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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顧懷山的時候，裴遇的語氣忽然軟了軟：「尤其是顧懷山。」

「不能。」裴遇語氣沉了沉：「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堅決不能讓她知道我的身份，不僅是她，宋晏辭，聶忠華，甚至包括……包括顧懷山和閆利民，他們都不能知道我的身份。」

他說話的時候，手裡一直摩挲著什麼東西。

屋子裡靜悄悄的，似乎只有瞎子一個人的呼吸聲，裴遇輕輕閉了閉眼，他把那塊懷錶貼在心口處，懷錶滴答地聲音彷彿透過皮膚直達他的心臟。

瞎子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您說什麼？」

宋晏辭也跟著笑了笑，隨後他又說：「所以我在想一件事，如果曹雄志真有這麼大的本事，那麼他哥哥曹雄飛和那個koh之間的關係我們就得重新考量一下了。」

「嗯。」

「嗯。」

顧己腦子裡忽然萌生出一個想法，如果有一天爺爺也變成這樣了怎麼辦？

宋晏辭問：「怎麼有貓叫的聲音？」

「嗯。」

「就算我們找不到曹雄志，也不能讓阮蘭和圖書英找到。」裴遇說完這話的時候忽然擰了擰眉。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他將懷錶收起來：「曹雄志現在在哪裡？」

瞎子呼了口氣：「我還是覺得您去見顧己有點衝動了，她太聰明了，如果認出你，或者你們在東興動起手來……」

「這是有人送我的禮物。」顧己說：「到時候我還要帶回去的，如果奶奶喜歡，我到時候送她一個新的小貓。」

瞎子在昏暗中看向他：「那為什麼不告訴他們真相呢，我們也不是不可以。」

顧己問：「交易的是水鬼和阮蘭英嗎？」

一分一秒，一分一秒，將他的人生一分為二。

瞎子問：「利用誰？」

顧己想起剛才那男人也是提醒她去查水鬼，她沉默一瞬又問：「我能做什麼？」

她走進王陽家的門，上到二樓的時候看到王陽和奶奶站在一扇窗邊往外看，她走過去的時候，聽到王陽奶奶說：「小陽，我死了得埋那兒。」

一份，是陰詭狠毒的裴遇。

車子開到阮蘭英按摩店m.hetｕbｏｏk.coｍ•coｍ門口，店裡的門被打開，阮蘭英低頭跟另一人說著話走出來， 對方很快上了車。

顧己跟他打了個招呼的時間，王陽奶奶又恢復了他們下午見過的痴獃模樣，目光里都帶著茫然看顧己。

過了好一會兒，裴遇才說：「想說什麼就說，我都能聽到你呼吸不對勁了。」

顧己應了一聲才掛了電話。

「瞎子，人這一輩子總有幾個瞬間是難以控制的。」裴遇說：「面對他們，我總是控制不住我的雙腿。」

這時候裴遇才拉開稍微掩著的窗帘，藉著清冷的月光，瞎子看到他手裡拿著的是一塊金色的懷錶。

王陽趁著這個時間將家裡的窗戶和大門都關了起來。

一份，是不存人世的孟淮之。

「馬上到王陽家了。」顧己說：「我這裏也有線索要跟你分享。」

「 問我有沒有利用一個人，曹雄志的事情是不是我乾的。」

王陽語氣平靜：「好，把你埋在那兒，能看到太陽升起來落下去，還能看到你以前的家。」https://m.hetubook.com.com

顧己有點好奇：「吃火鍋？」

宋晏辭的聲音從手機里傳過來：「我這邊跟水鬼的人聯繫上了，但之後的事情需要你來協調。」

瞎子就站在他旁邊。

「毒品。」宋晏辭說：「他們要求先驗貨，我提出正式交易的時候必須水鬼親自到場。」

裴遇卻沒有再說下去，他忽而話頭一轉，側頭看向瞎子：「瞎子，如果我們的目標，和剃刀的目標是一致的呢？」

「初步來看的話應該是，而且江克那邊剛查到的線索，阮蘭英和曹雄志之間可能存在情人關係。」

王陽跟她解釋：「奶奶有時候會忽然清醒一會兒，清醒了以後就會告訴我她以後要埋在哪兒，囑咐我不想跟我爺爺埋在一塊兒。」

小貓親人的很，彷彿永遠都睡不醒似的，咕嚕了幾聲，又在王陽奶奶腿上睡過去了。

她不敢深想，走過去蹲下身，將懷裡的小貓給奶奶送過去，看到毛茸茸的小貓，王陽奶奶茫然中又帶著新奇，她的身體僵硬了好一會兒，忽然抬起手摸m.hetubook.com.com了摸小貓。

老太太滿足地笑起來，讓顧己恍惚間覺得她現在一定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剛剛有人給我送了一隻貓。」

車子開走沒多久，另一輛車接走了阮蘭英。

宋晏辭又問：「你現在在哪兒？」

「那我現在回來。」宋晏辭說：「王陽家離這兒有點遠， 你不要折騰了，小貓的東西我帶回來。」

「什麼問題？」

他從來沒有見過裴遇拿過這個東西。

顧己愁人地看著懷裡的小傢伙，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對一隻巴掌大的小貓這麼無可奈何：「你人脈廣，能給我找點小貓吃的東西嗎，它應該還在吃奶。」

宋晏辭說：「曹雄志是個很關鍵的人物，不然為什麼一個化學老師會在東興被人追殺，而且對方還故意設法讓我們看到？我目前能想到最大的可能是，曹雄飛曹雄志兄弟倆的存在，讓東興的其餘勢力感到了威脅。」

隔了幾秒，顧己聲音沉了沉：「koh不一定是曹雄飛的上線，但曹雄飛一定給他提供毒品，是這個m.hetubook.com.com意思嗎？」

王陽愣了愣，忽然笑了起來：「好，這兩天我會照顧好它的。」

懷裡的小貓喵嗚了一聲醒來，顧己著急忙慌地去撈它，小傢伙在她掌心調轉了方向，很快又打著呼嚕縮起來了。

瞎子察覺到不對，問他：「怎麼了？」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裴遇蹙著眉心：「先回去，我得好好想想。」

顧己的笑聲傳過來：「阮蘭英還真是聰明，如果我們的猜測是對的，曹雄志的確有製作毒品的能力，那她找到的可不只是個情人，還是個制鈔機。」

懷裡的貓又喵嗚地叫了兩聲的時候，王陽轉過身來：「顧警官，你回來了。」

「她剛才問了我一個問題。」

「似乎被剃刀的人帶走了。」瞎子說：「我們派出去了一批人，目前還沒有下落，阮蘭英的貨不見了，她現在應該比任何人都急。」

而裴遇手裡的這塊懷錶，跟聶忠華給顧己的那塊，顧海潮犧牲之前留下的懷錶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而此時此刻，裴遇站在漆黑一片的房子里，透過窗戶看向對面阮蘭英的按摩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