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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墜落俠山

作者:無雨觀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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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天殺的苦真人

第七十九章 天殺的苦真人

腦中想著雍王府時,那張芸裙下露出的一雙白腿,那恐懼果然好了許多,待顫巍巍挪至刻線之前,見那條石的擺動尚算安穩,這才不由得鬆了口氣。
可是為何自己會有這樣的想法,卻是想不明白,「難道是這不斷變化的境遇讓自己的心也變得有些老了?」
那何知后連挪數寸,堪堪便要越過石上刻槽,卻是停住不動,眾人見狀,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何知后,過問心石,入離幻門!」那邊陳泰大聲言語一聲。我被這一幕看傻,心道:「這樣也行?」果然那苦真人,咧了咧嘴說道:「投機取巧,算你過了,只是這般用心,又能走多遠?」
那何知後面色微紅,走進人群。眾少年哪管苦真人如何說道,過了便好,紛紛上前對著那何知后齊聲稱讚,便是那與何之後極不對付的郭不驚三人,也勉為其難的上前贊了兩句。
上了條石,自是與那何知后一般動作,只是想起昨夜那「高人」言語,便加了些許心思。全然無念自是半點也無可能,不過不去想那生死,以一念消萬念倒是勉強可以做到。
只見那何知后,端坐在石上,等了約有一炷香,忽然藉著那條石向上擺動的瞬間身體猛然前傾,那條石頓時在空中停住,隨即緩緩開始下落,待那條石落到極處,眼見便要重新向上揚起,那何知后卻是又將身體竭力後仰,將那條石上升的速度加快,不待條石回穩,雙手一撐,身體便挪到了線外,可只是一瞬,便又收了回來,並連退數寸。
連連又有數人要求登石,那苦真人卻是不允,而是對著那陳泰言道:「換牌子!」
此後的狀況倒是出人意料,陸陸續續有人提出上石,用得也是何知后的法子,雖www.hetubook.com.com也有不少人半途而廢,但還是有數人,闖了過去。
「在下這幾日也再為此心煩,還望仙師能為弟子解惑?」
這人便是如此,若前面無人成功,便無膽邁出一步,可若見到前面有人通過,便會生出攀比之心,忘了當下的恐懼。
「不是說,不生念而動者,為大勇,而大勇者于道念不融?」
我心中一陣狂罵:「我日你個先人,老子管你什麼線后一炷香,旁人如何,我便如何。若是再做刁難,尋得機會再打你一頓便是!」
「捨生,捨生,未必真需你捨棄性命,不去想,便是舍了!」
「弟子自問,雖膽小如鼠,卻非缺乏勇氣之人,每每若覺退無可退,還是會捨命向前,昨日聽那郭不驚所言,這道境可分下中上三層,初聞之時,頗為震撼,可反思之後,在下覺得,若是下層,莫若去治學,若是上層,又太過遙遠,我當下便要應對生死,如何能用這虛妄之說讓自己豁出性命?」
晨時剛至,眾人便被喚起,來到那鷹嘴崖前,今日不知怎地,昨日那青衣修士並未前來,倒是那苦真人早早便到了石邊,和那陳泰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那兩名守山門的修士,今日也只來了一人,另一人則遠遠地站到了山門之外,對著山下張望,似是在等什麼人。
「劉明,過落雲石,入離幻門!」
足足在這問心石上坐了兩個時辰,才被那苦真人踩住條石尾端,救了下去。待下了石頭,我自是比爛泥還爛,可便是有吃了苦真人的心,也是沒了那個力氣,好不容易被人攙扶著往住處行去,耳邊卻傳來那苦真人的竊竊私語。
「怎麼樣,你師叔祖厲害吧?說讓他www.hetubook.com.com坐兩個時辰,那便是兩個時辰!」
藉著那條石向上抬起的瞬間,我猛的雙手一撐,身體便出了刻線,心頭一喜,正待收回,不想後背似被什麼東西擊中,當下身體就似沒了知覺,只能眼睜掙看著自己扎紮實實的向著那刻線後面的岩石坐了下去。
「仙師所言,太過高深,在下一時間也想不明白。明日在下便要登石,仙師能否告訴在下,登石之時,應做何想,方能消除恐懼?」
那聲音到此便沒了動靜,我又等待了一陣,確信那聲音不會再響起,方才收了功,出了空穴。回想那聲音所言,頗覺好笑,這說話之人當真厲害,前後矛盾,出爾反爾,居然還說得一本正經。不過,且不論他是何人,好歹人家給支了招,管不管用,明日試試便知。
見確實無事,我對那聲音的戒備消了大半,此時已覺出,那聲音似是在腦海中響起,便試著用意識問道「不知是哪位高人,既是孫叔故友,有事儘管問便是!」
我心中微微一松,卻是又想起一事。
我聽那聲音提到孫福二字,心中略微放鬆,也未及多想,便照著其說法,將念力集中到手心腳心,一試之下,方才那因驚下帶來的紊亂氣息,果然開始漸漸回落。
好歹穩住心神,我急欲收功去尋找那出聲之人,不想那聲音又再次響起,讓我在稍做猶豫之後,打消了收功的念頭。
「若是能看著這些少年一起踏入下一道山門,那倒真是值得去喝上兩口。」
「這個無妨,你即已習練離幻決,那便是我隱月宗的弟子,我來問你,你因何想要修道?」
「你師父即教授你離幻決,為何沒有傳授你旁的道術?」
感覺著自己的身體隨著條石上www•hetubook•com.com下擺動,我微微睜開雙眼,入目的依舊是對面的山岩,在自己眼中飛快地上升下降。我心中一慌,立時驚覺身下的條石下墜的速度加快,敢忙又閉上了眼,平心靜氣,不敢在做片刻分心。
晚飯過後,餘下的眾人,似都沒了出去閑轉的心氣,三三兩兩的湊成一堆,圍坐在床頭,討論著明日該如何登石。可讓人奇怪的是,眾人寧可擠在一起,卻是誰也不願去坐那些空出的鋪位。
我自是難以混入其中,只得很「高人」的,坐在床頭做冥想之狀。
「我與孫叔相識時日不多,故而只得其傳授離幻決,至於這師徒的名份,不敢欺瞞仙師,當日我與孫叔都沒提到過此事。」
「我日你個先人。」隨著身體端端正正坐實,那條石猛的便向下方落去,耳邊的風聲忽然變得格外清晰,那條石和下端岩石的摩擦之聲也變得極為刺耳,急切之間,我想要起身向崖壁方向蹦去,身體卻絲毫無法動彈,只能看著對面的岩壁向上生起,心中不由一涼,知道這回是真完了。
我見眾人紛紛望向自己,再看那更換的牌子上寫的「落雲石」三字,心中一陣陣的惡寒,直欲上前再痛揍那苦真人一頓,但那苦真人卻是站到了那年輕修士的身側,一臉壞笑地說道:「兀那劉明,登石!你年紀大,需做得榜樣,過線后未及一炷香,不可退回。」
「我和你師父孫福是舊識,你莫要怕,也莫要急著收功,且將念力寄於手心腳心,放鬆心神,便可無事。我有些事要問你,你願意答便答,不願意我不勉強!」
「定住本心,一切觀想皆是虛妄,不可追隨執念。」心中抑或耳中忽然有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讓我猛得一驚,隨即便止不住的hetubook•com.com冷汗直冒。
下意識的我張了張嘴,一股甜腥立時涌了上來,隨著「噗」的一聲,便不知將什麼吐了出去。眼前立時一片白光亮起,那身體似瞬間變輕,開始向上浮動。
左右在房中獃著無趣,想起已有數日未曾修鍊那氣運二經,心中一陣發癢。便和房中眾少年打了個招呼,獨自一人出了房子,到平台外的一處崖壁邊找了個內陷的空穴,盤膝打坐。
雖說連著兩日出事,但那謝耕的登石讓我多少看出些門道,心中的恐懼多多少少有所消減。雖不敢肯定自己也能像他一樣豁出命來向前挪動,但至少坐上去的勇氣還是有了一些。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耳邊終於傳來陳泰的話語。
第一個上石的自是那小王爺何知后,不過其今日的言行倒是比昨日顯得穩重了許多,即未用言語挖苦旁人,也沒有往日那副志得意滿,只是上前對著那苦真人深施一禮,便徑直向那問心石走去。
問心石旁已有人看守,此時自是不用擔心被人誤會。我所在之處,較為偏僻,夜間又少有人來,倒真是個安心打坐的好地方。靜心絕念之下,不多時,便似找到了些感覺,那冥冥中,自己就像要從崖壁上飄起,向著上方的天空浮去。
「你且說說看。」
「凝神靜氣,不妄動,不妄念。」腦海中突然響起昨日那個聲音,讓我覺得就像是抓住了根救命稻草,當下雙眼一閉,「死就死吧!只當是還了知北城欠下的債。」如是一想,不知為何,反倒沒了慌亂,那離幻決也在不知不覺中運起,可即便是如此,那下墜的感覺卻仍舊好像永遠都過不去,只讓人覺的心臟已到了嗓子眼,只需一張嘴,便能吐了出去。
「此一時,彼一時!」
眾人在柵欄外列好,m•hetubook.com•com等著那苦真人說話。我有心湊上去打聽一下子英的下落,但一看到那廝的臭臉,便打了退堂鼓,左右若是能過了這問心石,終有見面的機會,此刻還是莫要多事,免得這臭老道想起那日被打一事,生出麻煩。
上了問心石,那何知后也不耽擱,微閉雙眼,口中念念有詞,我暗運離幻決想要偷聽,不想卻似被那苦真人發覺,被狠狠瞪了兩眼,這時方想起那老孫頭的話,只得老老實實的看著。
「差別之心,你視其有,那便有,你視其無,那便無。勇氣者,亦可分可不分。若分,則不生念而動者先,即為大勇;念生而氣動,氣動而身隨,為小勇。大勇者無缺,與道念不融,倒是你這小勇,若得堪破,或能觸及。若不分,則大小相融,合道。只所持執念不同罷了!你若一心向道,這分合便是法門。」
入夜,白日那幾個過了日子又不敢上石的少年被陳泰領走,我所在的房內除去謝耕也有兩人自行離去。望著那些在山道上漸漸遠去的蕭瑟背影,我心中頗覺不是滋味。雖與一眾少年相處日短,又無甚交往,心中卻總存著一絲連自己都會覺得古怪的期待。
等了約莫一炷香,仍不見那苦真人做任何言語,我心中略微一寬,想必這苦真人也就是說說,待我像那何之後一般下了石,有前面的例子,他能奈我何?
漸漸的又有了些感覺,心中但生雜念,這體內的氣息便會紊亂,氣息一亂,那條石的擺動便會出現異常,但只要能穩住心神,身體一動不動,那條石的擺動便會存著規律,此時便是睜開眼,只要心志不亂,影響倒也不大。
「這他娘的坐是坐住了,可怎麼下去?」
「壞了,怕是氣息要亂,這他娘的是誰,不知道旁人行功之時最忌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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