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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可晴。」

「第五天，她沒給我發簡訊。」趙勤看著展昭和白玉堂，「第六天，我接到了一個電話。」

警員們都忙碌著，不遠處，陳寅坐在一塊大石頭上，見趙勤雙眼直直盯著前方正你一言我一語分析案情的展昭和白玉堂，還有在火場里搜尋證據的其他警員。

趙勤皺眉問趙虎，「你也知道？」

秦鷗進入廢墟裡邊，趙虎和馬漢在周圍轉悠。

兇手、殺害、郝靈，她都表現得很害怕。

教導主任連著眨起了眼睛，似乎很不安。

「第四條。」

展昭看了看眾人，「巴甫洛夫效應。」

「我聽不出來！我當時其實沒注意到的。」趙勤表情很糾結，「我當時真的被她哭得心煩意亂，後來我去報警，他們都說我幻聽，沒人相信我！」

「有助燃劑。」消防隊長拿指了指外圍草地上的一個汽油罐子對白玉堂說。

展昭點了點頭，公孫從醫學角度解釋起來比自己說簡單易懂多了，就接著說，「心理學上常用這種手法判斷人的情緒，廣泛應用於審訊求證。她剛剛的反應說明了一切：

「真相。」

「叫警犬隊帶著人搜山。」白玉堂讓張龍王朝帶人地毯式搜查，以免縱火之人躲在山裡。

於是林管員趕緊叫來了森林火警，R和T對著房子大叫了起來，似乎是有什麼不對勁。

這時候，「嘭」一聲，保險箱的門打開了，裡頭一個蓬頭垢面著的女人跑了出來，她邊尖叫邊瘋狂地甩著頭，那樣子像是要崩潰了。

「郝靈。」

眾人也都點頭，邊等待消防隊的和森林防火隊滅火，邊圍在一起聽展昭接下來的解答。

趙勤突然叫了一聲，「啊？！主任！」

「白隊長。」

白玉堂皺眉，叫洛天和趙虎過去將她扶住，但她還是失控。

「S-O-R即條件-反射-行為。」展昭道，「她被這樣對待，是因為一個理由，那個理由被提起，她本能地害怕。」

白玉堂點頭。

「還記得那天我說的么？蔚藍色的海洋，星羅棋布的小島，我竟然遇和*圖*書到了這樣的一個人，真是不可思議。」

秦鷗摘下防毒面具喘了兩口氣，「裡頭有很多打獵的獵物，野兔、還有……」

復讎，極度恐懼。

白玉堂想了想，「似乎很清楚，郝靈是被殺害的，有兇手存在。空難的真相讓她很不安，陳可晴和這事情有關，教導主任的遭遇是復讎，她極度不安，而唯一能做的就是道歉。看來……這個教導主任也不是完全置身事外的。」

白玉堂點頭，秦鷗帶人過去看。

那個教導主任也不知道被展昭怎麼了，就像是一尊木偶一樣，聽到指揮，做出反應。

白玉堂跟展昭站在門口先看裡邊的情況，白玉堂忽然問展昭，「郵件的事，你怎麼看？貓兒？」

兩人眼裡亮晶晶、亮晶晶，那表情跟公孫看見古怪屍體的時候很像。

「哦。」眾人都點頭。

瞳仁依然微擴，面露驚懼。

白玉堂點了點頭，「對於心懷愧疚的人來說，在恐懼中等待，比在恐懼中死去更折磨人。」

趙勤伸手，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了手機來，這手機想當舊，一點也不新。展昭和白玉堂早就看到陳寅上衣口袋裡放著一個嶄新的手機，他剛才就是用它在查數據。但是這支舊手機卻是滿電，還小心翼翼地藏在褲兜里。

「今天我差點被武裝分子抓住，那人勇敢地保護我了，回來帶他給你看。^_^」

「小勤，這裏的情況沒有我想象之中的慘烈，島上的居民很友好，他們的遭遇很不公，另外，我遇到了個特別的人。」

白玉堂點點頭，鑒識科的人也來了，等著勘察過現場后採集證據。不過一場大火，能留下的也不多，消防對叫來了縱火科的人，在外圍識別起火原因。

「不是吧。」趙虎聽到了，過來問，「展博士，你不是覺得那兩個丫頭出賣我們吧？」

展昭笑了笑，「我不是這個意思。」

瞳孔再一次微擴。

展昭淡淡說。

趙勤低頭沉默了一會兒，走了上去，到白玉堂和展昭身後，「我有些事情……」

公孫點和-圖-書了點頭，「人的瞳孔會在感光和肌肉狀況變化的時候發生變化。一般緊張、興奮、恐懼等情緒會導致肌肉緊張收縮，擴瞳肌也跟著收縮，導致瞳孔擴大。而相反的，鬆弛下來，或者是面部交感神經受損，會導致瞳孔縮小甚至不能擴大。」

「這種情況鐵定是縱火。」秦鷗四外看了看。

趙勤點點頭，白玉堂讓他一會兒跟著去警局，詳一份詳細的口供。

「是空難爆炸么？」白玉堂問。

對不起，她能做出的唯一應對。」

女人漸漸地平靜了下來，跟著展昭的節奏深呼吸。

白玉堂伸手拍了拍他肩膀，「你放心吧，現在郝靈的死連同那件空難都存疑，會重新查的。」

「蔚藍色的大海，星羅棋布的島嶼啊……」展昭感慨地笑了起來。

趙勤回過頭，看著陳寅。

「注意她的瞳孔。」展昭看著教導主任，說，「兇手。」

眾人面面相覷，趙虎想了想，「那總結起來那？」

教導主任的瞳孔產生了微妙的變化，微微放大，眼睛也瞪大。

教導主任的眼睛沒有任何變化。

「烤肉的味道！」白玉堂皺眉說。

「我在測試她的瞳孔反應，其實是通過測試她肌肉的緊張程度來檢驗她的情緒。」展昭解釋。

展昭和白玉堂回過頭，看他。

「啊！」教導主任忽然叫了起來，似乎是被人鬆綁了一般，捂著耳朵搖頭，反反覆復地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展昭說郝老師的時候，注意著那個教導主任的眼睛變化。藉著火光，她的瞳孔明顯地微擴了一下。

馬漢望天，趙虎給取的這丟人外號，現在全警局都這麼叫他。

「空難。」

「你是說裏面有人？」展昭見白玉堂要下去，趕緊拉住，「玉堂！」

保險箱導熱很快，裡頭看來很熱，那女人身上有一片片紅色的燙傷。不過她像是嚇瘋了，邊哭邊叫，嘴裏喊的是，「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啊！」

「什麼聲音？」展昭和白玉堂異口同聲問。

空難，她不安。

展昭和白玉堂都和_圖_書皺眉，馬欣也說過，郝靈是個非常好的人，又是那麼有才華的醫生和人類學家，只可惜橫死了。

「你是說，還有藍棋？」白玉堂皺眉，「陳瑜是在去找了藍西之後中招的。」

馬漢和趙虎都明白了。

「笑聲。」趙勤皺起了眉頭，「郝老師哭得那麼傷心，竟然有人笑了一聲！」

「嗯！」展昭點頭讚許，「小馬哥很敏銳啊！」

趙勤知道他還在因為剛剛自己諷刺警察這個職業的事生氣，也沒再多說。

「陳瑜和馬欣是能聯繫到我們、郝靈和陳可晴的唯一橋樑。」白玉堂走到房舍前邊，蹲下看地上燒焦的死蛇，「這起案件，明擺著是復讎案，對方顯然計劃相當周詳，所以一定會調查所有相關人和相關人的關係人。馬欣的身份比較特殊、陳瑜也和我們有關係……所以我們可能也在調查範圍內，對方做了萬全的準備。」

這時候，消防員已經衝進了火場，秦鷗攔住要穿防護服進去的白玉堂，「隊長，我有經驗，我去！」

展昭皺眉，「S-O-R」

「這是一次孤注一擲的行動。」展昭走到白玉堂身邊，看焦黑的廢墟，「還遠遠不夠，到目前為止的這麼多恐怖行動，只是復讎者的熱身而已。」

「還有？」眾人不解。

眾人都皺眉，只見她被裝在保險箱里，那箱子里有一個簡易的供養設備，設備上還有個顯示屏在倒數，上邊顯示的是氧氣殘存的時間，只剩下五分鐘不到了。

趙勤點了點頭，「他是學校教導主任。」

展昭望天，「不是真的人魚，只是傳說中的音樂而已。」

眾人這才看清楚，這個女人大概四十來歲，乾瘦乾瘦的，雙頰凹陷眼睛暴突，似乎是餓了幾天了。她一頭栗色的長發十分凌亂，看眼窩的陰影，應該是常年戴眼鏡的。

「因為那人先給陳瑜傳那個什麼人魚歌聲，再給馬欣傳么，於是馬欣就有防備了。」趙虎話剛說完，聽陳寅和趙勤異口同聲喊了一嗓子，「人魚歌聲？！」

「三年，我一直都帶著它，電和*圖*書話費、電、都是滿的，我希望她突然有一天會打過來。」趙勤按出簡訊，「郝老師是我最尊敬的人，我和她的感情也很特殊，她非常疼我，像親姐姐一樣。」

展昭沉默了一會兒，湊過去，「對不起……」

「第三條。」

趙勤微微一愣。

「她說什麼？」展昭問。

「廢話。」趙虎白了他一眼，「老子又不是文盲。」

教導主任無意識地眨了一下眼睛。

白玉堂問，「你認識她？」

「理由是什麼？」白玉堂問。

「趙勤。」

「什麼？」眾人都納悶，這又是什麼新名詞。

「先嚇唬你，讓你飽嘗恐懼的滋味，再讓你在覺得安全的時候，意想不到地死去，死不瞑目。」展昭搖了搖頭，「典型的復讎過度情節，一定是刻骨銘心的仇恨。」

瞳仁沒反應，但眼睫微顫。

這時候，消防員招手，「火滅了！」

「嗯……」

趙勤，是拿來對比的，她完全沒反應，記憶中沒這個人。

「是蛇肉烤熟了的味道？」白馳問。

「放鬆。」展昭點頭，讓她安靜一會兒。

陳寅伸手指了指腦袋，「我的直覺……這次的警察還挺靠得住的。」

瞳仁的表現依然。

眾人都知道他做過消防隊長，白玉堂點頭，將防護服讓個他，秦鷗快速穿上，跟消防員一起進去了。沒一會兒……秦鷗帶著人從裡頭抬出了一個大保險箱來。

保險箱裡邊不斷地傳來抓撓的聲音和女人的尖叫聲，有些發悶。

「不是，因為在她的哭聲里，我沒聽到其他人驚慌的聲音也沒有聽到氣流，反而聽到海鳥的叫聲，還有一個聲音……」

白馳叫救護車，展昭過去，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然後引導她，「深呼吸，呼吸……」

「誰在笑，是男是女？」

陳可晴，她疑慮。

「那次空難……我們有必要好好地調查一下。」展昭笑了笑，「找真正知道的人。」

「你不妨再相信一次。」陳寅開口，「反正又不會有什麼損失。」

「對方應該認識馬欣或者陳瑜。」

展昭和白玉堂看，簡訊和_圖_書的內容是，「小勤，我剛剛從飛機上下來，橫穿太平洋的感覺太棒了，蔚藍色的海洋上，星羅棋布的小島。」

「復讎。」

「你原來大學的？」展昭問，「郝老師那所學校？」

「嗯。」白玉堂也點點頭，「藍棋。」

展昭搖了搖頭，這時候，山下醫療隊已經上來了，白玉堂讓白馳和洛天陪著將人送去醫院。

趙勤在一旁看著，皺眉不說話。

「切。」陳寅和趙勤都掃興，又是假的！

「這是第二天。」的，趙勤按下一條。

森林里著火可不是鬧著玩的，不管現在是不是森林防火的季節，附近是有人居住的，一旦火勢起來可能損失慘重。

「她那次，是去鑒別大屠殺遇難者遺體的，到一個島嶼上。」趙勤低聲說，「那裡還有一些武裝人員殘留，但是她非要去，到那裡的第一天，她給我發了條簡訊。」

「殺害。」

眾人衝到了山下，就看到火場里火勢洶湧，地上躺著很多燒焦的蛇。

真相，她更加不安。

「會不會是，為郝靈報仇？」白玉堂問。

「別忘了。」展昭提醒，「那次空難當中，死的可不只是一個郝靈。」

馬漢聽后低頭，「如果陳瑜和馬欣讓對方選，兇手似乎寧願傷害陳瑜，不傷害馬欣。」

公孫撿起了一條蛇聞了聞，搖頭，「味道不一樣！」

「讓我們去吧。」這時候，穿著防護服的森林火警到了，白玉堂跟他們借了套防護服，一起下去，展昭也知道不能攔他，著急地跟在後頭。

馬漢也在門口聽，有些擔心，之前陳瑜和馬欣也成為了那個什麼「人魚歌聲」的襲擊目標，陳瑜中招在先，差點送命，馬欣也緊接著收到。

秦鷗皺了皺眉頭，「屍體殘肢，像是浸過福爾馬林的。」

展昭眯眼看白玉堂，讓他總結，反正他最擅長。

「貓兒，剛剛那些反應說明什麼？」白玉堂問。

「她什麼都沒有說，她在哭。」趙勤壓低了聲音，「她是個堅強冷靜的人，我從來沒聽過她那樣哭，撕心裂肺地哭，最後，是巨大的爆炸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