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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個弟子笑道：「老村長你別擔心，咱們不打秋風，也不跟你索要什麼，您這幾杯水，幾個果子，招待周到得很。」

現在這個村莊已是這十九名馬匪的「共犯」。

「就讓我們十九人，落戶安家。」薛四哥道：「牛村長，你覺得可好？」

牛村長佯作訝異：「我急了嗎？」又道：「也不是，就……兩位爺也知道，這村子如此偏僻，平日里哪有門派弟子來？這……我當村長都二十幾年了，也沒……也沒款待過門派弟子，難免……怕招待不周。」

那孩子搖頭說：「沒有。」

諸葛儀嫻道：「你欠我的多著，還不清。」

老劉著急道：「怎麼拖啊？」

「我知道你在打仗，耽擱你太多日子也不好。」莽象王說道：「之前本王的允諾不會收回。」

誰知這丁點大的村莊，街道上竟無一人。原來眾人驚怕，全躲進家裡不敢出門，這反倒可疑起來。

矮個弟子喝問道：「這是什麼人？怎麼回事？」

馬匪們腳上有鐐銬，步子邁不開，哪裡追趕得上？眼看他要逃走，一條人影撲來，雙手揪著他衣服。

即便年紀尚小，諸葛然的才幹也是深受其父器重，對點蒼的宏圖來說，若當時能連結衡山這個強援，加上後來的丐幫，未來雖然難說，但也幾乎是大事底定。

意外的發生總是讓人猝不及防。

這是幾乎改變了牛山村命運的大事。

這天，薛四哥沒有跟著幹活，他找上牛村長。

牛村長知道，這事鬧大了，死了兩名門派弟子。

糧車入庫，冷水灘的缺糧問題總算解決。雖然知道文敬仁是趁火打劫，但藍勝青卻不能真的殺人奪糧。

「他是我哥的兒子。」諸葛然把手杖在手上打個滴溜。

有了打狼救童這回事，村民幾乎對這群馬匪放下戒心，沒了先前的戒備。每日早上，問著誰家需要人手，這十九人，不，徐亮還在養傷，這十八人幾乎是戶戶爭搶，只消管得兩餐飽，便有一個好苦力。唯獨王樹那扒糞活，一來徐亮受傷，二來這群馬匪都不睬他，三來又是個臟活，無人肯幫忙，只得回落到他自己身上。

一陣馬蹄聲響，村口來了兩個人，在村口乾活的老劉見服色便知是冷水門弟子，忙不迭地往村長家跑去，喊道：「不好啦，冷水門的弟子來啦！」

高個弟子見她臉色蒼白，問道：「你到對面幹嘛？」

眾人紛紛搖頭說無，王樹正要說話，見村民目光都看向自己，當即閉嘴。

高個弟子又找了個孩子問：「你有見著生人嗎？」

牛村長心底只是罵娘，忙道：「村裡人沒見過世面，都躲著兩位爺。」

高個弟子見一人滿面怒氣，指著他問：「你瞧見生人了嗎？」

高個弟子猶有不信，見他傷重，鬆手將他放回地上。兩名弟子一間間房屋搜去，牛村長在後攔阻，哪裡有辦法？

高個弟子正詢問，矮個弟子信https://m.hetubook.com.com步走到崖邊，見山下軍陣羅列，指著山下道：「師兄你來瞧瞧，這戰場全看得清。」

牛村長只得扯開喉嚨大喊：「大夥別怕，出來幹活！兩位爺要問話！」

牛村長見他禮貌，稍稍安心，就不知那群馬匪躲好了沒。於是問道：「兩位要巡察哪裡？我帶你們去。」

就是有一點不好，乾的活多，吃得也多，十八人都是身健力強，又戶戶爭要，若是管不著飽，就怕不來幹活了。

「這孩子你扶不起。」

而何峭岳早在幾年前就病死，諸葛儀嫻還不到三十就當寡婦，也沒有子女。

莽象王沉默許久，過了會才道：「我想讓你把他殺了，你來當掌門。」

高個弟子笑道：「躲什麼呢，又不吃人。把村裡人都叫來，我要問話。」

高個弟子皺眉道：「胡說什麼，我們正巡察呢？」

諸葛然歪了歪頭：「行吧，債多不愁。」

衡山掌門必須奉道，不婚不嫁，可聯姻這事未必得本人。那時最有機會接任掌門的是李玄燹的師兄何峻嶠，年紀合適，也受器重，李玄燹當時年紀不大，連前三都排不上座次。諸葛然看出端倪，力主讓大姊嫁給何峻嶠的弟弟何峭岳，這無疑增加了何峻嶠爭取掌門之位的籌碼。

高個弟子道：「也不用，這村不大，我們走上一圈，把公事辦完再回來躲日頭。」

……

「我想有個期限，弟兄們也這樣想，總不能每日叨擾大夥兩餐，村裡的地就這麼大，能養活多少人？多了這十九人，都是嘴。」

這天，徐亮還在養傷，其他馬匪都去幹活，村子日常忙碌，原以為又是尋常的一天。

諸葛然這輩子失策不多，諸葛焉之死是因蠻族偷襲，更多是意外，說到底，諸葛焉不可能不參与崑崙共議，唯獨這一次，是諸葛然失算坑害了大姊一生。對於諸葛儀嫻而言，她是從皇后——起碼是貴妃或玉妃，摔成個僅比白丁好些的普通人家媳婦。

牛村長得了這個台階，也不客套，道：「確實如此。」

屍體埋進去，為了不讓新掘的土顯得突兀，栽上了一棵樹，但還是突兀，就跟新修的祠堂、剛修好的籬笆，還有那座土地廟一樣突兀。

天雲派的援軍總算來了，與殷莫瀾不同，他們渡河與主力會師，足有三千人。加上其他來援的門派，冷水灘有一萬五千人，且糧草充足。

高個弟子被撲倒在地，想拔刀，卻被幾名馬匪按著不能動彈。薛四哥舉起鎖鏈繞住他脖子，用力一勒，他感覺自己不能呼吸了。

只見明不詳單手攀著懸崖外一塊突起，掛在那隨風擺盪，下方便是百丈深淵，要是失手或石頭松落，摔成個肉泥都嫌太粗。

「莽象王的氣消了，就是心疼他這妃子。」諸葛儀嫻說道，「至於他之前說要給點蒼那些好處，我可沒這臉皮跟他討，由得他吧m.hetubook.com.com。」

不過九大家的女兒也就這麼回事。諸葛儀嫻嫁過去何家，等著何峻嶠接任衡山掌門，也算是與點蒼有了姻親。

牛村長忙道：「講反了，我去拖延他們，你通知薛四哥他們躲躲！」

然而就這麼一下耽擱，他就見著地上黑影幢幢，那是向他撲來的馬匪身影。

牛村長為薛四哥倒了杯水。

牛村長道：「我們村裡不見生人呢。」

高個弟子察覺不對，見屋門未掩，正要上前，月季忙將門掩上，止不住全身顫抖。牛村長忙喝道：「月季！兩位大爺又不會吃了你，怕什麼？」

高個弟子皺眉道：「村裡人不忙活嗎？」

牛村長攔不住，只得跟著兩名弟子走。

藍勝青記住了這個人，文敬仁，不僅是個奸商，也是個人才。

至於殷家堡的五千人馬，藍勝青直接當他們不存在。只等著事後向掌門好好參殷莫瀾一本。

村民心中忐忑，只聽包二福道：「沒瞧見生人，只見著畜生，村子里前幾天才來了一群狼。」

早在孟瓦王還在時，每回來訪點蒼便指著諸葛儀嫻說：「掌門這丫頭漂亮，給我兒子當媳婦，以後當王后。」

「薛四哥，你有話就直說。」

那是二十幾年前，李玄燹還未接任掌門時的事。

牛村長想要攔阻，卻不知怎麼開口，只說那裡風景與這裏無二，不用多走這趟。兩名弟子卻不理他，一路走到觀天台，攀上去，牛村長暗叫不妙，連忙跟著爬上。

「村東有塊荒地，我們每日早上還是繼續幫村民幹活，希望勻出些時間讓我們拓荒，就算辛苦些也無妨。」

這一頭落空也還罷了，更糟糕的是，何峻嶠失了掌門之位，諸多怨懟，惹得李玄燹不滿，漸次不受重用，最後犯了大錯，被貶出權力中樞，成了個小門派堂主。

「等我們把那塊地拓成田地，得好幾個月，或許更久，夠我們弟兄十九人吃飯，我們就種上莊稼。」

「有些事，我覺得還是該跟村長商量。」薛四哥說著，態度依然很恭敬。

這一喊可驚起牛村長，村裡十九名馬匪全綁著手鐐腳銬，一看就知道有問題。村長忙道：「老劉你拖延他們，我去通知薛四哥他們躲躲！」

牛村長還未答話，高個弟子揪起徐亮，問道：「你是什麼人？」

矮個弟子指著觀天台：「那裡高，去瞧瞧。」

兩名弟子商議片刻，道：「也行。」

往觀天台的路只有一條，旁邊便是懸崖，明不詳哪去了？趁著兩名弟子還在觀景，牛村長默默走到側邊觀望，這一低頭，嚇得差點叫出聲來。

這會是少嵩之爭后，規模最大的一場戰爭。

「呸！」諸葛儀嫻啐了一口：「早二十年我還有點興緻，他還有點興趣，都過了二十幾年，你姐姐多得是大把的好棒槌，他也不缺女人。」

「我是個粗人，有話直說。我們來到村裡一個多月了。」薛四https://www.hetubook.com.com哥道：「手上腳上這些鐐銬，總是要去掉。慢，我不是說現在，我知道村裡還是有些忌憚。」

牛村長正要遮掩，那高個弟子早起疑心，推開月季，將房門推開，只見一人受傷躺卧在地，手腳系著鐐銬。

高個弟子笑道：「大夥別怕，我問個話就走。你們這幾日是否有見著生面孔？」

矮個弟子道：「這裏位置不錯，不若通知分舵主，派人在這裏看著，說不定能見著什麼動靜，好往上通報。」

為了表達感謝，薛四哥又站起身來躬身行禮，牛村長忙道：「你們也幫村裡不少忙，不用客套。」

高個弟子忙道：「不用不用，我們有乾糧。」

十幾條人影撲了上來。

那兩名弟子一高一矮，高個弟子道：「也無什麼事。你也知點蒼犯我衡山地界，我們就是巡邏，查探有無姦細出沒。」

至此，村民提到喉嚨口的心方始稍稍放下些。

觀天台上卻是一人也無，唯有兩名弟子站在台上遠眺。

莽象王當時正當年輕，雖然長相粗莽，起碼還有副戰場上打磨來的精壯身材，可不似今日這般肥胖。他長諸葛儀嫻十四歲，每回孟瓦王這樣講，莽象王便笑著問諸葛儀嫻肯不肯嫁？直把個小姑娘逗得面紅耳赤，也不知道是幾分當真。總之，莽象王很疼這妹妹，對諸葛儀嫻而言，若能嫁給國王，比起跟九大家連姻，那還是高上不只一點半點。

牛村長見他們執意要走，這才道：「那便不用飯，兩位爺多歇會。」

薛四哥一行人躲在村東破屋，聽到門外村長的聲音，知道暴露，薛四哥指揮同伴躲在屋后，門一被踢開，一眾人便撲了上去。

牛村長道：「唉，有什麼好巡的，這村子一眼望到頭，又偏僻，還能探什麼軍情？日頭這麼曬，兩位爺找個地方乘涼，何苦勞累。」

諸葛然道：「這次算我欠你，回頭我送些禮物去你觀里。」

牛村長招待兩名弟子喝茶，又要月季去趙寡婦家討些果子款待。矮個弟子問道：「你們去年報了馬匪，今年還有受滋擾嗎？」

「我只有這個哥哥。」諸葛然沉默良久，道：「別擔心，我會看著他。」

矮個弟子一腳將月季踹到地上滾了兩圈，要不是急於逃命，隨手一刀就該殺了她。

然而明不詳臉色不變，只是掛在那，一陣風吹來，牛村長只覺得自己腳都要被吹軟了，忙扭過頭不看。

牛村長忙道：「沒，沒，沒再來了。」

只要有了懷疑，他們雖不敢拒絕衡山征糧，但可以把手上的米低價賣給百姓，就算蝕本也好過血本無歸，到時衡山要征糧便更難了。

殷莫瀾一口氣將一千石米全分給難民，驅趕他們向東走，他告知難民這裏即將開戰，三日內若還逗留在冷水灘，皆斬。

此後便是日常。每日一早，村民們依序點著人，馬匪們到各戶去幫忙，日落時，馬匪們各自回到住處。ｗww•ｈeｔubook.ｃoｍ•ｃoｍ

「再深一點就好，再挖個兩尺吧。」牛村長說道。

不到一刻間，地上多了兩具屍體，以及一眾坐倒在地不住喘息的馬匪。

說起這位大姐，他真有些虧欠。諸葛儀嫻亡夫與衡山有些淵源，至於現在……莫說夫家當沒這媳婦，點蒼不少人都假裝忘了這門親戚。

牛村長忙道：「應該的，應該的。」

當號角響起，衡山與點蒼第一次大會戰就要開啟。

莽象王搖搖頭，坐上鑾車，馬車駛離。

明不詳去哪了？牛村長瞠目結舌。

不過諸葛家流的可不是順從的血液，無論是諸葛焉，諸葛然，連侄女諸葛悠都是。諸葛儀嫻嫌棄夫家已無用，說是出家當道姑，回頭跟弟弟索要了幾千兩，在廣西桂林山上蓋了座「無悲道觀」，靠著絕續湯，年過四十仍保持著幾分青春。

牛村長連忙跟上，臨走前還不忘回頭望一眼明不詳懸挂的地方。

埋弟子的坑還是薛四哥帶人挖的，坑很深，但牛村長總覺得不夠深，不住叫薛四哥挖深一點，挖深一點……

牛村長道：「是，是，兩位爺辛苦！要不先到我家喝杯水，吃點水果，歇息一會再查？」

諸葛然聳聳肩，不置可否。

「到時，請村長把我們的鐐銬卸了。我們自給自足，以後都是鄉親，牛山村的事，都是我們弟兄的事，跑腿，護院，公差，絕不推辭。」

諸葛然擰著手杖：「你沒睡他吧？」

牛村長道：「要不讓賤內下廚，招待你們吃個午飯？」又喊道：「月季，讓你娘殺只雞款待大爺！」

徐亮傷重，仍忍著疼痛說道：「我是村裡人，犯了錯，所以受罰。」

高個弟子疑道：「沒就沒，你這麼急幹嘛？」

諸葛儀嫻道：「要還我人情也行，你不正在打衡山嗎？把我公婆一家都殺盡，我就算你抵銷一半。」

「我們一直感謝村民們對咱們的不殺之恩。」薛四哥道：「還有你們收留的恩情。說真，我們一點都不怨懟，也沒委屈。」

矮個弟子道：「我們巡一回便知。」

這是藍勝青早該做的事，最後卻由他來做，藍勝青也不知道殷莫瀾是否會瞧不起自己，起碼表面上，殷莫瀾的恭敬始終維持得跟最初一般，沒有多一點，也沒有少一點。

高個弟子點頭稱是，喊道：「我們走吧。」

門派的威信會直接影響治理，起碼不是一千五百兩就能賣掉的。

那高個弟子來到村東房門前，一腳踢開屋門。

這一說，眾人那顆剛放下的心，又提到喉嚨口。

還收了上百名男女弟子……男的俊秀，女的美貌，吸引不少貴客前來參拜——也只有真正的貴客才能參拜，例如莽象王。

村裡瀰漫著一股怪異，即便將兩名冷水門的弟子埋葬后，也遮掩不住的怪異。

他雖沒供出馬匪，但仍聽出語氣不忿。

是時候進攻零陵了。

「你哥不是只有一個兒子。」

……

那邊廂老劉早通知眾人，一來窩藏馬匪是和圖書重罪，這些手鐐腳銬不好交代，二來村民們與馬匪感情日漸親厚，也為他們擔憂，眼看兩位弟子進了村長屋裡，連忙讓他們躲避。幾名馬匪伏高趴低，全躲進村東那間破屋裡。

想到這，諸葛然那愧疚又少了些。

月季不會說謊，一開口牙關打顫，磕磕絆絆說：「我……找鄰居說話。」

「再挖下去，就是挖井了。」薛四哥抬頭看著牛村長，這坑比一個人還深。

高個弟子道：「你若執意，我們只好先巡村莊，然後走人了。」

諸葛然心中感激，說道：「王想要什麼補償，儘管開口，我一定做到。」

這樣說起來，大姊的下半身，不，下半生也過得挺好。何況點蒼每年供奉的銀子也不少，她那些弟子，年紀到了就攆出，時常更新，這日子不比自己都逍遙快活？

是月季？這小姑娘哪來的力氣？

這當中就只有一點尷尬，說起來也不甚大，那便是何峭岳並不如他名字這般偉岸，不僅不會武功，還是個癆病鬼。

沒想之後李玄燹嶄露頭角，幾年時間，竟成了掌門的有力候選人，雖然如此，何峻嶠無論才幹、年紀、見識，仍是掌門接班人首選，也因此當李玄燹接任掌門時，才引得上下如此震動。

怎麼就忘了明不詳呢？他正在觀天台上。方才都說沒見著生人，這明不詳……

……

高個弟子也自訝異：「這地形倒是不錯，把冷水灘跟零陵城都收在眼底，就是遠了些，瞧不仔細，不好通報消息。」

頃刻間，他臉上身上不知挨了多少拳腳，直到鎖鏈繞在他脖子上，與他師兄一般……

兩名弟子回到村長家，村民都已散去，兩人正打算告辭離開，忽見村長家對門一戶匆匆走出個姑娘，不正是村長的閨女？只見她神色慌張，一出門，見兩人站在門口，吃了一驚。

這一喊，那家家戶戶才探出頭來，又有些膽怯，個個畏畏縮縮聚集到村口。

牛村長也顧不得細想：「就之前關他們的那間房。」

矮個弟子道：「也就走走而已。」

戰事才剛開始，如果這殺人奪糧的事傳出去，無論怎麼對那些囤米的商人解釋，他們也不會全然相信。

幾日後，莽象王要回宏國，諸葛然自要送行，至於諸葛聽冠，他娘的有多遠滾多遠。

趙寡婦最是煩惱，她年紀輕輕就守寡，膝下無子也無親人，四十來歲的婦道人家，又下不得田，靠著院子里幾棵果樹維生，又是吃長齋，家裡油水少，幸好薛四哥知道她困難，每看她有事求助，都去她家幫忙。

老劉忙著通知眾人，牛村長連忙趕到村口，兩名弟子無人攔著，早已入村。牛村長忙上前打躬作揖，問道：「兩位爺來牛山村有什麼事？我們牛山村雖然偏僻，也是完稅納糧的。」

矮個弟子站得稍遠，見高個弟子被撲倒，正要上前，又見對方人多，轉身就跑。

至於參的是什麼……可想而知，心照不宣。

老劉急問：「躲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