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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怎麼了？」

還私人定製？

林文珺不說話，她知道江燁在外面是什麼樣，生意又是怎麼做起來的，但她不能什麼也不幹。

就得要試試！

「也跟老師打個招呼，除了你誰不能接孩子走。」

他明明就看了。

「我忙著呢，你自己煮點麵條，冰箱里有茭白肉絲。」林文珺可不理他，「大學生」叫了一陣，看她按時去上課，每天跟女兒一起背書寫作業，自己覺得沒趣不叫了。

小區保安也很負責，雖然不像對面外銷房小區那樣二十四小時有巡邏，但進小區還是要登記的。

直到江寧從房間里出來：「媽媽，還不給我檢查作業嗎？」她說完就發現媽媽也有壞習慣，「不許咬筆頭！」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江燁問：「你準備怎麼跑業務？」

試試就知道什麼是舒服日子，安心呆在家了。

有周芳撐著，程志軍還沒到山窮水盡，但那不過是早晚的事兒。

但江寧很鎮定，她瞥了媽媽一眼，小臉嚴肅認真：「齊老師說了，不一定呢！別先開心，萬一沒選上才不丟臉。」

「哪篇作文啊？」

女士禮盒：珍珠手鏈或者項鏈、小絲巾、檀香扇，要是規格更高，就用宋錦圍巾……

江燁看了老婆一眼，嘖一聲：「你怕什麼，我不是說他有這個意思，我是怕他有這個意思，他現在還沒到那地步呢。」

她還在課上讀了她的作文呢。

林文珺給女兒蓋好被子，關燈出來。

差點兒把林文珺都逗笑了，這不是廢話，哪有人是故意粗心的，還不全是不小心的，她忍住笑：「那你以後就仔細點，認認真真檢查一遍。」

這「林經理」估計也得叫一陣。

「看到嗎？一個孩子和_圖_書，發兩張家長證，持證接人。」童夢管理很嚴格，每到放學時間，都是一個班一個放出來，家長接送都得有家長證。

江燁被問話了，還做了檢測，問他情況，江燁實話實說：「好像給過我一根，吸了幾口我就吐了，但那時候還喝酒了，以為是喝多了吐的，也不知道他煙里有沒有東西，我想總不會吧。」

但警察搜到他的物品里有一包捲煙，煙裏面就卷著那東西，據程志軍自己交待，他曾經把這些卷好的煙，發給過幾個朋友。

江寧撅嘴不回答，但她覺得自己真的很認真檢查過了，那寶蓋頭是怎麼走丟的呢？

在江燁的眼裡，他女兒除了98、99、100分，那就沒考過別的分數。

上輩子她是收禮的那一方，保險公司和銀行沒少給她送過禮，除了實用的購物卡之外，疫情的時候，銀行還給她送蔬菜上門。

他一出來就在周芳面前痛哭流涕，說都是那個女人害了他，他是一心想跟周芳過日子的。

江燁沒話說了，他確實沒接女兒放過學，他還「嗬」一聲。

還有一次卷子上寫了江丁，江寧把寶蓋頭給丟了，因為名字寫錯，齊老師狠狠扣了三分，江寧哭喪著臉回家。

他就算是販，也有出來的一天，江燁不能不防著他事後尋仇。

一口茶燙到了嘴，江燁「嗞」一聲：「你……」

拿著茶杯走到餐桌前，低頭就看見林文珺面前擺了盒名片「珺寧禮品公司」：「林經理？」反過來一看，還有業務範圍和聯絡方式。

送選的作文，齊老師都替他們改過，有的是改錯別字，有的是改形容詞，所有作文里，江寧的作文是改動最少的。

林文珺這回沒答https://m.hetubook.com.com「知道了」，她站起來，走到玄關，從掛著的包里拿出一張「家長接送證」，在江燁面前晃了一下。

林文珺的工作量跟原來差不多。

想到這個看了江燁了眼，原來他早就防範上了。

這兩個是她能想到的，需要大量小禮品的行業。

在這一點上，程志軍還真沒說謊，那煙確實是這麼來的，但他給別人煙，也確實沒懷好心。

林文珺一下回神，都已經八點半了，快到江寧上床睡覺的時間了。

「沒有就行，他們一家住到周芳爸媽那兒了，周芳想把原來的房子賣掉。」還想賣給江燁，江燁可不敢接手，他說家裡剛買了房和車，還在還貸款呢，沒錢再買套房子。

林文珺屏住一口氣，低頭繼續在本子上寫她想到的內容：保險公司，銀行。

江寧自己鋪被子，聽見媽媽問，很不在意的揮手說：「《完美的一天》，齊老師說她會把二班和五班寫得好的作文都寄給《小主人報》。」

她越想越入迷，把能想到的東西全寫在紙上，先寫下來，再分類。

程志軍其實早就該出來了，他只是吸，東西都是他那個情人搞來的。

江燁是沒事，但有人有事兒，程志軍不承認自己故意想拉人下水，他全推到情人身上，說那煙是那女人給他的，他也不知道裏面有東西。

林文珺看著卷子怎麼也想不明白，怎麼會把寶蓋頭丟了呢？怎麼連名字還能寫錯？

江燁坐著等了一會兒，沒等到茶，也沒等到吃的，他站起來自己走到茶水櫃邊，從茶葉桶里抓一把茶葉，自己泡茶喝。

江寧抿著嘴笑，她還沒告訴媽媽呢，齊老師覺得她的作文是其中最好的，她看見hetubook.com.com齊老師替她寫送選理由了。

「真的呀？那要不要媽媽謝謝齊老師？」林文珺很驚喜。

「齊老師上次就跟媽媽說，要是有張語文卷子，分數很高但漏寫了名字，她肯定要先看看是不是你的卷子！」

「就是平時，覺得抽煙也不夠勁不提神了，她給我的煙，說這煙夠味兒，我平時就抽那個。」把自己完全撇乾淨。

這些就是江燁每天都在乾的事，賠笑、捧場、付賬，挖空心思討好處，拿到工程先給回扣，一筆還不算完，源源不斷的送禮。

「你看我的資料了？」林文珺跟進房間。

江燁站起來走到門口，拎著包一邊穿鞋一邊說：「行啊，賣不出去我也能送人，反正也不虧。」

「我以為我寫了。」江寧小小聲。

江燁已經躺在床上，這人夏天的時候不肯開空調，到了秋天又不肯撤席子，他搖頭：「沒有。」

「我看這天上是不是下紅雨了。」不就是諷刺人么，林文珺也會，她說完又說，「先定樣品，再做宣傳手冊，江老闆要不要給建築公司也定製一批禮品盒呀。」

林文珺笑了，真是跟她爸爸一個樣，心裏得意，還不好意思說。每次考試95分以下，她就只讓媽媽簽字，98分100分的卷子，就一定要留著，讓江燁回來簽字。

「這種事外頭多了去了。」新聞不報，不代表沒有，綁架要贖金的，或者乾脆就是泄私憤的，「周芳沒找過你吧？」

「你真要干這個？」

二班兩篇，五班兩篇，一共四篇作文。

那意思就是，兩萬塊，沒白交。

「我檢查了。」江寧真的檢查了。

就算沒工程，馬屁也不能停。

「知道了。」林文珺當然先把女兒放在首位，寧寧和-圖-書的安全快樂才是第一位的。

「兩張一百塊，你告訴我哪一張上檯面，哪一張不上檯面？」

那次罰她寫自己的名字，寫了整整一頁紙。

她把東西收拾起來，進房間給寧寧檢查作業，先表揚她抄寫的字跡端正，再批評她又漏了標點符號。

「你就沒吃過外面的苦，這種公司全是靠人脈，你一個女人，你是能跟人拼酒？還是能低三下四給人賠笑臉？」

「還粗不粗心了？」林文珺看女兒把標點給補上。

但現在她是送禮的一方了，林文珺咬著筆頭，男士禮盒裡：保溫杯、茶葉、汽車裡掛的檀木保安牌。

林文珺闔上她的策劃文案本，她以為江燁是覺得干這行賺得少，她用上輩子很火的電視劇台詞來回江燁。

江燁還以為原來的學校呢，校門一開，孩子們就湧出來了。

林文珺臉色緩和下來，寧寧轉學，他們搬家，江燁都沒請公司里的人來，除了小佟沒人知道江寧的學校和家裡的地址。

林文珺嘆口氣，周芳提前知道了程志軍的事，程志軍還沒把最醜惡的一面袒露給她看，她還沒完全失望，但這東西說戒，哪有這麼容易呢。

「那寧寧也很厲害，一個班級有四十個小朋友，只選了兩個，也很優秀。」

江寧認真嘆口氣：「媽媽，我不是故意粗心的，一不小心就粗心了。」

林文珺看他一眼，又看了眼窗戶，江燁看她這模樣：「你看什麼？」

林文珺把這句話寫在了第一頁，江燁肯定看見了。

三分呢！那次她小測驗只拿到九十四分，掉出全班前五名。

做廠家直銷也就算了，國企那些工會裡小領導，再貪也不敢過分。

林文珺臉色發白：「怎麼？程志軍……他……還敢動這種心思？」wｗw.ｈｅtｕｂoｏｋ•com.cｏｍ他還敢用江寧來威脅江燁？

「你這個禮品公司，跟我們超市性質一樣，就是有市場，但還沒行業，一定能做起來。」這是田愛去企業內部培訓的時候聽來的，她覺得特別有道理，專門記下來，抄在兩人聯繫的小本子上。

那麼多學校，這麼多小學生，萬一沒選上呢。

他拘留的時候，周芳母子的事兒，江燁也出了力，連程志軍的老丈人都說江燁是個厚道的人，朋友到幫襯到這地步，就已經不錯了。

扭頭看見林文珺又寫又畫，還把女兒的蠟筆拿出來用，問她：「你幹什麼呢？」

就看見江燁拿著水杯往房間里去，她一掃桌面，她寫東西的紙被動過了，走過去仔細一看，確實被翻動過。

江燁對程志軍是安撫為主，不僅好聲好氣的說話，還請他吃飯洗澡。

「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是他說了什麼話呢。」林文珺真有些后怕，也是周芳沒再找她，要是找她，她肯定會去見周芳的。

檢查完作業，每一項後面打上勾，林文珺在家校聯繫冊上簽字，看到下面有齊老師表揚江寧作文寫得好。

林文珺嫌棄得看他一眼，扭頭回去繼續寫，她想起田愛跟她說話。

「反正你最近注意點，再忙也得去接寧寧。」

周芳不停的在替程志軍補窟窿，他這麼一進去，再加上「香煙」的事，公司里原來跟他乾的，也都不願意再跟著他了。

其中就有江燁！

「那你認真仔細了嗎？」

「有舒服日子不過。」江燁把名片放回去，自己去廚房裡煮麵條去了，一邊搖頭一邊燒水，賺錢哪有這麼容易，「你去試，試試你就知道了。」

那女人怕程志軍有了貨源就甩掉她，一直沒告訴他東西是從哪兒來的，這對程志軍倒是件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