,橫豎不過是個水性楊花的痴貨,裝什麼大家閨秀,早知如此當日便不必那樣客氣。」
「好,只希望時間還來得及,」那中年男子聞言說道,「純生小兒,一切因你而起,便是你轉世重生,又有師父當日之言作為依仗,可我趙封偏是不信,便是拼了這返蛻之身,也定要將你剁碎在那升仙門前。」
那喚做若蘭的女子卻似不為所動,冷冷說道:「怎地韓公子打算舍了這大和圖書好前程,來陪我一個苦命女子?」
接下來的事情,倒是在我預料之中,孤男寡女深夜共處一室,能有何事?無非是神女會襄王,嬌羞盼夜長。只是我立身在屏風之後,終究不是塊木頭,聽著那呻|吟嬌喘,肌膚碰撞,身上委實有些燥熱,心中不免開始胡思亂想。
在林中尋了個地方隱住了身形,靜下心神努力去聽,那聲音居然不止一人,再仔細聽了一會,竟有四人之多。老孫頭、正院劉理事赫然便在其中,還有兩人聲音卻是從未聽過,只是即在老瘋子房內,那其中一人是老瘋子的可能極大,可還有一人又會是誰?
我見院中燈火未滅,便想著那老孫頭或許未睡,便上前想要些傷葯,可院門卻是從外上了鎖,也不知這深更半夜,一個老頭兒會去何處?
「滾吧!」
「應是在富安郡古羊縣將軍墳附近三十里。」
推開虛掩的院門,開口詢問,良久也未見有人應答,無奈之下,只得進了院門,到了那院中正房門前,叩動門環,不想那門也是未曾關緊,一推之下,便打了開來。
不知為什麼,即便是個下人,我卻極度無法容忍這種眼神。不知不覺間便收起了那付謙卑的表情,也用同樣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直起身子轉身向外走去。
「還是避一避吧,這家業左右也守了這麼多年,舍了便舍了,反正族中長房都已在他國生根,剩下的這些人躲得過去也罷,躲不過去也罷,各安天命就是。」這次說話的卻是那老孫頭。
「孫福,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什麼叫各安天命?你整日便是和那個姓劉的小子喝酒,如何知道守著這偌大家業的難處?」那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那男子倒是乾脆,也不多言,似是起身便走,我留意著那足音遠去,暗道:「待這喚做若蘭的女子熟睡,自己便可悄悄地溜了出去。」不想等了許久卻仍未見動靜,反倒是一陣陣抽泣之聲慢慢響起。心下驚奇,「此等事若非你情我願,如何做得,你即是做了,又哭個甚?」
男子「嘿嘿」一笑。似是從懷中掏出了什麼,一陣瑟瑟的,翻動書頁之聲從屏風外傳來。
我沒有吭氣,此時否認又有何用?只能認命。
既是尋不著老孫頭,只能趕緊返回住處包紮,急切間加快步伐,不多時便到了平日練功之處,正盤算著要不要抄個捷徑,卻看到竹林那頭的老和圖書瘋子住處,燈火似也未滅,隱隱還傳來一陣說話之聲。
酒吐了,人便舒服了許多,這才發覺,這院子的所在不似在探春園內,於是急匆匆回返,不想轉了好一陣,卻又回到了原處。這才真是應了只三步的話:深宅大院論找路,人不如豬。
後悔啊!怎麼獨獨就今天沒有帶護腕呢?
「咱們可是有言在先,若是我給了你書,你可是要遂了我的心愿。」
一聽到滾字,我心中頓覺一寬,抬頭偷眼看了那秋若蘭一眼,卻是沒在看我,只盯著床頭的方向發獃。我順著她的眼光看去,心中突地「咯噔」一下,「怎麼我來的時候就沒有留意到。那床頭上掛著的竟是寶劍?」
「好,誰說修道之人無情無義,有你劉摯,這道門便還算乾淨。我意已決,便在此處等著,今時非比往日,我就不信,這陸桐敢將我趙家如何!」我此時已聽出那蒼老之聲應是雍王無疑。只是那被其稱做祖爺爺的又是何人?難不成還活了一二百年?可聽聲音應該是個中年人才是。
有了上次的經歷,順著竹林向前摸去,更是多了幾分小心。這才走了幾步,卻是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那些說話的聲音並非來自房前,而是從老瘋子的房內傳出,這房門平日緊鎖,什麼人,也不和我打聲招呼,就敢明目張胆的進到老瘋子房內?
靜了片刻,似是一個中年男子說道:「此事不可大意,我當年傷了魂魄,至今未愈,若是夜間,便是那陸大堅重生,也是有來無回;可若是白日里來,即便尋常武者,我卻是半點手段也使不出。更何況當年的玄門六宗尚在,若是還和那陸桐有所往來,我遇到也要小心應付。只憑你們幾個,怕是守不住這一眾人等。」
正待透過屏風的縫隙偷眼去看,腳下卻不知碰到了何物,發出一聲輕響。我心道一聲「壞了,」還未來得及有所動作,卻聽那邊傳來一聲歷喝:「什麼人?給我滾出來。」
那男子似是有些動怒,開口說道:「你橫豎不過是雍王庶出,我若想娶你,不過是開個口罷了,那來這多的麻煩?」
「鑒兒你莫要任性,那影衛的厲害,數月前你祖爺爺卻是親眼見過,便是你能招來軍中高手,只怕也是無用。祖爺爺雖然不能幫你修練道法、保你富貴,但只要祖爺爺還活著,那陸桐便不敢將你怎樣,你又何必在乎這點俗物。」
這麼晚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誰會在此處耽擱?今夜此時該是郭忠當值,哪個閑的沒事,會跑來與他閑聊?
「怎得如此隨意便進入府中女眷的住處,這不是找死又是什麼?」我心中一慌,急忙想要轉身退出,卻聽得院外門響,一時無措,只得掐滅火繩,藏身在那屏風之後。
說起我的酒量,一直倒還不錯。便是年少之時,喝多了酒也從不鬧什麼事,最多是調戲一下過路的女子,和叫驢比比嗓門。可今天看來,喝的真是有點多,也不知今日這酒怎地了,往日卻不曾醉到這般模樣。想到明日還有事情,只得在那院子後面尋了個妥當之處吐出酒水,一時間鼻涕眼淚直流,直把那造酒的祖宗罵了個遍。
那女子似是頓了一下,隨即開口說道:「若書是原本,我秋若蘭也不做無信之人。」
「廢話少說,拿來我看。」
好在我聽力異於常人,退得雖遠,那聲音倒也勉強聽得見。
我聽到此處一驚,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這陸桐乃當今聖上名諱,這群人究竟想做什麼?想起當日那痴笑虎聽風的能耐,趕忙悄悄出了假山,往後又退出了十餘步。
「想要活下去就管好你的嘴。」
「劉明?」
我這邊尚在腹誹,那邊卻好像完了事情,一陣悉悉挲挲之聲過後,聽那男子言道:「若蘭,我是真喜歡你,你我即是有了夫妻之實,明日我便要我爹提親,來日風風光光的娶你過門,你看可好?」
「你一直在屏風後面?」
尚未走出幾步便聽到那秋若蘭在身後喊道:「你給我站住!」
「小的在。」
「韓公子,你莫要說那些無聊的話,我們只是做交易,我要的東西你可曾拿來?」
「自己多久沒碰過女人了?說起來慚愧,若不是當年馬六子帶我去了楊寡婦家,被那個思春的小女子摸沒了第一次,到現在自己恐怕都還是個童男,可也是打那時起,但凡見了漂亮女子便有些發慌,便是人家將一雙媚眼拋了又拋,自己卻是不知該如何應對。
我此時方知那正院理事叫劉摯,只聽那劉摯說道:「這多年,劉摯道法一直無法精進,早已淡了這問道之心,王爺對劉摯又有大恩,無論王爺做何種決定,劉摯緊從便是,不過王爺還請三思,這家業到哪裡掙不來?」
「那你都看見了?」
「小的明白。」
「若蘭,我好心待你,你怎可如此害我?」
難道是廢棄宅院?我和圖書心中納悶,便從懷中掏出取火之物,點燃火繩,藉著微光向內觀看。
我聽得有人提到自己,不由一驚,唯恐漏掉什麼,暗運離幻決,將心跳放緩,一時間傳來的聲音更加清晰,只聽那正院理事說道:「錢財不過是身外之物,何必如此看重,我看這次來的不止是暗衛,那徐虎的身手如何,王爺你應該知道,能不動聲色便將人給殺了,只怕影衛也來了。」
那若蘭冷哼一聲說道:「你我本就是交易,此番事了,便各行其是,我勸你莫要在你爹面前提起我的名姓,若是讓他知道你與我有些瓜葛,只怕你自身難保。」
「是。」
一個蒼老的聲音隨即響起:「區區暗衛能奈何我等,有祖爺爺在,便是那陸家小兒親來,也只能枉送性命。」
「是你!深更半夜你在我房子做什麼?」那秋若蘭一臉怒色盯著我說道。我連忙抬眼想向她解釋,卻見其只穿著貼身小衣,一身白肉在燭光下煞是晃眼,只得又低下頭說道:「若蘭小姐莫怪,我實是在孫老伯那裡喝多了酒,想找個人問路,不想您這裏房門未關,一時唐突,便進到了房內。方才見你回來,怕被人誤做盜賊,故而未曾多想,便藏到了那屏風後面。小的實在無異冒犯,還望小姐見諒。」
「若蘭,你可知這段時日我想得你好苦?」一個男聲傳來。
那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如今說這些又有何用,秋家那個孽障,若非是你攔著,我早讓她陪著那個不要臉面的娘們一起上路了,她的死活與我無關,你愛帶走便帶走。劉摯,你也要走么?」
我迴轉身,見她正欲扶著床沿站起,可剛一起身,便又手捂小腹伏到了床上。我心頭一軟,忙上前想扶她一把,不想卻被她一把抓住手臂,狠命的咬在了手腕之上。一霎時,那刺骨的疼痛便從手腕上傳來,讓我幾乎想揮拳打過去,可看到那一張流滿淚水的臉,終歸還是沒有狠下心。只傻傻地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任那鑽心的疼痛讓我的頭皮都冒出汗來,也許是幻覺,我似乎是聽到牙齒摩擦骨頭的聲音。
「我不管他暗衛影衛,這大好的產業不能平白送與旁人,你等都是方外之人,自是不把這富貴榮華放在眼中,我卻是個世俗之身,憑什麼這偌大產業便要斷送在我的手中?祖爺爺您要是不幫孫兒,孫兒便按自己的法兒去做,便是一把火燒了去,也不能便宜了那陸桐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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