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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令人費解。」展昭打了個哈欠。

「嗯。」白玉堂點頭，「妄圖用尼古丁殺死自己。」

「嗯……」展昭的覺的確是醒了，無奈地咽下那口水，看一臉促狹的白玉堂，「我都沒有刷牙，你不是有潔癖么？」

展昭笑，「老實回答。」

大半夜去公墓，在一般人聽來是一個極其恐怖的事情，但是對於展昭和白玉堂來說，卻都覺得有一些有趣，你要問為什麼，他倆也說不上來。

「起先想排除一個的……這下依然還是二選一。」白玉堂哭笑不得，「這劉方還給自己上墳啊？」

「來了！」白玉堂突然指著山下的路口，就見一輛寶藍色的豐田車緩緩地開進了公墓裡頭。

「呼……」大概等了一個小時之後，白玉堂搖頭看著展昭，「這人……原來上公墓來自殺來了啊。」

白玉堂一愣，「你這算換了一個話題？」

白玉堂揉了揉脖子，劉方真的抽了一晚上的煙，現在終於知道這人為什麼這麼瘦了，白玉堂真難想象他的肺究竟是什麼顏色的。

「貓兒。」白玉堂輕輕地推了推展昭，「劉方走了！」

白玉堂回憶了一下，點點頭，「貓兒，你的意思是，劉方很肯定陳建先不會殺他？」

「嗯？」展昭睡得迷迷糊糊的，但還是趕緊地坐了起來，往山下望去，果然，就見劉方走到山下，開車離開了公墓。

白玉堂點頭，「這一點我也有疑問，他燒傷得非常厲害，而且幾乎是整條胳膊，連內側都有……著火的時候並不是夏天，怎麼會燒成這樣？ｈtｔｐs://wｗw•hｅｔubook•ｃoｍ.ｃoｍ」

「黑漆漆的也看不見什麼啊。」白玉堂拿著望遠鏡望了幾眼。

「呵……」展昭搖搖頭，道，「不知道他要站多久。」

「劉方並不太會掩飾自己，他不想喬偉明那樣的刻意，但即便如此他透露給我的信息還是不多，所以我說他已經沒什麼情緒了。不過他說的一句話，還是讓我覺得很怪異。」展昭道。

白玉堂摸摸下巴，笑，「這倒是。」

展昭點聳聳肩，道，「我們不妨假設他們是，這也是一種可能么，對不對？如果劉方真的深愛陳建先到死也不顧的程度，那就算他毀容了，也會愛他。再說現在科技這麼發達，劉方的生活條件這麼好，啞大叔又不是特別的嚴重，完全可以去整容，什麼方法都可以……為什麼就這麼不了了之了呢？」

白玉堂有些無力地笑了笑，道，「因為……我其實很久之前就疑惑了，那啞大叔裝聾作啞的可能性很大，為什麼？還有就是，在我們問到他名字的時候，他的回答很閃爍。」

「還不錯吧。」白玉堂想了想，「就是太瘦了些。」

「劉方？」白玉堂微微皺眉，「我看他玩世不恭的，你還說他心如止水？」

「喬偉明呢？」展昭問。

「貓兒！」白玉堂叫了一聲，指了指喬偉明的別墅。

展昭笑，「理由呢？」

「嗯。」展昭點點頭，「我更在意的是剛剛我爸說的。」

白玉堂笑著用礦泉水打濕一張餐巾紙，遞給展昭擦臉，道，「我和*圖*書潔癖對你免疫，你就算是只泥潭裡打過滾的臟貓，我都樂意親你。」

展昭不解，「自殺？」

展昭接過紙巾擦臉，小聲嘀咕，「厚皮老鼠。」

白玉堂給展昭放下座椅，「這小子大概還得站一陣子，貓兒，你先睡一會兒，等他走了我叫醒你。」

因為展昭說今天主要是觀察，盡量不要打草驚蛇，所以白玉堂在路過體育場的時候買了兩個望遠鏡，上車，開到了公墓一旁地理位置絕佳的一個山坡上面，停下車，兩人拿出望遠鏡看遠處的公墓。

「喬偉明住在公墓前旁邊的理由就是看他么？」白玉堂搖搖頭，「這小子在想什麼？」

白玉堂看了看，「窗帘開著，但燈卻沒開，你猜他人在不在？」

展昭看了良久，道，「喬偉明對劉方，似乎很執著啊。」

展昭點頭。

終於，在太陽緩緩升起的時候，劉方將最後一根煙扔到了地上，然後踏上了一腳踩滅煙蒂，轉身下山。

「除非他把外衣脫下來了。」展昭嘆了口氣，道，「如果只是普通的同學，會冒死衝進火場里，然後脫下衣服，拼了性命救一個關係一般般的同學么？」說到這裏，展昭伸手撩開白玉堂的衣袖，道，「這可是你對我做的事情……我不覺得普通的同學會做到這份上。」

兩人將車子開到了公墓前，下了車，走上公墓的台階。展昭準確地記得劉方剛剛站著的地方，而且那裡還有一堆煙蒂和一束雛菊。

展昭想了想，問，「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對他說，如果陳建先是這案子的和-圖-書兇手的話，很有可能下一個被害的人就是他？」

展昭點點頭，「你有沒有注意到他手上的燒傷？」

「不可能。」白玉堂回答，「態度很肯定的否定了。」

展昭聳聳肩，道，「公墓前面一輛車都沒有，看來那人還沒來。」

隨後，白玉堂靠在座椅上，一會兒看看身旁展昭的睡臉，一會兒看看公墓里的劉方，又看看喬偉明的公寓……就這樣機械地看著，直到天蒙蒙亮。

展昭也點了點頭，笑道，「其實我還有一個更大胆的想法……就是看今晚上能不能證實了。」

「貓兒，你究竟說哪個人？」白玉堂問。

「為什麼？」白玉堂皺眉，「現在一想，真的很怪異啊！」

兩人走到了墓碑前低頭一看……都愣住了。就見那不是一座墓碑，而是一座雙碑，一塊上寫著陳建先，另一塊上，寫著劉方……

「貓兒！」白玉堂看展昭，「這小子真的來掃墓了啊！」

展昭和白玉堂看了良久，面面相覷，這什麼狀況？

又等了一會兒……

白玉堂見展昭還是一臉的迷糊，就知道他覺還沒醒，伸手捏了捏展昭的腮幫子，打開一瓶礦泉水遞過去，「先醒醒吧。」

展昭笑，「那是。」

「有關於陳建先突然撤訴的事情？」白玉堂問。

展昭沉吟了半晌，「如果這墓碑是陳建先的……那啞大叔究竟是誰？」

「你也有過這樣的懷疑？」白玉堂看展昭。

「你的意思是，劉方和陳建先的關係可能不是那麼簡單？」白玉堂問展昭，「你懷疑他們是情人？」

「這倒是。ｍ.hｅtｕbｏok.ｃom•com」白玉堂架起腿，「不過我比較好奇的是，他們兩人是怎麼會有交集的。」

展昭點點頭，「合情合理。」

展昭順著白玉堂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就見喬偉明別墅的窗戶里透出了一點微弱的光線來，像是什麼東西的反光——望遠鏡的鏡片。

展昭搖頭，想了想，道，「養貓的人，大多是既怕寂寞，又怕吵鬧的。」

「……劉方。」展昭稍稍沉默了一下，回答。

此時，劉方已經熟門熟路地走到了一塊墓碑的前面，低頭盯著墓碑看了良久，隨後，他放下了手裡的雛菊，掏出煙，站在墓碑邊抽氣了煙來……一根又一根。

白玉堂湊過去，「貓兒，你怎麼跟我都那麼多秘密啊？」

白玉堂拿起望遠鏡看了一下，道，「窗帘也拉上了。」

「這並不構成陳建先絕對不會殺他的理由！」展昭道，「他說的是『不可能』，而不是『不會吧』或者『不太可能吧』。」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展昭和白玉堂就靜靜地在車子里看著，劉方只是在墓碑前不停地抽著煙。

白玉堂搖頭，含了一口涼水在嘴裏，湊過去，全灌進了展昭嘴裏。

展昭笑眯眯，躺下，白玉堂從後座拿了個靠枕給他塞在腦袋地下，拿過毯子蓋上。

展昭一愣，看白玉堂，「為什麼做這種猜想？這可不是推理啊，不像你會說的話。」

「他是怎麼回答的？」展昭問。

「的確。」白玉堂想了想，點點頭，「如果真的很怕寂寞，那養狗會比養貓熱鬧一些，但如果是很怕吵鬧，那估計連貓都不會養。」

和*圖*書展昭卻靜靜地搖了搖頭，道，「雛菊是放在便右面，應該是陳建先的墳前的……而煙蒂則在劉方的墳前。」

展昭點點頭，道，「嗯……我們去公墓……」

「嗯。」白玉堂點了點頭。

「嗯。」展昭點點頭，想了想，問，「小白……那個劉方長得怎麼樣？」

白玉堂皺眉，「他是站在劉方的那個位置上，陪了陳建先一晚上吧？」

展昭微微一笑，伸手指挑挑白玉堂的下巴，「你看起來還花|花|公|子呢，誰知道你情深似海啊？」

「下車了！」展昭拿著望遠鏡看著，就見那兩車子的車門打開，一個男子走下了車，手上拿著手電筒，手上拿著一束白色的雛菊，緩緩地沿著台階走上山坡，按身形看，真的是劉方沒錯！

展昭點點頭，「記住他祭拜的那個墓碑的位置。」

白玉堂靠回座椅上，「貓兒，這些都是猜測啊，人心難測么。」

「他非常快地就排除了陳建先會去殺他的可能性。」展昭道，「按照他的說法，他已經很久沒見過陳建先了，為什麼會那麼肯定地對一個很久沒見的人做出判斷？」

白玉堂想了想，「因為他救過陳建先的命。」

白玉堂摸著下巴，「的確夠怪的了……除非，他有十足的把握……」說到這裏，白玉堂挑眉睜大了眼睛看展昭，「貓兒……你猜，有沒有可能，啞大叔，不是陳建先？」

展昭傻乎乎地看白玉堂，「嗯？」

「哪句話？」白玉堂伸手捏了展昭的后脖頸一把，「說話說整句。」

「你看那邊喬偉明家的房子。」展昭伸手指著前方喬偉明的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