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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晏辭看著他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他的情緒：「他們已經死了，我們今天來就是為了這個事情。」

隨著畫面里張海亮的樣子，岑虎也開了口：「他媽的什麼破車，王八蛋竟然敢擋著老子的道，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他嘴裏罵罵咧咧的，從嘴唇活動的幅度來看說話應該很大聲。

宋晏辭眸子里似乎浮著一層肅冷的冰霜：「所以我們現在必須儘快弄清楚，後面出現的那個人是誰，或許他是真正的受害者，也或許……他是兇手。」

聶忠華忍不住補了一句：「很明顯他已經出現幻覺了，前面這輛車在他眼裡可能不是車，而是其他的東西。」

聶忠華往近湊了湊，臉色嚴肅：「這雙手的主人在試圖叫醒孩子，隱約能看到對方的上半身，但是那邊太暗了。」

從視頻里看，車子並沒有擋在人行道，但張海亮等人就跟走不過去似的堵在了那兒，王浩傑和李宇在一旁嘔吐，張海亮氣得開始踢捶那輛皮卡。

張海亮他們的身影再也沒有出現在視頻里。

男人和妻子愣住了。

他妻子已經難過地擦了擦眼睛。

因為已經接近監控盲區的方位，這雙手很難m.hetubook.com.com辨認出來。

車子絕塵而去，像是在回應他：我還洗個毛線。

「報警，普通人哪有資格報警！」

車子都開出去了，岑虎忽然看到顧己放在一旁的洗漱盆，下意識大喊：「顧隊啊，你不洗臉了啊！」

「去學校了。」

城南建坤垃圾回收廠。

兩個人手忙腳亂地帶著孩子上了車，應該是去了醫院。

三人默默收回目光。

王浩傑開始張開雙臂，貼在車身上摩擦，李宇指著車子開始指指點點，彷彿在訓人似的，

就在這三個人對孩子的毆打持續了五分鐘的時候，孩子的位置已經從皮卡旁邊到了視頻左下角。

顧己把視頻往前推了推，放緩播放速度，又把手機亮度調到最高：「看到了嗎，孩子的側腰部位出現了一隻手。」

從視頻里張海亮等人走路的姿勢來看，就能看得出來他們當晚喝了很多酒。

到這裏，視頻戛然而止。

孩子被打倒在地的畫面彷彿刺|激到了這三個癮君子，相較於不知反抗的皮卡，這個會喘息和掙扎的孩子似乎更有趣。

男人和妻子一臉茫然：「三個月前？什麼事？」

聶忠華看了幾和-圖-書秒就說：「他們吸了。」

岑虎翻了個白眼：「什麼啊，我哪有那本事，我根據視頻里的情況猜的啊，過來過去就那麼幾句話，說不定還會罵的更難聽點。」

宋晏辭解釋：「我們這次來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三個月前的事情。」

究竟在期待什麼呢……

「而且你們再看。」

顧己把手機遞給聶忠華：「視頻拷貝出來發我一份，順便叫人檢查一下這個手機，我跟宋隊去城南，你們……」

……

「啥？死了？」

十分鐘后，應該是孩子的媽媽出來發現了孩子，她著急忙慌地抱著起了孩子喊了幾聲，廠里又跑出來了個男人。

路上的時候聶忠華就把視頻給顧己發過來了，此時聽他們這麼說，她把視頻調到孩子出門的節點：「這應該是你們的孩子吧？」

顧己問：「你會唇語？」

夫妻倆先是一愣，繼而激動起來：「那些狗雜種在哪兒！他們在哪兒！我要弄死那些狗雜種！」

聶忠華看著視頻：「人在過量飲酒的狀態下會出現行走困難和四肢不協調，噁心，嘔吐等情況，這些同樣適用於吸毒人員，不同的是癮君子走路時步伐會輕飄踉蹌，他們往和_圖_書前走的時候會左右搖擺，這樣的走路步態看起來很像在『漂移』。」

她思忖半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遇害現場沒有三個受害者的通訊設備，尤其是李宇，他要威脅秦玉森這種人，不可能沒有后招，再去他住的地方找一找，說不定還能給秦玉森治個罪。」

顧己，宋晏辭，聶忠華三個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他。

雖然監控沒有正對著建坤垃圾回收廠，但依舊清晰地記錄了當晚張海亮等人的行為。

將近十分鐘的時間里，只能隱約看到左下角的孩子動了幾次，卻始終沒爬起來。

「我們通過視頻發現了毆打你兒子的罪魁禍首。」

「我去！」岑虎看到這兒氣的倒吸涼氣：「這混蛋是怎麼下得去手的！」

她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們，只能問：「孩子現在在哪兒？」

小孩子原本氣勢洶洶的，看到這三人的時候明顯有點嚇著了，但還是鼓起勇氣說了聲什麼。

聶忠華點頭：「好。」

宋晏辭說：「老岑，你行啊。」

一看視頻，夫妻倆立馬恍然大悟，臉上同時浮上憤怒：「是！就是我兒子！殺千刀的王八蛋！把我兒子打成那樣！」

看到那段視頻，顧己https://www.hetubook.com.com立刻叫了聶忠華和岑虎下來。

男人又委屈又憤怒：「當時什麼都顧不上了，趕緊 帶著孩子去了醫院，誰知道我們普通人過得有多難，我老娘和岳父都在醫院住著，還都是大病，虧得孩子也沒什麼大事，只是皮外傷多一點，這點虧我們也只能咽下去了，沒辦法，我們得先緊著掙錢吶……」

聶忠華示意顧己將視頻往後拉一拉：「視頻里他們的手腳不聽使喚，神情也能看得出來異常亢奮，這種情況下他們很容易出現幻聽、幻覺以及妄想癥狀，智力也會相對遲鈍，思維散漫，易躁易怒，這種時候，他們的危險係數會很高。」

宋晏辭表明身份的時候兩人更迷茫了，男人本能地將妻子往後一擋：「警察同志，我們什麼法也沒犯，你們找我們幹什麼？」

顧己和宋晏辭抬頭看了他一眼。

顧己暫時沒讓他們看視頻，只問：「孩子現在情況怎麼樣？事後你們報警了沒有？」

岑虎忍不住問：「他們在幹嘛？」

但是更殘忍的還在後面。

這麼持續了幾分鐘，回收廠裏面走出來了個看起來十來歲的男孩子。

視頻最後部分，是張海亮他們走出了監控區域。

接下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就和岑虎得到的線索一樣，張海亮被惹著了，轉身過去，一巴掌就把那孩子打倒了。

聶忠華說：「我怎麼不知道？」

視頻里張海亮撿起了一根木棍開始往皮卡上招呼，吐完的王浩傑和李宇也過來了。

「是。」

顧己再次前推視頻又播放：「應該是這雙手的主人說了什麼，又惹到了張海亮他們，矛盾點從這個孩子轉移到了對方的身上。」

顧己和宋晏辭到地方的時候，老闆和老闆娘剛收完東西回來，看那麼好一輛車停在門口，兩個人都有點沒反應過來。

中間足足移動了三十多米的距離。

男人收起剛才的情緒：「警官，你們到底是為了什麼來的？」

是呀，普通人不就是處處受氣，沒權沒勢的，遇到點事也就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嗎……

視頻繼續往下播放，晚上十二點，建坤垃圾回收廠門口停著一輛皮卡。

不知道為什麼孩子的家裡人始終沒有出來，雖然隔著視頻，但顧己他們的心依舊為那個孩子緊緊地揪著。

岑虎和聶忠華的拳頭捏的緊緊的，恨不得下一刻就鑽進去保護那個孩子。

也是這個時候，張海亮他們似乎看到了什麼，視線朝著視頻沒有拍攝到的左側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