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關於寶寶
「只是幾天,我不會給你添麻煩……」我忽然想起了之前看到的一張圖。在很少的一部分人看來,那是不同的標本。在正常人眼裡,那是屍體。我現在,是一個殺人狂,還是畏罪潛逃的那種。尹寒肯收留我一晚,已經很不錯了。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收留一個殺人犯。
何冉:「這話說的是你自己吧。」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驚訝地問:「你說什麼?」
「你知道盯上你的是什麼人嗎?」
「不。」施樂皺著眉說:「一個是我的朋友,一個是我的戀人,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都這樣了,還不能停手嗎?我不想失去你們其中的任何一個。」
而且,不管是看在尹寒收留我的份上,還是看在孩子本身,都足以成為我保密的理由。那孩子真的很討人喜歡。
我握緊手裡的水果刀說:「等我解決了這個大麻煩就走。」
「那不一樣。」
「我剛才殺了兩個人。不,準確地說,她們並不是正常人。」只是,到底還是人形的啊,和看到大老鼠的感覺絕對不同。
尹寒有些傷感地說:「我是學藝術的。」
孩子的笑容變得更燦爛了。
尹寒向我眨眨眼睛,我想我知道他之前為什麼胡扯了,寶寶的眼神讓人不忍心說什麼不好的話。
在他自信滿滿的保證中,我配合尹寒支起了畫架。尹寒的表情有點怪,不過我沒有在意,畢竟他可能是嫉妒。寶寶對我的態度很好,如果我有這麼一個可愛的孩子,也不會對有可能和我搶孩子關注的人有好感。
「請說。」我猜,是和孩子有關。
他在求表揚,我硬著頭皮,用了幾種m•hetubook•com•com方式來稱讚這幅火柴人。
尹寒毫不避諱地說:「是寶寶發現的,寶寶的感覺很靈敏,總能發現我發現不了的事情。」說完,他低頭對一臉喜色的孩子說:「寶寶很厲害。」
寶寶顯得很高興,笑得眼睛都要看不到了。
尹寒勾起嘴角,嘲諷的笑笑:「有什麼不一樣的。他們不是父母生的?他們沒有家人?他們……」
「寶寶已經開始上學了嗎?」這也是我提出讓他畫畫的原因,牆角有畫架,牆上有畫技很稚嫩的畫,我猜測這孩子學過畫畫。
尹寒尷尬地點頭,「是這樣沒錯,抱歉剛開始對你的態度。一開始是為了不把你卷進來,後來……是存了些利用你的心思。其實,就算你不提出要求,我也會留你的。」
「我和你是不一樣的。」
「我說好。」尹寒看著我說:「我同意你借住。」
「這不是什麼秘密,沒什麼不能說的。」尹寒摸摸孩子的頭髮,抱起他放在腿上說:「早在你見到我之前,我就已經被瞄上了。」
那裡,毫無徵兆的出現了一個人!我臉色一變,難怪尹寒要我保密,這樣的能力,確實逆天。那可是隱身啊!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想多?我不置可否①。我不光是寫小說的,還修過心理學。很明顯,他經歷過這樣的事情,而且……很有可能是被害者的角色。
我知道,施樂說的是真的。如果我真的不走,他真的會跟我動手。我嘆了口氣說:「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
我感覺他需要去看眼科。
「我叫寶寶,我沒有看錯!就是有人跟著我和爸爸!」孩子https://m•hetubook.com•com不滿地說。
尹寒接著說:「如果他們的目的是我,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但是他們的目的是寶寶,這點我絕不答應。可能是後來你的出現,分走了一部分他們的注意力,他們一直沒有下手。不過……我一直很不安。不久前,寶寶說我們再次被盯上了。」
施樂:「你就不能放過她嗎!她只是一個女人!如果她做過什麼不好的事情,我替她向你道歉。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她吧。」
尹寒皺眉說:「不行。」
我細細地觀察尹寒,從三院出來后遇到他的第一次開始,我都沒有發現他身上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那麼……張順到底發現了什麼呢?還有那個孩子,我想……或許可以從孩子入手,雖然這樣很不人道。「我能借住幾天嗎?」
尹寒:「那要問寶寶了。」
「……」我的心情很複雜,欣賞一個對他有威脅的人?能說精神病的大腦果然異於常人嗎?雖然他並不是精神病,但是終歸是在精神病院住過的。「那還真是榮幸。」
……
「所以我的出現,其實是在為你們拉仇恨?」
「當然。」尹寒的話鋒一轉,說:「我是有條件的,如果能做到的話,留你多久都不是問題。」
寶寶矜持地點頭說:「可以。如果你特別想看的話,我可以等會再聽誇獎。」
那麼,問題來了。他應該也是不同的,但是不同在哪呢?
「好。」
到達尹寒家之後,我癱在沙發上問:「你殺過人嗎?」
別說第六感什麼的,尹寒說的是被瞄上,他很確定自己被監視了,而不是懷疑。
「我畫好了。」寶寶小心翼翼www•hetubook•com.com地取下畫,興沖沖地朝我走過來,然後把畫遞給我……旁邊的尹寒。好吧,是我想多了,畢竟自己的爸爸在,我對他來說確實是外人。
我沒有再說什麼,徑直往前走。
何冉冷哼一聲說:「不用求他,我會解決的!」
我笑了,「我會保密的。」畢竟,嚴格來說,我也好不到哪去,醫生同樣在我身上動過手腳。「孩子呢?」
尹寒的臉色緩和,輕聲說:「寶寶,出來吧。」
尹寒:「怎麼這麼問?」
「能問問,是有人盯上你們了嗎?」他們的反應,很像是劫後餘生。
「不。」尹寒搖搖頭說:「我並沒有看到過他們的臉。也不能這麼說,人我是見過,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記不住他們的臉。很神奇,就像電影里的魔法一樣。」
「是的。」這次,尹寒的臉上甚至帶上了笑容。「說實話,我其實是有些欣賞你的。」
注①:「不置可否」釋義:既不說行,也不說不行。指不表示態度,不參加意見。置:放、立。
尹寒搖頭,「不,我沒什麼特殊的。」
「當然。」寶寶傲嬌地說:「我的記性很好。」
「為人父母,總要為孩子著想,我的條件只有一個,請你不要把我的孩子的存在說出去。他……確實是不一樣的。不過,就像人有好有壞一樣,他很善良,也很懂事。你不用擔心他會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說完,他一臉懇求地看著我。
我看著施樂說:「你對她好,那她呢?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沒有對你下手,但是留她在身邊絕對是個隱患。不過沒關係,只要你讓開,很快就會理解我的。」
「我很清醒!」施樂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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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說:「我很清醒!再不走,別怪我不念舊情,我不想和你動手。」「你不懂。你被她迷惑了,等你清醒過來就知道,我都是為你好。」
「你走吧。走得越遠越好,今天的事,我會幫你隱瞞,你……最近最好不要出現。」
「你是不是有點激動了?」我看著尹寒問。
「你真的確定?哪怕我殺過人?」我忍不住再次問。
我驚訝地看著施樂。
我有點懷疑尹寒不想讓我看,是在故意拖延時間,「能給我看了嗎?」
「那你能畫下來嗎?只需要畫出主要特徵就可以了。」
「你確定孩子的感覺是正確的?」什麼看到了記不住,說得那麼玄幻,我更傾向於這一切都是他的幻想。
尹寒:「你不是已經動過一次手了嗎?現在擔心會不會太晚了一些。」
「好,寶寶,那你還記得跟著你們的人長什麼樣嗎?」
寶寶的姿勢很正規,就像學過畫畫一樣。
何冉:「我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尹寒一臉興奮,抱住孩子親了幾口說:「真是太好了,寶寶。」
「爸爸。」一個清脆的聲音在尹寒的身邊響起。
我耐著性子說:「但是如果不解決她,你會很危險的。」
寶寶扭頭看看尹寒,在尹寒點頭之後才說:「可以,我畫畫畫的可好了。」
尹寒把畫遞給我。怎麼說呢?這幅畫有點後現代抽象主義,還有點夢幻色彩在裏面。其實就是幾個火柴人,再加上幾條不知道是什麼的線條。
我仍然有點不敢相信,收留一個危險分子一晚,和可能會收留很長時間,是絕對不同的啊。而且,我實在想不出來,收留我對他有什麼好處。
「我不會說出去的。」https://m.hetubook.com.com不管這孩子是什麼樣的,這樣的能力都足夠逆天。
尹寒:「很不錯,是吧?」
「你走吧。」
我總算理解尹寒了,如果我有個畫技差,又不能明說,不忍心批評,還特別喜歡誇獎的兒子,也不想被別人知道。
尹寒拿起畫之後,表情稍微有點僵硬。看了幾眼之後,對一臉求表揚的孩子說:「畫得很好,和上一次相比,進步了很多,不管是從……」(以下省略一萬字誇獎)
尹寒的長相確實很不錯,很符合藝術生的標準。雖然長相併不代表什麼,但是學藝術的,還是長得好的比較吃香。
他停頓了一下,說:「你想多了。」
果然,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收留。
「他的姿勢很標準。」我沒有學過畫,但是見過。
說完,我看向何冉,「一人做事一人當,有事沖我來,別遷怒施樂。不管是你用了什麼方法也好,或者怎麼樣都好。他的心全部都在你身上,別對他下手。不然……我還會回來的。」
許久,我看向尹寒,「你……也可以?」這孩子和尹寒的關係密切,這能力,很有可能是從尹寒身上遺傳的。
「沒有。」
還有……在我說讓寶寶畫畫的時候,他的表情就有了變化,不想讓我知道那些人的長相?他到底在隱瞞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忍不住打斷他問。他說的是瞄上,說明沒有動手。首先,這個組織有特殊的人,因為他們知道尹寒的不同。其次,他們很強大,強大到警察保證不了尹寒的安全,那麼這樣的人,真的能輕易發現嗎?
施樂懇求地看著我說:「不!阿文,看在我們認識這麼多年的,放過她吧。」
孩子也笑著說:「爸爸,我會一直陪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