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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墜落俠山

作者:無雨觀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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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兩難的選擇

第一百三十二章 兩難的選擇

無奈之下,我只得使出最後的一招,大把的銀票砸了過去,不想這次卻真起了作用。
可即便是我使出渾身解數,依舊全無半點用處,我看出來了,這女子是鐵了心要殺我滅口。
「鐵柱,莫要嚇壞了客官,還不回來!」那漢子身後忽然響起女子的呼喊,隨即那在鐵匠鋪中的黑臉女子便沖了出來,緊緊的拉住了那作勢還要上前的漢子。
那陸大勇許是知道自己身有殘疾,報仇早已無望,亦是從懷中掏出一物,也跪了下來。
「客官還是走吧,這兵荒馬亂的,小店不敢打制兵刃!」其話音剛落,其身後的漢子便又要上前,不想卻被其牢牢抱住。
我此時方想起那趙卓凡的一番言語,暗罵了那廝兩句,開口繼續說道:「若是妹子不信,我可施展道法讓妹子一觀!」
摸著自己腰間空蕩蕩的刀鞘,我向著那鋪中看去。
手柱長槍,漫無目的的在小鎮上閑逛,我知道那些悄悄跟著我的暗樁方才已然離去,可沒了人跟從的我反倒是多出了一分失落,直覺得心中空空蕩蕩,無所依託。
那女子倒是沒注意我臉上的變化,安置我在案前坐好,跑去尋那陸大勇幫忙。不多時,酒菜齊備,我這才在陸大勇手書和那喚「文娘」的女子的解釋下,了解了這長時間的狀況。
那是怎樣的一張臉?便如被人橫砍豎剁一番之後,又撕掉了麵皮。凸起的肉塊,將雙眼都擠成了一條細縫,若非是那眸子尚能看到一絲精芒,決然不會和-圖-書讓人覺得自己遇到的是個活人,分明是從墳地里爬出的妖怪。
話剛出口,我便多少有些後悔,那伏萱萱定然不喜我現下的樣子,若是她在,只怕又需討價還價一番。
那漢子定定地看著我,半晌沒有分毫動靜,這倒是讓我生出了幾分詫異,難不成我現下比你還難看,讓你生出這般的一副表情。
「叮噹!」「叮噹!」一陣打鐵之聲傳來,不知不覺間,自己已在一鐵匠鋪前駐足。
我此時懸著的一顆心好歹算是放了下來,將那些昌余的銀票遞了過去。
逃亡途中,那陸大勇傷病之下被這文娘的父親收留,也算是湊合著安定了下來。那文娘的父親見其聰慧,所授技藝無一不通,索性便將自己嫁不出去的女子許配給了這陸大勇。這一家三口相處甚歡,原指著能就此清貧度日,可誰知婚配不久,那女娘的父親便又因外出死於兵禍,二人無奈之下,只得承襲了這打鐵的營生。
出了酒肆,那堵在門外的一眾昌余軍士將領紛紛向兩側讓開,我在人群中緩緩前行,直至將那些軍士將領遠遠甩在身後。
初始之時,這女子似仍不放心,即便是那陸大勇看到我興奮得似個孩童,匆匆忙忙得跑去準備酒食,她卻是自顧自站在一邊,冷眼而觀。我知其背著的手內,必是藏有利刃,雖是不擔心被冷不防捅上一刀,可終究還是講明白了較好。
「客官快走,我這主家患有瘋病,莫要讓他傷到了你!www.hetubook.com.com
我聞言心頭一酸,雙眼幾欲湧出淚水,這陸大勇當年便被我傷到顏面,如今又變成這副模樣,如何能提這「面子」二字!
這陸大勇既是有些身手,自是擔起承護誘道之責。可不過數日,那隨行青壯,便先後被尾隨而至的暗衛斬殺。因府中有似趙卓凡之流被暗衛脅迫,輔助緝拿;加之那陸大勇又因在誘道之時,斬殺數名暗衛,其人想當然便成了重點捉拿的對象,不但畫影圖形,更是請來了兩名影衛相助。
那黑臉女子卻是只從其中抽出了一張,隨即便「窟通」跪到了我面前,連連磕著響頭。
那黑臉女子聞言立時蹦起,兩下便將我二人拉入了店鋪之中。
那女子嘴上連連稱「是」,看著倒是客氣,可那背後的手,卻怎麼也不肯收回來。
猶豫了一下,我將長槍揮舞一下,對著那女子言道:「我想用此物打制一柄鋼刀,刀名勿悔,若是打得,銀兩隨你索要!」
「妹子莫要太過緊張,我與大勇都曾是雍王府的人,我現下亦是道門中人,與官府並無牽連!」
許是見那鐵塊變色,那打鐵的漢子接過那婦人手中的鐵鉗,隨手便將那暗紅色的鐵塊塞回到了炭火之中,正待去找別的活計,卻似感到身側站立有人,便轉臉看了過來。
思忖良久,我沒有接那血寫的捐布,而是遞還給了陸大勇,我既是已出堪破,那「不殺而殺」的言語便無法再說,若是違心答應,莫說是自己心和_圖_書裏過意不去,便是那道境,只怕也會因此停滯不前。
在那文娘的追問之下,我講完自己的經歷,那二人亦是被聽得瞋目結舌,可待我停下想喝口酒潤潤嗓子,那文娘卻是再次跪倒在了我的面前。
那黑臉女子將那漢子扯拽至身後,對著我開口言道:「不知這位先生想打制何物,我這主家身有殘障,不得言語,莫要嚇壞了客官。」
我看著那張流滿淚水的恐怖面容,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大勇,是你么?」
那物乃是一血書的絹布,上面橫七豎八的寫著一串名字,我心知這必是這陸大勇認定的仇人,倒是真有心相助。可看過那絹布這才發覺,上面有兩個人,我卻是認識。
「天道之盟?沒聽說過,可既是你二人如此言語,我便信你等一回!」
我心知,若是被人看到,只怕會給這二人帶來麻煩,趕忙拉著陸大勇的手對著那地上的女子小聲言道:「妹子莫怕,我與大勇原是兄弟,此處可有安生些的所在?」
聽其一番經歷,我心中不免生出慨嘆,本以為當日之舉讓其逃過一劫,誰知終歸還是沒能躲得過去。與這陸大勇相比,自己那番經歷倒是算得了什麼?
那女子對涉川的銀票全無半點興趣,可一雙眼卻牢牢盯在了那昌余的銀票上面,而那銀票中,一張可前往昌余的通商符文,更是引起其天大的興趣,當下便將手中短刃往案上一擱,取過了那符文,仔細觀看。
我盯著其身後的那個漢子,那眼和_圖_書神愈發看著有些熟悉,似是在哪裡見過?有一個名字瞬間便堵在嘴邊,卻遲遲不願開口說出。
待我將其攙起,那女子這才有些羞澀的言道:「可否不將此事告訴我那主家,他那人死要面子。」
那徐虎的老娘,未到蒼山郡便病死在了沿途。這陸大勇花費銀錢,做了道場法事,好生安葬了那老太之後,這才于數日後,回到自己的祖屋。本以為只需做個尋常的武護,便可平安度日。可誰知沒過多少時日,那族內便得了消息,暗衛業已差人前來緝拿。族內長者無奈,只得自行將祖屋燒成了一片焦土,這才安排眾人分散離開。
此長槍染有流離獻血,我雖痛恨,未得流離消息之前,卻當真不願毀損。這陸大勇紙上言語,正中下懷,自是欣然同意,只待用過酒菜之後,一同前往後院,去觀看那傳說中的隕鐵。
那站在外側的一名打鐵漢子,身形健碩,赤膊著脊背,胸前僅包裹著一片獸皮。細看之下,其人一條腿已然殘廢,可即便如此,那碩大的鐵鎚在其手中上下揮舞,還是將一串串的鐵花,激蕩而起,于空中綻放開來。那漢子身側立著的是一名面色黝黑的婦人,手持鐵鉗,正來回翻折那通紅的生鐵,那生鐵在大鎚的反覆敲擊下,淺淺縮小,顏色開始變的有些暗紅。
那女子聞言立時癱軟,可那漢子卻是竄到了我的面前,握住我雙手,一陣烏勒瓦拉的狂喊。
那夫婦二人見我不肯相助,雖面帶失望,倒是也沒苦苦相逼,只是和圖書那陸大勇失落之餘筆劃著意思,讓我將那金色長槍交於他觀看。
人說,捨得方見生死,這陸大勇當真是鐵打的心腸,為躲避追殺,又怕被捉住受刑不過,牽扯旁人,竟是自毀面容,吞炭毀喉,將自己搞成了個廢人。此舉倒是讓自己勉強得以逃生。可其族人卻相繼被暗衛捉到,不日便被就地斬首,生還入獄者寥寥可數。
「此物乃法器,非尋常店鋪所能鑄造,若只是打制鋼刀,店內倒是有上好隕鐵,無須毀損此物,只是那隕鐵難融,若劉兄能運用道法相助,將其化開提純,大勇當可為劉兄打制一口上好寶刀。」
那漢子眼中忽然湧出淚水,全然不顧喉前的槍尖,伸手便要去撥,我看著這一幕,心中升起一絲困惑,連忙退後了兩步,手中的長槍沒有遞出,而是攔到了胸前。
聽這文娘所言,陸大勇一心想要為死去的族人報仇,無心外出逃難。今日既是遇到我這「仙人」,便求我幫這大勇了卻心愿。
久視之下,那陸大勇點了點頭,在紙上書寫了一行小字。
可轉瞬之間,那漢子便丟掉了手中的鐵鉗,口中烏勒瓦拉的喊著什麼,撲了過來。我一驚之下,手中長槍立時抬起,直對那漢子的咽喉。
那老趙與我交情不淺,如何能被我殺得?那張滿平好歹算是我大哥,又幾番出手相助,我若殺了他,如何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可這陸大勇,對我而言亦是為數不多的兄弟般的存在,若是不答應他的所求,又如何說的過去?一時間我有些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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