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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己四處掃了一眼，也小聲問他：「住這兒得多少錢啊？」

鄭沛剛蹲下去，又抬頭接過顧己手中的藥瓶打開。

「三樓？」宋晏辭覺得有意思：「我沒記錯的話這房子的三樓是小閣樓，平時喝喝茶看看書倒還好，要說睡覺就有點悶了。」

兩個人都是一愣，隨後自嘲一笑：「我們倒是進來了，但沒有近距離觀察屍體的資格，如果你們需要的話，我可以叫……」

李紅星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周雲志臉色大變，眼下的肌肉甚至都抽了幾下：「不是咱們的人盯著呢嗎！人怎麼會死？不是剛見過嗎！」

藥瓶裏面是空的，但裝過藥片，裏面有殘留的粉末，鄭沛脫了手套蹭了一點，湊在鼻尖聞了聞。

所以這麼一來，警員們都沒有什麼意見，就算幾個一直討好盧志新的狗腿子不高興，盧志新剛剛被那麼狼狽地帶走，他們這會兒屁都不敢放一個。

「蔡全志曾經執行任務的時候被罪犯抓過。」

李紅htｔｐs://wｗw•ｈeｔｕｂoｏｋ•cｏｍ.cｏm星立刻轉身離開。

宋晏辭應和了一聲：「倒是聽我二叔說過一嘴。」

蔡全志住的療養間是個獨棟的別墅小院，鄭沛一進去就撇了撇嘴，小聲跟旁邊的顧己說：「這是療養院最好的房子，陳敬那小子就在這兒住了三年。」

「對蔡全志來說？」顧己看過去：「為什麼這麼說？」

他忍無可忍，深吸了一口氣，話都懶得說下去了。

鄭沛好笑似的走過去，打開隨身攜帶的箱子：「死的還挺安詳的。」

這麼說著的時候，三個人就到了二樓的書房。

周雲志和李紅星互相對視一眼，周雲志說：「照顧他的護工交代，在三樓的卧室沒找到蔡全志她就來了這兒，進來的時候蔡全志就是這樣了。」

周雲志和李紅星也不清楚他為什麼會這麼了解這個地方，但很快兩人就點了點頭。

他們跟著周雲志和李紅星到了二樓，有間門口站著警察，李紅星說：和圖書「你們來之前護工和盧志新提過，這房子的卧室原本在二樓，但蔡全志當時要求，必須把卧室改到三樓。」

「先查看屍體吧。」鄭沛走過去說：「屍體在什麼地方？」

周雲志說：「那時候蔡全志還是刑警隊的隊長，被罪犯抓住后關在箱子里關了三天，期間也是備受折磨，後來他得救后就有了個毛病，不管任何地方，如果沒有窗戶，空間一小一壓抑起來，他就會喘不上氣來。」

周雲志臉色一驚，快步走到宋晏辭身邊，又對李紅星說：「紅星，把那個護工找過來。」

這兩位前輩一直受盧志新的打壓，但盧志新卻需要依靠他們來完成破案率，明眼人都看在眼裡，要不是他們倆心裡頭真裝著這個職業，要不是那點責任感一直撐著，他們早就走人了。

「這麼自殺？」

「不用。」宋晏辭立馬開口：「怪不得。」

隨後他說：「我手上經歷過無數安眠藥致死的案例，安眠藥是什麼味道我都能聞出來和_圖_書了，顧……顧己，我敢肯定這不是安眠藥，但具體是什麼，還得再查。」

李紅星疑惑地問：「怪不得什麼？」

周雲志笑了一聲：「是啊，據我所知咱們這位退休的副局長在位的時候都沒有這麼敬業。」

那幾個年輕的警員進來，周雲志指揮他們小心地把蔡全志的屍體平放在裹屍袋上。

宋晏辭默默伸出五個手指頭，暗地裡在他們跟前晃了晃：「這個環境和房型，再加上其他護理，66萬。」

一進去顧己他們就看到了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如周雲志所說，按照蔡全志的情況，這個地方才是最適合睡覺的。

宋晏辭當下就往外走，回頭囑咐了鄭沛一句：「老鄭，你有什麼事就叫我們啊。」

「咱們去看看。」

說完他跟鄭沛他們解釋：「這幾個年輕的都是前不久剛進局裡的，都信得過，你們隨便使喚。」

幾個人在門口做了保護措施，進了別墅。

宋晏辭挑出周雲志和李紅星兩位警官的時候，所有的警員和_圖_書在詫異之後又鬆了一口氣。

此時顧己拿起桌上的葯查看，屍體放好的時候她說：「應該不是安眠藥，鄭法醫，你看看。」

鄭沛抬頭掃了一圈，周雲志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他叫了一聲：「小鄭，你們幾個年輕的進來！」

「談不上使喚。」鄭沛笑了笑：「我需要平放屍體，方便我檢查。」

李紅星又說：「我們已經上去看過了，你說的沒錯，對蔡全志來說，那個地方確實不適合用來睡覺。」

「注射死亡。」李紅星說：「地上有針管。我也在她胳膊上看到了針眼。」

顧己張了張嘴，憋了半天說：「老鄭，你管管，下次讓陳敬別受那麼重的傷了。」

他壓制著自己的憤怒：「按照正常的流程肯定得有人盯著那個護工並且做相關的問詢工作，但盧志新沒特意說明，那幾個王八蛋竟然就沒有派人去盯著……」

宋晏辭職業病犯了，已經開口問：「凌晨兩點，他不在床上躺著在書房做什麼？」

他剛說完，宋晏辭就問：和-圖-書「周警官，我們來之前，你和李警官來查看過屍體嗎？」

隨後她的目光才從落地窗上收回來，看到右側書桌前的人。

「怪不得你們沒發現。」宋晏辭說：「如果你們近距離地觀察過蔡全志的屍體和他周圍的情況，就會發現屍體是被人搬過來的，護工很有可能撒謊了。」

鄭沛撲哧一聲笑了：「行，一年66萬，他住了三年，花了宋晏辭198萬，他這輩子就算是賣給宋家了。」

過了沒多久。李紅星忽然快步走了進來，他臉色沉重而又複雜，一開口就道：「老周，蔡全志那個護工也死了。」

宋晏辭問：「李警官，那護工怎麼死的？」

周雲志和李紅星已經很快進入狀態，他們帶著鄭沛往裡走：「蔡全志每天凌晨兩點半得吃一次葯，兩點二十五分的時候護工來督促他吃藥，發現人在書房已經沒了呼吸。」

蔡全志是坐在椅子上的。

顧己接過瓶子，蓋上蓋子將其裝進物證袋裡交給了離她最近的周雲志，沒再打擾鄭沛檢查屍體。