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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人受過

作者:紅塵紫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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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人受過》番外節選《簾卷西風》 第157章 YY的圓房(2)

《代人受過》番外節選《簾卷西風》

第157章 YY的圓房(2)

漢辰糊塗地搖搖頭,已經被父親虎嘯深山般一聲怒喝:「請家法來!」
見楊大帥也是自知冤屈了漢辰,但小七似乎也是無意,只是漢辰這孩子過於實在。
大太太叩了很久的門,求老爺放過漢辰,就聽裏面傳來楊大帥鬱悶的聲音:「我跟兒子講正經事,你們女人不要聽!」
奶娘一進屋,目光就錯愕地停在那雪白的綢緞上,張張嘴,難以置信地問:「少奶奶,這是……這是……這可是圓房了?」
極力不出錯,卻還是出了錯,那次是小七叔替他頂了罪。
嫻如隨在婆婆身後在四兒的攙扶下一遛小跑來到公公的書房外,本就是小腳不好走路,這回更是狼狽。
一連三天過去,天天清晨奶娘拾起那方雪白的帕子都偷偷地問漢辰,這是為何?大太太也急得摩拳擦掌,隨後就是楊大帥怒不可遏地將漢辰抓去房裡一頓暴揍。
記得一次他和七叔為父親抄謄公文,那堆積如小山般的公文抄得他眼紅心煩。
頓聲乾咳兩聲,啞然失笑道:「你個傻小子,還是我楊煥豪的兒子嗎?你爹妻妾成群,從小就懂這些雲雨之事,十八歲就帶了你娘……」說罷咽了話一臉神秘的笑。
大少爺單調的聲音發顫地喊:「爹爹保重!爹爹息怒!」
「老爺,大喜的日子何必,既是小七和龍官兒不懂什麼是圓房,你就給他們講明白。」
清晨,漢辰一覺醒來,發現新媳婦羞答答地坐在他床邊啜泣,慌得他捂住被子緊張問:「有事?」
第二日,漢辰和嫻如去請安,坦然地收了那塊白綾遞到父親面前,漢辰不去辯解,只是咬了唇不作一聲,反是嫻如慌得跪地求饒,大包大攬說是自己心裏害怕。
※※※
話音未落,就聽門外傳來小七的聲音:「大哥,大哥不要打龍官兒。」
漢辰忽閃了眸子望著父親,小心謹慎地說:「兒子謹遵爹爹囑咐,和新媳婦圓房了。」
楊大帥走出門,罵咧咧道:「我看他還跟我裝傻!」
話音輕柔,卻是語重心長,三姨娘紅著臉尷尬道:「我?我也算他娘,他才比我們漢平大半歲。」
大太太只無奈搖頭嘆氣,這兄弟父子叔侄令她無可奈何。屋裡傳出小七嗷嗷誇張地叫聲,不停地喊:「嫂娘,救命呀!嫂娘救救豹兒,大哥要打死豹兒了。」
漢辰回到房間面對嫻如,不由一陣面紅耳赤,眼前就是父親給他講的那番話,那畫圖裡令他心跳作嘔的畫面。更有父親的威懾的話語。
「大姐!」漢辰驚愕地制止,不知道姐姐是怎麼了。
奶娘的罵聲,秋月的哭泣聲,似是奶娘又去掐擰秋月,漢辰見過秋月調皮時被奶娘在身上掐出的青紫,不比爹爹的家法藤條威力遜色。
「爹,什麼是『雲雨』?」漢辰好奇地問。
漢辰搖搖唇,應了句:「爹爹,兒子不要成婚,不要圓房!」
漢辰來到院中,立了片刻,果然聽到秋月的哭聲,奶娘的房間就在院子角落旁的那間廂房。奶娘本是住在他房子一側的廂房,但是因為他娶新娘子,就要給新娘子的奶娘和陪嫁丫m.hetubook.com•com鬟四兒騰出間房,奶娘就主動搬到了這間閑置在院角離茅廁近的房間。
奶娘臉色大變,抖著那放綢帕仔細地看,猛地小跑了去關上門,嚇得魂飛魄散般問:「大少爺,你是說,圓房了,這帕子還是白的?」
大太太安撫著哭得抽抽搭搭的嫻如,只還是奇怪,明明是請了德高望重的老先生給兒子講男女之道,如何龍官兒這孩子如此不開竅?害得她險些懷疑娶進家的媳婦失貞在先。想不到洞房圓房出了這意外,這可是迎頭的不吉利,想想也只得唉聲嘆氣,哄了新媳婦嫻如說:「媳婦,你年長你男人五歲,雖然女大男是好事,可是畢竟你男人還不滿十五歲,你要多教著他,這孩子就交代給你了。」話一出口,嫻如紅著臉垂頭點頭,大太太心裏暗笑自己,這種男女之事,媳婦又如何教呢?
「七叔說,『圓房』就是抱了媳婦在屋裡跑上七七四十九圈。他和七嬸就是這麼圓房的。」
「我給他們講?也好,就拿鞭子講。」手中鞭子一搖,小七忙貼了牆根向床榻慢吞吞地挪步湊過去說:「嫂娘,小七那日是同龍官兒玩笑的話。小七是誰?還有小七不知道的事。就讓小七將功折罪,給龍官兒重新講過什麼是圓房,包管分毫不差。這又不是督導龍官兒考狀元,不就是什麼是『圓房』嗎?再不濟,小七給龍官兒找幾張CG畫來……」
漢辰其實心裏很難過,沒次聽到這些話,他心裏不知道該狠七叔,還是敬七叔。
「爹是說過,待你成丁了就不這麼打你個沒臉,可你看看你做的什麼事!」
「媳婦,你不用管。他三天不挨頓打就皮肉痒痒發緊不舒坦!」楊大帥扔下鞭子一把提起漢辰,「說,你安得什麼心?」
新娘子衣衫齊整,還是昨夜那身霞帔,只是去了鳳冠,似是昨夜沒有寬衣解帶。
「來了來了!」奶娘趕來,新媳婦卻滿臉緊張地推推漢辰,撲簌簌又落下淚來。
晨昏定省,是必不可少的,新婚後第一日要給爹娘奉茶,這是奶娘囑咐過的。
「是誰在外面?」奶娘緊張的聲音從屋內傳出,應該是看到窗屜上遊動的人影。
嫻如驚得面如死灰,慌亂地搖頭,羞憤地瞪了漢辰一眼,又羞於啟口,急惱得縱聲大哭。
「小七,適才新娘子給長輩敬茶,你去哪裡去了?」大太太岔開話題,生怕丈夫動怒。
小七跳上欄杆坐著輕屑道:「哪裡是跟我學傻了,怕是跟你儲姐夫學傻了。」
房門一關,父親郁怒的面容,瞪著那雙微凸的大眼,將白綢丟在漢辰臉上問:「這就是你爹娘的話,同媳婦圓房了?」
楊大帥笑望著他,眼睛逐漸眯成一條線,又忽然瞪起罵道:「你倒是開竅得早,懂得如何圓房,然後至今沒生上一男半女!」於是小七也免不了一頓箠楚。
「那麼說,你們昨晚沒有……」嫻如點點頭,揉著淚眼。
漢辰膽怯地立在原地,父親和藹地堆出笑,對他招手道:「龍官兒,過來吧。爹不打你,爹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給你講……咳咳……」
「自然是圓房了,累得我一頭大汗,新娘子人這麼瘦,可身子真沉。」漢辰懵懂地應道。
大太太笑罵道:「小七也沒個正經,總是這麼頑皮。什麼玩笑不能開,拿這正經事上捉弄龍官兒這實心眼的孩子。」
他匆匆向院子角落中的茅廁去,不知道是天涼還是驚嚇,反是沒了尿。
嫻如為他寬衣解帶,漢辰緊張的避開她,反令嫻如一陣尷尬。
漢辰抽噎著道:「圓……圓房呀。」
大太太遲疑地問:「老爺,可是看好了?我看龍官兒不是裝傻,這種事情上他是真傻!」
抽打聲清脆入耳,嫻如的心都在抽動。
想去制止,又聽奶娘說:「不管是什麼朝代,那也是金門檻對金門檻,木門檻對木門檻。你那些什麼西方文明戲里宣揚的什麼『自由』『民主』,依了娘看,就是『下賤』『不知廉恥』!好端端地糟改人家閨女,什麼下人跟了大戶人家的少爺,那怎麼可能?你才多大,你懂什麼是嫁人?等你十四歲一到,娘就給你找個人家嫁了。你若是再胡鬧,娘現在就把你嫁了後院喂馬的癩頭當媳婦去!」
漢辰微側過頭,側目瞪著嫻如,眼中羞憤冒火,卻又躲避不及。
彷彿嫻如是父親派在他身邊,讓他飽受凌|辱折磨,就是為了來踐踏他的自尊來的。
「七叔,小孩子都是這麼造出來的?不是書中說,是女媧娘娘拿泥土捏出來的嗎?」漢辰認真地問。
頭上重重挨了一記,楊大帥斥罵道:「還學會扯謊了!」
外面一些老媽子竊竊地笑,嫻如的臉紅得如蘿蔔一般,遲疑住腳步。
漢辰愣愣立在奶娘門前,進退不是,奶娘的罵聲不斷,不久就沒了聲息。
「如今民國了,沒什麼朝廷,人人平等。」秋月嗚咽著反駁,「我同龍哥從小長大,龍哥說過他只喜歡我一個。」
「龍官兒!」楊大帥一聲怒喝,滿臉緋紅,揪住漢辰的耳朵按在樓欄上狠狠照了屁股打了幾下,罵道:「這個榆木疙瘩腦袋,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傻小子!」
大太太也無可奈何,這種時候小七逃避罪責頗有自己的高招。
奉茶后,漢辰見爹娘一臉的不快,心裏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事,就被父親喊去了書房。
「爹爹,兒子沒有扯謊,兒子真箇同媳婦圓房了。」
口無遮攔地一逗趣,楊大帥一個餓虎撲食猛地竄過去,小七措手不及被大哥抓住腕子按在床榻邊掄鞭子就是幾下,嘴裏罵著:「一個是棒槌,一個是下作種子,看是不管教你們不行了!」
「你要死啦!」
闖進屋來的小七一頭汗水,一身白羅短衫,一看就是才從後花園練劍歸來。
※※※
楊大帥在小七身後追著打,嘴裏罵著。小七卻是身子靈活,避閃及時,邊跑邊喊著:「嫂娘救豹兒。大哥定是昨天笑昏了頭,今天發瘋了。」
大太太忙攔當住漢辰在身後,摟了他揉著他身上的傷痕心疼地問:「兒呀,你這是為何呀?你摟著媳婦轉圈是為何?」
一場m.hetubook.com.com風波初平,楊大帥將漢辰獨自留在書房,喊了他靠近身邊。
追了小七在屋裡里打,小七跳著腳四處躲避,喊著:「大哥,大哥不打了,豹兒如何得罪大哥了?」
漢辰挑眼看看七叔,繼續搖頭。
心裏無限委屈,揉著眼睛乞求地望著爹道:「爹爹,爹爹說過,待龍官兒娶了媳婦,就是成丁了。」
大太太忙叩門闖進去,眾人緊隨其後要湧入,尤其三姨娘恨不得躥到大太太前面進去看熱鬧。大太太一把攔住她問:「三妹,如今大少爺也是成丁了,你總是要有個避諱才是。女人家,要恪守本分,非禮勿視才是。」
漢辰出了房門,夜色寒涼,院內廂房漆黑,獨是廊下亮著喜慶的紅燈。
楊大帥忿忿的離去,鳳榮這才長舒一口氣,看看一臉委屈的漢辰,氣得罵道:「龍官兒,你怎麼跟小七一起學傻了,我看你越來越像獃頭鵝了。」
鳳榮奚落道:「楊小七,當了人前我喊你聲小七叔,那是給你臉。別以為你自己是個什麼東西!漢辰好歹是楊家的長房長孫,你不過是個該扔到亂墳崗喂狼的野孩子。不會投胎不是你的錯,但投胎到大戶人家當庶子還和嫡系子孫搶風光就是你的不是;生得伶俐不是你的錯,但藉著點聰明伶俐就去和正主兒爭寵就是你的不是。」
大太太見兒子單獨被留在老爺書房,心裏忐忑不安,再次來到老爺書房前,就聽到屋裡漢辰的哭聲:「爹爹,不要!」
焦急中聽到隱約的哭泣聲隨著夜風飄蕩,忽而清晰,忽而含混,那是秋月的聲音。
「混賬話!生為楊家長子,為家門傳宗接代是你的本分!過來,爹對你講!」
秋月的哭聲更大,奶娘的抽打聲罵聲:「你再哭,再敢出聲壞了大少爺的大喜日子,看娘怎麼收拾你,不許哭!」
「圓房?『圓房』因何要抱著媳婦在屋裡跑?莫不是喝醉了?」
漢辰尋聲過去,屋裡的燈是滅的,只是秋月的啜泣聲和奶娘的罵聲:「你個死丫頭,不要做夢想那些沒影的事。你就是奶媽的女兒,投胎就是下人的命,攤上個慈善的好主子,掏錢讓你和小姐一樣讀書,你可不要做夢去嫁少爺。大少爺是何等尊貴的人物,那是將來朝廷的封疆大吏!」
鳳榮環著臂,撇著嘴,氣惱道:「若是家中沒有你小七,我爹定然覺得龍官兒是塊兒寶。單單有你這個什麼人中美玉楊小七,處處地拔尖兒,把龍官兒這孩子比了下去。我勸你還是別在這裏,也別去禍害別家。你去趟雲城,許姑爹拿你一比凌竑大哥和幾位表兄弟,就橫豎看著不如你,生是害得凌竑哥挨了兩頓打,大姑媽打電話直抱怨。你去趟北平替我爹辦事,好端端地住進秦總理府上,又把秦家兄弟比得烏雲遮月沒了光,害得人家立文、立峰無端端被挨罵罰跪,就是因為不如你楊小七。你說你是不是禍害,能在楊家給你口飽飯吃,你就找個地方混吃等死不好?還偏偏要當什麼『人中美玉』。『人中美玉』要當也是我弟弟漢辰和凌竑表哥這種正主當,你還湊什hetubook.com.com麼熱鬧!真是虱子爬上狗鼻子,也要露一臉。」
新娘子的淚眼望著奶娘,做錯事般垂下頭抽噎。
夜色下的流楓閣,小七對月吹簫,漢辰撐著一身的傷痛跪坐在他身邊的廊上,靜靜地聽他吹奏。
屋內傳來斥罵聲:「畜生!讓你膽大包天,讓你扯謊矇騙爹!你是存心給爹臉色看!」
小七堆出神秘的笑,低聲地對漢辰說:「龍官兒,其實,嫻如很不錯的女子,溫文爾雅,知書達理。」
楊大帥的鞭子指指床頭喝令:「給我跪下!」
「當然!你也是呀,你爹和你娘如果不是這麼……哪裡有的你這個小傢伙。」
漢辰親眼見到父親如何責打小七叔,那真如噩夢一般。
「爹,怎麼又打龍官兒?」鳳榮趕來,拉開了打做一團的小七、楊大帥和漢辰。
「圓房了?圓房了你媳婦哭得眼睛都腫了?人家女孩子麵皮薄,哪裡像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新媳婦死的心都要有了,你到底哪裡看她不上眼,要擺了局陷她與不貞?」
窗外傳來陣陣竊笑聲,三姨娘放肆的笑聲是那麼肆無忌憚。
楊大帥吩咐嫻如出去,對了漢辰又是一頓拳腳。
奶娘急急匆匆跑進來說:「太太,快去看看吧,老爺氣急了打大少爺呢。怕是打得狠了,太太快去看看去。」
楊大帥哭笑不得,想想也是自己對兒子自幼拘管過嚴,這孩子雖然在自己的逼迫下奮蹄疾進,卻還是稚嫩天真得像個孩子。
大太太搖著頭推了嫻如出到外屋,二姨娘也聞訊趕來憂心忡忡地問:「這老爺是怎的了,打過大少爺又打七爺?」
楊大帥和大太太相視片刻,一臉尷尬愕然,許久,二人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那種無奈只能賦予笑聲中。
漢辰立在窗前晃動,悵然地抬頭望月,其實他也想娶秋月妹妹,若是秋月妹妹是他的媳婦,那他情願讓秋月妹妹還和幼時一樣睡去他的床上,二人去搶那一個枕頭。
「你哭得什麼?我沒有欺辱你。不是我不肯要你服侍,只是從小奶娘就照顧我。」漢辰認真道,發現嫻如手中握著那方雪白的綢緞。
「少奶奶,你可是要實話實說。跟婆子說還好,若是老爺知道你……這……」趙媽急得跺腳捶胸。
「楊小七!」楊大帥立在原地怒喝,腦門青筋暴露,動了三味真火。
又聽到楊大帥罵道:「你個死小子!怎生個榆木疙瘩腦袋!」
「爹爹,求爹爹明示,兒子愚魯,還求爹爹明示。哎喲!爹爹!」
漢辰翻身起床,又緊張地對窗外喊:「奶娘,奶娘~~」
漢辰紅著臉,搖著頭,不情願地樣子。
楊大帥一沉臉,對了外面喊:「去把小七那混賬給我喊來。」
小七一個縱身翻上床榻,又從另一頭一個前滾翻翻下躲開,那藤條抽在床榻上,嫻如心頭一陣。心想夫家真是奇特,這一家父子叔侄真是與眾不同。
「我沒有,我是清白的,是大少爺他,他昨晚沒曾……他一直獨自睡在這外屋。」新娘子終於開口,漢辰才發現這位大姐姐的聲音很甜潤。
嫻如恭順地跪在地上乞求:「爹爹,都是嫻如的不是,https://m•hetubook.com.com是嫻如沒有伺候好大少爺。」
楊大帥已經拾起藤條指了小七罵:「他還吃茶?我看他是不缺茶吃,是缺打了!」
嫻如隨著婆婆緊張地進到公公的書房,跪地的小丈夫漢辰羞得將頭深深埋在地上。
小心地提醒他說:「雞叫了,今天是要早起去拜見舅姑,我伺候你起床吧。」
小七衝來阻攔,勸道:「大哥,強扭的瓜不甜,龍官兒還年少,開竅得晚,待他再大些,自然就明白其中的奧秘了。」
公公的怒吼聲真是震得屋頂的瓦礫都跳動,那聲音粗重卻刺耳,嫻如都想不到公公是在教訓兒子,怎麼聽來像是審訊強盜:「你說!你想活活氣死你老子是不是!我打死你!」
忽聽黑暗中一聲怒喝:「楊小七!你給我滾過來!」
「你是男人!」小七握著漢辰的肩頭對他說。
漢辰跪在地上,心裏無限委屈,不知道新媳婦同爹娘哭訴過什麼,惹的爹爹如此動怒。
又掃了眼嫻如和大太太說:「你們退下!退下!」
「怎麼了?」漢辰心想這女人哭哭啼啼真麻煩。
「知道娶媳婦圓房是怎麼一回事啦?」楊大帥問。
鳳榮心疼地摟住漢辰,氣惱地瞪了小七說:「都怪你,爹動不動就說『小七能做的事,為什麼龍官兒不行!』」
小七吐吐舌頭聳聳肩,向前挪了兩步嬉皮笑臉地說:「大哥,小七是對漢辰說,大哥和嫂娘當然也是女媧娘娘捏泥人捏出來,不然怎麼有他。」話音未落,楊大帥解下腰間的皮帶追了小七就打,小七連蹦帶跳的躲閃,又怕把漢辰連累,一縮頭從大哥的腰下溜走,邊嬉笑道:「大哥,小七的話說錯了不成?大哥不是女媧娘娘的陶土捏出來的,那是如何出來的?」
「龍官兒,繁衍生息是大自然的規律,不必害羞;為楊家傳宗接代是你身為楊家長子的本分。你來看……」楊大帥指著畫上的人物一一向漢辰講明,漢辰羞得向後退,膽怯地望著父親,面頰發燙。
楊大帥揉了太陽穴直搖頭嘆氣。
門開了,就在門開啟的瞬間,漢辰如一條狗一般從門縫竄出,嚇得大太太沒晃過神,漢辰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龍官兒,你爹都跟你講明白了,你回去吧,該歇息了。」
本是聲嘶力竭的求饒,聽來卻像是逗趣,廊子下圍觀的人都探頭探腦議論紛紛,嫻如卻錯愕得不知如何言語。樊家是書香世家,門禁森嚴,卻也沒見過如楊家這樣古怪的家法。
嫻如臉上一陣尷尬委屈,窗根下一身綠綢緞的三姨娘尖尖的嗓音添油加醋地對屋裡嚷:「老爺看仔細些,該不是大少爺身子有什麼不妥,不中用吧?用不用尋個郎中來驗看一下?」
就見院子里的廊子擁了下不少下人和幾位姨娘立在那裡竊竊私語,還有人在說笑,彷彿在看大戲一般。
奶娘又奇怪地問漢辰:「大少爺,你可是弄清楚什麼是圓房?」
「這孩子,是怎麼了?」
小七貼了牆收住步子,向牆根貼貼,應了聲:「是,大哥!」
「你們進來做什麼!」楊大帥郁怒道。
漢辰愣愣地立在原地,喃喃地說:「爹爹說,那個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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