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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展昭嘆了口氣，若有所思地看著車窗外的夜景。

「中文。」白玉堂無奈地看展昭。

白玉堂摸摸腦袋，「打個比方么。」

展啟天點點頭，道，「當時媒體關注度高，是因為大家覺得被燒傷的學生很無辜，而另一方面，也擔心學校方面給了他壓力，才讓他放棄訴訟的想法。我當時還在做檢察官，特意去見過那學生，他燒傷真的很厲害，我詢問他要不要提起訴訟，有什麼不明白可以問。不過他說他不想告了，因為失火的那個違規電器是他的……嗯，到時候如果校方和其他的學生反過來告他，他可能會更慘，起碼現在校方已經答應保障他的生活了。」

「死了。」展啟天搖搖頭，道，「是個送快遞的。」

「我突然想到趙爵了。」展昭道。

「嗯。」白玉堂點點頭，問，「或許他是守著什麼人？」

展啟天想了想，道，「姓陳，名字不記得了。」

展昭一愣，隨後一腳踹過去，「胡說什麼呢。」

「七年前？」展啟天想了想，「話說回來，這師範大學的確是經常發生火災啊，短短十幾年已經有三次了。」

「職工？」展昭想了想，「那麼就是說，燒的是老師，有死人么？」

白玉堂和展昭端著飯後小點心，窩在沙發上吃，魯班長久不見兩人了，趴在展昭身邊舔毛。白錦堂和展啟天在一旁談事情，好像是關於生意方面的，投資和金融。白允文走到白玉堂他們身邊走下，問，「最近忙什麼案子呢？」

「小白，七年前被燒的宿舍門牌號是什麼？」展昭突和-圖-書然問。

「陳建先現在是又聾又啞，如果不是當年的傷造成的，那就有可能是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情，或者就是裝的。」白玉堂琢磨著，「不過裝聾作啞對他能有什麼好處呢？」

「叔叔，你確定他當時能說話？」白玉堂問。

白允文一愣，點了根公孫剛剛送的雪茄嘗了嘗，滿意地點點頭，道，「這案子我倒是有些印象……嗯，是不是有個學生受了重傷的？」

「嗯……」展昭突然托著下巴，靠在沙發上發起了呆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一頓飯吃得眾人心情舒暢，公孫一躍成為了白家媽媽最喜歡的兒子，一口一個策策，那叫得一個甜啊。

展啟天搖搖頭，道，「是職工宿舍樓。」

「現在？」白玉堂挑眉看展昭，「貓兒，快十二點了，去公墓你確定是去看人不是看別的？」

「有多亂？」展昭抱著枕頭，好奇地問。

「爸，你也認識他？」展昭看展啟天。

「只是巧合？」展昭歪著頭想了想，「但是也看不出什麼具體的聯繫。」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展昭好奇，湊過去問，「爸，那人叫什麼名字你還記得么？」

白玉堂挑眉笑了笑，發動車子，展昭突然問，「我要是死了，你真的住公墓旁邊？」

「什麼？」展昭和白玉堂驚得異口同聲問展啟天，「三次？！」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都有些納悶。

展昭笑了，湊上去，在白玉堂的嘴角一吻，摸摸他下巴，「快開車吧，晚了就看不著了。」

「對了。」展昭單手支著下巴，靠和*圖*書著車窗問白玉堂，「知道么，這次是公孫先打電話約你媽出來，兩人聊了一下午，你媽才逼著你爸折騰出了這頓見面晚餐的。」

「再說得白話一些。」白玉堂伸手幫展拍掉西裝領子上沾著的一點灰塵。

白允文想了想，問一旁的展啟天，「啟天，師範大學火災的案子，你記得么？」

展啟天愣了一下，點點頭，「能啊。」

白玉堂聽后先是一愣，隨後笑著搖搖頭，道，「公孫正經挺厲害，大哥那性子，也就配他正好。」

展昭點了點頭，「喬偉明的筆名？」

「除了七年前和十四年前的那兩次，還有哪一次啊？」展昭抱著枕頭坐到展啟天旁邊，「是更早的？」

「真是……」展昭摸著下巴道，「那幾個師範大學的校長老師是在擠牙膏么，怎麼有案件都不說，藏著掖著的。」

白玉堂一愣，轉臉看展昭，「你說趙爵啊？」

……

白玉堂湊過去，低聲道，「嗯……你旁邊的那個碑，要左邊那個。」

展昭晃了一下，幸虧被安全帶固定住了，轉臉吃驚地看白玉堂，「你幹嘛？」

「是職工宿舍樓一間房間里瓦斯泄露，送快遞的去了，一按門鈴，然後就炸了。」展啟天道，「當場就死了吧，當時打官司也挺麻煩。」

展啟天回憶了一下，道，「校方告建築商建築結構上有問題、學生告校方疏於職責，視學生安全于不顧、燒傷的學生告校方，也告同學，本來鬧得很大，事情也見諸各大報紙了……不過在庭審前一天卻突然說要庭外和解。」

展昭哭笑不和_圖_書得，瞪了白玉堂一眼，「還貧，快走吧！」

「畢竟也不算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吧。」白允文道，「校方么，都是這樣的。」

「311啊。」白玉堂回答。

「……1102」白玉堂想了想，「十一年前的火災……會不會只是巧合啊？」

「你是說，他在公墓旁邊住著，是為了看活人？」白玉堂一愣，「有哪個經常去公墓的人，引得他如此執著么？」

「貓兒，想什麼呢？」白玉堂笑問，「這麼傷感？」

「嗯。」展啟天點了點頭，道，「當時查出來，煤氣泄漏是因為煤氣管子老化，這原因很難追溯，你說是校方吧，宿舍是老師在住，你說是生產煤氣管道的廠家，這管子是老師在五金店買的，用了好幾年了。」

展啟天聳聳肩，「那些重刑犯身上都是背負性命的，沒什麼值得宣揚，強者不見得就是能害人的人，能救人的人怎麼不見得有人追捧。」

「對」白玉堂來了精神，「老爸，你知道啊？」

「喬偉明啊？」展啟天笑道，「這人你們也認識？」

展昭抬頭看展啟天，「爸，難得看你對人表示不滿。」

「任何人做事情都有一個原因。」展昭道，「你猜，為什麼喬偉明要把家安在公墓後面？」

「嗯？」白玉堂一愣，「想他做什麼？話說回來，他還真是神出鬼沒，這回不知道又上哪兒去了。」

「怎麼了？」展啟天不解地問。

展昭搖搖頭，道，「這個我不確定，不過……那種淡淡的心如止水的氣質，我倒是在某個人身上看到過。」

「劉方家的門牌號？htｔps://ｍ•ｈeｔｕｂoｏｋ.cｏｍ.ｃｏｍ」

展啟天想了想，「十年……不對，十一年的樣子吧。」

吃完了飯，眾人回家，出門前，白媽媽伸手拽了展昭一把，小聲問，「你啥時候叫我媽？」

展昭想了想，道，「如果愛人死了，那麼這種人對於喜好、慾望都變得心如止水，唯一讓他狂熱的，大概就是關於戀人的一切，但是我去了喬偉明的家裡，並沒有什麼東西是讓人看著像回憶那樣溫馨平靜的。喬偉明給我的感覺，還非常的狂熱，似乎是在追尋著什麼，能讓他狂熱的，應該就只有活著的人，不會是一個死人。」

「現在去趟公墓，應該能看見。」展昭低聲說。

「他去了監獄好多次，見重刑犯，花了不少功夫，法院的人大多數都認得他。」展啟天道，「這人我也見過一兩次，表面謙卑，骨子裡自負，自以為是得很。」

「算是白死了吧。」白玉堂無奈。

展昭看了看白玉堂，道，「你是說，喬偉明住在公墓旁邊的理由也許是這個案子的關鍵？」

「貓兒，怎麼了？」白玉堂捅了展昭一下，「想到什麼了？」

「哈？」白玉堂和展昭都吃驚地對視了一眼，看展啟天，「這算什麼？先鬧得滿城風雨，然後就說庭外和解？」

展昭搖搖頭，道，「趙爵是有些看淡了，不過還不到那種程度，他是只狐狸，表現出來的情緒都是他希望我們看到的，至於關鍵是什麼，我可看不透，我說的那個人，他可不會掩飾什麼東西。」

「十一年？」白玉堂微微皺眉，「也是宿舍樓著火么？」

「我看過他的書，他戾氣比較https://m.hetubook.com.com重，對事情比較執著，人也有些不得志……總之，時下有很多這樣自視甚高但是卻被世道所困的人，這種人，不會為一個死人如此執著。」

「……」白玉堂看展昭，「十一罪。」

展昭想了想，搖搖頭，道，「小白，喬偉明是一個會為自己執著，卻不見得會為他人執著的人。」

展啟天見兩人的樣子也吃了一驚，道，「我要是沒記錯的話，的確是三次啊。」

「你倆吃飯就吃飯，歇會兒再想案情不行啊？」白允文搖搖頭，問白玉堂，「這案子老包應該知道的，你們怎麼不去問他？」

「什麼？」展昭吃驚，「為什麼會死了個送快遞的？」

「唉，還是那件鬼屋案。」白玉堂搖搖頭，展昭突然想了起來，問白允文，「對了叔叔，十四年前，師範大學的火災你知道么？」

「唉，剛問了七年前的，這會兒又要問十四年前的了。」展昭有些無奈地說。

「這簡直就是撞大運給撞上了。」白玉堂無奈地搖搖頭，道，「那個送快遞的該有多背啊。」

……「嘎吱」一聲，白玉堂猛的一踩剎車，車子停在了路邊。

「貓兒，你要是死了我卻不能死，我肯定住你墳邊。」白玉堂脫口而出。

展啟天想了想，道，「我記得那案子，當時那案子挺亂的。」

回去的時候，四人分兩輛車，白錦堂和公孫先走了，展昭說想去兜一圈，白玉堂就載著他去繞城。

白玉堂點點頭，發動了車子。

展昭尷尬得滿臉通紅，趕緊就跑了，進了電梯他還納悶呢，兩個媽媽的心理承受能力怎麼這麼強啊？

「誰？」白玉堂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